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不如不言
“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不好。”
“....为什么不来找我?”
“不想。”
“可还吃的饱饭?身上还有银子吗?”
“有。”
“........”
唐未央有太多话要问眼前之人了,她甚至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一向思维敏锐的她,这次却是有些难以集中注意。
“吱呀——”
一直问了许久;
她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积蓄已久的恼怒和担忧再也无法忍耐,在顷刻间爆发出来;
透过洒进窗的月光,死死的盯着姜枫簌的眼睛:“我找了你五年!”
“我知道。”姜枫簌神色淡淡,轻轻点头。
“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唐未央愈发激动,感觉自己的话,似乎有些颤。
“.......”姜枫簌低头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我知道你过的很好。”
“你倒是能随时听到我的消息,”唐未央冷笑一声,怒然:“那我呢?”
“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个的。”姜枫簌没有回答,而是淡淡抬眸,平静的盯着她的双眼,毫无波澜。
“呼——”
唐未央深深吐息了片刻,来到窗边,在月光下吐出一口霜雾,随后关上了窗户:“你说。”
姜枫簌淡然瞥向唐未央,漠然开口:“我不会消失。”
“我知道。”唐未央轻轻点头,又关上了一扇窗户。
待整个房间都变得漆黑一片,姜枫簌才淡淡看向那双望回来的眼睛:“我要走,你不会拦我。”
“那可说不准。”唐未央冷哼一声,倔强回道。
“你不会。”姜枫簌依旧清冷淡然,笃定的说道。
“.......”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良久;
最终还是唐未央败下阵来,敌不过那恬淡坚定的眼神,撇过头去:
“你和那林万生、苏婉玉是何情况?这也不打算跟我说吗?”
“这是我的私事,”姜枫簌立刻回道:“你不能管。”
“姜枫簌!”唐未央双眸一瞪,怒然拍了下茶案,却半天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她知道这姜枫簌的性子便是这样,从不多做解释,多说一句话;
唐未央知道,她对自己没有敌意,或者说两人其实仍是朋友,只不过她们却都无法表达出来;
否则她也不会来找自己,也不会一丝不苟的回应自己毫无意义的寒暄。
“......”姜枫簌沉默了片刻;
若是他人,她早已离开,但此时,她却是忍不住多呆了片刻,缓缓问道:“那呆人,是你喜欢的人吗?”
“尚且算是。”唐未央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世间之人,再是清冷看来也免不了喜欢八卦;
不过她们不聊些这个,还有什么可聊呢?
“真好....”姜枫簌忽然微微笑了笑,看向唐未央莫名其妙的眸子:“你也有喜欢的人了。”
“呵....”唐未央无奈一笑,又抬起头来,轻声劝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要认那死理呢?”
姜枫簌知道眼前人是在说自己之事;
唐未央向来机敏,发现是理所当然,不过自己也说了此为私事,所以她只能间接暗示自己....
不过....
“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姜枫簌淡然看向唐未央,毫不避讳的开口:
“你从不敢毫无保留,你对他人的喜爱,是永无止境的试探,这不怪你,但你也不能说我。”
这意思已经是极为明显;
两人虽然相似,但却出生不同,唐未央若是何事都毫无保留,必死无疑,姜枫簌若是万物都权衡利弊,亦是如此!
她们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所以还不如谁也别笑谁!
又沉默了许久....
似乎是真的发现无话可说了,姜枫簌为不可察的叹息一声,抬起头道:“我走了。”
“走。”唐未央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其他的话来,无奈的跟着叹息;
她知道姜枫簌说要和她说的话,在刚刚就已经说过了....
但下一刻,她又忽然抬起头来,淡漠的补充道:“枫簌,你可不要让我难做....”
“那又如何?”姜枫簌淡然一笑,不羁问道。
唐未央微微垂眸,神色难明:“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你看,”
姜枫簌顿时不屑的笑了:“这就是你。”
她自然知道唐未央是什么意思;
大周这通奸之人,破坏他人夫妻之人,可是重罪!甚至允许私刑!
不管她的情感纠葛到底如何,不管谁是有理无理之人,就算是他人横刀夺爱,但她现在,就是那该被世人唾弃的一方!
她没有身份,孑然一身,唐未央绝不会因为私交而帮她半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唐未央轻声说道,似乎想要姜枫簌相信她。
“那又是何意思?”姜枫簌可对唐未央太熟悉了,甚至没有半点敬意,毫不留情的笑了起来:
“你是薄情寡义之人,我再清楚不过,我从未怪过你,但你却也别想阻止我!”
