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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八章 不如愿

    在出门前,刘母返回了屋内将放在五斗橱上那把她出嫁时作为陪嫁的剪刀揣在了衣服兜里。

    当时她的想法很简单,要是学校翻脸不认人的话,她就那着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吓吓他们,可没想到这把剪刀最后确实用上了,不过是戳向了别人。

    现场发出阵阵惊呼,但看热闹的人只会大呼小叫而不会主动上前去拉开人,万一那个婆娘激动起来挥舞着剪刀伤到了自己呢?就连刘平家的其他亲戚也没有上前阻止的动作。

    而刘父则和刘母同样愤慨,在刘母扑向柯聪的时候,他则已经一拳头挥向了站得最近的陶圣利的下巴处。

    刘母情绪十分激动,还要挣扎着往下用剪刀扎人。但握着她的那只瘦弱的手腕却牢牢的固定了她的动作,让她怎么也扎不下去。

    奔溃地她大喊:“放开我,他是凶手!我要杀了他!你这个帮凶,别拦我!”

    十六牢牢按住她,任她哭喊挣扎不放手,“别冲动,伤人是要坐牢的,你儿子还在医院等着你们呢。”

    她没讲什么杀人不对,不能这样做,要用法律来制裁对方什么这种P话,在一个母亲的心里,这些都是废话,只有马上那个罪魁祸首一个重击才能泄心头之愤。

    可泄愤后呢,日子还要过,刘平还躺着呢。她从一个母亲最在意的角度来劝人,果然比那些虚伪大义的话更有效果。

    何况她真是觉得柯聪这种校园渣滓即使真被扎了也没什么好同情的,她这么劝完全是为了刘母。

    果然,听到儿子还在医院,刘母一下子脱了力瘫倒在地。对,她不能坐牢,做牢了她儿子怎么办?

    从生死边缘刚刚爬回来的柯聪吓得尿失禁,裤裆全湿了。

    见刘平的母亲失神倒坐在一旁后双手双脚并用在地上蠕动着连连后退,嘴巴里还不停喊着:“杀人啦,杀人啦,快报警!把她抓起来!”

    十六见状,在视觉盲区范围内狠狠用脚踢了他的腰侧一脚,让他酸疼地瞬间失去说话的能力。

    柯兆兴这时才挣脱拥挤的人潮朝儿子跑过来,焦急地半搂着柯聪的肩膀还仔细翻看他的头脸脖颈:“伤哪了?快告诉爸爸。”

    柯聪这会也吓得够呛,竟然哭得和个十八岁的傻子一样:“呜呜呜——爸——我刚刚差点就死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见他们一副慈父护子的样子,十六恶心地想吐,淡淡道:“刘平母亲没有扎到人,你儿子只是在慌乱中摔倒了而已。”

    “摔倒?她明明是想杀人!我要报警让她坐牢!我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柯兆兴愤怒地吼叫。

    在这些人的眼中,自己的儿子是人,别人的孩子就是无关紧要随手可弃的草芥吗?

    她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幸好指甲修剪地十分短,不会戳破她的手心。这一刻,她真的想笑,这些人把别人的人生和生命当成了什么,又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高人一等的特权阶级吗?真是太可笑了。

    “柯部长说的对,确实应该喊警察来。”

    十六点点头,一副十分赞成的样子,“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简单的学生之间的打闹问题,而是故意杀人。”

    故意杀人?这几个字让柯兆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偏偏此时柯聪用破锣一样的嗓子嚷嚷着:“我没杀人,是那小子不乖乖听话,是他活该——”

    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老子一巴掌拍在背上,“闭嘴!”

    十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看,你儿子都承认是他做的了。”

    而被刘父揪住后挨了几拳头的陶圣利听到报警也不顾得和刘父缠斗,连滚带爬地奔向柯兆兴。

    “不能报警,不能报警!”

    柯兆兴怎么会知道不能报警,刚刚那么说也无非是想恐吓刘平的家属,毕竟刚刚大家都看到刘母拿着剪刀想要杀人的。

    这样他就捏着对方的短处,能让他们心生畏惧和忌惮,他就能顺势开口和他们谈条件。而只要能谈,他一个知识分子,还能输给这群无知村汉村妇不成?

    可陶圣利这急吼吼地态度,好像报警后他们这方会有什么不妥的样子,已经让他们气势失了三分。

    柯兆兴这时候真怀疑起自己的眼光了,怎么就挑了这个人合作,遇到点事就自乱阵脚。

    “为什么不能报警,都闹成这样了,不报警怎么收场?”这时王刚提出的疑问,“陶校长,现在已经不是要不要报警的事情了,你该想想怎么解释你对刘平同学长期遭受校园凌霸毫无知觉,甚至还闹出人命!”

    他今天本来是带着小陶来看望母校的,本以为会顺顺利利,然后他的“劝学”工程就可以开启了。

    可看看这虎口中学,竟然还出现了校园凌霸,还是对着出声微寒的农门学生,这让人怎么想?

    既然他们农村人上学去被人看不起,也不一定会有好出路,那还不如早早在家务农或者出去打工赚钱好了。

    瞧瞧!好个虎口中学,真是会给市教育事业添乱子。这个陶校长也不无辜,说他不知情,那是骗鬼,明明是知道了后还要将真相掩盖,就是吃准了农村学子没门路,要不到个说法。

    要不是今天他们过来了,他是不是就要暴力驱逐学生家属,渐渐的将事情按下去了。这还是他们看见的,那是不是还有很多他们没看见的学生,也遭受了委屈,却求助无门?

