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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诸王降御四方,风云起于天下

    大陆东面,石城的附属城市——黎城之中,有一猎户,其名为“黎风”,身手矫健、志向远大,从小立志于“颂”等英雄,祈望成为一位伟大领袖与无畏战士,下可力斩巨魔、骁射悬妖,上可领率千兵、身先士卒。其祖父为城中最长者,其祖祖父又为建成黎城之人,身份高贵却不喜借助先祖荫蔽、长辈威望,而唯愿一人带弓负剑常入老林深处,花费数月、拼尽全力、追猎巨兽,每每必有斩获。

    有一日,黎风再入老林狩猎,追寻一只蛛牙巨豹的踪迹百日,却突见眼前山林中出现一处险峻玄秘的峡谷,其内黄白二色浓雾窜窜涌出,两气交织盘绕如有神知,又积郁盘踞长久不散。

    黎风见峡谷神异,本就觉得好奇非常,又见谷外附近有一道城门半宽的褶皱道痕,检查一番,深信此为蛇类所留,便是震撼于此蛇类体型之大,哪怕是常年与巨兽为伍的自己也是前所未见。

    他持剑于手,度步迈入,谷中雾气更浓,不可见日,多有奇花异草,又各散五色神光,美轮美奂、不似人间。

    复行千步,一巨影破雾而出,横于道中,身长百米,浑体雪白,完无二色,样似巨蟒,却头生犄角、嘴为尖喙,吞吐气雾间,有雷鸣乍响、滚滚不息。

    巨蟒开了口。

    “来者何人?”

    黎风大惊,却不动声色,淡定作答。

    “你又是什么东西?”

    巨蟒有问即答。

    “吾即白神君,乃生于白昼、死于黑夜之异兽。”

    黎风听了,讥笑道。

    “异兽?你有什么好奇异的?因为你体型巨大?我可杀过比你还大的家伙。”

    巨蟒晃了晃庞大的身子,表示否定。

    “吾异于身有知未来、通过去之能耐,故吾亦知晓吾曾生于白昼、将死于黑夜,而杀吾之人将是赤神君,它将杀父辈、弑祖德、征战四方、成就千年王业。”

    黎风皱了皱眉,呵斥道。

    “如此恶行恶德之人何以有资格令民众将士信服?又要如何去征战四方?……成就千年王业?这又是什么?”

    巨蟒朗声咏颂,其声威威然而浩大光明。

    “王者,行正道者。浩浩荡荡,无偏无党,内施仁德,外征四方。”

    “王业,王道功业。贤名远播,求同存异,富民强兵,一统天下。”

    黎风被说的心潮澎湃,更被从未听过的“一统天下”所深深折服,却依旧没有放过破绽,反击道。

    “那也不过是穷尽我一生之力,短短半百又如何可以实现所谓的‘千年王业’?”

    巨蟒却反过来讥笑着黎风。

    “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曾不若孀妻弱子。虽王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王者不加增,何苦而不可传业至千年?”

    “……传王业于子孙……”

    黎风喃喃自语,他的整个世界好像突然豁然开朗了一般,一下子就找到了人生的终极意义,顿悟了世间的至高秘密。

    他从恍惚中醒来,立时又赶紧问道。

    “那赤神君又是什么人?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巨蟒这次沉默了一阵,又晃了晃自己的身子。

    “吾可知天下一切事,却唯独无法一窥赐吾予死者的只言片语。”

    “……那你就没去做什么,来阻止你的死亡如期而至?”

    巨蟒沉默得更久了,却依旧回答着一切的问题,好似它的世界中全无“拒绝回答”或“说谎”这两个选项。

    “吾已施得一法,杀吾者必遭吾咒,遇赤神君吾当告之:斩吾头者,千年王业必断于前五百年;斩吾尾者,千年王业必断于后五百年,期望其能畏手不敢斩,饶得吾一命。”

    黎风呼吸立刻急促了起来,他赶紧趁机抛出了最后的问题。

    “那这个诅咒有没有什么解除方法?”

    “无。”

    巨蟒斩钉截铁地否定道,令黎风的脸色有些难看。

    “可……只要立吾为神、率民敬奉,即能减吾愤怨,保王业虽断不失。”

    黎风若有所思,突然就笑了。

    “多谢告知,我有一个想法……既然斩头会断前五百年王业,斩尾会断后五百年王业,那……斩在中间会怎么样呢?”

    他抽出了铁剑,斩在了巨蟒的中段,巨蟒那看似庞大的身躯却应斩无声而断。

    痛苦的惨叫中,滚烫的蟒血泼洒在黎风的身上,那股股热量好像直接渗入了皮囊、灼烧着肺腑。

    “汝即是赤神君!!汝即是赤神君!!!汝安敢欺孤!!!!”

    白神君倒在了地上,挣扎不断,而整个峡谷也随之震荡摇晃,竟然隐隐有闭合塌陷的趋势。

    黎风赶忙撤出,终于在峡谷闭合前逃了出来,他猛然回身看去,只见那闭合的峡谷淹没在浓雾之中,又等了几息,雾气散去,却不再见峡谷所在,只是空留着一处深湖。

    只剩下满身的蛇血和灼热的痛感提醒着自己——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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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陆南部有岛群,其中最大的岛湾名为黄金湾,湾旁建立着南部唯一的城市——海湾城。

    海湾城中,有一家族,先祖原是早年间来自西部远航队的大副,在赚得盘满钵满之后,便定居在此,后于海湾城建城时期,大力投资注金,其后人便因此功绩在城中享有显赫声望与特殊待遇。

    该家族随后便利用特权与人脉在此经营海湾生意、组建远航舰队、行商各大城市,与西部舰队争夺商机与利益。

    而家中主事之人,号家主,名“狮蚁”,有一妻,又有两妾。其妻名“狮雀”,顶有华发而浑身雪白,被誉为“海湾城第一美人”。

    两人相爱多年,却无一子嗣,此为狮蚁狮雀两人所深憾。

    一日,狮雀和妾室外出游玩散心,至海口泥滩,见泥滩上留有一个没头没尾、不知来去的巨大脚印,此印若有一人来宽,长即更长,但和人脚脚印极为相似……只是脚印已有这般规模,其主人怕是一位非同凡类的巨人了……

    狮雀心血来潮,以同脚踏入印中,顿感浑身燥热、上吐下泻,身旁妾室亦是相同反应。

    归家后,两人竟被测出怀有身孕,并已有三月之久。

    七月后,两人双双产子,狮雀产下之子头有悬光、眼生双瞳、四手皆六指、胸中怀两心,此子本不哭不闹,断了脐带后,便立刻落于地上,漫行七步,步步生莲,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轻笑自言道:

    “天上地下,唯主独尊。”

    该子后被名为“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