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服役
桐城高级中学，7点整，早自习。
姜由又踩点到，缩在最后一排吃早饭，前排的女生嫌弃地往前挪了挪椅子。
青春期的女生看男孩子总有各种不顺眼的理由。
“嘿嘿，姜哥，你油条吃得完吗？”旁边一个脑袋凑过来，是一个白瘦的学生，眼圈带着点黑青，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他是姜由的同桌张小民，小学一起念过，高中又分到了一个班，家境比姜由好点，也好得有限，爸爸是个赌狗，连儿子的学费都能输，经常是张小民的妈妈去借的。
“又没吃早饭？”姜由把油条从中间撕开递了一半过去。
“也不是，我攒钱呢，前几天我有个远方表舅找我妈，说联邦总部有个秘密项目，仰望101工程，现在缺钱投资，所以开放了一部分股份给民间ji资，到时候回报率有500%。”
……
看着张小民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姜由一时无言。
“你妈信了？”姜由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并不确定。”
“你那个表舅还让你妈多拉几个亲戚朋友，多拉的可以折抵投资？”
张小民睁大了眼睛，一脸佩服道：“我靠不愧是姜哥，我表舅确实这么说，不过我妈才没那么傻，这么好的项目，怎么能便宜别人，到时候人多嘴杂，不让投了怎么办？”
“不过姜哥你要想投，我可以回头让我妈找我表舅说说”
看着张小民面露难色，又出于义气，毅然决然的样子，姜由不禁为他的智商感到担忧。
特么这不妥妥的传xiao么……
这一家子，爸爸赌狗，妈妈傻白甜，儿子还缺根弦，前途堪忧啊……
正想着怎么劝这倒霉孩子回头是岸，讲台却传来了重重的拍打桌案的声音。
“都别说话了！早自习没一个自习的样子！”原来是班主任到了，进来就满脸黑线，“我一路过来，一班二班都在背课文，就我们班乱糟糟，吃早饭的吃早饭，交头接耳的交头接耳。班长早上的忏词念了没？！”
“还……还没老师。”班长林小巧向来唯唯诺诺，当初也是因为学习好被选上的班长。
班主任头也不抬，便让林小巧领着大家念了一遍忏词，这是联邦每间学校开课前必须要走的流程。
“我，荒原上的羁縻之民，面对勇敢选择了怯懦，面对真相选择了谎言，面对智慧选择了愚蠢，请求天空赦免我的罪恶，赐我以宽仁，我必用余生忏悔，永不背叛，天空的意志即为我的意志，伏乞宽宥。”
忏词背得有气无力的，听得班主任肝火又气，恶狠狠地瞪了一圈。
张小民吓得一哆嗦，赶紧把剩下的油条塞进嘴里。
“你们真的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学生！”
每一届学生都是班主任带过最差的一届，这话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威慑力可言了。
不过今天第一节课并不是班主任的课，不知道他来这么早干什么？
“班长上来拿一下通知单，前排同学往后传一下。”
班长林小巧赶紧从前排跑上讲台，领了一沓厚厚的红色通知单，数了下人头，给每个组发了一份。
“这是联邦垦拓局的通知，大家今年应该都到服役年龄了，所以今年寒假的冬役有部分同学可能要参加。大家可以仔细看看手里的通知单，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明天班长把服冬役同学的名字统计出来给我。”
班主任说完拿起教案就走了，一走远教室嗡的一下就炸开锅了。
对于服劳役这件事，对大家这个年龄的人来说，虽然没接触过但也不陌生，因为这是联邦一直以来的固有政策。
新纪元以后，因为战争的原因，大陆一片焦土，生机断绝，资源枯竭，剩余的人类都被聚集到以城市为单位的基地中，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级别的城市基地。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大陆城市外的荒原里，某些区域开始慢慢恢复些许生机，为了利用这些有限的资源，联邦成立了垦拓局，每年都会组织夏冬两次劳役，每户家庭都要出一个成年劳力去到荒原进行开垦和拓荒的活动。
对于这些刚刚成年的半大孩子来说，这次的冬役大部分人当然都不会去，毕竟上面还有正壮年的父母可以服役。
