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乌江自刎
鬼骑战将对陈仁夸赞不绝，坐在旁边的老狐狸，却是不以为然。
“这楚歌，其中肯然有诈，若我是这霸王，我定然……”
一句话没说完，它身旁的鬼骑战将一声冷笑，
“呵，你个不男不女的妖精，也配议论此等英雄人物！”
这话一出，老狐狸气得浑身皮毛乱抖，手中烟枪直指鬼骑战将。
在它那修长尖锐的狐狸嘴中，本来酝酿了一些含妈量极高的话语，可当它看见十多根长枪微微立起，最终还是识趣的又把话憋了回去。
陈仁这会儿开了戏，可没心思管他们了。
安心唱戏，等着抽奖，才是正经买卖。
“忽听战马声嘶……马僮，将马牵上帐来！”
唱到此句时，青灯在陈仁脑海中一阵闪烁，竟是真的在戏台上幻化出了一个马僮。
不消片刻，马僮就牵着一匹宝马，走上了这一方鬼戏灵台。
那马通体黑缎子一般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
这马不仅外表神骏异常，就连性格也十分桀骜难驯！
见着了陈仁所化的楚霸王，马头猛然一甩，震开了牵着它的马僮，就要与霸王亲近。
“乌骓啊……乌骓！想你跟随孤家东征西讨，百战百胜，今被围垓下，就是你，也无用武之地了！”
此时戏台上旁白唱起：“乌骓马它定知大势去矣，故而在你篱下沙沙声嘶……”
那乌骓似乎是真的通灵，嘶声愈来愈烈，以头抵着陈仁，不停厮磨。
戏台下的鬼骑战将，看着台上的一人一马，不禁感慨道，
“想我拼杀一生，能得此一马作伴，沙场无憾矣。”
老狐狸好不容易找着了个机会，立刻报以反击：“呵，你也配？”
鬼骑战将想要喝骂，结果听到旁边陪伴他多年的坐骑，也发出了不满的响鼻，他也只好继续闷声看戏。
……
项羽：“十数载恩情爱相亲相依，眼见得孤就要与你分离。”
项羽：“咳！想俺项羽呵！”
项羽喝了口酒，随即掷杯而起，唱道。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唱到此处，台下众位鬼看客，已经没了争论。
看向戏台上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崇敬之意。
虞姬：“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戏台上此时站着两人，陈仁还在扮演项羽，那虞姬乃是青灯所化，与真人也算是一般无二。
陈仁见虞姬要来夺腰间宝剑，连忙侧身：“妃子，不可寻此短见！”
戏台上二人就这样你争我避，反复三次之后，虞姬才一指大帐门口，惊道，
“汉兵，他，他，他，他杀进来了！”
陈仁虽然心里知道结局，也只得转身往帐外看去：“待孤看来！”
“噌~”
长剑出鞘之声响起，等到陈仁回头，虞姬已然抽剑自刎。
此幕一出，台下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鬼骑战将跟老狐狸的想法，第一次达成了一致。
“好刚烈的女子！”
陈仁身处台上，心情竟也有些莫名的难受，但他只得将这出戏，继续唱下去。
没过多时，就唱到了那《乌江自刎》。
一身项羽打扮的陈仁，站在青灯幻化出的乌江前，望着滚滚流逝的江水，脸上净是悲戚之色，
“想当年，孤带领八千子弟兵，渡江西行。如今，俱都战死沙场，我有何面目，去见江东父老！”
陈仁比出个架势，冲着青灯幻化出的乌江亭长说道，
“也罢！你将孤的乌骓渡过江去，任它去吧。”
陈仁一声唱完，便别开了头，不去看乌骓。
乌骓仰天嘶鸣，一双马眼看着陈仁所扮的项羽，竟是不肯离去。
陈仁不忍回头去看，只是狠心摆手：“罢，罢，罢！”
三声罢字过后，乌江亭长急忙回报：“大王！它，它，它，它投江了！”
戏台下众位看客，只见台上乌光一闪，那乌骓竟是不舍离主，径自投入了滚滚乌江之中！
戏台下顷刻间马鸣萧萧，十三匹鬼骑战马不停长嘶，竟然就冲着那鬼戏灵台，纷纷曲下了前腿，跪在地上！
乌骓登场不过片刻，鬼骑战马们却都已经被这种忠诚所感染，认可了乌骓乃是马中王者！
