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蝼蚁的命
祠堂内，美少年正看着一众马氏蝼蚁，他何尝不知，如果真要去找杨飞燕，不过举手，之所以来这里，无非是要帮美人出口恶气，顺便耍耍威风。
自从进了天师府，几十年未能外出，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跟着师傅外出办事，不得好好享受这世间的美好，一定要怪，还得怪那奇怪的仙凡法条，本来仙人就是稀缺到极限的存在，还非得如囚禁一般禁锢在一地苦修，不得法令，不能外出。
之前外门师兄得了个机会外出，吃喝玩乐，各色美女，予取予求，这花花人世，特别是活不过几十年，如蝼蚁般的凡人，是仙人最好的消遣之物。
要不是杨飞燕是这数十年，大周国内唯一有仙根的人物，将来会是师妹的存在，早就夺了她的守宫砂了。
而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老者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说着家族辛酸史，真是烦得透顶，飞燕怎么还没来。
“上仙，我马氏忠于大周皇室四代，为官家尽忠职守，用三代人守护大周江山，议事堂内皆是我孙辈，曾孙辈，求上仙看在大周皇室的面子上，放过小人一族吧。”太爷爷一边说着，一边抹起泪来，微微弯曲的腰背，勉强挂在头上的方巾帽让他看着可笑至极，却又十分悲哀，扶正了帽子继续说道，“小人准备了一些小物件，还请上仙笑纳，望能稍减上仙怒气十之万一。”
此时几个小辈正两两努力搬出几个大箱子，恭恭敬敬的放在白衣少年的面前，然后跪在老爷子身后。
突然，白衣美少年抬手丢出一个白影，一下贯穿了一位刚才还在抬箱子的小辈的身体，保持跪姿直直的钉死在了地上。
“竟敢偷眼打量我，该死。”
众人尽皆把头压得更低，太爷爷抬手打开了箱子，露出了箱子里的物件。
“哦？”美少年看向箱内，眼前一亮，接着说道：“这些黄白之物就算了，这几颗珠子不错，我就不客气了。”
美少年神色稍霁，捡了珠子藏入胸口内袋，几枚含有微薄灵气的小珠子，倒是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宝贝，然后寻了个椅子坐在了堂前，接着说道：“少的惹事，老的平事，我也是在替你们马家教训晚辈不是，万一碰到个不讲理的，现在估计已经人迹灭绝了。”
老太爷赶忙点头称是，只是那美少年接着说道：“对了，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飞燕。”
马凉全身紧绷，双拳紧握，指关节掐得阵阵反白，看来还是轮到我了。
“都是我干的，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吧。”马武大声喊了出来，眼见摁不住儿子，马守行也只能松了双手，让儿子站了起来。
见马武站了起来，老太爷赶忙不停叩头，“求上仙高抬贵手，以老朽微弱之躯换我曾孙一命。”
美少年眯着眼睛看了看老太爷，脸颊扯了一个上旋的弧度，“老头子，也别说我不讲情面，我就要他一只手吧。”
马凉刚涨起来的那点怒意，随着死亡的恐惧消退大半，马守清抓着他的手竟然传来了一丝安全感。
“马凉，我可真看不起你。”脑海里那股神秘的声音满是掩盖不住的讥讽。
老太爷持了一把刀，怔怔的看着自己的亲祖孙，嘴唇咬出了一丝血痕，转头对马守行说道：“守行，摁住小武。”
“太爷爷，为何要受这什么狗屁天师府仙人的气。”眼见太爷爷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而自己亲生父亲却绷着一张脸，马武撕扯着嗓子喊到，“我们堂堂大周马氏，为何要受这样鸟气，太爷爷，我宁可死，也绝不受这个气。”
“小武，太爷爷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我们一介凡人。”太爷爷红着眼睛定定看着马武，“在仙人眼里，我们都是蝼蚁啊，为了马氏一族，小武，太爷爷对不起你。”
“我不服。”马武说完右脚着力，左手偷偷抓了一把泥灰，如一头猛虎一般，从太爷爷身侧越过，直奔那美少年而去。
只见一只苍老的手一把抓住马武的后脖颈，单手一提，马武尤自不甘心，扬手一把泥灰撒向美少年，在空中扬了一个如彩虹般的弧线，而尘土在距离美少年数步之间停了下来，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分割线，缓缓落地。
手起刀落，马武撒泥尘的那只手，坠落在地上。
“啊！”撕心裂肺的吼声，鲜血混着刚才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
马守行急忙赶来，手上不停，对着马武连点几下，暂时止住鲜血，而马武则痛得昏死过去。
“哈哈，人伦戏码，每次都是如此精彩，百看不厌。”美少年满脸的自得意满，刻在马凉眼里像刺一般。