除了姜由这种倒霉蛋。
“姜哥……内个……你家会有人去吗？”张小民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当然知道姜由是个准孤儿，虽然还有个母亲，但早就改嫁了，这些年从来也没过问过姜由的生活。
“嗯我自己服役。”姜由想也不想地点头道。
诶不对？
家里……现在似乎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按法律来说，她应该也可以替自己去。
不过想啥呢，自己和她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而今后，应该也不会有多少交集。
只是一场交易。
“诶你们听说了吗？林氏私立中学的那个林霈上周退学了。”隔壁组的一个男生突然凑了过来分享八卦。
“哪个林霈？？”张小民有点懵，他最近都省钱不吃早饭，脑子反应速度有点慢。
那个男生一脸鄙夷：“林霈你都不知道？桐城之光啊！之前上电视台那个。”
前排的女生也被这个八卦吸引了，转过头道：“不可能吧，下学期就联考了，这个时候退学？”
男生有点不屑：“我靠人家是觉醒者好嘛，老早保送甲级城市的静灵院了，还考个毛。”
“我要也是觉醒者就好了……”张小民一脸憧憬道。
“你想屁吃，要觉醒也该我先，桐城一年才几个觉醒者，100个不到，更别说保送去甲级静灵院了。”男生只觉得张小民挺会做梦。
倒是前排的女生更懂得聊八卦的精髓，马上问道：“那你听说是为什么退学没有？”
男生一下子来劲了，看着逐渐围过来的同学，颇有些得意：“你们这算是问对人了，我有个表哥不是跟她一个学校吗？他跟我说的，很有可能是——早恋！”
“我靠……”
“md不可能吧！我的女神！”
“快告诉我是谁，我立马去舔回来！”
相比于男生们的哀嚎，女同学则开始憧憬各种言情剧情，什么青梅竹马，你不负我我不负卿，穷小子带着天之娇女私奔，啥剧情都脑补出来了。
只有姜由听到“早恋”俩字“噗”的一声把豆浆都喷出来了，看得张小民一阵心疼，你不喝倒是给我啊……
“怎么？姜由？你不信？”那个男生还以为姜由在质疑他，“我表哥路过教务处亲耳听到的，什么结婚啥的，还有说安胎什么什么。绝对是未婚先孕了。”
“我靠刘飞你越说越不靠谱了，林霈早恋就算了，未婚先孕都出来了？”旁边一个男同学也觉得这瞎话编得有点不靠谱。
“孩子我养，可以跟他姓！”
“接盘排队好吗？我先取号！”
……
看着大家聊着聊着画风又开始走偏，姜由总算舒了一口气。
这林远东也太不靠谱了，这么大的事也能泄露了……
“好了好了，都别闲聊了，上课了！都跟我复习一下上节课讲的机械构造……”
这个时候第一节课的任课老师进来了，打断了姜由的胡思乱想。
这课姜由小时候搁家里拆父亲回收的家电器械都学烂了，也懒得听，趴桌子上开始打起了瞌睡。
台上的任课老师也懒得管，
桐城的公立高中就没有一所够得上重点的，除了学费便宜一无是处，学生嘛也都混吃等死的多，大部分一毕业就回家跟着父母打工，每次上课后排一堆人就开始打瞌睡。
老师教着也没劲，反正你睡你的，别闹事就行。
至于姜由……以前打瞌睡老师还会教育教育他，后来发现不管睡不睡，每次考试他都保持年段前三，也就不再管了，你管着管着成绩下降了算谁的？
……
姜由不是真的在瞌睡，他只是在思考，主要是思考服役这件事。。
服役这件事姜由倒不算陌生，贵福区每年都有人服役，但恰恰是因为熟悉，姜由才明白，这事儿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
服役的路线基本都是固定的，垦拓局会有专门的领队负责带队前往服役点，会补贴部分食物，但大部分食物还是要自备，另外衣物，武器，还有其他野外远行的装备都要自己准备。
家境过得去的当然就是苦了点，到了服役点做些工也就回来了，但要是什么准备都没有，荒原……是会杀人的。
即使路线都是提前规划好的，但多变的天气，突然冒出来的野兽，还是有很大风险。
像贵福区这种贫民窟，每年因为服役而死的人，绝不在少数，但既然是贫民，回不回得来，又有几个人会关心呢？
不过好在姜由为这一天准备很久了，毕竟他可没有父母可以替他服役。
像露营用的睡袋，打火镰，能量棒，手电筒都是早早买好了的。
另外他还去药店买了医用绷带和抗生素。
这些东西足够他熬到服役地点。
至于说在荒原上可能遇到的那些意外……姜由倒没有太过担心。
他在贵福区的祖传集装箱里，还藏着他准备已久的一张底牌。
带上那个东西……足够让他在大部分意外下，活着回来。
