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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各方涌动

    魔界

    一道身影斜躺在床榻上,领口半敞,一只脚随意的踩在榻边,尽显风流之态,眼前是一众舞姬,悦耳的琴声让他昏昏欲睡。

    “魔尊!”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身着黑红色的襦裙疾步走了进来,她是魔界医师,嘉雯。

    “怎么了,慌慌张张地?”魔尊无墨,一个充满了邪魅的男人,此刻眯着眼睛,拈了一颗葡萄往嘴里送,一副慵懒的姿态,颇有几分纨绔的味道。

    “哲远仙逝了!”嘉雯的话让无墨半眯的眼睛瞬间睁大。

    “哲远死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满是惊讶。

    “是!听说是昨日刚出关,当晚就仙逝了!”嘉雯知道的时候都是一惊。

    “既然哲远死了,谁接任了掌门?”无墨眉梢一挑,问道。

    “按哲远遗命,该是墨夜接任掌门,只是卞君联合了青木,还有牧清也出来反对,现在,长鸣已经陷入内乱了!”嘉雯说完无墨瞬间就笑了。

    “没想到,长鸣还有这么一天,只怕,哲远这老家伙,死不瞑目吧!”这是在幸灾乐祸。

    “魔尊,还有一件事,有消息传出来,说是我魔界中人,趁夜偷袭长鸣,暗害了哲远!”嘉雯说完无墨瞬间变了脸、

    “胡说八道什么,我魔界何时暗害他长鸣了?”

    “可是我们的人说,墨夜重现了当晚情景,确是我魔界之人!”嘉雯着急的就是这件事,一个闹不好,又要开战,还莫名其妙背上了暗害他人的骂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谁干得?”无墨一张脸黑如墨,难看的很。

    “属下失职,未能查到那人是谁!”嘉雯连忙低下头请罪。

    “查,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给本座扣上的这顶帽子!”无墨虽然狂妄,但是也讨厌这种无妄之灾。

    “是!”

    “尊上,长鸣的蔺然来了!”

    无墨眉梢一挑,只见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蔺然不是那种多么俊逸的男人,可以说,他很普通,可是整个人的感觉却很舒心,无墨原本暴躁的心情在看到蔺然时,瞬间消了不少,邪魅的俊脸上扬起一抹笑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见过魔尊!”蔺然恭敬地拱手行礼。

    “你们长鸣都成热锅上的蚂,乱成一锅粥了,怎么还有空来我这里?”无墨好奇地看着他。

    “在下是奉掌门墨夜之命前来,给魔尊一个东西!”蔺然将一块印鉴交给无墨,看着他拿在手里摩挲打量,然后笑着说到:“我长鸣并非吃了哑巴亏就咽下的人,掌门说了,若是魔尊不能给一个交代,让我长鸣满意,让天下人满意,那么,这块印鉴,就会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到时候,就是我长鸣大军,前来的时候!”

    “这算是威胁?”无墨眉目一沉,戾气尽显。

    “魔尊认为是,那就是了!”蔺然毫不惧无墨,轻轻一笑,“只是,神魔两界的和平,就在魔尊的一念之间了。再说,魔尊应该也不希望,自己背上破坏两界和平合约的罪名,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岂非空口白牙,任他人胡说了?魔尊是魔界之王,自该明白,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肯定比我这个长鸣小小弟子清楚。”

    无墨眯着眼睛没有说话,半晌后笑了一下,“好一番,恩威并施!你回去告诉墨夜,我会给他一个交待,也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蔺然笑着点点头,“那在下告辞了!”

    说完便离开了。几乎是转身的刹那,无墨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垂眸看着这块印鉴,黑眸如墨,汹涌着阴寒之色。

    风雨欲来风满楼,这是嘉雯现在的感觉。

    “传令,长鸣掌门哲远仙逝,魔界上下,哀悼三日!”

    咔嚓!

    嘉雯只觉什么东西碎掉了,半晌回过神,说了一句极不合她性子的话,“什么东西?”

    无墨抬眸看向嘉雯一副懵了的样子,不觉笑了,“傻了?”

    嘉雯确实傻了,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疑云之中,神魔二界历来是对立的吧,昨天刚发生了他们魔界的人暗害长鸣的事情对吧?刚刚蔺然还要他们给个交代没错吧?可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历劫呢?雷声不断!

    “是我听错了吗?”嘉雯喃喃道。

    “没听错!”无墨很肯定的点头。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嘉雯只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这不是很简单吗?哲远死了,我伤心备至,怎么也要表示一下!”无墨笑了笑。

    嘉雯眼角一抽,伤心也要有个伤心的样子吧?你的开心都要溢出来了!

    “魔尊,你是认真的吗?”嘉雯第一次发现自己跟不上无墨的思路。

    “当然是假得!”无墨伸展了身体,“哀悼是真的!”

    嘉雯揉了揉眉心,虽然无墨有些玩笑的味道,但她也知道无墨什么意思了,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妖界

    “君上!”

    一道身影悄然现身,面前竟是一片花海,在一片黑色的世界里,绚烂的五彩缤纷反而显得妖异,却不突兀,反倒是花海中的一道白色身影却是那么显眼,如画中人一般,洁白如雪!

    闻声,他连随口应一声都没有,依旧背对着,动作温柔的打理着眼前的花枝。

    “哲远神君仙逝,长鸣陷入了内乱!”叶柒低着头,对于眼前的男人丝毫不敢抬头看。

    “这么突然!”楚亦的手顿了顿,一株花瞬间掉落在地上,“内乱,谁会跟墨夜对着干?”

