56.赌斗
“你考虑的如何？”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或许吧，只是如果你点头，你同袍的安全就可以得到保证。”
“……我同意……但婚事要等到使团离开后才可以开始。”
“当然，只要你愿意留下，一切都好说。”
美丽的女子坐在窗边，遥望着外面的满天繁星。
————————————————————————————————————————————————
某个牢房中，刚入住不久的姜被神官领了出来。
“曲呢？”
“你觉得你自己为什么可以走出来呢？”
姜叹了口气，复又问道。
“所以，分教投诚了海湾城？”
神官不知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出于卖弄，或许是觉得无关紧要，总而言之，他诚恳地回答了姜的问题。
“准确来说，是投诚了圣王，毕竟只有这样我们这些异教徒才能在南部诸岛站稳脚跟。”
“石城的主教同意了？”
“不同意……但也没有否定。”
“默认嘛……”
神官看了姜一眼。
“毕竟教会的义务与利益的根本都在于那信仰的传播……这份信仰属于全体坦亚约尔人。”
“所以，只要信仰得以传播，你们愿意付出什么？”
神官沉吟了一会，回答道。
“一切，包括信仰本身。”
姜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宗教的威力与可怕——因为那对于信仰的出卖，正是信仰的本身。
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灵光在脑中一闪而过，姜想到了一个或许可以解救曲的方法，他的心情不免得轻松了几分，甚至跟神官开起了恶劣的玩笑。
“我或许会把你我今夜的谈话带回去哦。”
“无所谓，一是石城属于飞天大神，但飞天神教不属于石城……你认为城中老人对教会出手，城中的人民、团中的战士，他们会答应？主教除了给予我们分教一份书面上的告诫，又还会对我们怎么样吗？我们可同是飞天大神的侍者啊……二则是你人微言轻。”
神官也有想过处理掉他，但一是那个叫“曲”的家伙怕已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二是杀了眼前的小子自己两边就都得罪了……无益大害……便打算低调行事，反正自己只是一颗小棋子，只要接下来安安分分，圣王就不会搭理，石城更是鞭长莫及。
“但我会记住我们今夜说得一字一句的。”
姜半在开玩笑，半说真话地回了一句。
“我们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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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山和歌角和姜以“使团成员被扣押”为由去登门问罪于圣王狮云。
这位圣王一脸安乐地坐在室内，捏制着粘土，塑造着陶器，甚至有闲心招呼下人给来客递水端糕。
“不知今日使者们又是为何而来？地息岛银矿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了……”
“我们想要知道我们使团的使者曲，为何会被圣王阁下扣下？我希望圣王能给个说法。”
山打断了圣王的装傻，率先发出了质问。
狮云没停下手上的活计，只是缓缓叙述着。
“正如土壤一般，你们可以把它们留在地里，千年不变……但你也可以拿起它们，和水、捏制、彩绘、火烧……最后，平凡的土壤便成了绝美的陶器。”
他的眼睛盯着粘土，好似那其中孕育着什么。
“使者曲有大智慧，更与我主有缘，昨夜已答应了本王，不日将拜入我教，目前正隐居于此，不见外人、避世潜心。”
三人可不信这番说辞，歌角出言道。
“看来，圣王是不愿放人了。”
圣王笑着，没有看向这边，简单地回道。
“不愿。”
“莫非南部要与我石城开战？”
“本王不愿，但你们若一意孤行，怕是就代表不了石城了……你们石城也没有可以远航的舰队吧，莫非是想石城战士团一路跑来我这南部诸岛？”
歌角狠不得把自己的拳头砸在对方脸上，却也知道时候未到。
姜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便知轮到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小兵去带头冲锋了。
“我觉得你们上光明教的主没我信奉的那位神厉害。”
一句话击沉平静的圣王号。
被誉为圣王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看向了姜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从那眼中看见了微弱的光。
“你是一个无信者。”
肯定的话语，毫无一丝疑惑，只是在阐述着事实。
姜被惊住，却立刻回过神来，强装淡定地说道。
“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有自己信奉的神的。”
“那，神名为何？可万不能说是飞天大神哦，不然我们两地怕是难逃开战的厄运了。”
“……小白……”
几人都看向了姜，脸上各有异样。
姜只能硬掰下去。
“我信奉的神明叫小白，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可爱的存在，我狠不得终其一生、与其相伴。”
狮云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我的朋友，单凭你刚刚说的，就足以让街上的百姓活活撕了你。”
“我知道，但你反而不会。”
姜的脸上显出几分狡诈，像只摸到了鸡窝的小狐狸。
“因为你是圣王，你是你主麾下最伟大最虔诚的使者，你是祂的杰作——你需要堂堂正正地打败我，令我心服口服地认同小白，也就是我神，低头于你神之前。”
狮云已经盯得姜够久了，久到他已经基本读取到了他需要的东西，所以他挪开了他的视线。
“哪怕你设下的规则是不合理的或不公平的，我都需要接受下来，并战而胜之。”
姜越发的兴奋了起来，完全是一副小人得逞的样子。
“没错没错！在这，在南部诸岛，在你主荣光最盛的地方，圣王，你除了接受我的挑战别无他法！”
“而只要你赢了……”
“只要我赢了……”
“便是最大筹码了！”“我便不得不放人了。”
圣王重新捏起了粘土。
“想怎么比？”
“三轮，你赢下三轮，我便服你与你头上的主，而如果你输了，就要放了曲并保证不再找我们麻烦！”
“要比什么？”
“……每日此时我们都会登门，到时自会告之。”
姜还未想好到底要比什么。
以主与小白两位神祗的名义，信徒们的赌斗就此达成。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或许吧，只是如果你点头，你同袍的安全就可以得到保证。”
“……我同意……但婚事要等到使团离开后才可以开始。”
