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来真的有鬼
王雪凌牵着燕龙上楼梯的时候，燕龙就已经想起来了。王雪凌上楼梯的姿势和小时候一样。他俩算不上发小，更算不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是，几岁的时候确实是在一起玩过几年。老燕和老王是小学的同学，五年级的时候老王有一次溺水，被老燕给救了，可以说是过命之交了。两家人住的近，各自成家生子以后，经常带着孩子互相走动。两个孩子同年同月生的，一个乳名小雪，一个乳名小鹏，每逢相遇都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老燕还开过玩笑，等孩子们长大了就来个亲上加亲，让他俩成个家；老王哈哈大笑未置可否，老王媳妇可就满脸的不快了；老燕很是识趣，再没开过这种玩笑。
从燕龙刚进入小学开始，老王一路平步青云，不断地高升，不到二年就搬进了别墅区。打那以后都是老燕去老王家串门，老王一家就再也没有去过老燕家。小雪对于小鹏的态度也悄然发生了转变，虽然每次看到他，依然亲热地拉着手往楼上跑，可是满屋子的玩具却一样都不许小鹏碰。小鹏有时候按耐不住就偷偷摸一下，那些高档的电动玩具免不了发出声音，小雪就闹着和妈妈告状。老王这时候就会出头训斥小雪，然后抱着小鹏进入玩具间，亲自陪着他玩；小雪这时候会在门外又哭又嚎；小雪妈这时候则会一边哄着小雪，一边说着阴阳怪气的话；老燕这时候会找个借口强行抱着儿子回家；小鹏这时候会暗自埋怨小雪这个告状精。
老燕和老王的兄弟情，勉强维持到老燕媳妇去世那天，因为那几天赶上老王开会，夫妻二人谁都没来参加丧礼。自那以后老燕就再也没有登过老王的家门。
老燕本是条硬骨头汉子，为了自己儿子，这才第一次开口求助于老王。燕龙完全是体谅到父亲的良苦用心，才去港口应聘以安慰父亲的，不然的话再有三天就要寻龙去了，哪还削于上什么班。燕龙对于王雪凌还停留在小时候告状精的印象，对于王叔耍弄父亲又心怀怨怒，也就自然表现出冷冰冰的态度了。特别是他看待普通人的心态，已经有了降维的感觉，管你是什么副总还是啥高官，只不过都是一些低级生物。别说是燕龙这种长期受到压抑的年轻人，换个任何普通人，突然一下子“立地成仙”，都是难以把持好心态的。
其实，王雪凌的本质还是不错的，阶级固化造成的社会层次等级，原本就是个死结，是一道很难逾越的鸿沟。王雪凌毕业于一流的海事大学航运管理系，还曾接受过几个月的海警特训，可以说是个年轻有为、文武双全的高材生。但是，她年纪轻轻的就做了港运集团的副总，与其父亲有关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高处不胜寒，王雪凌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也是拼尽了全力，工作中事无巨细全都冲在最前面。不但亲自规划港口建设，还亲手设计图纸，甚至连勘探、测量都要亲历亲为。这才导致了白天在验收防浪堤的时候，意外的落水事故。
“我听说你为了救我，把手机掉海里了，下午出院的时候，我怕你不方便，顺道替你买了一部手机。”王雪凌依旧想化解冰冷的气氛，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恭恭敬敬地放到燕龙面前，语气也极尽谦恭。
“你还有什么事没有？如果没啥事我得回去上夜班了，今晚还有很多货物等着我搬运呢！”燕龙对那个盒子看都没看一眼，对着王雪凌吐出一口烟雾，故意让她心里难堪。
王雪凌冰雪聪明，岂能不知燕龙话里有话，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根。可巧不巧的，这时候手机响了，是王副局长给女儿打过来的。王雪凌看到屏幕上老爸俩字，也不好避讳燕龙，硬着头皮划了一下。“喂！孩子，你怎么偷偷跑出医院了，还弄个人调包替你躺病床上；你不是个小孩子了，你要注意你的身份和影响……”王副局长语气严厉地批评起女儿来。
