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司文镇上斯文人
黑汗衫少年向上菜的人要来一双碗筷。
为了完成任务，夜雨热情地替他盛上一大勺饭，嘴上还故作亲近道，“小孩子就是要多吃点饭，才长得快！”
接过饭的黑汗衫少年不光没有露出友善的目光，反而戒备地看向夜雨。
“叔叔，我妈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家里穷，没有什么好东西。”
叔叔！？
这少年眼光这么差吗？他看起来有这么老吗？
怀疑人生的夜雨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颊，感觉皮肤挺滑的啊？
莫非是他这只独眼看上去显得出其不意的成熟？
“咳咳，叔……哥哥我并不是什么坏人，我是不会去你家偷东西。”夜雨按耐住心底的不满道。
“我妈说过，坏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他们最喜欢去骗小孩的糖吃！”少年边往嘴里刨饭边说。
好家伙！
你妈可真是把坏人的特征拿捏得死死的啊？
无语的夜雨一时间竟被这少年给噎住了，现在的80后都这么机灵吗？
少年自顾自地吃起饭，夜雨见这少年的妈过分聪明，自然也就不敢再开口自取其辱了。
一时间小镇探查的任务进度陷入了僵局。
不久后，酒席上的人群分别离去，夜雨和谭勇虎两人也起身准备离开。
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刚走出四合院不远，就有人从后面叫住他们。
“喂！前面那个独眼龙和大胖子等一下。”
独眼龙！？
有被冒犯到的夜雨怒火中烧地回过头，他倒要看看是哪个没礼貌的家伙在这里大放厥词。
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枯瘦的驼背老头叫住了他们，这老头似乎是之前婚礼上男方的长辈。
毕竟刚才白吃了人家一顿饭，夜雨又不好直接发火，只能不耐烦地回复，“老头，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驼背老头慢悠悠地走到他们跟前，语出惊人，“你们是外乡人吧？”
夜雨眉头一皱，反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驼背老头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须，自信满满道，“我在这司文镇上生活了六十多年，还不至于认不出两个吃白食的外乡人。”
“那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眼睛微眯的驼背老头眼睛快要咪成一条缝，意味深长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外乡人突然来这里做什么，也不关心你们有什么目的。”
“但是我想告诉你们，乡下有乡下的规矩，司文镇延续至今起码有五百多年历史，你们两个外乡人管好自己就行。”
“我们终究是斯文人不喜欢动粗。”
合着这老头是来警告他们的，性格谨慎的夜雨暂且敷衍道，“知道了，我们也只是临时路过此处，没什么别的意思。”
“那再好不过……”
驼背老头还想要啰嗦几句时，后面走上来一个身穿花棉袄的中年妇女。
她对着驼背老头喊道，“爸爸，要牵红绳了，家里人都等着你过去呢。”
说罢，这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上前搀扶住驼背老头的右手，准备带他回去。
然而，她看见夜雨两个陌生人后若有所思，回去时还欲言又止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一旁的谭勇虎拍了下夜雨的后背，询问，“夜雨，俺们今晚去哪里休息呀？”
夜雨环视一周，碰巧看见不远处的街角有一家还开着的小旅馆，抬手指道，“我们就先去这家贵华旅馆将就一晚吧。”
“好。”
两人来到贵华旅馆前台掏出身份证准备开房，结果被前台大妈告知只剩下一间二楼的单人房。
并且因为办喜事附近的旅馆早已满员，这是最后一间空房了。
无奈之下，夜雨只有和谭勇虎一起挤进这间仅有10平米的单人房。
房间内，一张床和一张窗边的沙发就已经占据了房间一半的面积，剩下的面积刚好够一个人路过。
而且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也很差，隔壁房间的说话声都隐隐约约能够听见。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为数不多的面积内还有一间狭窄的厕所，勉强能够进行洗漱和方便。
谭勇虎一脸老实地看向夜雨，“俺们两个人谁睡床，谁睡沙发呢？”
夜雨瞄了眼床和沙发，又看向体型异于常人的谭勇虎进个门都要弯下脖子。
这破沙发可经不起他的折腾！
夜雨只好捂脸苦涩道，“你去睡床吧，我睡沙发。”
少顷后，经过长时间舟车劳顿的两人倍感疲惫之余，洗漱完就自行睡觉了。
事先夜雨叫服务员拿来了一床毯子，睡觉时可以盖在身上。
好在谭勇虎虽然很胖，但是睡觉时不打呼噜，要不然这一晚上就够夜雨受罪了。
……
夜深了，遥远而深邃的夜空中滚滚乌云逐渐盖住了月光，整片大地被黑暗所吞噬。
