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道法自然
“师傅。”李式微左掌扶右掌结太极阴阳印，躬身作揖。
“嘘——”那老头仍紧盯着渔线细声道，“鱼该跑啦，总得留一条吧。”
只见李式微起身便朝观里去了，周也糊里糊涂地望着离去的李式微不知该去该留，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李式微已不见人影。
“你怎么不走啊。”老头声线放开洪亮而清晰。
“不…不是你……叫我留下的吗？”周也觉得自己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声音逐渐细小。
“呵呵……”老头轻轻拍了拍身边的青石板。
见老头没有否认，便顺着他坐了过去，坐在他身旁周也并没有感觉到石板或是池塘的寒气，反倒一股暖流从他的腹中升起，通过血管流过他的五脏，溢满他的四肢百骸。
“如何去消除一个人的痛苦呢？”没等老头说话周也率先开口了，完全没有了方才那股胆怯。
“他的痛苦你我均无法去感受，自然不能帮他消除。”
突然鱼线猛地往下沉，老头开始用力地起竿，看起来水里的家伙不小，它疯狂地拍打水面，老头好不轻松地才将它拽到手里，是一条三色鲤鱼，老头取掉它嘴里的鱼钩竟又放回了水里。
“你越是着急，它越是抗拒，不如放它自去，”老头意味深长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周也猜不透老头在说什么，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叮！”
此刻杨子朗一个人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小丫头说这是她两位师弟的房间，又说那边儿是她和她二师姐的，又说那边儿是她大师兄和小桐桐的……对，没指是哪边，就自顾自说地那边儿。
“子朗，我今天遇见个怪老头，他说话稀里糊涂的，总不把话说明白。”
“子朗，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清晨。
周也从茅草屋里醒来，看了看手机，除了许多未接来电，他并没有看到想见的信息。
“醒了就去田里挖个红薯来，嗯——土豆也成！”
周也听到屋外像是那老头的声音，便从那张潮湿的边角布满青苔的木板上坐了起来，他并没有感觉甚至没有意识到环境应该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他只是觉得一觉起来身体如同沐浴了一夜阳光，一夜阳光，哈哈，他还真敢想。
“老……啊，道长师傅，你不会在那儿坐了一宿吧？”周也看着那老头似乎和昨天一样神采奕奕地坐在青石板上。
“或许……我是刚从观里出来的。”
“那他……算了，你说的是地瓜吧，我去找找。”
杨子朗在观里漫无目地逛着，李式微从他身边匆匆走过没有理他，杨子朗想过去叫住李式微，因为入了道观被安排宿舍后就没人告诉他该做什么要做什么，也没有皈依传度的仪式。
没等杨子朗走几步，一个满脸胡渣的大叔又从他身旁匆匆而过，几乎跑着过去了，“疾！”他闪到了李式微前面。
“小师弟，你快点。”一个个子矮小的碎花裙也从后面小跑过来，然后扯着杨子朗的裤腿叫唤着要来不及了。
小碎花裙带着杨子朗跑到一个木门前，前面那两个已经坐下开始在一个木桶里扒拉着米饭，而有那么一位身材壮硕的道长在木桌前早已经吃起来了。李式微给小师妹盛了一碗没有要理杨子朗的意思。
看着桌上仅有的四人，杨子朗向后望去，再没有人过来。
“地瓜烤好了。”周也一脸木灰的在手里来回抛着一块表皮焦黑的红薯，“老道，给！”周也吹着掰成俩半。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
“哎呀！你这老头好烦呐，不吃拉倒！”周也一脸嫌弃地将那只送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并在两半红薯上各咬了一口。
他一边吃着红薯一边望着不远处的道观，他很想回观里看看，可却不知道见到了又该说些什么，老头或许说得对，他自己根本不能感同身受，况且一切还是因他而起。
膳堂前院。
“李式微！你站住。”看着李式微又要走，杨子朗叫道。
可李式微并没有理他，还是步伐不减地快步离去。
“我是来学道除魔的，不是来看你们脸色的。”杨子朗的声音似乎仍然传不到李式微耳朵里。
小丫头听到声音赶紧从膳房里跑了出去，胡渣大叔从头上取下细簪一边剔着牙一边从木窗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杨子朗。
“当初叫我来的是你，现在对我不闻不问的也是你……”杨子朗竖眉而视。
“当初叫你来，是我判断失误，现在，去留自便！”李式微连头也没回，说完便离去了。
“小师弟……师兄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可不能生气哦。”小丫头仰着头拽着杨子朗的袖口摇了摇。
“诶，老徐，这小子不吃你的饭，还在你的地盘上大吼大叫的，你能忍？”胡渣大叔打趣道。