“小鹏的工作是不是你给找的？”王雪凌把一股邪火发到了老爸身上，突然间爆发起来喊道：“您可真行啊你，燕叔曾经救过你一命，小鹏今天又救了我一命，人家父子俩上辈子欠咱父女的是不是？就算没有过这些恩德，好歹小鹏是个大学生，你安排他去背麻袋，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手机另一边沉吟了一下，传来老王低沉的声音：“小雪啊！官场上的事，你又不是不清楚；老爸这个月就要提正了，目前正处于风口浪尖上，每做一件事都是如履薄冰；其实老爸心里早有安排，等我位置坐稳了以后，再伺机把小鹏调到局里工作；让他暂时受点委屈，是想让他在最基层先磨练一下意志力，同时也能真实地体察到底层的民意，以便将来开展管理工作能够做到更加的公平公正；小鹏报到的时候白人一个，都没有给他提档，就是这个原因……”
“行啦行啦！关于小鹏工作的事儿，暂时由我来做出调整；至于以后您想怎么培养他，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王雪凌的语气明显缓和下来，对于接管燕龙的态度却是不容置否，不等老爸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番父女对话，虽然一个官腔十足，一个简单直白，却融化了燕龙心底的坚冰。他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第一次正眼看了王雪凌一下。此时，烟雾飘到她的身后即将散尽，赫然现出一个鬼脸来，那张脸随着烟雾的消失也转瞬不见。燕龙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的有鬼？看来小雪是被什么恶鬼给盯上了。
“哦”！燕龙心里猜测——这鬼可能是在吸小雪的阳气，也或许是一直在跟着她，找机会害她性命，搞不好小雪掉海里就是它弄的。想到这不由又惊又喜，惊的不用说，喜的是看来自己还有很多能力尚未发掘。不光暗处能看到鬼，即使是明处，借助一些辅助也能发现。
王雪凌哪里知道燕龙的心事，只以为是矛盾已然化解，本来就对燕龙这种绝美的容颜和很爷们儿的气质所倾倒，这会儿光想着趁热打铁，进一步发展一下感情。“来来来，咱俩光聊天了，你还啥也没吃呢！尝尝这个龙虾味道怎么样？”王雪凌自作多情地剥下一块龙虾肉，想要递到燕龙的嘴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到了他的盘子里。虽说俩人有儿时的“感情”基础，毕竟隔了这么多年，王雪凌认为自己还是应该矜持一些。
燕龙被王雪凌这么一弄，灵光一闪想出来个主意，打算试探一下这老鬼的虚实。“我喜欢吃生的海鲜……”燕龙大大咧咧地夹起一条活鱿鱼，张大嘴巴刚要凑过去，突然“哎呦”一声，鱿鱼好似脱手蹦了出去，精准地砸向那老鬼站立的位置……
从燕龙刚进入小学开始，老王一路平步青云，不断地高升，不到二年就搬进了别墅区。打那以后都是老燕去老王家串门，老王一家就再也没有去过老燕家。小雪对于小鹏的态度也悄然发生了转变，虽然每次看到他，依然亲热地拉着手往楼上跑，可是满屋子的玩具却一样都不许小鹏碰。小鹏有时候按耐不住就偷偷摸一下，那些高档的电动玩具免不了发出声音，小雪就闹着和妈妈告状。老王这时候就会出头训斥小雪，然后抱着小鹏进入玩具间，亲自陪着他玩；小雪这时候会在门外又哭又嚎；小雪妈这时候则会一边哄着小雪，一边说着阴阳怪气的话；老燕这时候会找个借口强行抱着儿子回家；小鹏这时候会暗自埋怨小雪这个告状精。
老燕和老王的兄弟情，勉强维持到老燕媳妇去世那天，因为那几天赶上老王开会，夫妻二人谁都没来参加丧礼。自那以后老燕就再也没有登过老王的家门。
老燕本是条硬骨头汉子，为了自己儿子，这才第一次开口求助于老王。燕龙完全是体谅到父亲的良苦用心，才去港口应聘以安慰父亲的，不然的话再有三天就要寻龙去了，哪还削于上什么班。燕龙对于王雪凌还停留在小时候告状精的印象，对于王叔耍弄父亲又心怀怨怒，也就自然表现出冷冰冰的态度了。特别是他看待普通人的心态，已经有了降维的感觉，管你是什么副总还是啥高官，只不过都是一些低级生物。别说是燕龙这种长期受到压抑的年轻人，换个任何普通人，突然一下子“立地成仙”，都是难以把持好心态的。
其实，王雪凌的本质还是不错的，阶级固化造成的社会层次等级，原本就是个死结，是一道很难逾越的鸿沟。王雪凌毕业于一流的海事大学航运管理系，还曾接受过几个月的海警特训，可以说是个年轻有为、文武双全的高材生。但是，她年纪轻轻的就做了港运集团的副总，与其父亲有关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高处不胜寒，王雪凌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也是拼尽了全力，工作中事无巨细全都冲在最前面。不但亲自规划港口建设，还亲手设计图纸，甚至连勘探、测量都要亲历亲为。这才导致了白天在验收防浪堤的时候，意外的落水事故。