“我、我不是....”唐未央气短,神色有些悲戚的不断摇着头;
但她似乎无法反驳,因为到了现在,她还在劝姜枫簌不要执着,而从未想过与她一起面对;
但姜枫簌却知道自己会让唐未央难做,所以在最开始,就点明了两人的关系....
【生疏些,好。】
所以时隔五年,她却不再愿意直呼唐未央的名字,因为她是真正义气温柔之人;
她不想利用自己和唐未央的私交来让唐未央帮助她,她不想唐未央难做,所以她选择装作陌生人。
“砰!!”
厢门被猛地推开,只见一道人影忽然冲了进来;
唐未央瞪大眼睛,竖眉怒斥:“沐白!谁让你进来的!?”
沐白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的看向姜枫簌,满面坚定:
“姜姑娘,殿下绝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请您收回自己的话!”
“沐白....”姜枫簌显然也是认出了此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你倒是开朗了许多....”
沐白低着头,十分认真的回道:
“正是因为殿下即使身于边关,却从未停过与奴婢写信,才让奴婢不再害怕这个世间,才让奴婢安心,您是殿下友人,为何却五年也不与殿下联系?又为何要说出这番薄情之语?”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姜枫簌神色淡淡;
她与唐未央通信毫无意义,自己的这淌浑水,唐未央绝不会来踩,也不会帮自己;
但即使不踩,却还是会忧虑,所以又何必给人家平添烦恼呢?
知道唐未央过的不错后,她自然不会想要在去打扰,还不如消失了好....
“别说了。”见姜枫簌还要开口,唐未央淡淡叹道;
又看向沐白,无奈柔声道:“你也一样。”
“不!奴婢要说!”没想到,沐白居然倔强的反抗起来:
“殿下本就不是姜姑娘口中之人,为何不能让奴婢反驳?奴婢偏要....”
“那是因为你不在利弊之内,”不等沐白说完,姜枫簌便也毫不犹豫的说了起来,根本没将唐未央的话听进去;
“若是把你和这天下苍生放在一起,你看她会选谁?”
“不好。”
“....为什么不来找我?”
“不想。”
“可还吃的饱饭?身上还有银子吗?”
“有。”
“........”
唐未央有太多话要问眼前之人了,她甚至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一向思维敏锐的她,这次却是有些难以集中注意。
“吱呀——”
一直问了许久;
她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积蓄已久的恼怒和担忧再也无法忍耐,在顷刻间爆发出来;
透过洒进窗的月光,死死的盯着姜枫簌的眼睛:“我找了你五年!”
“我知道。”姜枫簌神色淡淡,轻轻点头。
“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唐未央愈发激动,感觉自己的话,似乎有些颤。
“.......”姜枫簌低头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我知道你过的很好。”
“你倒是能随时听到我的消息,”唐未央冷笑一声,怒然:“那我呢?”
“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个的。”姜枫簌没有回答,而是淡淡抬眸,平静的盯着她的双眼,毫无波澜。
“呼——”
唐未央深深吐息了片刻,来到窗边,在月光下吐出一口霜雾,随后关上了窗户:“你说。”
姜枫簌淡然瞥向唐未央,漠然开口:“我不会消失。”
“我知道。”唐未央轻轻点头,又关上了一扇窗户。
待整个房间都变得漆黑一片,姜枫簌才淡淡看向那双望回来的眼睛:“我要走,你不会拦我。”
“那可说不准。”唐未央冷哼一声,倔强回道。
“你不会。”姜枫簌依旧清冷淡然,笃定的说道。
“.......”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良久;
最终还是唐未央败下阵来,敌不过那恬淡坚定的眼神,撇过头去:
“你和那林万生、苏婉玉是何情况?这也不打算跟我说吗?”
“这是我的私事,”姜枫簌立刻回道:“你不能管。”
“姜枫簌!”唐未央双眸一瞪,怒然拍了下茶案,却半天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她知道这姜枫簌的性子便是这样,从不多做解释,多说一句话;
唐未央知道,她对自己没有敌意,或者说两人其实仍是朋友,只不过她们却都无法表达出来;
否则她也不会来找自己,也不会一丝不苟的回应自己毫无意义的寒暄。
“......”姜枫簌沉默了片刻;
若是他人,她早已离开,但此时,她却是忍不住多呆了片刻,缓缓问道:“那呆人,是你喜欢的人吗?”
