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荒废的佛殿
观圣寺前后十二个大殿，由各殿殿司长老管理，各殿人数不一，护法殿人数最多，负责安全保障，并对僧众进行一般管理，真源师叔是护法殿的长老，素来与马氏交好，也是马氏在观圣最大的靠山。
“这眉目，真的好像你爷爷，老衲素来与恩公交好，是过命的交清，还差一点就成了你们的姑爷爷。”
真源师叔看马凉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自己的亲孙辈一般，一时让马凉有些措手不及，只得恭恭敬敬递上准备好，特别包装好的活参，这也是在山里寻到的宝贝，长腿的人参，是真的能跑。
“缘由我大约知道，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找前殿的真慧长老，他负责山下的事务。”
“对了，这是谁的主意？”真源师叔收拾好东西，带着众人出了执法殿。
“他的。”马武指了指马凉。
“哈哈，和你爷爷一样，脑子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大家一边走，一边聊着闲天，主要听真慧长老忆苦思甜。
此时他们正经过一个没有名字的大殿，门口站了几个披甲执杖的守卫，路过的僧人都自觉避了开去。
马凉正好找了个机会，指着那些兵丁开口问道：“那些兵丁是干嘛的啊？”
真源顺着马凉指的方向看去，赶忙拉着他紧赶了几步，过了这条道转了弯，不见那些兵丁才开口说道：“那是皇室的行宫，观圣诞辰，太子亲自前来观礼。“
一边说着一边颇有些自豪的提高了声量。
“这一次可是百年庆典，各地名山大川的主持、道观的观主都会来观礼，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是因为桃花源嘛？”马凉随口回道。
真源长老转头看了看印光，一巴掌拍在他的光头上：“方丈主持说过，此时不可瞎说，自由寺内专人安排，若惹出什么祸事，你有几条命赔？”
印光低头不敢回话，倒是让马凉好奇了起来：“姑爷爷，此等好事为何不能说啊”。
真源长老停下脚步，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们几个，千万不可到处乱说啊，寺内如此讳莫如深，深，是因为此时一旦出了岔子，那是会出天大的乱子的。”
“上一个百年，当时的法象主持，大肆宣扬，昭告天下，结果弄得观照府大乱，为了抢名额，整个观照府四县一城成了凶地，父子相残，夫妻相害，天下大乱。”
“幸好桃仙人出世，颁下法旨，这一届名额由桃仙人一言而决，若因故意外去世，不另补充。”
马凉突然有些脊背发凉，为了个名额搞成大逃杀了？
“对了姑爷爷，一共名额有多少啊？”
“据记载，每次名额不等，要等寺内公布的，不过这次就要等桃仙人公布了。”
说完真源长老双手合十，执礼向上天恭恭敬敬的一拜：“都是观圣大仙的恩德，让受苦受难的百姓能有个安身之处。”
真源长老又转过身看着众人说道：“千万别抱着什么奇怪的心态，一般只有最惨，最可怜的凡人，才有进入桃源的机会，我等寺众和你们这样的凡人就别想了。”
此时路上正有一队兵丁迎面而来，当首的将军身着亮银铠甲，面大而方，广额疏眉，两颊甚丰，目圆鼻尖，自口以下，重颐甚长，无髭须，看着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将军看到真源长老，单手作礼，点头示意，直接行过，应是去皇家别院，看来不让普通人借宿的原因就在这里了。
马凉觉得将军看着特别顺眼，转身询问真源长老：“姑爷爷，那个将军是何人啊？”
“大周的镇边将军，当阳的守将岳永仙，岳将军。”真源长老沉浸在马凉喊他姑爷爷，带来的莫名喜悦之中，便多说了几句，“只不过赢了几场守城战而已，没啥了不起。”
说完真源长老又尴尬的笑了笑，似乎为自己在人背后嚼舌根有些尴尬。
随着观圣寺的发展，一直在修葺，在扩建，从未断绝，以至于宫殿连着屋舍，连着庙宇，蔚为壮观。