陈仁立在台上，仰天一声长啸，随即高声唱道，
“八千子弟俱散尽，乌江有渡孤不行，天亡我楚恨无垠，人岂曲节苟且生！”
“罢！”
一声罢字落下，陈仁一抖身上霸王靠，随即抽出了腰间长剑。
长剑嗡鸣之声再起，一代西楚霸王项羽，就在这乌江边上……
引剑自刎！
及至谢幕，戏台下一片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才传来一阵铿锵的声音。
陈仁抬眼偷看，原来是那雁门十三骑，已经各自卸下了战盔，都在以右手轻锤着胸甲。
陈仁不懂这是什么礼节，应该是一种沙场同袍之间，才会使用的高规格送行礼。
想来也是，这十三骑的外表装扮，虽然看起来是恐怖了一些，可他们都是些战死沙场的不屈亡魂。
项羽兵败自刎，看起来是败了，但是其中的种种无奈，同为沙场中人的他们，应该是更能理解项羽的。
鬼骑战将怀抱战盔，冲着鬼戏灵台深深鞠了一躬，才开口说道，
“我大靖若是有此等霸王般的男儿，何至于风雨飘摇，任由那番邦小丑宰割！”
叼着烟杆的白毛老狐狸，这次也没有继续再唱反调，它先是砸吧了一下手上的烟杆，才悠悠说道，
“此等人中之龙，世间安能容他。”
鬼骑战将听了老狐狸这话，偏过头往八仙桌的方向看去，在那里摆放着灵台班子的十四口棺材。
视线在开场抖动那口棺材上停留了一下，他这才长叹了口气，有些落寞的领着十二骑走了。
曲终人散，人鬼殊途，戏台下的众鬼挨个散去，倒没有谁给陈仁留下什么好处。
要是真留了什么，陈仁也是不敢去接的，毕竟鬼乃至阴之物，走得近了，难免影响自身。
起身走下戏台，视线往八仙桌那边一瞟，陈仁立刻心里直呼完蛋。
只见一身嫁衣的楚紫儿，又坐在自个儿那柳木棺材上，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好嘛，肯定是霸王跟虞姬的生死之情，又刺激到她了。
正当陈仁头皮发麻，不晓得说点什么好的时候。
一块写满朱砂咒文的黄布，从房顶飘然飞下，直奔棺材上的楚紫儿。
“这楚歌，其中肯然有诈，若我是这霸王，我定然……”
一句话没说完，它身旁的鬼骑战将一声冷笑，
“呵，你个不男不女的妖精，也配议论此等英雄人物！”
这话一出，老狐狸气得浑身皮毛乱抖，手中烟枪直指鬼骑战将。
在它那修长尖锐的狐狸嘴中，本来酝酿了一些含妈量极高的话语，可当它看见十多根长枪微微立起，最终还是识趣的又把话憋了回去。
陈仁这会儿开了戏，可没心思管他们了。
安心唱戏，等着抽奖，才是正经买卖。
“忽听战马声嘶……马僮，将马牵上帐来！”
唱到此句时，青灯在陈仁脑海中一阵闪烁，竟是真的在戏台上幻化出了一个马僮。
不消片刻，马僮就牵着一匹宝马，走上了这一方鬼戏灵台。
那马通体黑缎子一般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
这马不仅外表神骏异常，就连性格也十分桀骜难驯！
见着了陈仁所化的楚霸王，马头猛然一甩，震开了牵着它的马僮，就要与霸王亲近。
“乌骓啊……乌骓！想你跟随孤家东征西讨，百战百胜，今被围垓下，就是你，也无用武之地了！”
此时戏台上旁白唱起：“乌骓马它定知大势去矣，故而在你篱下沙沙声嘶……”
那乌骓似乎是真的通灵，嘶声愈来愈烈，以头抵着陈仁，不停厮磨。
戏台下的鬼骑战将，看着台上的一人一马，不禁感慨道，
“想我拼杀一生，能得此一马作伴，沙场无憾矣。”
老狐狸好不容易找着了个机会，立刻报以反击：“呵，你也配？”
鬼骑战将想要喝骂，结果听到旁边陪伴他多年的坐骑，也发出了不满的响鼻，他也只好继续闷声看戏。
……
项羽：“十数载恩情爱相亲相依，眼见得孤就要与你分离。”
项羽：“咳！想俺项羽呵！”
项羽喝了口酒，随即掷杯而起，唱道。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唱到此处，台下众位鬼看客，已经没了争论。
看向戏台上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崇敬之意。
