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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大战正酣

    城上众人欢呼,问天却皱眉东望。就在刚才他明显感应到了自东魏军帐传来一道冲天的强烈气息,这道气息之前隐藏极深,所以问天并没觉察到,今日忽然出现,这分明是有些威胁的成分。

    问天虽出世不久未逢敌手,固有傲气,但面对这道强烈的气息,却不得不承认,此人修为法术远远在自己之上,第一次,问天感到了威胁。

    韦孝宽见侄子得救,喜不自胜,不顾甲胃在身硬是扑通一声跪向问天。如果说之前是感激问天的识人提拔之恩,今日一跪,乃是心悦诚服。

    问天回过神来,急忙拉起韦孝宽,抬手东指,“东魏已重整旗鼓,眼看就要发起进攻,将军快些防备!”

    韦孝宽也不扭捏,当即吩咐军校指挥各自部卒布置防御。很快城上便忙碌起来,一筐筐的滚石抬了上来,一根根粗大的檑木也被搬上城墙。韦孝宽抽出随身佩剑上扬,随即刀盾手后撤,两排的弓箭手迅速就位,熟练地拉弓上弦等待着主将命令。只见城下东魏,自军阵两翼中各分出一队骑兵,出列后又迅速分为两个方阵,每个方阵约有千人,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缓缓向着玉璧城而来。先是慢跑,慢慢的距离城墙还有一里地,马上士兵纷纷伏低了身子,同时催马狂奔发起进攻,等快靠近了便起身快速张弓搭箭。

    “是骑射兵!”

    眼力较好的传令官大声惊呼!韦孝宽振臂高呼:“稳住!”

    大地开始颤抖起来,城墙上的尘土也在隆隆声中簌簌的掉落,敌方骑射兵在距离城墙一箭之地时便对着城上的人群纷纷射去,不管射中与否马速不减,又快速的左右折返,后排快速跟上继续向着城墙射箭。面对如此打法,城上西魏军卒显然早有演练,弓箭手纷纷依靠女墙躲避,通过垛口与之对射。

    一轮又一轮的对射,城墙上时有士兵中箭跌落,城下也不时传来人马中箭倒地的哀嚎声。由于受前面人马尸体的阻拌,东魏骑射兵攻速开始减缓,慢慢的等先前的方阵好不容易折返退去,后面的方队则变得迟钝起来,也没有之前的那么齐整,等艰难踏过东歪西斜的尸体出现在城下之时。城上早有弓箭手瞄准了他们,加之守城一方有着居高临下的优势,东魏骑兵纷纷中箭倒地顿时又是乱做一团,哭嚎满天,只剩余不到半数得已回返。

    远处有一身披猩红披风的将军,骑在马上看得真切,“铮!”的一声把乌黑发亮的头盔惯于地上,气急大喊:“鸣金,鸣金!”

    此人乃高欢手下大将斛律光,胡人出身,作战勇猛,半生跟随高欢征战南北。此次被授予副帅更是急于取胜。由于先前试探进攻并没有取得太大战绩,此次便惯用了之前攻打梁国城池的方法,快速车轮攻击,旨在震慑敌方军心,消耗对方弓箭手。因为攻城不比守城,最怕的就是弓箭手,等把守城一方的弓箭手消耗的差不多了,攻起城来才没有顾虑,方能全力攻城。胡人常年游牧,骑射娴熟,而汉家士兵则不善于此,对射之下每每落于下风。过去此种打法每每得手,但是今天看到此种战法面对西魏不仅奏效甚微,而且损失惨重,岂能不气!

    城上韦孝宽见敌军败走,并没有派兵追杀,站在城楼高处进一步观察着敌人动向。他心里清楚,只要保玉璧不失便是胜利。

    问天看着城下一地的尸首无人打扫显得有些焦虑。此时虽处寒冬,但随着尸体慢慢腐烂,时间久了也难免会生起瘟疫,想到这便走向韦孝宽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唉。。。!”韦孝宽听后无奈长声叹息,“以往便是如此,为防敌兵趁隙偷袭,也只好等战事结束方能出城打扫,虽偶生瘟疫,但城中常年备有对应草药,真人不必太过担心。”

    问天听后微微点头。

    “呜。。。呜。。。呜!”

    不待双方喘息,城下牛角声又起!韦孝宽没有急于下令,急忙转头望向东边,判断着敌人动向。只见东魏那边故技重施,分三队人马分别向着三面城墙围攻而来,只是不同的是,这次进攻增加了云梯和投石机,远远看见刀盾手排成一排徐徐前进,往后乃是弓箭手,最后排则是长枪兵,千余人的骑兵游走在两翼防止偷袭。

    这也是常规的攻城战法,韦孝宽岂能不知这次并非试探性佯攻,而是动真格的了。韦孝宽再次拔出了长剑,不慌不忙的大声命令着各方军士兵准备迎敌。等先排的敌人靠近,高声呼喊放箭,等三轮箭射过后,又大声命令准备落石,同时又命令军士躲避远处投石机急速射来的一轮轮飞石。。。

    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兵在盾牌的掩护下,快速向城墙冲来,中途不断的有人惨叫中箭倒地,倒地尚且还有生息者,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被后来的踩踏成肉泥般,场面惨不忍睹。等大部分军卒终于趟过尸体靠近城墙了,斗大的石头又从天而落,瞬时又是一片哀嚎声。。。

    守城西魏军卒人数毕竟远远少于东魏进攻大军,守城士兵一边往下射箭扔石头,一边还要躲避不时飞来的巨石,时有被砸中的倒地不起。终于有云梯接连搭在了城墙边缘,韦孝宽见状一边劈砍顺着梯子爬上来的敌军,一边高声命令使用顶棍阻止搭上来的云梯,渐渐的局面有些混乱。三面迎敌,但终究人数太少,西魏守城渐渐不支。

    此时问天艺高人胆大,早已掠下城头,使出灵气冲杀在人群中,专挑那些指挥将卫们,在逐一将他们击杀。那些敌军指挥将领们虽有武艺,却哪里是问天的对手,杀完一个,也不做停留又快速寻找下一目标。杀人之余频频回望城头,见城头渐渐不支,便又急速提气升空回返,逐一将云梯踢翻,瞬时,那爬上云梯之人便成片的向着城下落去,由于那玉璧城墙较高,足有五丈,所以摔下城去的敌人士兵,还没来得及哭喊便已毙命。瞬间东城城墙压力缓解不少。

    正待问天塌地升空,想要继续寻找敌人将领击杀之时,古阳子由北急速飞掠而来,至空中冲问天急切大喊:“不好了!北城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