“当然，只要你愿意留下，一切都好说。”
美丽的女子坐在窗边，遥望着外面的满天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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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牢房中，刚入住不久的姜被神官领了出来。
“曲呢？”
“你觉得你自己为什么可以走出来呢？”
姜叹了口气，复又问道。
“所以，分教投诚了海湾城？”
神官不知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出于卖弄，或许是觉得无关紧要，总而言之，他诚恳地回答了姜的问题。
“准确来说，是投诚了圣王，毕竟只有这样我们这些异教徒才能在南部诸岛站稳脚跟。”
“石城的主教同意了？”
“不同意……但也没有否定。”
“默认嘛……”
神官看了姜一眼。
“毕竟教会的义务与利益的根本都在于那信仰的传播……这份信仰属于全体坦亚约尔人。”
“所以，只要信仰得以传播，你们愿意付出什么？”
神官沉吟了一会，回答道。
“一切，包括信仰本身。”
姜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宗教的威力与可怕——因为那对于信仰的出卖，正是信仰的本身。
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灵光在脑中一闪而过，姜想到了一个或许可以解救曲的方法，他的心情不免得轻松了几分，甚至跟神官开起了恶劣的玩笑。
“我或许会把你我今夜的谈话带回去哦。”
“无所谓，一是石城属于飞天大神，但飞天神教不属于石城……你认为城中老人对教会出手，城中的人民、团中的战士，他们会答应？主教除了给予我们分教一份书面上的告诫，又还会对我们怎么样吗？我们可同是飞天大神的侍者啊……二则是你人微言轻。”
神官也有想过处理掉他，但一是那个叫“曲”的家伙怕已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二是杀了眼前的小子自己两边就都得罪了……无益大害……便打算低调行事，反正自己只是一颗小棋子，只要接下来安安分分，圣王就不会搭理，石城更是鞭长莫及。
“但我会记住我们今夜说得一字一句的。”
姜半在开玩笑，半说真话地回了一句。
“我们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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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山和歌角和姜以“使团成员被扣押”为由去登门问罪于圣王狮云。
这位圣王一脸安乐地坐在室内，捏制着粘土，塑造着陶器，甚至有闲心招呼下人给来客递水端糕。
“不知今日使者们又是为何而来？地息岛银矿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了……”
“我们想要知道我们使团的使者曲，为何会被圣王阁下扣下？我希望圣王能给个说法。”
山打断了圣王的装傻，率先发出了质问。
狮云没停下手上的活计，只是缓缓叙述着。
“正如土壤一般，你们可以把它们留在地里，千年不变……但你也可以拿起它们，和水、捏制、彩绘、火烧……最后，平凡的土壤便成了绝美的陶器。”
他的眼睛盯着粘土，好似那其中孕育着什么。
“使者曲有大智慧，更与我主有缘，昨夜已答应了本王，不日将拜入我教，目前正隐居于此，不见外人、避世潜心。”
三人可不信这番说辞，歌角出言道。
“看来，圣王是不愿放人了。”
圣王笑着，没有看向这边，简单地回道。
“不愿。”
“莫非南部要与我石城开战？”
“本王不愿，但你们若一意孤行，怕是就代表不了石城了……你们石城也没有可以远航的舰队吧，莫非是想石城战士团一路跑来我这南部诸岛？”
歌角狠不得把自己的拳头砸在对方脸上，却也知道时候未到。
姜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便知轮到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小兵去带头冲锋了。
“我觉得你们上光明教的主没我信奉的那位神厉害。”
一句话击沉平静的圣王号。
被誉为圣王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看向了姜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从那眼中看见了微弱的光。
“你是一个无信者。”
肯定的话语，毫无一丝疑惑，只是在阐述着事实。
姜被惊住，却立刻回过神来，强装淡定地说道。
“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有自己信奉的神的。”
“那，神名为何？可万不能说是飞天大神哦，不然我们两地怕是难逃开战的厄运了。”
“……小白……”
几人都看向了姜，脸上各有异样。
姜只能硬掰下去。
“我信奉的神明叫小白，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可爱的存在，我狠不得终其一生、与其相伴。”
狮云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我的朋友，单凭你刚刚说的，就足以让街上的百姓活活撕了你。”
“我知道，但你反而不会。”
姜的脸上显出几分狡诈，像只摸到了鸡窝的小狐狸。
“因为你是圣王，你是你主麾下最伟大最虔诚的使者，你是祂的杰作——你需要堂堂正正地打败我，令我心服口服地认同小白，也就是我神，低头于你神之前。”
狮云已经盯得姜够久了，久到他已经基本读取到了他需要的东西，所以他挪开了他的视线。
“哪怕你设下的规则是不合理的或不公平的，我都需要接受下来，并战而胜之。”
姜越发的兴奋了起来，完全是一副小人得逞的样子。
“没错没错！在这，在南部诸岛，在你主荣光最盛的地方，圣王，你除了接受我的挑战别无他法！”
“而只要你赢了……”
“只要我赢了……”
“便是最大筹码了！”“我便不得不放人了。”
圣王重新捏起了粘土。
“想怎么比？”
“三轮，你赢下三轮，我便服你与你头上的主，而如果你输了，就要放了曲并保证不再找我们麻烦！”
“要比什么？”
“……每日此时我们都会登门，到时自会告之。”
姜还未想好到底要比什么。
以主与小白两位神祗的名义，信徒们的赌斗就此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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