姜由又踩点到，缩在最后一排吃早饭，前排的女生嫌弃地往前挪了挪椅子。
青春期的女生看男孩子总有各种不顺眼的理由。
“嘿嘿，姜哥，你油条吃得完吗？”旁边一个脑袋凑过来，是一个白瘦的学生，眼圈带着点黑青，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他是姜由的同桌张小民，小学一起念过，高中又分到了一个班，家境比姜由好点，也好得有限，爸爸是个赌狗，连儿子的学费都能输，经常是张小民的妈妈去借的。
“又没吃早饭？”姜由把油条从中间撕开递了一半过去。
“也不是，我攒钱呢，前几天我有个远方表舅找我妈，说联邦总部有个秘密项目，仰望101工程，现在缺钱投资，所以开放了一部分股份给民间ji资，到时候回报率有500%。”
……
看着张小民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姜由一时无言。
“你妈信了？”姜由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并不确定。”
“你那个表舅还让你妈多拉几个亲戚朋友，多拉的可以折抵投资？”
张小民睁大了眼睛，一脸佩服道：“我靠不愧是姜哥，我表舅确实这么说，不过我妈才没那么傻，这么好的项目，怎么能便宜别人，到时候人多嘴杂，不让投了怎么办？”
“不过姜哥你要想投，我可以回头让我妈找我表舅说说”
看着张小民面露难色，又出于义气，毅然决然的样子，姜由不禁为他的智商感到担忧。
特么这不妥妥的传xiao么……
这一家子，爸爸赌狗，妈妈傻白甜，儿子还缺根弦，前途堪忧啊……
正想着怎么劝这倒霉孩子回头是岸，讲台却传来了重重的拍打桌案的声音。
“都别说话了！早自习没一个自习的样子！”原来是班主任到了，进来就满脸黑线，“我一路过来，一班二班都在背课文，就我们班乱糟糟，吃早饭的吃早饭，交头接耳的交头接耳。班长早上的忏词念了没？！”
“还……还没老师。”班长林小巧向来唯唯诺诺，当初也是因为学习好被选上的班长。
班主任头也不抬，便让林小巧领着大家念了一遍忏词，这是联邦每间学校开课前必须要走的流程。
“我，荒原上的羁縻之民，面对勇敢选择了怯懦，面对真相选择了谎言，面对智慧选择了愚蠢，请求天空赦免我的罪恶，赐我以宽仁，我必用余生忏悔，永不背叛，天空的意志即为我的意志，伏乞宽宥。”
忏词背得有气无力的，听得班主任肝火又气，恶狠狠地瞪了一圈。
张小民吓得一哆嗦，赶紧把剩下的油条塞进嘴里。
“你们真的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学生！”
每一届学生都是班主任带过最差的一届，这话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威慑力可言了。
不过今天第一节课并不是班主任的课，不知道他来这么早干什么？
“班长上来拿一下通知单，前排同学往后传一下。”
班长林小巧赶紧从前排跑上讲台，领了一沓厚厚的红色通知单，数了下人头，给每个组发了一份。
“这是联邦垦拓局的通知，大家今年应该都到服役年龄了，所以今年寒假的冬役有部分同学可能要参加。大家可以仔细看看手里的通知单，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明天班长把服冬役同学的名字统计出来给我。”
班主任说完拿起教案就走了，一走远教室嗡的一下就炸开锅了。
对于服劳役这件事，对大家这个年龄的人来说，虽然没接触过但也不陌生，因为这是联邦一直以来的固有政策。
新纪元以后，因为战争的原因，大陆一片焦土，生机断绝，资源枯竭，剩余的人类都被聚集到以城市为单位的基地中，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级别的城市基地。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大陆城市外的荒原里，某些区域开始慢慢恢复些许生机，为了利用这些有限的资源，联邦成立了垦拓局，每年都会组织夏冬两次劳役，每户家庭都要出一个成年劳力去到荒原进行开垦和拓荒的活动。
对于这些刚刚成年的半大孩子来说，这次的冬役大部分人当然都不会去，毕竟上面还有正壮年的父母可以服役。
除了姜由这种倒霉蛋。
