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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薛鬼祟(其二)

    【怎么会……老鬼?老鬼!他能感觉到你的存在吗?】

    他不禁咽了口吐沫,为了不露怯他还偷偷地用手狠狠地拧了一下大腿内侧,大腿内侧顿时青里透紫。

    阮阚鸣面色一抽,心想【使劲使大了】

    这么一打岔心里头确实是平静些了,抱着杀人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的心理,他打着哈哈道:

    “您就是赵彻啊!嗨呦,这不刚在酒馆里见过嘛,还真巧哈,搁着咱还能遇见了,缘分都是缘分啊,哈哈,呃~不知道赵彻阁下您所谓何事啊?”

    赵彻将玩了一手装傻充愣的阮阚鸣晾在一旁,直接了当地说道:“你身后的那个家伙还不肯露面吗?”

    【啥情况啊!薛老鬼,你不是成天吹牛说二流之下无人可寻,一流之下敛迹无踪嘛?怎么一下让人看出来了。】

    历经沧海桑田,世事浮沉的薛鬼祟在脑海仔理了一遍生平,确实没有与这类人物结下过梁子或善缘。

    他通过阮阚鸣认真打量了一遍赵彻浑身上下,但眼前此人仿佛察觉到了自己的窥视有意无意地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薛鬼祟眉头皱起,心中起疑,沉声道;

    【还真不太清楚,先实话实说看看他的反应。】

    莫约是觉得有些不妥,他旋即又补充道;

    【你放心,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会害你的,再说了他要是想杀你还会和你费这么多话吗?】

    阮阚鸣一听,话糙理不糙,如实说道:“乃啥,既然你能看出来我与常人的不同之处,那你也应该晓得我没法叫它出来对吧?”

    【和薛老鬼一样鸟样,连表情都不带变的……】

    他望着赵彻无悲无喜平淡的表情,不禁腹诽了一句,但面上依旧是陪着笑。

    闻言,内心忽有明悟的赵彻伸手一挥,在他们头顶上方原本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瞬间暗淡深沉,半点光亮都没有。

    下意识的阮阚鸣抬起头,他表情惊骇地看向天空,而当他的视线往远方望去,仍一丝丝白芒仍在天际逗留。

    【该不会儿是阵法什么的吧……】

    阮阚鸣抱着些许怀疑,试着将体内元力释放出去以检测周围是否有阵法波动。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周围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土都无比确切,哪怕他再难以置信,也不得不接受了。

    【娘的,这可比老鬼你排场大多了,得亏儿咱没有得罪眼前这位啊。】

    阮阚鸣心中震颤,下意识在内心和薛鬼祟念叨了一句。

    他倾吐浊气回过神,这才发觉赵彻目光看向自己身旁,随着他的目光瞥向周围。

    顿时阮阚鸣整个人身体一震,如同白日见鬼般瞪大眼睛。

    眼前此人面色惨白,五官扭曲,双眼黑白颠倒甚是吓人,浑身灰蒙蒙的让人看不真切,可再往下一看,竟然不见双腿而一缕缕灰白色雾气。

    一下子喷出了好几句带动词的脏话后,阮阚鸣缓缓回过神来,抑制住心中惊骇,脑中灵光一闪,大胆猜测道:

    “你丫……该不会就是薛老鬼吧?!”

    夜幕下,得以重见天日的薛鬼祟闻言微微一愣,低头看向自己,他略显茫然地伸出手握了握拳头,口中喃喃自语道:“我出来了?怎么可能……”

    刚说完,阮阚鸣一边骂骂咧咧的问候着他一边拍向他的肩头,但这一拍竟是意想不到的落空就像是打过空气一般。

    甚至他的整个手掌都穿过了薛鬼祟的大半身躯,就如同穿过灶房里的烟雾一样。

    待到阮阚鸣疑惑着收回手后,薛鬼祟下意识的解释道:“小子,你拍什么拍,我现在就跟个灵魂没两样,非要说的话……”

    他梳理了一下思绪,轻声念叨:“在这种状态下,我没有肉体所以针对身体的进攻都对我无效,同样我也没法直接进行元力攻击。”

    “不过,这种状态会在外界渐渐流逝,而且被灵术严重克制不可久存于世。”

    听完这番话,阮阚鸣冷笑一声道:“所以你才忽悠我是吧……”

    对此薛鬼祟并不气恼,扭曲五官勉强显露出笑意,讥讽道:“当初要不是我帮你破开第八层元修的桎梏,你现在早就成凶兽的粪便了。”

    “切,谁知道这年头连头凶兽都会设计陷阱,不然……”

    心知轻重的薛鬼祟不再理会阮阚鸣而是转头看向赵彻,伸手抱拳作拱道:“在下薛鬼祟,见过前辈。”

    见状,赵彻微微颔首致意,内心梳理着刚刚听到的情报。

    薛鬼祟低着头,不卑不亢地问道:“晚辈冒昧的问一句,不知前辈有何贵干。”

    赵彻做没回答,却将目光看向阮阚鸣平静道:“你要死了。”

    “你……”差点就出口成脏的阮阚鸣急忙悬崖勒马将话咽了回去,深呼吸了下后勉强保持微笑,抱拳恭敬道:“赵彻前辈,此话怎讲?”