“我听说你为了救我，把手机掉海里了，下午出院的时候，我怕你不方便，顺道替你买了一部手机。”王雪凌依旧想化解冰冷的气氛，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恭恭敬敬地放到燕龙面前，语气也极尽谦恭。
“你还有什么事没有？如果没啥事我得回去上夜班了，今晚还有很多货物等着我搬运呢！”燕龙对那个盒子看都没看一眼，对着王雪凌吐出一口烟雾，故意让她心里难堪。
王雪凌冰雪聪明，岂能不知燕龙话里有话，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根。可巧不巧的，这时候手机响了，是王副局长给女儿打过来的。王雪凌看到屏幕上老爸俩字，也不好避讳燕龙，硬着头皮划了一下。“喂！孩子，你怎么偷偷跑出医院了，还弄个人调包替你躺病床上；你不是个小孩子了，你要注意你的身份和影响……”王副局长语气严厉地批评起女儿来。
“小鹏的工作是不是你给找的？”王雪凌把一股邪火发到了老爸身上，突然间爆发起来喊道：“您可真行啊你，燕叔曾经救过你一命，小鹏今天又救了我一命，人家父子俩上辈子欠咱父女的是不是？就算没有过这些恩德，好歹小鹏是个大学生，你安排他去背麻袋，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手机另一边沉吟了一下，传来老王低沉的声音：“小雪啊！官场上的事，你又不是不清楚；老爸这个月就要提正了，目前正处于风口浪尖上，每做一件事都是如履薄冰；其实老爸心里早有安排，等我位置坐稳了以后，再伺机把小鹏调到局里工作；让他暂时受点委屈，是想让他在最基层先磨练一下意志力，同时也能真实地体察到底层的民意，以便将来开展管理工作能够做到更加的公平公正；小鹏报到的时候白人一个，都没有给他提档，就是这个原因……”
“行啦行啦！关于小鹏工作的事儿，暂时由我来做出调整；至于以后您想怎么培养他，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王雪凌的语气明显缓和下来，对于接管燕龙的态度却是不容置否，不等老爸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番父女对话，虽然一个官腔十足，一个简单直白，却融化了燕龙心底的坚冰。他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第一次正眼看了王雪凌一下。此时，烟雾飘到她的身后即将散尽，赫然现出一个鬼脸来，那张脸随着烟雾的消失也转瞬不见。燕龙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的有鬼？看来小雪是被什么恶鬼给盯上了。
“哦”！燕龙心里猜测——这鬼可能是在吸小雪的阳气，也或许是一直在跟着她，找机会害她性命，搞不好小雪掉海里就是它弄的。想到这不由又惊又喜，惊的不用说，喜的是看来自己还有很多能力尚未发掘。不光暗处能看到鬼，即使是明处，借助一些辅助也能发现。
王雪凌哪里知道燕龙的心事，只以为是矛盾已然化解，本来就对燕龙这种绝美的容颜和很爷们儿的气质所倾倒，这会儿光想着趁热打铁，进一步发展一下感情。“来来来，咱俩光聊天了，你还啥也没吃呢！尝尝这个龙虾味道怎么样？”王雪凌自作多情地剥下一块龙虾肉，想要递到燕龙的嘴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到了他的盘子里。虽说俩人有儿时的“感情”基础，毕竟隔了这么多年，王雪凌认为自己还是应该矜持一些。
燕龙被王雪凌这么一弄，灵光一闪想出来个主意，打算试探一下这老鬼的虚实。“我喜欢吃生的海鲜……”燕龙大大咧咧地夹起一条活鱿鱼，张大嘴巴刚要凑过去，突然“哎呦”一声，鱿鱼好似脱手蹦了出去，精准地砸向那老鬼站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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