“我能忍！”大个子抢过他手里的簪子又插回在他的发髻上，“吃完赶紧滚。”大个子开始收拾碗筷了。
此时杨子朗闪过一丝离开道观的念头，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先不说他不能把那个人一人丢在这里，而且就算他现在离开了那又能干什么呢？一次又一次的，什么都干不了！
杨子朗回到屋子里，躺在木板上，侧头看着另一床木板空空如也。今天其实他有意无意地在道观里转了一圈，可除了零星几个香客在前殿小庙里，就只剩那四人了，他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回忆今天是否有没察觉的地方。
“啊——二师姐，你们回来啦！”
听到声音杨子朗睁开眼睛，这木板这两天睡得他身体有点酸痛。突然他目光凝聚从木板上坐了起来，望向窗外，外面天都黑了！他又看了看那床空空的木板。
屋外正立一女子，那人真是……凤目桃唇镶五尺，白罗黑纱藏凝脂，千缕青丝挂明月，低眉拂袖万春青。
“哐！”杨子朗猛地打开房门，瞅了瞅女人和她身后的剑童，又转头看了看小丫头。
“小师弟~”小丫头一副开心的样子，向他挥了挥手指。
“小师弟？”女人微微竖眉朱唇轻启。
“嗯！师姐，我有小师弟了，而且有两个，他呀……”
杨子朗没有理会他们，向正殿走去，刚走几步，便见李式微朝寮房走来。
“李式微！”
李式微停下脚步轻轻眯眼，不知道杨子朗要干什么。
“他哪里去了？”
“谁？”
“少装算，我们一起来的。”
“啊……你说大业力果啊！”
杨子朗数天的怒火已经安耐到极限了，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已经不重要了。
“他叫——周也！”
杨子朗拽着“叭叭”作响的拳头竟冲了上去，在助跑下他高高跃起，一记俯冲弹腿砸向李式微左路脑门，李式微右手冲拳突然又化为三趾龙爪紧紧擒住杨子朗这一击。
“你还……”
“啪啪！”就在李式微准备出言训斥时，杨子朗身体下翻竟仅凭重力扭断了腿部关节，仰起一拳重重地打在李式微左脸上。
“啊——”
两人皆应声倒地，可大叫的不是李式微，而是杨子朗，腿疼得他在地上翻来覆去，他现在才知道当时面不改色的李式微忍耐了多大的痛苦。
李式微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有了细小的伤口，而他不仅没有在意，更是很开心地看着已经没有动静的杨子朗。
“这小子痛晕过去了嘛，哈哈哈……”
仰天大笑的少年啊，终于露出了他爽朗的一面，是沟渠潺音，是皓彩照林，是青柳和风……
“嘘——”那老头仍紧盯着渔线细声道，“鱼该跑啦，总得留一条吧。”
只见李式微起身便朝观里去了，周也糊里糊涂地望着离去的李式微不知该去该留，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李式微已不见人影。
“你怎么不走啊。”老头声线放开洪亮而清晰。
“不…不是你……叫我留下的吗？”周也觉得自己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声音逐渐细小。
“呵呵……”老头轻轻拍了拍身边的青石板。
见老头没有否认，便顺着他坐了过去，坐在他身旁周也并没有感觉到石板或是池塘的寒气，反倒一股暖流从他的腹中升起，通过血管流过他的五脏，溢满他的四肢百骸。
“如何去消除一个人的痛苦呢？”没等老头说话周也率先开口了，完全没有了方才那股胆怯。
“他的痛苦你我均无法去感受，自然不能帮他消除。”
突然鱼线猛地往下沉，老头开始用力地起竿，看起来水里的家伙不小，它疯狂地拍打水面，老头好不轻松地才将它拽到手里，是一条三色鲤鱼，老头取掉它嘴里的鱼钩竟又放回了水里。
“你越是着急，它越是抗拒，不如放它自去，”老头意味深长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周也猜不透老头在说什么，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叮！”
此刻杨子朗一个人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小丫头说这是她两位师弟的房间，又说那边儿是她和她二师姐的，又说那边儿是她大师兄和小桐桐的……对，没指是哪边，就自顾自说地那边儿。
“子朗，我今天遇见个怪老头，他说话稀里糊涂的，总不把话说明白。”
“子朗，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清晨。
周也从茅草屋里醒来，看了看手机，除了许多未接来电，他并没有看到想见的信息。
“醒了就去田里挖个红薯来，嗯——土豆也成！”
周也听到屋外像是那老头的声音，便从那张潮湿的边角布满青苔的木板上坐了起来，他并没有感觉甚至没有意识到环境应该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他只是觉得一觉起来身体如同沐浴了一夜阳光，一夜阳光，哈哈，他还真敢想。
“老……啊，道长师傅，你不会在那儿坐了一宿吧？”周也看着那老头似乎和昨天一样神采奕奕地坐在青石板上。
