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3 那位所图，粽心所系
“这种人当然有，例如……御书房的那位。”
御书房。
何人常驻其中？
这个问题即便三岁孩童……应该不知道。
但若是六、七岁的孩童，尤其是镐安孩童，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岳彤衣三女都久居镐安，且三人都已不是孩童，她们自然知晓。
正因为知晓，所以此刻三女才呆愣不语，就连岳彤衣也不例外。
出卖太师外孙的是……皇帝？
或者换一种说法，此事是皇帝在背后推手。
“三日前表弟于朱雀大街所言，你们自当已听说，难道你们以为那是构陷么？”卓青雅视线流转三女各有千秋的娇艳容颜，语气轻藐。
三日前的朱雀大街，燚神飞说了很多话，但基于卓青雅提到了御书房，岳彤衣三女已明白卓青雅指的是哪一部分。
那日，燚神飞当着所有人的面，指倪杰辨事不清，他这些年欺男霸女之举的真正靠山，是朝廷，是国家，是……皇帝。
如今这番对话已传遍镐安，世人对此态度有别，有人认为燚神飞是出言构陷污蔑，也有少部分认为此事蹊跷，值得推敲。
岳彤衣三女自然是站“构陷污蔑”的立场，但此刻卓青雅之言，令她们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三个都是蠢女，不论你们信不信表弟当日之言，先假设你们相信，那御书房那位纵恶的目标，便是借表弟为卓家一脉树敌，借此削弱卓家的力量。”言语倏然一顿，视线流转三女，最终落在岳彤衣那一袭红霞。
这一刻的岳彤衣柳眉轻蹙，似乎想到了什么，然那阵阵流露质疑的美眸，又似乎在自我否定。
“看来是终于想明白些了……哼哼，御书房那位的目的是削弱卓家，而非为卓家添砖加瓦，增益党羽，表弟所掳回来的那些女孩，皆是出自官门豪族，有几个家族甚至官至二、三品，若真让表弟得偿心愿，表弟那霸女的恶名自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招来更多恨意，但也就止步于此，反倒是那些女孩迫于生米熟饭，为妾也罢，为妻也好，最终都不得不嫁入燚家。”
“只要那些女孩嫁入燚府，女孩们背后的家族即便对表弟恨火万千，却终究与燚府扯上了关系，在御书房那位看来，此等与燚府扯上关系的豪门显贵，岂非成了卓家一脉的党羽，如此为卓家增加实力的结果，那位可会同意？”
本就隆冬夜寒，此刻岳彤衣三女更感一股寒意自足底上行。
在她们看来不过豪门恶少之霸女罪行，难不成其中竟真牵扯这等内情？
她们不愿相信，但此刻声声入耳，理智上却想不到反驳之词。
“那些被害的女孩都是豪门官属，她们被小姑救下还家后，她们的家族明面上惧怕太师之威，不敢追究宣扬，忍痛吞辱，但既然他们不敢宣扬，那基本每旬皆如传捷报般的流言又是如何传开……御书房那位不会坐视燚府真正与镐安权贵结亲，他需要的仅是太师外孙恶名远扬。”
过往被掳女孩回家后，她们的家族都选择隐忍不发，世人皆认为他们是迫于太师威势，然而事实上，其中又何尝没有来自皇权的压力。
相较于素日兴风作浪，胡搅蛮缠，言行无状的太师孙女，这一刻的卓青雅言语平淡，隐隐一股智珠在握流转话间。
月照之下，三女目瞪口呆，尤其是岳彤衣。
这一刻，她感觉眼前宿敌是如此陌生，好似此前多年为敌对峙间，自己从未真正看清过这道身影。
“卓青雅，你，你……”岳彤衣欲言无词，眸光中惊色充盈。
卓青雅不屑一笑：“还记得老娘之前说过什么……自从抓阄后就不玩那么掉价的了。”
这是卓青雅之前冤枉岳彤衣勾引自家表弟时说的一句话，这句话此刻又被搬出来了。
不过之前此话是针对岳彤衣的，但此刻又是在说谁呢？
岳彤衣眼眸中惊色更浓，同时，齐沁儿与洛鹂也似乎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只粽子。
倏然，卓青雅话锋一转。
“不过么，二十九次中，御书房那位背后推手的出卖，至多也不过十三次。”
齐沁儿三女闻言一愣，洛鹂下意识惊呼道：“除了……那位，竟还有人敢出卖他？”