    王刚在心里落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他觉得陶圣利能面对这么大的阵仗依然有恃无恐,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他回去得和局长好好说说,这个虎口中学,看来大有问题!

    十六的目的达到了。

    她没有接着这次事件就把自己高考成绩被顶替的事情说出来,她就是想让王刚自己思考,这样的学校,这样的老师,竟然每年是优秀高中,今年还拿到了“助学”的试点名额。

    对了,还有那什么监控,现在很多市里面的学校都没有装,这个虎口中学怎么就安装上了?这里面的手续和流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王刚的发散性思维十分好,一下子就想了很多,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看到他的态度如此坚决,柯兆兴真是恨得要死。这个王刚肯定是故意的,他和自己本来就在工作上不对付,现在看到有机会踩自己一脚,还不拼命推波助澜。

    “王老哥啊,今天真是让你看笑话了。”

    他心中虽恨,面上却还要装出伤心、羞愤的神色,将一个家有不孝子的老父亲的无奈演绎的三分入木。

    “是我家孩子不懂事,才闹出这种事情来。”他转过头对着胸膛剧烈起伏仿佛马上要扑过来撕碎他儿子一般的刘父道:“我真没想到现在的孩子会这么大胆,弄出这些事情来,我替我儿子向你道歉。”

    “你放心,你家孩子的医药费都由我承担,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现在提出来,只求你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不要将事情闹大,不要让他们以后的履历上留下污点。”

    “我现在不是作为教育局的工作人员,而是作为柯聪的父亲来请求你,你也是一个高三学生的父亲,肯定知道马上要高考的孩子身上和心理有多么重的压力。都怪我平时逼柯聪逼的太急,他才会突然性情大变。当然,这也都怪我,是我作为父亲失职了,不能及时发现他的异常,才让他做下了这种事。但是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约束他,带着他去刘平同学面前道歉。请你体谅一下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情,原谅他这一次。”

    柯聪听到要自己去向刘平道歉,十分想反驳。那种裤子上沾着泥块的乡下人,有什么资格让他弯腰。这不是还没死么?即使死了也是贱命一条,有什么好在意的。他爸不就是这么说的么,这种人天生就是贱命,生来就是为他们这些高人一等的人服务的。

    可他不敢反驳,一是刚刚刘母的举动吓坏了他,他怕自己再说点什么真的让人和他拼命,自己的命可是很珍贵的,怎么能被这种垃圾伤到;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父亲的话,他记得上次他父亲低头的时候,后来那个让他父亲低头的人下场很惨。

    一个衣冠楚楚,平时是他们这些大老粗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的城里的什么局的干部领导朝你低头道歉,态度还十分真诚,还说要主动道歉并且负担医药费,这换成以前的刘父刘母,说不定也就自认倒霉接受了。

    毕竟现在刘平躺着,医药费确实是一笔大钱,而且人家还道歉了,还说可以提条件补偿,他们也不是那种揪着人不放胡搅蛮缠之辈,否则也不会养出那么忠厚老实的儿子来。

    王刚真是服了,这个柯兆兴太不要脸了,他做出这幅服软的态度给谁看?人家的孩子可是躺着不知生死呢,即使能活,今年的高考可能也会受影响,这不是断了人家的希望么?

    他倒是好,轻飘飘一句道歉赔偿,就想让人家不追究,合着他家的娃金贵,人家的孩子就是土疙瘩吗?这不是欺负人家老实人么?

    这刘家一看就是没什么大坏心思的,可不要被哄了去啊。他着急的想。

    柯兆兴说完这些后,就对着刘家家属深深的鞠了躬,他还将自己的儿子押着一起,“给你同学的爸妈道歉!”

    柯聪不敢反驳,只能敷衍地弯了弯腰,快速又含糊都说了句:“对不起。”

    刘平的亲属们见状,脸色依然铁青,可神色却隐约有了点松动。有和刘父刘母亲近甚至上前劝道:“我看他们也挺诚心的,要不坐下来谈谈。”

    一个人开口了,其他人自然也会跟着劝:“是啊,现在刘平还躺着,先帮他把医药费垫上,把以后的学业安排好了再说。他们不是说能提要求么,那就多要点赔偿费。”

    刘父刘母的神色变换,不能说这些劝他们的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的说法就是朴实农村人的想法。自古民不与官斗,现在对方都主动给台阶了,还是见好就收。

    刘父也有一瞬间迟疑,他考虑了很多,儿子他是心疼,可家里的日子还是要过啊。现在抓住了这个机会,就可以改善家里的经济问题。而只要儿子躺在医院一天,这个柯聪家就得掏一天钱。

    作为夫妻,刘母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她虽然没啥见识,但也知道柯兆兴说的肯定有水分,这些知识分子坏的很!

    更何况俗话说为母则刚,她刚刚看到了自己儿子被推下楼的视频,现在自己儿子身上插着管子躺在医院呢,想到这,她就恨不得将这些人一个个送进监狱。

    而且那个来报信的人说了,这个柯兆兴和陶圣利是一伙的,要是他们不来闹,这群人就能将这件事给捂严实了,他们家刘平只能被欺负了没地方含冤。

    想到这,她心内就升起一团火,怎么的?这是不将他儿子的命当命啊!

    “我不同意!”

    她赤红着脸,大声喊道!

    一旁关注的的十六微微勾起了嘴角,柯兆兴以为人人都是她父母那样卖子求荣的么?他们虽然人穷,可也是有血性有背脊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