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地息岛与暗流
渡鸦号停靠的城镇，是一个名为“渔镇”的地方，繁华程度远不如胜利镇，而居民多以打渔为生，家家户户的草屋前多挂鱼晒网，来来往往的村民也是身披草衣藤裙，相比于姜等人的丝袍便显得异常简陋而原始了。
姜这一伙异乡人的到来，立刻就引来了居民们好奇又畏惧的视线，村中的孩童更是一直吊在众人身后，好似姜他们是什么美味的香锅锅一样。
“航线基本不来我们这，村里人都没怎么见过世面，难得遇上外人，有些大惊小怪了……请不要太过介意。”
负责接待的是渔镇的镇长，这位老人家举止得体、话语恰当、态度和善。
“老人家，看起来，你就是村里那种少见的见过世面的人喽？”
使团副团长“歌角”笑着打趣道，老人也笑着连连摇头。
“我可不敢当、我可不敢当，不过是年少时出过海，见过一些异地风情罢了。”
一伙人说说笑笑着，去了镇长家中做客，午饭是满满的一桌鱼，什么蒸鱼、烤鱼、咸鱼等等，见不得一粒米饭，唯有一小叠黑乎乎的腌制兽肉和一盘没几根菜叶的清水捞。
“老伯，这里的米饭要去哪打啊？”
无处下筷的姜问向老伯，老伯却满脸的不好意思，连连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们岛上土壤贫瘠、水质偏咸，根本种不了稻米……很多蔬菜也种不了……基本只有盼着外来的船只靠岸，才有可能吃上一份白米饭……”
这样一来，反而是姜不好意思起来，简单地就着各式海鱼填了下肚子。
饱腹之后，却又有人前来拜见，来者受老伯引见，自称“巫之左席”，是岛上的有名隐士“巫”的弟子，有事要与使团众人相商。
“巫大人邀请各位使者去陋居做客赴宴。”
使团长山却反而问道。
“这位巫大人还真是神通广大，我等偶然来此，竟然他也能立刻知道？”
巫左，即巫之左席，笑而不语，好似默认了一般。
姜暗骂一声装神弄鬼，如果这个巫真这么神通广大，为什么不是早派人来请，偏要等到自己等人吃鱼吃到饱的现在？
山笑着继续攀谈，却不再提去做客赴宴之事，歌角也兴致缺缺。
久而久之，巫左便越发尴尬而难自处起来。
倒是老伯在这时发了声。
“巫大人身负算命朴卦之能，在我们岛上声名颇显，是真有几分本事的……各位上岸后，我作为岛上一员、一村之长，便遣人去鲲城告知了城中能做主的四佬……这位巫大人的高徒是随去报信的人回来的，想必是四佬请巫大人邀使团诸位使者大人，相约地点也是在巫大人的山居之中，这可是岛上接待外客最尊贵的规格了……”
巫左不敢再摆弄小心思，连连点头、再次相邀。
山与歌角对视一眼，山便点了点头。
“好，我们会去的……只是我们现在刚刚饱腹又久航倦怠，恐怕还要在这村中休息一夜，明日在上山吧。”
巫左有些着急，还要说些什么，可山却直接起身离开，不给他再劝的机会。
————————————————————————————————————————————————
饭后，姜和曲漫步在渔村之中，本意是想看看村人们的日常起居，却发现村人们对于自己这些外乡人颇为拘谨乃至戒备，便只好打消了念想，又看见双日将落，两人匆匆赶去海边。
最后一窥的，只剩下了微微红云。
“好可惜……”
曲看起来显得颇为遗憾。
“没事，明天我们早点来，一定可以看到的……”
姜笑着说道。
“那说好了，我们一定要再来这里看一次完完整整的落日。”
曲看向姜的侧脸，眼睛中显出几分光彩。
“嗯，说好了。”
嗯，反正是一件小事嘛，总不至于明天他们就有什么大麻烦了吧。这么想着，姜答应得很随意。
————————————————————————————————————————————————
第二日一早，使团和巫左在渔镇青壮年的护送下，前往了鲲城旁的一座矮山——整座矮山面积不大、高度不高，但都归属于巫，名为“巫山”。
众人并未入鲲城，只是远远一望，便转向登山去了。