虞姬：“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戏台上此时站着两人，陈仁还在扮演项羽，那虞姬乃是青灯所化，与真人也算是一般无二。
陈仁见虞姬要来夺腰间宝剑，连忙侧身：“妃子，不可寻此短见！”
戏台上二人就这样你争我避，反复三次之后，虞姬才一指大帐门口，惊道，
“汉兵，他，他，他，他杀进来了！”
陈仁虽然心里知道结局，也只得转身往帐外看去：“待孤看来！”
“噌~”
长剑出鞘之声响起，等到陈仁回头，虞姬已然抽剑自刎。
此幕一出，台下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鬼骑战将跟老狐狸的想法，第一次达成了一致。
“好刚烈的女子！”
陈仁身处台上，心情竟也有些莫名的难受，但他只得将这出戏，继续唱下去。
没过多时，就唱到了那《乌江自刎》。
一身项羽打扮的陈仁，站在青灯幻化出的乌江前，望着滚滚流逝的江水，脸上净是悲戚之色，
“想当年，孤带领八千子弟兵，渡江西行。如今，俱都战死沙场，我有何面目，去见江东父老！”
陈仁比出个架势，冲着青灯幻化出的乌江亭长说道，
“也罢！你将孤的乌骓渡过江去，任它去吧。”
陈仁一声唱完，便别开了头，不去看乌骓。
乌骓仰天嘶鸣，一双马眼看着陈仁所扮的项羽，竟是不肯离去。
陈仁不忍回头去看，只是狠心摆手：“罢，罢，罢！”
三声罢字过后，乌江亭长急忙回报：“大王！它，它，它，它投江了！”
戏台下众位看客，只见台上乌光一闪，那乌骓竟是不舍离主，径自投入了滚滚乌江之中！
戏台下顷刻间马鸣萧萧，十三匹鬼骑战马不停长嘶，竟然就冲着那鬼戏灵台，纷纷曲下了前腿，跪在地上！
乌骓登场不过片刻，鬼骑战马们却都已经被这种忠诚所感染，认可了乌骓乃是马中王者！
陈仁立在台上，仰天一声长啸，随即高声唱道，
“八千子弟俱散尽，乌江有渡孤不行，天亡我楚恨无垠，人岂曲节苟且生！”
“罢！”
一声罢字落下，陈仁一抖身上霸王靠，随即抽出了腰间长剑。
长剑嗡鸣之声再起，一代西楚霸王项羽，就在这乌江边上……
引剑自刎！
及至谢幕，戏台下一片鸦雀无声。
过了许久，才传来一阵铿锵的声音。
陈仁抬眼偷看，原来是那雁门十三骑，已经各自卸下了战盔，都在以右手轻锤着胸甲。
陈仁不懂这是什么礼节，应该是一种沙场同袍之间，才会使用的高规格送行礼。
想来也是，这十三骑的外表装扮，虽然看起来是恐怖了一些，可他们都是些战死沙场的不屈亡魂。
项羽兵败自刎，看起来是败了，但是其中的种种无奈，同为沙场中人的他们，应该是更能理解项羽的。
鬼骑战将怀抱战盔，冲着鬼戏灵台深深鞠了一躬，才开口说道，
“我大靖若是有此等霸王般的男儿，何至于风雨飘摇，任由那番邦小丑宰割！”
叼着烟杆的白毛老狐狸，这次也没有继续再唱反调，它先是砸吧了一下手上的烟杆，才悠悠说道，
“此等人中之龙，世间安能容他。”
鬼骑战将听了老狐狸这话，偏过头往八仙桌的方向看去，在那里摆放着灵台班子的十四口棺材。
视线在开场抖动那口棺材上停留了一下，他这才长叹了口气，有些落寞的领着十二骑走了。
曲终人散，人鬼殊途，戏台下的众鬼挨个散去，倒没有谁给陈仁留下什么好处。
要是真留了什么，陈仁也是不敢去接的，毕竟鬼乃至阴之物，走得近了，难免影响自身。
起身走下戏台，视线往八仙桌那边一瞟，陈仁立刻心里直呼完蛋。
只见一身嫁衣的楚紫儿，又坐在自个儿那柳木棺材上，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好嘛，肯定是霸王跟虞姬的生死之情，又刺激到她了。
正当陈仁头皮发麻，不晓得说点什么好的时候。
一块写满朱砂咒文的黄布，从房顶飘然飞下，直奔棺材上的楚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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