洛鹂这一问，顿时引出粽子表姐眼神中那道得意之色。
“自然有啊，我不就是一个。”
岳彤衣三女今夜面上的错愕注意是消退不了了。
“其余十六次是你出卖他的？……为何？”依旧是洛鹂，她实在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
一门双败类，雌雄各一枝。
整个镐安皆知太师孙女与外孙是卓燚两府后辈中名声最为不堪的，两人臭味相投，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堪称镐安最靓双恶组合。
如此情谊之下，卓青雅竟然出卖燚神飞？
“唉~~~，其实我也不想的，奈何……小姑给的太多了~~~”粽子表姐无限感叹。
出卖自家表弟这种事，可为乎？
可，不过那可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呐……得加钱！
哪有什么内情？
不过是自家小姑出的价无法拒绝。
岳彤衣三女直到此刻，面上惊容依旧无法收回，尤其是岳彤衣。
方才有一瞬，她感觉宿敌无比的陌生。
但此刻随着“太多了”三字抑扬顿挫，岳彤衣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宿敌似乎还是那个宿敌，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一如既往的没有底线。
卓青雅没空理会岳彤衣的感触，她语锋一转，问道：“知道我为何告诉你们这些么？”
岳彤衣不做理会，齐沁儿两女下意识摇了摇头。
“告诉你们，我出卖他的事，他早已知晓，但你们也见到了，即便是今时今日，他也未曾问责于我，明白了没？我们一门双败类的袍泽之谊情比金坚，绝非你们这些后来的妾室奴婢能破坏，你们几个，给老娘有点自知之明。”
顿了顿，语气陡然狂傲。
“妻妾如手足，姐弟如衣服，手足断尚可续，衣服……岂能不穿？”
御书房。
何人常驻其中？
这个问题即便三岁孩童……应该不知道。
但若是六、七岁的孩童，尤其是镐安孩童，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岳彤衣三女都久居镐安，且三人都已不是孩童，她们自然知晓。
正因为知晓，所以此刻三女才呆愣不语，就连岳彤衣也不例外。
出卖太师外孙的是……皇帝？
或者换一种说法，此事是皇帝在背后推手。
“三日前表弟于朱雀大街所言，你们自当已听说，难道你们以为那是构陷么？”卓青雅视线流转三女各有千秋的娇艳容颜，语气轻藐。
三日前的朱雀大街，燚神飞说了很多话，但基于卓青雅提到了御书房，岳彤衣三女已明白卓青雅指的是哪一部分。
那日，燚神飞当着所有人的面，指倪杰辨事不清，他这些年欺男霸女之举的真正靠山，是朝廷，是国家，是……皇帝。
如今这番对话已传遍镐安，世人对此态度有别，有人认为燚神飞是出言构陷污蔑，也有少部分认为此事蹊跷，值得推敲。
岳彤衣三女自然是站“构陷污蔑”的立场，但此刻卓青雅之言，令她们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三个都是蠢女，不论你们信不信表弟当日之言，先假设你们相信，那御书房那位纵恶的目标，便是借表弟为卓家一脉树敌，借此削弱卓家的力量。”言语倏然一顿，视线流转三女，最终落在岳彤衣那一袭红霞。
这一刻的岳彤衣柳眉轻蹙，似乎想到了什么，然那阵阵流露质疑的美眸，又似乎在自我否定。
“看来是终于想明白些了……哼哼，御书房那位的目的是削弱卓家，而非为卓家添砖加瓦，增益党羽，表弟所掳回来的那些女孩，皆是出自官门豪族，有几个家族甚至官至二、三品，若真让表弟得偿心愿，表弟那霸女的恶名自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招来更多恨意，但也就止步于此，反倒是那些女孩迫于生米熟饭，为妾也罢，为妻也好，最终都不得不嫁入燚家。”