跟着真源长老参观了好多佛殿，各种奇形怪状的佛陀造像，有金身、泥塑、铜制，甚至还有几尊是玉刻而成。
据说还有夜光材质的，入夜后，光彩夺目，让佛殿熠熠生辉，是为奇观，而这类奇观只是观圣寺中最普通的一个，还有会念佛的，会讲经的，会做法的。
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印光倒是一脸得色，毕竟这是他的主场。
又过了好几个殿，终于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殿前长老所在的管司局。
前后十几进院子，人来人往，僧人繁多，好多院子里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挂件和红纸剪花，过了长长的廊道，终于来到了最里间的房子。
里间有好几个长老在说着什么，坐正中间的耄耋老者正拨弄着佛珠，听边上的沙弥给他读着什么。
和看远的沙弥打了招呼，几个便坐在前院的亭子里等着召唤，一开始的热络劲过去了，只剩马凉还在左一句“姑爷爷”，右一句“姑爷爷”，的讨真源长老开心。
印光则主动去寻了师兄，给几人上了茶来。
倒不是故意要讨好真源长老，实在是这档子关系太硬，以后说不得还有要麻烦人家的地方，多费几句口舌又不会怎么样。
只是聊得多了，反倒在长老身上感受到了长辈对晚辈的慈爱。
听真源长老说，俗世早就没了亲人，身边连说好听话的徒孙都没有，几个可供驱使的沙弥，不过也是觊觎他的权利和身份，马凉对他其实并无所求，马氏的关系也已经有马氏回报给他了，所以马凉发自肺腑的关心，在他眼里就显得特别亲切。
当然，马凉也话里得到了很多重要的信息，譬如诞辰最重要的四方代表，大周皇四太子和八皇子，北辽拓跋可汗家的长孙女和皇长子，东海薛公子，西戎的皇太孙，都将齐聚当阳。
等真慧长老忙完，已经是下午的茶点时间，和真慧长老说了来意，当下写了手批，盖了印戳，并吩咐文书小僧写了通告。
一切停当还聊了一会，真慧长老还调笑起了自己的师弟，为了这点小事亲自上门，同时也羡慕师弟，能有一份俗世的感情，
真慧长老没聊一会便只能起身送客，为了准备诞辰实在是太忙了。
天色渐晚，真源长老本想留他们在山上住个一晚，马凉不想为此造成长老的麻烦，托了个借口，拜谢告辞。
印光头前带路，绕来绕去把马凉脑子都绕糊涂了，按照印光的说法，原路返回估计得是月明星稀了，便开口问道：“小光啊，这就没个捷径嘛？”
“捷径倒是有，可是我们一般都不会走那边。”见印光有些为难，本想算了，想想又不行。
“你看我们这也不能算一般情况啊，按照来的时辰，到门口天都黑透了。”
马凉说完，马武也帮起腔来，“小光，有哥哥们在，没什么好怕的。”
“是啊，你跟着我。”二宝拍了拍小光的肩膀，也算是给他壮了壮胆。
看着印光在那纠结了好一会，开口说道，“那好吧，就在前面大殿后面，经过一片被废弃掉的佛殿，据师兄们说，来原本供奉着一尊法力高强的佛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废弃了。”
“现在是一片废墟，传说好几个进了那片废墟的师兄，就突然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怎么找到找不到，所以大家宁可绕原路，也不愿意走那边。”
二宝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小布团子递给印光，自己拆了个放嘴里。
“诶，这是啥？”印光含着嘴里东西，开口问道。
“六哥做的水果糖，我偷了一把。”二宝一边吧唧嘴，一边又掏了一颗递到印光小和尚手里。
“自己家的东西，干嘛加个偷字？”马凉也从二宝手上拿了两颗，递了一颗给马武。
马武看着好奇，拆了一颗含在嘴里，真甜。
四人说着笑着，面前出现了一大片废墟，穿过废墟，离大门就不远了。
门廊上挂满蜘蛛网，偶尔几只老鼠从看不见的草丛跑过，一片荒芜景象，和周边的佛殿产生了鲜明得对比。