    “嗯……”赵彻一边在内心打着腹稿,一边娓娓道来:“阮阚鸣……你身体的恢复远远跟不上消耗,所以你只能一边消耗一边补充……的确这可以形成循环来在拖延时间……但现在你体内循环已破,供不应求……早晚得死。”

    “呃……”阮阚鸣一时间消化不过来这番话,目光下意识的瞥向薛老鬼。

    薛鬼祟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看向赵彻的眼神飘忽不定,好似考虑着什么。

    见两人都不接话,他思索了一下,询问道:“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解决此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闻听此言,薛鬼祟踏前一步,抢在阮阚鸣开口前说道:“愿闻其详。”

    面对这般全然未知的强者,他用着生平最为讨厌且不屑的腔调,没法子,万一让不知轻重利害的阮阚鸣说了什么话惹得此人不喜,后果自然可以想象。

    退一万步来说,结交示好个强者总比树立个敌人要好对吧?

    一阵物体落地的声音忽然从周围突兀传入二人耳中,两人寻声看去,身边不知从何时出现了五道半跪着的人影。

    五人同时起身,动作相当整齐划一,经验老道的薛鬼祟不动声色的观察起几人。

    【高矮胖瘦皆有……面容长相上也看不出什么奇异……就是这气质怎么和赵彻如此相似?莫非是徒弟之类的?】

    【这服饰应该是却灵门的特遣弟子吧……难不成这家伙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却灵门的门主?】

    正当薛鬼祟思绪万千时,五人中一位高瘦且眼神相比于其他人更为空洞的男子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他。

    一股无与伦比的吸力朝他而来,薛鬼祟心知不妙赶忙用尽全力去抵抗,结果却像是进入泥潭一般越陷越深。

    一旁的阮阚鸣看出不对劲刚想出手帮忙,身体就仿佛被无形重物给压制住了,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薛鬼祟在眼前如风一般飘散。

    “这他娘就是你说的法子?!”

    阮阚鸣转头看向赵彻,怒不可遏,毫不客气地骂出了句脏话。

    他忽然感觉身上压力消失,刚要冲过去肩头就被人紧紧按住了。

    对此,阮阚鸣不慌不乱,心沉似水,一道金光早有预谋的从身体周围迸发炸起,明显感觉到自己肩头压力一减。

    随即,他身形不规则地扭动腾挪并且干净利落地伸手唤出一柄长剑向后横扫而去扫,同时转体垫步拉开身位和距离。

    身后的高瘦男子早有预料地躲开,当阮阚鸣回首望来时,声音沙哑语气轻快地说道:“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一听这话,阮阚鸣微愣但手中长剑依旧上浮起淡淡金色,没有答话,轻抖手腕,瞬间斩出十几道淡金色剑气飞掠而去。

    十几道剑气层层递进,速度极快,在空中交织成剑网扑向高瘦男子面前。

    那人嘴角不屑地扯了扯,伸手一张,近在眼前的剑网就如玻璃打在地上般支离破碎。

    “话说,这手《纷元杀剑》还是我传授给你嘛”薛鬼祟调侃了一句,习惯性指出问题:“不过还老问题,太轻太杂,要是敌人早有准备完全可以硬抗反制。”

    “你……真是薛老鬼?”阮阚鸣仍有疑惑问道。

    “废个屁的话,不是我还能是谁?”薛老鬼一脸嫌弃回道。

    说罢,薛鬼祟后退两步朝赵彻抱拳恭敬道:“晚辈薛鬼祟,多谢前辈再造大恩,若是前辈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我薛某愿效犬马之劳。”

    一旁的阮阚鸣后知后觉地赶忙收剑,同样弯腰抱拳道:“晚辈阮某之前言语多有得罪,还望前辈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

    “没事……”赵彻表面不为所动心里却思绪万千。

    【竟然真的可行……不过这薛鬼祟进入了那家伙体内我还能继续操控嘛?本来还想通过杨杏雨挖掘出无形演影的潜力呢……】

    就当赵彻犹豫不决时,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