“只要那些女孩嫁入燚府，女孩们背后的家族即便对表弟恨火万千，却终究与燚府扯上了关系，在御书房那位看来，此等与燚府扯上关系的豪门显贵，岂非成了卓家一脉的党羽，如此为卓家增加实力的结果，那位可会同意？”
本就隆冬夜寒，此刻岳彤衣三女更感一股寒意自足底上行。
在她们看来不过豪门恶少之霸女罪行，难不成其中竟真牵扯这等内情？
她们不愿相信，但此刻声声入耳，理智上却想不到反驳之词。
“那些被害的女孩都是豪门官属，她们被小姑救下还家后，她们的家族明面上惧怕太师之威，不敢追究宣扬，忍痛吞辱，但既然他们不敢宣扬，那基本每旬皆如传捷报般的流言又是如何传开……御书房那位不会坐视燚府真正与镐安权贵结亲，他需要的仅是太师外孙恶名远扬。”
过往被掳女孩回家后，她们的家族都选择隐忍不发，世人皆认为他们是迫于太师威势，然而事实上，其中又何尝没有来自皇权的压力。
相较于素日兴风作浪，胡搅蛮缠，言行无状的太师孙女，这一刻的卓青雅言语平淡，隐隐一股智珠在握流转话间。
月照之下，三女目瞪口呆，尤其是岳彤衣。
这一刻，她感觉眼前宿敌是如此陌生，好似此前多年为敌对峙间，自己从未真正看清过这道身影。
“卓青雅，你，你……”岳彤衣欲言无词，眸光中惊色充盈。
卓青雅不屑一笑：“还记得老娘之前说过什么……自从抓阄后就不玩那么掉价的了。”
这是卓青雅之前冤枉岳彤衣勾引自家表弟时说的一句话，这句话此刻又被搬出来了。
不过之前此话是针对岳彤衣的，但此刻又是在说谁呢？
岳彤衣眼眸中惊色更浓，同时，齐沁儿与洛鹂也似乎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只粽子。
倏然，卓青雅话锋一转。
“不过么，二十九次中，御书房那位背后推手的出卖，至多也不过十三次。”
齐沁儿三女闻言一愣，洛鹂下意识惊呼道：“除了……那位，竟还有人敢出卖他？”
洛鹂这一问，顿时引出粽子表姐眼神中那道得意之色。
“自然有啊，我不就是一个。”
岳彤衣三女今夜面上的错愕注意是消退不了了。
“其余十六次是你出卖他的？……为何？”依旧是洛鹂，她实在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
一门双败类，雌雄各一枝。
整个镐安皆知太师孙女与外孙是卓燚两府后辈中名声最为不堪的，两人臭味相投，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堪称镐安最靓双恶组合。
如此情谊之下，卓青雅竟然出卖燚神飞？
“唉~~~，其实我也不想的，奈何……小姑给的太多了~~~”粽子表姐无限感叹。
出卖自家表弟这种事，可为乎？
可，不过那可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呐……得加钱！
哪有什么内情？
不过是自家小姑出的价无法拒绝。
岳彤衣三女直到此刻，面上惊容依旧无法收回，尤其是岳彤衣。
方才有一瞬，她感觉宿敌无比的陌生。
但此刻随着“太多了”三字抑扬顿挫，岳彤衣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宿敌似乎还是那个宿敌，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一如既往的没有底线。
卓青雅没空理会岳彤衣的感触，她语锋一转，问道：“知道我为何告诉你们这些么？”
岳彤衣不做理会，齐沁儿两女下意识摇了摇头。
“告诉你们，我出卖他的事，他早已知晓，但你们也见到了，即便是今时今日，他也未曾问责于我，明白了没？我们一门双败类的袍泽之谊情比金坚，绝非你们这些后来的妾室奴婢能破坏，你们几个，给老娘有点自知之明。”
顿了顿，语气陡然狂傲。
“妻妾如手足，姐弟如衣服，手足断尚可续，衣服……岂能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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