青壮年护送使团来到半山腰，便推辞凡人肉身不可去圣地，告别下山，徒留使团继续赴约。
很快，姜便看到了巫左口中的“陋居”。
“陋居”建在山顶的空地，周遭栽满寸节生长、通体青绿的奇特植物，微风徐来、自有清香，环境幽深僻静，屋前有一池潺潺落泉流水，又伴石子小路，小路一至山下、一入林中、一达屋门。
房屋本身是用那种特殊植物搭建而出的，建筑不大只有一层，但却显得格外精简雅致，有着独特的风格。
巫左上去敲门喊话，过了一会儿，那奇怪构造的木门竟横滑而开，一老者出门相迎。
此老者颔下竟有长须，周身枯老而泛青，额前两鬓却颇为饱满，身披着黑色大袍更显得富贵逼人，其声老则老矣，却格外有气有劲。
“有贵客远来，请恕巫年迈不能亲自迎接！”
巫直接上前，拉过山与歌角的双手，搭着他们的臂膀，就把他们请入了屋中，其余人等只好跟了上去。
一如其屋，众人便顿觉清凉，好似远航不顺、漂泊数日的烦躁郁结都消散了个干净。
“这是我师父亲自搭的！”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巫左的傲气便又开始升起，炫耀着说个不停。
但这次，连姜都不得不承认，名为“巫”的老家伙说不定真有些本事。
巫打头阵，领着众人又过了两道滑门，终到了一处小室。
室外流水声潺潺不绝，室内明亮清爽而倍感舒适，狭长形的有限空间规整地摆放着小巧的木桌和坐垫，空气中又有一股清香悠悠萦绕，有几分好似屋外的植物，又有几分像初升的朝阳。
里处的四个位置已经坐着人了，各个都是仪容饱满、精神奕奕的华服老者，想来便是所谓的鲲城四佬。
“随意落座，在巫这，不用太过拘谨。”
主人都这么说了，使团众人便随意地在靠外侧落座，唯有山和歌角自觉地坐到了里处，方便商谈。
巫自然去了最里处的独一无二的位置上，作出一副主人样子。
姜这一伙异乡人的到来，立刻就引来了居民们好奇又畏惧的视线，村中的孩童更是一直吊在众人身后，好似姜他们是什么美味的香锅锅一样。
“航线基本不来我们这，村里人都没怎么见过世面，难得遇上外人，有些大惊小怪了……请不要太过介意。”
负责接待的是渔镇的镇长，这位老人家举止得体、话语恰当、态度和善。
“老人家，看起来，你就是村里那种少见的见过世面的人喽？”
使团副团长“歌角”笑着打趣道，老人也笑着连连摇头。
“我可不敢当、我可不敢当，不过是年少时出过海，见过一些异地风情罢了。”
一伙人说说笑笑着，去了镇长家中做客，午饭是满满的一桌鱼，什么蒸鱼、烤鱼、咸鱼等等，见不得一粒米饭，唯有一小叠黑乎乎的腌制兽肉和一盘没几根菜叶的清水捞。
“老伯，这里的米饭要去哪打啊？”
无处下筷的姜问向老伯，老伯却满脸的不好意思，连连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们岛上土壤贫瘠、水质偏咸，根本种不了稻米……很多蔬菜也种不了……基本只有盼着外来的船只靠岸，才有可能吃上一份白米饭……”
这样一来，反而是姜不好意思起来，简单地就着各式海鱼填了下肚子。
饱腹之后，却又有人前来拜见，来者受老伯引见，自称“巫之左席”，是岛上的有名隐士“巫”的弟子，有事要与使团众人相商。
“巫大人邀请各位使者去陋居做客赴宴。”
使团长山却反而问道。
“这位巫大人还真是神通广大，我等偶然来此，竟然他也能立刻知道？”
巫左，即巫之左席，笑而不语，好似默认了一般。
姜暗骂一声装神弄鬼，如果这个巫真这么神通广大，为什么不是早派人来请，偏要等到自己等人吃鱼吃到饱的现在？
山笑着继续攀谈，却不再提去做客赴宴之事，歌角也兴致缺缺。
久而久之，巫左便越发尴尬而难自处起来。
倒是老伯在这时发了声。
“巫大人身负算命朴卦之能，在我们岛上声名颇显，是真有几分本事的……各位上岸后，我作为岛上一员、一村之长，便遣人去鲲城告知了城中能做主的四佬……这位巫大人的高徒是随去报信的人回来的，想必是四佬请巫大人邀使团诸位使者大人，相约地点也是在巫大人的山居之中，这可是岛上接待外客最尊贵的规格了……”