“尚且算是。”唐未央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世间之人,再是清冷看来也免不了喜欢八卦;
不过她们不聊些这个,还有什么可聊呢?
“真好....”姜枫簌忽然微微笑了笑,看向唐未央莫名其妙的眸子:“你也有喜欢的人了。”
“呵....”唐未央无奈一笑,又抬起头来,轻声劝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要认那死理呢?”
姜枫簌知道眼前人是在说自己之事;
唐未央向来机敏,发现是理所当然,不过自己也说了此为私事,所以她只能间接暗示自己....
不过....
“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姜枫簌淡然看向唐未央,毫不避讳的开口:
“你从不敢毫无保留,你对他人的喜爱,是永无止境的试探,这不怪你,但你也不能说我。”
这意思已经是极为明显;
两人虽然相似,但却出生不同,唐未央若是何事都毫无保留,必死无疑,姜枫簌若是万物都权衡利弊,亦是如此!
她们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所以还不如谁也别笑谁!
又沉默了许久....
似乎是真的发现无话可说了,姜枫簌为不可察的叹息一声,抬起头道:“我走了。”
“走。”唐未央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其他的话来,无奈的跟着叹息;
她知道姜枫簌说要和她说的话,在刚刚就已经说过了....
但下一刻,她又忽然抬起头来,淡漠的补充道:“枫簌,你可不要让我难做....”
“那又如何?”姜枫簌淡然一笑,不羁问道。
唐未央微微垂眸,神色难明:“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你看,”
姜枫簌顿时不屑的笑了:“这就是你。”
她自然知道唐未央是什么意思;
大周这通奸之人,破坏他人夫妻之人,可是重罪!甚至允许私刑!
不管她的情感纠葛到底如何,不管谁是有理无理之人,就算是他人横刀夺爱,但她现在,就是那该被世人唾弃的一方!
她没有身份,孑然一身,唐未央绝不会因为私交而帮她半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唐未央轻声说道,似乎想要姜枫簌相信她。
“那又是何意思?”姜枫簌可对唐未央太熟悉了,甚至没有半点敬意,毫不留情的笑了起来:
“你是薄情寡义之人,我再清楚不过,我从未怪过你,但你却也别想阻止我!”
“我、我不是....”唐未央气短,神色有些悲戚的不断摇着头;
但她似乎无法反驳,因为到了现在,她还在劝姜枫簌不要执着,而从未想过与她一起面对;
但姜枫簌却知道自己会让唐未央难做,所以在最开始,就点明了两人的关系....
【生疏些,好。】
所以时隔五年,她却不再愿意直呼唐未央的名字,因为她是真正义气温柔之人;
她不想利用自己和唐未央的私交来让唐未央帮助她,她不想唐未央难做,所以她选择装作陌生人。
“砰!!”
厢门被猛地推开,只见一道人影忽然冲了进来;
唐未央瞪大眼睛,竖眉怒斥:“沐白!谁让你进来的!?”
沐白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的看向姜枫簌,满面坚定:
“姜姑娘,殿下绝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请您收回自己的话!”
“沐白....”姜枫簌显然也是认出了此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你倒是开朗了许多....”
沐白低着头,十分认真的回道:
“正是因为殿下即使身于边关,却从未停过与奴婢写信,才让奴婢不再害怕这个世间,才让奴婢安心,您是殿下友人,为何却五年也不与殿下联系?又为何要说出这番薄情之语?”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姜枫簌神色淡淡;
她与唐未央通信毫无意义,自己的这淌浑水,唐未央绝不会来踩,也不会帮自己;
但即使不踩,却还是会忧虑,所以又何必给人家平添烦恼呢?
知道唐未央过的不错后,她自然不会想要在去打扰,还不如消失了好....
“别说了。”见姜枫簌还要开口,唐未央淡淡叹道;
又看向沐白,无奈柔声道:“你也一样。”
“不!奴婢要说!”没想到,沐白居然倔强的反抗起来:
“殿下本就不是姜姑娘口中之人,为何不能让奴婢反驳?奴婢偏要....”
“那是因为你不在利弊之内,”不等沐白说完,姜枫簌便也毫不犹豫的说了起来,根本没将唐未央的话听进去;
“若是把你和这天下苍生放在一起,你看她会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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