田野里一股强风拂过，卷起不少地面的灰尘，然后又裹着几片树叶和几粒黄色的麦穗向着远处吹去。
其中一粒麦穗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司文镇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接着一只绣着鸳鸯的黑布鞋重重地踩在了麦穗上。
此时，睡梦中的夜雨被凉风吹得浑身一颤，他的双手摩挲着双臂一看，原来是原本盖着的毯子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他捡起毯子重新盖起来，不经意间看向乌云密布的夜空，嘴里嘟囔着，“这鬼天气该不会下雨吧……”
夜雨在翻个身后尝试重温进入上一个梦境，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旅馆门口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刚去上完厕所回到前台继续值班的大妈就凑巧看见这位不速之客走进旅馆。
古怪的是，面露惊恐之色的大妈竟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声异响，也没有做出任何拦截的意思。
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目送这位不速之客走上了旅馆楼梯，事后也没有做出任何措施，仿佛就当做一切异象没有发生般相安无事。
……
半梦半醒中的夜雨好似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近，最后甚至还直接停在了他们的房前。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将夜雨猛然惊醒，他连忙起身推搡了几下谭勇虎，结果谭勇虎睡得跟死猪一样根本推不醒。
他只好独自走到房门前，轻声道，“是谁？谁在敲门？”
门外那人并无回应，只是一个劲的敲门，附近房间的人也似乎睡得正死，没一个人出来看一眼。
可是这人生地不熟的小镇上，又怎会有人半夜来找他们呢？
难不成是敲错门了？
这小旅馆的房门又没个猫眼和锁链，根本无法确认门后这人的身份。
并且只要他不开门，门后这人就一直敲个不停。
因此，夜雨做好准备随时召唤三目，还用膝盖顶住了房门，最后才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
这一看，直接把夜雨惊出一身冷汗，瞬间睡意全无。
为了完成任务，夜雨热情地替他盛上一大勺饭，嘴上还故作亲近道，“小孩子就是要多吃点饭，才长得快！”
接过饭的黑汗衫少年不光没有露出友善的目光，反而戒备地看向夜雨。
“叔叔，我妈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家里穷，没有什么好东西。”
叔叔！？
这少年眼光这么差吗？他看起来有这么老吗？
怀疑人生的夜雨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颊，感觉皮肤挺滑的啊？
莫非是他这只独眼看上去显得出其不意的成熟？
“咳咳，叔……哥哥我并不是什么坏人，我是不会去你家偷东西。”夜雨按耐住心底的不满道。
“我妈说过，坏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他们最喜欢去骗小孩的糖吃！”少年边往嘴里刨饭边说。
好家伙！
你妈可真是把坏人的特征拿捏得死死的啊？
无语的夜雨一时间竟被这少年给噎住了，现在的80后都这么机灵吗？
少年自顾自地吃起饭，夜雨见这少年的妈过分聪明，自然也就不敢再开口自取其辱了。
一时间小镇探查的任务进度陷入了僵局。
不久后，酒席上的人群分别离去，夜雨和谭勇虎两人也起身准备离开。
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刚走出四合院不远，就有人从后面叫住他们。
“喂！前面那个独眼龙和大胖子等一下。”
独眼龙！？
有被冒犯到的夜雨怒火中烧地回过头，他倒要看看是哪个没礼貌的家伙在这里大放厥词。
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枯瘦的驼背老头叫住了他们，这老头似乎是之前婚礼上男方的长辈。
毕竟刚才白吃了人家一顿饭，夜雨又不好直接发火，只能不耐烦地回复，“老头，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驼背老头慢悠悠地走到他们跟前，语出惊人，“你们是外乡人吧？”
夜雨眉头一皱，反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驼背老头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须，自信满满道，“我在这司文镇上生活了六十多年，还不至于认不出两个吃白食的外乡人。”
“那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眼睛微眯的驼背老头眼睛快要咪成一条缝，意味深长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外乡人突然来这里做什么，也不关心你们有什么目的。”