巫左不敢再摆弄小心思，连连点头、再次相邀。
山与歌角对视一眼，山便点了点头。
“好，我们会去的……只是我们现在刚刚饱腹又久航倦怠，恐怕还要在这村中休息一夜，明日在上山吧。”
巫左有些着急，还要说些什么，可山却直接起身离开，不给他再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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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姜和曲漫步在渔村之中，本意是想看看村人们的日常起居，却发现村人们对于自己这些外乡人颇为拘谨乃至戒备，便只好打消了念想，又看见双日将落，两人匆匆赶去海边。
最后一窥的，只剩下了微微红云。
“好可惜……”
曲看起来显得颇为遗憾。
“没事，明天我们早点来，一定可以看到的……”
姜笑着说道。
“那说好了，我们一定要再来这里看一次完完整整的落日。”
曲看向姜的侧脸，眼睛中显出几分光彩。
“嗯，说好了。”
嗯，反正是一件小事嘛，总不至于明天他们就有什么大麻烦了吧。这么想着，姜答应得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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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使团和巫左在渔镇青壮年的护送下，前往了鲲城旁的一座矮山——整座矮山面积不大、高度不高，但都归属于巫，名为“巫山”。
众人并未入鲲城，只是远远一望，便转向登山去了。
青壮年护送使团来到半山腰，便推辞凡人肉身不可去圣地，告别下山，徒留使团继续赴约。
很快，姜便看到了巫左口中的“陋居”。
“陋居”建在山顶的空地，周遭栽满寸节生长、通体青绿的奇特植物，微风徐来、自有清香，环境幽深僻静，屋前有一池潺潺落泉流水，又伴石子小路，小路一至山下、一入林中、一达屋门。
房屋本身是用那种特殊植物搭建而出的，建筑不大只有一层，但却显得格外精简雅致，有着独特的风格。
巫左上去敲门喊话，过了一会儿，那奇怪构造的木门竟横滑而开，一老者出门相迎。
此老者颔下竟有长须，周身枯老而泛青，额前两鬓却颇为饱满，身披着黑色大袍更显得富贵逼人，其声老则老矣，却格外有气有劲。
“有贵客远来，请恕巫年迈不能亲自迎接！”
巫直接上前，拉过山与歌角的双手，搭着他们的臂膀，就把他们请入了屋中，其余人等只好跟了上去。
一如其屋，众人便顿觉清凉，好似远航不顺、漂泊数日的烦躁郁结都消散了个干净。
“这是我师父亲自搭的！”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巫左的傲气便又开始升起，炫耀着说个不停。
但这次，连姜都不得不承认，名为“巫”的老家伙说不定真有些本事。
巫打头阵，领着众人又过了两道滑门，终到了一处小室。
室外流水声潺潺不绝，室内明亮清爽而倍感舒适，狭长形的有限空间规整地摆放着小巧的木桌和坐垫，空气中又有一股清香悠悠萦绕，有几分好似屋外的植物，又有几分像初升的朝阳。
里处的四个位置已经坐着人了，各个都是仪容饱满、精神奕奕的华服老者，想来便是所谓的鲲城四佬。
“随意落座，在巫这，不用太过拘谨。”
主人都这么说了，使团众人便随意地在靠外侧落座，唯有山和歌角自觉地坐到了里处，方便商谈。
巫自然去了最里处的独一无二的位置上，作出一副主人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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