“姜哥……内个……你家会有人去吗？”张小民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当然知道姜由是个准孤儿，虽然还有个母亲，但早就改嫁了，这些年从来也没过问过姜由的生活。
“嗯我自己服役。”姜由想也不想地点头道。
诶不对？
家里……现在似乎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按法律来说，她应该也可以替自己去。
不过想啥呢，自己和她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而今后，应该也不会有多少交集。
只是一场交易。
“诶你们听说了吗？林氏私立中学的那个林霈上周退学了。”隔壁组的一个男生突然凑了过来分享八卦。
“哪个林霈？？”张小民有点懵，他最近都省钱不吃早饭，脑子反应速度有点慢。
那个男生一脸鄙夷：“林霈你都不知道？桐城之光啊！之前上电视台那个。”
前排的女生也被这个八卦吸引了，转过头道：“不可能吧，下学期就联考了，这个时候退学？”
男生有点不屑：“我靠人家是觉醒者好嘛，老早保送甲级城市的静灵院了，还考个毛。”
“我要也是觉醒者就好了……”张小民一脸憧憬道。
“你想屁吃，要觉醒也该我先，桐城一年才几个觉醒者，100个不到，更别说保送去甲级静灵院了。”男生只觉得张小民挺会做梦。
倒是前排的女生更懂得聊八卦的精髓，马上问道：“那你听说是为什么退学没有？”
男生一下子来劲了，看着逐渐围过来的同学，颇有些得意：“你们这算是问对人了，我有个表哥不是跟她一个学校吗？他跟我说的，很有可能是——早恋！”
“我靠……”
“md不可能吧！我的女神！”
“快告诉我是谁，我立马去舔回来！”
相比于男生们的哀嚎，女同学则开始憧憬各种言情剧情，什么青梅竹马，你不负我我不负卿，穷小子带着天之娇女私奔，啥剧情都脑补出来了。
只有姜由听到“早恋”俩字“噗”的一声把豆浆都喷出来了，看得张小民一阵心疼，你不喝倒是给我啊……
“怎么？姜由？你不信？”那个男生还以为姜由在质疑他，“我表哥路过教务处亲耳听到的，什么结婚啥的，还有说安胎什么什么。绝对是未婚先孕了。”
“我靠刘飞你越说越不靠谱了，林霈早恋就算了，未婚先孕都出来了？”旁边一个男同学也觉得这瞎话编得有点不靠谱。
“孩子我养，可以跟他姓！”
“接盘排队好吗？我先取号！”
……
看着大家聊着聊着画风又开始走偏，姜由总算舒了一口气。
这林远东也太不靠谱了，这么大的事也能泄露了……
“好了好了，都别闲聊了，上课了！都跟我复习一下上节课讲的机械构造……”
这个时候第一节课的任课老师进来了，打断了姜由的胡思乱想。
这课姜由小时候搁家里拆父亲回收的家电器械都学烂了，也懒得听，趴桌子上开始打起了瞌睡。
台上的任课老师也懒得管，
桐城的公立高中就没有一所够得上重点的，除了学费便宜一无是处，学生嘛也都混吃等死的多，大部分一毕业就回家跟着父母打工，每次上课后排一堆人就开始打瞌睡。
老师教着也没劲，反正你睡你的，别闹事就行。
至于姜由……以前打瞌睡老师还会教育教育他，后来发现不管睡不睡，每次考试他都保持年段前三，也就不再管了，你管着管着成绩下降了算谁的？
……
姜由不是真的在瞌睡，他只是在思考，主要是思考服役这件事。。
服役这件事姜由倒不算陌生，贵福区每年都有人服役，但恰恰是因为熟悉，姜由才明白，这事儿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
服役的路线基本都是固定的，垦拓局会有专门的领队负责带队前往服役点，会补贴部分食物，但大部分食物还是要自备，另外衣物，武器，还有其他野外远行的装备都要自己准备。
家境过得去的当然就是苦了点，到了服役点做些工也就回来了，但要是什么准备都没有，荒原……是会杀人的。
即使路线都是提前规划好的，但多变的天气，突然冒出来的野兽，还是有很大风险。
像贵福区这种贫民窟，每年因为服役而死的人，绝不在少数，但既然是贫民，回不回得来，又有几个人会关心呢？
不过好在姜由为这一天准备很久了，毕竟他可没有父母可以替他服役。
像露营用的睡袋，打火镰，能量棒，手电筒都是早早买好了的。
另外他还去药店买了医用绷带和抗生素。
这些东西足够他熬到服役地点。
至于说在荒原上可能遇到的那些意外……姜由倒没有太过担心。
他在贵福区的祖传集装箱里，还藏着他准备已久的一张底牌。
带上那个东西……足够让他在大部分意外下，活着回来。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