“但是我想告诉你们，乡下有乡下的规矩，司文镇延续至今起码有五百多年历史，你们两个外乡人管好自己就行。”
“我们终究是斯文人不喜欢动粗。”
合着这老头是来警告他们的，性格谨慎的夜雨暂且敷衍道，“知道了，我们也只是临时路过此处，没什么别的意思。”
“那再好不过……”
驼背老头还想要啰嗦几句时，后面走上来一个身穿花棉袄的中年妇女。
她对着驼背老头喊道，“爸爸，要牵红绳了，家里人都等着你过去呢。”
说罢，这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上前搀扶住驼背老头的右手，准备带他回去。
然而，她看见夜雨两个陌生人后若有所思，回去时还欲言又止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一旁的谭勇虎拍了下夜雨的后背，询问，“夜雨，俺们今晚去哪里休息呀？”
夜雨环视一周，碰巧看见不远处的街角有一家还开着的小旅馆，抬手指道，“我们就先去这家贵华旅馆将就一晚吧。”
“好。”
两人来到贵华旅馆前台掏出身份证准备开房，结果被前台大妈告知只剩下一间二楼的单人房。
并且因为办喜事附近的旅馆早已满员，这是最后一间空房了。
无奈之下，夜雨只有和谭勇虎一起挤进这间仅有10平米的单人房。
房间内，一张床和一张窗边的沙发就已经占据了房间一半的面积，剩下的面积刚好够一个人路过。
而且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也很差，隔壁房间的说话声都隐隐约约能够听见。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为数不多的面积内还有一间狭窄的厕所，勉强能够进行洗漱和方便。
谭勇虎一脸老实地看向夜雨，“俺们两个人谁睡床，谁睡沙发呢？”
夜雨瞄了眼床和沙发，又看向体型异于常人的谭勇虎进个门都要弯下脖子。
这破沙发可经不起他的折腾！
夜雨只好捂脸苦涩道，“你去睡床吧，我睡沙发。”
少顷后，经过长时间舟车劳顿的两人倍感疲惫之余，洗漱完就自行睡觉了。
事先夜雨叫服务员拿来了一床毯子，睡觉时可以盖在身上。
好在谭勇虎虽然很胖，但是睡觉时不打呼噜，要不然这一晚上就够夜雨受罪了。
……
夜深了，遥远而深邃的夜空中滚滚乌云逐渐盖住了月光，整片大地被黑暗所吞噬。
田野里一股强风拂过，卷起不少地面的灰尘，然后又裹着几片树叶和几粒黄色的麦穗向着远处吹去。
其中一粒麦穗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司文镇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接着一只绣着鸳鸯的黑布鞋重重地踩在了麦穗上。
此时，睡梦中的夜雨被凉风吹得浑身一颤，他的双手摩挲着双臂一看，原来是原本盖着的毯子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他捡起毯子重新盖起来，不经意间看向乌云密布的夜空，嘴里嘟囔着，“这鬼天气该不会下雨吧……”
夜雨在翻个身后尝试重温进入上一个梦境，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旅馆门口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刚去上完厕所回到前台继续值班的大妈就凑巧看见这位不速之客走进旅馆。
古怪的是，面露惊恐之色的大妈竟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声异响，也没有做出任何拦截的意思。
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目送这位不速之客走上了旅馆楼梯，事后也没有做出任何措施，仿佛就当做一切异象没有发生般相安无事。
……
半梦半醒中的夜雨好似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近，最后甚至还直接停在了他们的房前。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将夜雨猛然惊醒，他连忙起身推搡了几下谭勇虎，结果谭勇虎睡得跟死猪一样根本推不醒。
他只好独自走到房门前，轻声道，“是谁？谁在敲门？”
门外那人并无回应，只是一个劲的敲门，附近房间的人也似乎睡得正死，没一个人出来看一眼。
可是这人生地不熟的小镇上，又怎会有人半夜来找他们呢？
难不成是敲错门了？
这小旅馆的房门又没个猫眼和锁链，根本无法确认门后这人的身份。
并且只要他不开门，门后这人就一直敲个不停。
因此，夜雨做好准备随时召唤三目，还用膝盖顶住了房门，最后才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
这一看，直接把夜雨惊出一身冷汗，瞬间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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