“或许……我是刚从观里出来的。”
“那他……算了，你说的是地瓜吧，我去找找。”
杨子朗在观里漫无目地逛着，李式微从他身边匆匆走过没有理他，杨子朗想过去叫住李式微，因为入了道观被安排宿舍后就没人告诉他该做什么要做什么，也没有皈依传度的仪式。
没等杨子朗走几步，一个满脸胡渣的大叔又从他身旁匆匆而过，几乎跑着过去了，“疾！”他闪到了李式微前面。
“小师弟，你快点。”一个个子矮小的碎花裙也从后面小跑过来，然后扯着杨子朗的裤腿叫唤着要来不及了。
小碎花裙带着杨子朗跑到一个木门前，前面那两个已经坐下开始在一个木桶里扒拉着米饭，而有那么一位身材壮硕的道长在木桌前早已经吃起来了。李式微给小师妹盛了一碗没有要理杨子朗的意思。
看着桌上仅有的四人，杨子朗向后望去，再没有人过来。
“地瓜烤好了。”周也一脸木灰的在手里来回抛着一块表皮焦黑的红薯，“老道，给！”周也吹着掰成俩半。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
“哎呀！你这老头好烦呐，不吃拉倒！”周也一脸嫌弃地将那只送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并在两半红薯上各咬了一口。
他一边吃着红薯一边望着不远处的道观，他很想回观里看看，可却不知道见到了又该说些什么，老头或许说得对，他自己根本不能感同身受，况且一切还是因他而起。
膳堂前院。
“李式微！你站住。”看着李式微又要走，杨子朗叫道。
可李式微并没有理他，还是步伐不减地快步离去。
“我是来学道除魔的，不是来看你们脸色的。”杨子朗的声音似乎仍然传不到李式微耳朵里。
小丫头听到声音赶紧从膳房里跑了出去，胡渣大叔从头上取下细簪一边剔着牙一边从木窗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杨子朗。
“当初叫我来的是你，现在对我不闻不问的也是你……”杨子朗竖眉而视。
“当初叫你来，是我判断失误，现在，去留自便！”李式微连头也没回，说完便离去了。
“小师弟……师兄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可不能生气哦。”小丫头仰着头拽着杨子朗的袖口摇了摇。
“诶，老徐，这小子不吃你的饭，还在你的地盘上大吼大叫的，你能忍？”胡渣大叔打趣道。
“我能忍！”大个子抢过他手里的簪子又插回在他的发髻上，“吃完赶紧滚。”大个子开始收拾碗筷了。
此时杨子朗闪过一丝离开道观的念头，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先不说他不能把那个人一人丢在这里，而且就算他现在离开了那又能干什么呢？一次又一次的，什么都干不了！
杨子朗回到屋子里，躺在木板上，侧头看着另一床木板空空如也。今天其实他有意无意地在道观里转了一圈，可除了零星几个香客在前殿小庙里，就只剩那四人了，他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回忆今天是否有没察觉的地方。
“啊——二师姐，你们回来啦！”
听到声音杨子朗睁开眼睛，这木板这两天睡得他身体有点酸痛。突然他目光凝聚从木板上坐了起来，望向窗外，外面天都黑了！他又看了看那床空空的木板。
屋外正立一女子，那人真是……凤目桃唇镶五尺，白罗黑纱藏凝脂，千缕青丝挂明月，低眉拂袖万春青。
“哐！”杨子朗猛地打开房门，瞅了瞅女人和她身后的剑童，又转头看了看小丫头。
“小师弟~”小丫头一副开心的样子，向他挥了挥手指。
“小师弟？”女人微微竖眉朱唇轻启。
“嗯！师姐，我有小师弟了，而且有两个，他呀……”
杨子朗没有理会他们，向正殿走去，刚走几步，便见李式微朝寮房走来。
“李式微！”
李式微停下脚步轻轻眯眼，不知道杨子朗要干什么。
“他哪里去了？”
“谁？”
“少装算，我们一起来的。”
“啊……你说大业力果啊！”
杨子朗数天的怒火已经安耐到极限了，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已经不重要了。
“他叫——周也！”
杨子朗拽着“叭叭”作响的拳头竟冲了上去，在助跑下他高高跃起，一记俯冲弹腿砸向李式微左路脑门，李式微右手冲拳突然又化为三趾龙爪紧紧擒住杨子朗这一击。
“你还……”
“啪啪！”就在李式微准备出言训斥时，杨子朗身体下翻竟仅凭重力扭断了腿部关节，仰起一拳重重地打在李式微左脸上。
“啊——”
两人皆应声倒地，可大叫的不是李式微，而是杨子朗，腿疼得他在地上翻来覆去，他现在才知道当时面不改色的李式微忍耐了多大的痛苦。
李式微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有了细小的伤口，而他不仅没有在意，更是很开心地看着已经没有动静的杨子朗。
“这小子痛晕过去了嘛，哈哈哈……”
仰天大笑的少年啊，终于露出了他爽朗的一面，是沟渠潺音，是皓彩照林，是青柳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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