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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吃醋留隐患

    鸟窝砸进胖水鬼的嘴巴,起了奇效。无间万物都有其致命的弱点,胖水鬼的弱点正是嘴巴,在它生前醉酒溺水而亡之时,就是被水草和淤泥塞满了嘴巴,变成水鬼以后嘴巴就成了它的死穴。

    鸟窝连枝带叶夹杂着鸟粪,虽不至于造成巨大的杀伤,可也堪堪克制住了胖水鬼。随着海面激起的浪花,胖水鬼叼着鸟窝掉回了海里,燕龙抓紧机会抱着刘星从吊塔上跳了下来。待胖水鬼吐掉鸟窝,重新浮出水面的时候,燕龙背着刘星早已逃之夭夭了。

    燕龙顾不得码头工人们诧异的喊叫,一口气跑回莉莉的车旁。放下刘星才发现自己的脚踝全都震裂了,微微渗出白色的液体,痛楚感也随之生起。

    “快快快……”抱着刘星钻进车内,燕龙语无伦次地喊着,紧张得连舌头也打了结。莉莉不明白他想喊些什么,却也并不多问,依然是一脚油门冲了出去,按原路离开了码头区域。车子经过来时的一座仓库后门,一股刺鼻的气味涌入车内。“停、停……”燕龙又喊了一嗓子。莉莉刚要驾车冲出前门奔港区大道,急忙一脚刹车停在了仓库里面。

    “这是什么味道?”燕龙看着莉莉问道。

    “是尿素化肥的气味。”没等莉莉回答,醒过来的刘星已经作了回答。

    “就是这里了,”燕龙扶着刘星下了车,“你先在车里等我,出现任何情况都不要出来。”燕龙又对莉莉嘱咐了一句。

    化肥是刚刚才进入仓库的,燕龙扫视了一圈,只闻到味道却没发现化肥的堆积处。正在焦急,两辆叉车叉着满满两垛化肥一前一后开了进来。刘星此时已经完全恢复过来,燕龙拽着他往叉车卸货的地方跑了过去。那里原本有了两垛化肥,加上新卸的两垛,形成了一个田字形状的“堡垒”。燕龙二话不说将刘星推进了中间的缝隙处,扯过几袋化肥把他盖住。没容刘星反应过来,燕龙又疾言厉色地低声说:“事关生死,不要出声不要动,我去去马上回来。”

    也就这脚前脚后的片刻功夫,围着化肥垛多出了一圈湿淋淋的脚印。燕龙顺着脚印的来源寻去,直到出了仓库大门,脚印对着大海的方向延伸过去,越来越浅直至不见。看来是胖水鬼的印迹,而这尿素化肥也是发挥了作用,足以保护住了刘星。

    燕龙略微松了口气,回到莉莉车边问了一下时间,23点零10分都还没到。看来胖水鬼的追踪速度和能力太强了,刘星非但离开自己很危险,即使是跟随自己行动,也不敢确保胖水鬼不会在暗处再次突袭。眼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刘星保持原地不动,依仗尿素形成的驱鬼屏障,熬到天明即可脱险。无论什么鬼,都是不能见到阳光的。

    说服刘星趴在化肥堆里待到天亮,燕龙很费了一番功夫。最后出于对燕龙个人魅力的信任,还有刚才匪夷所思的那会儿眩晕,刘星暂时存疑接受了安排。只是他心里一万个疑问和设想,也没有想到世间会有鬼这种东西。

    莉莉驱车带着燕龙来到了集团港区办公大楼,乘电梯来到了12楼,按王雪凌的交代给燕龙分配了房间。12楼的整体面积被一道安全门隔离成东、西两个区域,东区是王雪凌的私人空间,包括她个人不下一千多平的独立居住区;里面有她专用的客厅、套间、厨房、小型会议室,十几间客房和工作人员的寝室,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花园。西区是王雪凌负责的集团工作的办公区,平时上班穿过安全门即可。

    燕龙的房间紧挨着莉莉的房间,而莉莉的房间则紧挨着王雪凌的房间,从布局已经能看出来燕龙的身份和地位了。虽说燕龙志不在此,更无心久留,架不住莉莉的热心热肠,只能不忍拂却她的一番好意去虚与委蛇。莉莉“多此一举”地在燕龙的房间内忙活起来,她内心里太喜欢燕龙了,硬是把拎包即住的屋子又整理了一遍,沐浴液也偷偷换成了自己常用的品牌。

    房间里里外外被“打扫”出镜面的效果来,莉莉这才罢手。看着连一次未用过的雪白的被褥都被莉莉换掉,铺上她亲自买的雪亮的被褥,燕龙只有苦笑的份。这是个好姑娘,可惜明天和刘石见面以后,自己随时可能就走了,真是愧对她的情谊。

    已是深夜时分,莉莉正处于兴奋之中,丝毫不觉疲倦;燕龙迥异于常人,更不用说了,休息和睡眠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于是乎,莉莉带着燕龙到处乱转,熟悉东区的环境,偶尔有意无意地趁机牵一下手。燕龙心思单纯,被莉莉牵着手到处跑,心中波澜不起,最后被莉莉拉着来到了那个小花园,如同两个大小孩一样赏玩起来。

    副总生活区的豪华已经让燕龙叹为观止了,进入小花园更令他感叹不已。真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力,各种名贵花卉和稀有的观赏鱼,加之一些进口的各类小宠物,简直就是一个小生态园。集团的最高层人物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状态?燕龙已经不敢再想了,他现在只觉得很是心疼——耗费这么多巨资,如果用于公益事业难道不好吗?

    “你暂时的工作是配合我给王总做助理,以后王总再给你落实具体的职位。”莉莉拉着燕龙,刚刚介绍完一只蜥蜴的种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看燕龙有些发呆,莉莉又补充着说:“当然了,这只是一种过渡期;我知道你很有才华,你先委屈一下;平时的工作和琐事全交给我就行,熬过一段时间以后,正式的任命下来就好了。”说完,歪着头用“陪太子读书”的调皮表情看着燕龙。

    燕龙还未等反应过来,王雪凌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小花园的入口。莉莉一惊之下松开了燕龙,规规矩矩地叫了声“王总”。

    莉莉和王雪凌私人的感情来说情同姐妹,可身份毕竟是天差地别,关系再好也有不可逾越的鸿沟。燕龙和莉莉的地位等同,没有阶级固化的障碍,加之有英雄光环的加成,莉莉对其芳心暗许是不可阻挡的结果。王雪凌聪明过人,此时对莉莉的心思洞若观火,苦于自己没来得及对她提前做出暗示,也没料想俩人的关系竟然“进展”得如此神速。眼见自己的心上人和莉莉“卿卿我我”,王雪凌一时气苦,呆愣了一下,一言不发怒气冲冲而去。莉莉尴尬不已,燕龙也觉得无趣,两个人各自回房间歇息去了。

    燕龙离开海鲜楼以后,王雪凌独斟自饮了好一会儿,最后找的代驾才回到港区。本来想去燕龙的寝室再好好唠唠,却扑了个空。循声找到小花园,被燕龙这一伤情,怒不可遏地回到自己的卧室,一根烟没有抽完,酒劲上涌昏昏然睡了过去……

    燕龙牵挂刘星的安危,抓起床头柜上的座机想给他打个电话,这才发现打不出去。原来这是内部专线,线路只连通着王雪凌的居室。这时再去敲莉莉的房门借手机可就不合适了,自己单独跑一趟过去,又记不住道。搓手跺脚地徘徊了一阵,终究是放不下心,悄然下了楼,决定一路打听一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