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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老头子的秘密

    老头子看着马凉有些懵了,有只小飞蛾闻着味掉入酒葫芦他都没有察觉。

    “是的,孩子没死,那晚他坠入深井以后,顺着地下河飘了出来,被一个老和尚给救了。”这些都是坠入暗河无意间知道的讯息,一个苦命的魂救了一个苦命的娃。

    “当真?”柳阎王眼睛里噙着泪水,翻身跪倒在地,重重磕在地上,“恩公,如果您能帮我找到苦命的孩子,我柳善,做牛做马,做牛做马......”

    看着老头子一个劲的磕头,马凉使了膀子力气都拉不动他。

    只得一个劲说:“不用这样,不用这样。”

    折腾了好一会,扯着老头子又喝起酒来,既然有了线索,就有了方向。

    “对了,老头子,你怎么就觉醒异人能力了呀?”

    “不知道,活过来以后,骨头就自己接了起来。”

    听着老头子横竖描述了几遍,也没摸透其中的关窍。

    据阿沁的说法,凡人觉醒异能,只有血脉,而且这种传承属于单传,一般年少时容易激发,年长了就会隐没在血脉里,要么传承给下一代,要么就彻底失传,从没听过这种情况。

    但是你阿沁没听过,不代表真没发生过,心想看看再说。

    看着喝闷酒的老头,突然有些伤感,孤独一人,背负深仇大恨却不敢报,苟延残喘寻子,如果不是有把柄在幕后之人手上,如何能做到如此。

    “老头子,能和我说说当年仇将军和你们一起对抗匈奴的事嘛?”

    老头子身体微不可查的一丝颤抖,落在了马凉眼里。

    “那年,北辽叩边,仇大人组织了我们百人敢死队,夜袭北辽后勤,若是一击而胜,烧了他们的粮草,那这一次大军压境,最终只会无功而返。”

    “我们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夜奔袭一百二十里,仇将军一人挡住北辽六大高手,让我们得了手,而后杀穿北辽的围堵,只是辽人尾随不坠,而当时府君就是左延年,以奔袭队内恐有奸细,骗开城门则城失的借口,把仇将军堵在了门外。”

    “突袭队已经人困马乏,精力到了极限,仇将军不肯自己一个人逃走,带着我们转而向辽人冲锋,杀至一人一马,辽人数千人围堵他,竟然奈他不得,最后动用弓箭队拿弩箭乱射将军,将军硬是抗了一个多时辰,执旗不倒,力竭而死。”

    马凉从营帐里拿出了几瓶新酒,在老头子身侧放了一瓶。

    “据记载,辽人因损兵折将,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仇将军的士卒身上。”

    “是啊,如果不是守城小校二苗,在辽人退去后,偷摸下了城墙,从尸体堆里把我翻出来......”

    “可是记载里说,辽人将所有士卒,不论死活,全都堆在仇将军化身的石龙下,用猪油黑煤彻底烧成了灰,还在城门口叫骂了三天三夜,方才退去。”

    “我,我。”老头子情绪有些失控,拿起身边的竹酒壶,一下子灌下去三壶,“是,是我的干的,我就是那个叛徒。”

    老头子把竹壶砸飞老远,双手绞在一起,马凉很明显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今天的月光很好,月亮很圆,早就被支开的护卫也完全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谈话,回忆起书吏一笔一划写下的文字,字字啼血。

    “烧至脆响”、“尤有将士呻吟之声”、“伸手扯出一截塞进嘴里”

    这些记载和前世的某些记忆重叠,唇齿相击,咬破下唇,恨不能一拳天崩地裂。

    呆坐了许久,老头子才缓缓开口:

    “仇将军早就知道左延年小人,生怕回程的时候被下套,派我回城假传消息,将回城的时间提前半天,让左延年来不及做防备。”

    “而我带着城内的兄弟抢占一座城门,给他们入城预留时间。”

    “怕军中有细作,我们甚至不敢动用军中熟人,特意联络了忠心不二的老军卒,他们虽身有残疾,但是一直由仇将军供养。”

    “老军们在约定的时间内在东城门聚合,手持棍棒农具,却训练有素,步履划一,但是他们被远超过他们十倍的士卒给围剿了,一个都没活下来。”

    看着都要哭成泪人的老乞丐,微颤的身躯,那一刻马凉内心五味杂陈,自己人还要防着自己人。

    “都怪我,多喝了几杯,迷迷糊糊把一切都透给了我最忠心的手下,在左延年的胁迫下,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害得仇将军一家,被当做叛逆满门抄斩。”

    “我也想一了百了,可当我得知仇将军死后,将军的外室有了生养,我便接了左延年的好处,做了当阳的捕头,对外界说那小妾是我的相好,只求保下将军唯一的骨血,后来小妾因为难产死了,留下的孩子,我便拜托给我最好的兄弟,也是害我最深的兄弟,二苗。”

    “这世道,活下去尚且不易,我又如何能再怪他,只求他好好待将军的儿子。”

    月光皎洁,高挂当空,马凉的内心一片冰凉。

    “那十几年前的狮子楼又是怎么回事?”

    老头子似乎有些不堪重负,低着头继续喝着高度酒,回道:

    “那不过是柏老怪对我的报复,我驳了他的面子,从异人府把那个小畜生给抓出来正法的事。”

    “他们串通一气,用我的刀,杀了二苗和他老婆,还赖在我身上,拿小将军威胁我,逼我屠灭狮子楼。”

    “我知道,因为我鲁莽,我害了二苗一家,但是我不能对不起将军,我必须要把他的后人抚养长大,告诉他所有的一切,然后死在他手上,让他向这个大周朝报仇雪恨。”

    “他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让我杀小二,我就杀小二,让我杀食客,我就杀食客,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把小将军还给我,为什么。”

    老头子歇斯底里的怒吼,像极了受伤的狼。

    “后来呢?”

    出离的愤怒,马凉根本不关心老头子现在究竟是什么想法,他不介意出手再送他一程,特别是从井里出来以后。

    “他们把他弄丢了?弄丢了,被人抱走了,当左瘦泪流满面,哭着在我面前赌咒发誓的时候,我没想到他会骗我。”

    一种绝望的情绪,左延年的背后是整个当阳官场,谋害一个地方要员,如此轻而易举。

    “老头子,你为什么活了下来?他们为什么不杀你,而只是想着把你做成人彘?”

    见老头子沉默不语,只是不停的喝着竹酒,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了上来。

    “你活着,就是一种证据,一个威胁,一个把柄,不杀你就是为了用你威胁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而把你做成人彘,就是为了把你这个祸害转嫁给新的知府,只要你活着,所有和你接触过的权贵都是威胁。”

    “除非你或者左延年,死一个,不然......”

    突然马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以马氏的谍报能力,若是说马守清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万万不信的,难道父亲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除非,马氏背后也有一个重磅靠山,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