石刻牌匾模模糊糊，马凉仔细端详了一会，上面好像是刻着：
“观圣真君殿”。
“这眉目，真的好像你爷爷，老衲素来与恩公交好，是过命的交清，还差一点就成了你们的姑爷爷。”
真源师叔看马凉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自己的亲孙辈一般，一时让马凉有些措手不及，只得恭恭敬敬递上准备好，特别包装好的活参，这也是在山里寻到的宝贝，长腿的人参，是真的能跑。
“缘由我大约知道，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找前殿的真慧长老，他负责山下的事务。”
“对了，这是谁的主意？”真源师叔收拾好东西，带着众人出了执法殿。
“他的。”马武指了指马凉。
“哈哈，和你爷爷一样，脑子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大家一边走，一边聊着闲天，主要听真慧长老忆苦思甜。
此时他们正经过一个没有名字的大殿，门口站了几个披甲执杖的守卫，路过的僧人都自觉避了开去。
马凉正好找了个机会，指着那些兵丁开口问道：“那些兵丁是干嘛的啊？”
真源顺着马凉指的方向看去，赶忙拉着他紧赶了几步，过了这条道转了弯，不见那些兵丁才开口说道：“那是皇室的行宫，观圣诞辰，太子亲自前来观礼。“
一边说着一边颇有些自豪的提高了声量。
“这一次可是百年庆典，各地名山大川的主持、道观的观主都会来观礼，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是因为桃花源嘛？”马凉随口回道。
真源长老转头看了看印光，一巴掌拍在他的光头上：“方丈主持说过，此时不可瞎说，自由寺内专人安排，若惹出什么祸事，你有几条命赔？”
印光低头不敢回话，倒是让马凉好奇了起来：“姑爷爷，此等好事为何不能说啊”。
真源长老停下脚步，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们几个，千万不可到处乱说啊，寺内如此讳莫如深，深，是因为此时一旦出了岔子，那是会出天大的乱子的。”
“上一个百年，当时的法象主持，大肆宣扬，昭告天下，结果弄得观照府大乱，为了抢名额，整个观照府四县一城成了凶地，父子相残，夫妻相害，天下大乱。”
“幸好桃仙人出世，颁下法旨，这一届名额由桃仙人一言而决，若因故意外去世，不另补充。”
马凉突然有些脊背发凉，为了个名额搞成大逃杀了？
“对了姑爷爷，一共名额有多少啊？”
“据记载，每次名额不等，要等寺内公布的，不过这次就要等桃仙人公布了。”
说完真源长老双手合十，执礼向上天恭恭敬敬的一拜：“都是观圣大仙的恩德，让受苦受难的百姓能有个安身之处。”
真源长老又转过身看着众人说道：“千万别抱着什么奇怪的心态，一般只有最惨，最可怜的凡人，才有进入桃源的机会，我等寺众和你们这样的凡人就别想了。”
此时路上正有一队兵丁迎面而来，当首的将军身着亮银铠甲，面大而方，广额疏眉，两颊甚丰，目圆鼻尖，自口以下，重颐甚长，无髭须，看着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将军看到真源长老，单手作礼，点头示意，直接行过，应是去皇家别院，看来不让普通人借宿的原因就在这里了。
马凉觉得将军看着特别顺眼，转身询问真源长老：“姑爷爷，那个将军是何人啊？”
“大周的镇边将军，当阳的守将岳永仙，岳将军。”真源长老沉浸在马凉喊他姑爷爷，带来的莫名喜悦之中，便多说了几句，“只不过赢了几场守城战而已，没啥了不起。”
说完真源长老又尴尬的笑了笑，似乎为自己在人背后嚼舌根有些尴尬。
随着观圣寺的发展，一直在修葺，在扩建，从未断绝，以至于宫殿连着屋舍，连着庙宇，蔚为壮观。
跟着真源长老参观了好多佛殿，各种奇形怪状的佛陀造像，有金身、泥塑、铜制，甚至还有几尊是玉刻而成。
据说还有夜光材质的，入夜后，光彩夺目，让佛殿熠熠生辉，是为奇观，而这类奇观只是观圣寺中最普通的一个，还有会念佛的，会讲经的，会做法的。