    “是卞君,还有一个长老,叫做牧清的!”叶柒连忙道。

    “果然,也只有他们这般愚蠢了!”楚亦嗤笑一声。

    “君上的意思,莫不是他们斗不过墨夜?”叶柒疑惑。

    “斗?就凭他们,也配谈斗?”楚亦笑了笑,“别说他们,就是长鸣所有人加起来,都未见的是墨夜的对手,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咱们且等着看热闹也就是了!”

    “是!”

    “今儿,是什么日子了?”楚亦随手将剪刀放下,拿起一方帕子,随手擦了擦,轻声道。

    “五月初八!”叶柒想了想,连忙道。

    “快到日子了,卿泽,这千年之刑也快结束了吧!”楚亦想了想道。

    “是,差不多快结束了!”

    “寒烟不是要去长鸣吗?这卿泽也要回来了,再加一个无墨,有好戏看了!”楚亦若有所思地说着,最后期待的笑了笑。

    叶柒闻言,低着头没说话。

    楚亦摆摆手,语气轻松,“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天宫

    “什么?哲远仙逝了?”黔南因为惊讶,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是,方才千里眼来报,说昨夜哲远神君突然仙逝了,为了掌门之位,长鸣众人已经反目,陷入了内乱!”银熙淡淡的道。

    黔南眼眸一眯,划过一抹深思,哲远精通卜算之术,可预知未来,骤然仙逝,是知道了什么,还是真的因为天劫?或者,是因为,那件事?

    “既然哲远仙逝,该是墨夜继任掌门,为何,会陷入内乱?”黔南看向银熙,他是一位先知,神界中智慧极高的上神。

    “说是哲远仙逝,乃是魔界暗中下手,为着要向魔界讨个公道,卞君等人争吵个不休,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为了掌门一职罢了,以至于大打出手,如今战火稍缓,想必之后,还有的闹呢!”银熙是天界的老人儿了,怎么会看不懂其中关窍?什么讨个公道,要个说法,左不过是为了掌门之位罢了!如今的神界,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想寻找公道的人呢?哦,不,还有,寒烟,能坚持公道的,只怕也只有寒烟一派的人了。

    “哲远仙逝,我天界自要聊表安慰,你去通知寒烟一声,让她去一趟,然后让在告诉霜叶,让她与寒烟一道去参加长鸣的掌门仪式!”黔南摆摆手,银熙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刚出了瑶池,便遇到了天后商瑶,那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金色与白色相交织成的凤袍,大气不失华贵的发髻,都将尊贵体现的淋漓尽致。

    “参见娘娘!”银熙行了礼。

    “上神免礼,上神亲自来见陛下,想必是有大事!”商瑶笑道。

    “确实是大事,长鸣哲远神君仙逝,长鸣派人送了请帖,小神是来回话的!”银熙说罢,只见商瑶眉梢一挑,尽是惊诧。

    “哲远神君仙逝了?”

    “是!”

    “怎么如此突然?”商瑶到现在也没有回过神来

    “娘娘,小神还有事,先告退了!”银熙准备去找寒烟,便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商瑶明显还沉浸在哲远仙逝的消息中不能回神,在她的记忆里,哲远,那可是比黔南地位都要高的神,他的每一次预知,都会掀起一场风暴,他的卜算之术,六界内无人能敌,那么他如今仙逝,是不是也在他的预知之中?

    “娘娘,娘娘?”身边的侍女妙文连唤了几声,商瑶才回过神来。

    “走吧!”

    进了瑶池,恭敬地行了礼,“参见陛下!”

    “免礼,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黔南神色淡淡的,没有一点热络。

    “臣妾有事特来回禀陛下,卿儿,千年刑罚已过,是否,可以让他回来了?”商瑶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已经千年了?”黔南神色有些迷茫,疑惑。

    “是!”商瑶连忙点头,

    “那就让他回来吧!”黔南摆摆手,商瑶瞬间激动不已,“是,多谢陛下!”说着便匆匆行了礼,快步走出了瑶池,没有看到黔南深邃的目光,深不见底。

    碧殇宫

    “内乱?”寒烟惊诧的看着银熙,颇有些不可思议的味道。

    “嗯!”银熙点点头。

    “哲远神君算尽天下事,竟还能让长鸣内乱?”寒烟因为惊讶,茶水都溢出了些许。

    “这是事发突然,再说,长鸣人心不齐,内乱,也不过是迟早的事!”银熙对此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若真如此,此刻长鸣,只怕是四分五裂了吧!”寒烟眉梢一挑。

    “如今长鸣分成了三派,以青木为首的弟子拥立卞君,以风然为首的拥立墨夜,至于那些老家伙,立场不明,至于牧清,唯一一个站出来的长老,看似拥护卞君,实则两不站,且有的闹呢!”银熙沉吟道。

    “长鸣内乱,那些长老就这样看着?”寒烟嗤笑一声。

    “哲远在时他们不敢多说一句,一是哲远的威望,二么,便是实力和地位,人心不齐,可想要反,也不是很好的时机!”银熙边说,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看来是要隔岸观火,只是此刻,前往长鸣,怕也是有表立场的意思了吧!”寒烟似笑非笑地看向银熙。

    “寒烟聪慧,少有人及啊!”银熙展颜一笑。

    “只是不知,是谁?”寒烟紧紧的盯着银熙。

    “那就要看谁是众望所归了!”银熙轻轻一笑,很是淡然。

    “原来天界,不止是隔岸观火啊!”寒烟了然的笑了笑,银熙也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