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印光倒是一脸得色，毕竟这是他的主场。
又过了好几个殿，终于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殿前长老所在的管司局。
前后十几进院子，人来人往，僧人繁多，好多院子里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挂件和红纸剪花，过了长长的廊道，终于来到了最里间的房子。
里间有好几个长老在说着什么，坐正中间的耄耋老者正拨弄着佛珠，听边上的沙弥给他读着什么。
和看远的沙弥打了招呼，几个便坐在前院的亭子里等着召唤，一开始的热络劲过去了，只剩马凉还在左一句“姑爷爷”，右一句“姑爷爷”，的讨真源长老开心。
印光则主动去寻了师兄，给几人上了茶来。
倒不是故意要讨好真源长老，实在是这档子关系太硬，以后说不得还有要麻烦人家的地方，多费几句口舌又不会怎么样。
只是聊得多了，反倒在长老身上感受到了长辈对晚辈的慈爱。
听真源长老说，俗世早就没了亲人，身边连说好听话的徒孙都没有，几个可供驱使的沙弥，不过也是觊觎他的权利和身份，马凉对他其实并无所求，马氏的关系也已经有马氏回报给他了，所以马凉发自肺腑的关心，在他眼里就显得特别亲切。
当然，马凉也话里得到了很多重要的信息，譬如诞辰最重要的四方代表，大周皇四太子和八皇子，北辽拓跋可汗家的长孙女和皇长子，东海薛公子，西戎的皇太孙，都将齐聚当阳。
等真慧长老忙完，已经是下午的茶点时间，和真慧长老说了来意，当下写了手批，盖了印戳，并吩咐文书小僧写了通告。
一切停当还聊了一会，真慧长老还调笑起了自己的师弟，为了这点小事亲自上门，同时也羡慕师弟，能有一份俗世的感情，
真慧长老没聊一会便只能起身送客，为了准备诞辰实在是太忙了。
天色渐晚，真源长老本想留他们在山上住个一晚，马凉不想为此造成长老的麻烦，托了个借口，拜谢告辞。
印光头前带路，绕来绕去把马凉脑子都绕糊涂了，按照印光的说法，原路返回估计得是月明星稀了，便开口问道：“小光啊，这就没个捷径嘛？”
“捷径倒是有，可是我们一般都不会走那边。”见印光有些为难，本想算了，想想又不行。
“你看我们这也不能算一般情况啊，按照来的时辰，到门口天都黑透了。”
马凉说完，马武也帮起腔来，“小光，有哥哥们在，没什么好怕的。”
“是啊，你跟着我。”二宝拍了拍小光的肩膀，也算是给他壮了壮胆。
看着印光在那纠结了好一会，开口说道，“那好吧，就在前面大殿后面，经过一片被废弃掉的佛殿，据师兄们说，来原本供奉着一尊法力高强的佛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废弃了。”
“现在是一片废墟，传说好几个进了那片废墟的师兄，就突然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怎么找到找不到，所以大家宁可绕原路，也不愿意走那边。”
二宝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小布团子递给印光，自己拆了个放嘴里。
“诶，这是啥？”印光含着嘴里东西，开口问道。
“六哥做的水果糖，我偷了一把。”二宝一边吧唧嘴，一边又掏了一颗递到印光小和尚手里。
“自己家的东西，干嘛加个偷字？”马凉也从二宝手上拿了两颗，递了一颗给马武。
马武看着好奇，拆了一颗含在嘴里，真甜。
四人说着笑着，面前出现了一大片废墟，穿过废墟，离大门就不远了。
门廊上挂满蜘蛛网，偶尔几只老鼠从看不见的草丛跑过，一片荒芜景象，和周边的佛殿产生了鲜明得对比。
石刻牌匾模模糊糊，马凉仔细端详了一会，上面好像是刻着：
“观圣真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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