“不对啊，牛已和我说还有一个傻子和一个小孩。”美少年转身看了看太爷爷，“老头，我想人就在现场的吧？”
太爷爷把刀掷在地上，转身拱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仙长？”一个清丽的嗓音响起，赵飞燕呆呆站在祠堂门口，扶着垮掉的半截山墙，满地的身体碎片，空气中浓浓的鲜血腥味，还有一身雪白，悠然自若的美少年在院子中间扶枪而座。
“飞燕。”美少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几步便来到了门口，侧了个身挡在杨飞燕的身前，“这帮山匪真是自不量力，我来救你，他们竟然还想围攻我。”
杨飞燕看着地上死去的有老有少，躺在地上缺了手的马武和跪在地上一脸煞白的马凉，满院的浊气引得喉咙口一阵阵干呕，她不笨，终是看出了些什么，不自觉拉住了美少年的右手。
“我们回去吧，仙长。”
美人在侧，还有什么不能过去，所谓酒是英雄胆，美女刮骨刀，谁又会拒绝这温柔，何况一旦能和杨飞燕有了些许后续的发展，可是有数不尽的好处的。
“你再不行动，人可就要走了。”脑中那个声音又在马凉脑海响了起来，“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死过。
“嘿嘿。”马凉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下巴，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站了起来，膝盖有点酸，发出了一声轻笑，人一旦想开了，好像整个世界都豁然开朗了起来。
“什么狗屁仙人，古之圣贤有云，能者不以欺凌弱小为荣。你借着有几分能力，做着欺凌弱小的事。”
“想必这位狗屁仙人在你那个什么狗屁天师府也不过就是个狗屁，是不是被师傅师叔欺负，被师兄师姐欺负，然后就到人世间来欺负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凡人以此为乐，发泄自己内心那畸形扭曲的变态欲望。”
“你放屁。”美少年此时美人在身侧，若冲动犯下杀戒，反倒正中马凉下怀，损了自己一直维持着的心怀苍生，仙风道骨的形象，不得不整理了一下情绪，开口道：“贼子安敢污蔑我，你们马家寨一寨的匪徒，劫持杨家小姐，意欲何为？”
“杨家小姐大中午中暑，我们马家好心好意让她来寨中休息，我们哪里有问题，引得你一个高高在上的仙人非要对我们斩尽杀绝，还断我二哥一手。”说着马凉双手扶额，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不过这一次可远比上一次要真的多，因为当下的处境，闻者流泪，见者伤心啊。
“飞燕，你说说他们马家怎么把你给虏来的。”美少年见马凉真哭了起来，气急败坏起来，转身看向杨飞燕。
“这。”看着满院子的惨状，杨飞燕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脸色一时红一时白。
“这什么这，杨小姐，我们马家赔上了这么多条命，如果因为你的一句话，要赔上我们全寨的命，你良心何安啊。”不等杨飞燕继续说话，马凉一抹眼泪，双膝着地，对着祠堂的方向就跪了下来，“还有我娘亲，死没落得个全尸啊。”
“我马家忠于大周，满门忠烈，我马寿生为陛下守朝三代，忠心不二，这灵堂内，哪块牌牌后面不是一条忠肝义胆，为民请命的忠魂。天不佑我马氏，天不佑我马氏啊。”太爷爷也跟着跪地痛哭起来，明显看穿了马凉的用意。
姜还是老的辣，果然是老江湖，好一条能屈能伸的汉子。
老太爷说到伤心处，一把扑到一个倒在地上的青年的尸体上，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孩子，这才多大的岁数，说没就没了。”
满屋子跪着的一帮人，都跟着哭了起来，特别是二宝稚嫩的哭声，尤其刺耳。
美少年看着这一屋子哭哭唧唧的人，恨不得一枪把所有人给串了。
自从进了天师府，几十年未能外出，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跟着师傅外出办事，不得好好享受这世间的美好，一定要怪，还得怪那奇怪的仙凡法条，本来仙人就是稀缺到极限的存在，还非得如囚禁一般禁锢在一地苦修，不得法令，不能外出。
之前外门师兄得了个机会外出，吃喝玩乐，各色美女，予取予求，这花花人世，特别是活不过几十年，如蝼蚁般的凡人，是仙人最好的消遣之物。
要不是杨飞燕是这数十年，大周国内唯一有仙根的人物，将来会是师妹的存在，早就夺了她的守宫砂了。
而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老者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说着家族辛酸史，真是烦得透顶，飞燕怎么还没来。
“上仙，我马氏忠于大周皇室四代，为官家尽忠职守，用三代人守护大周江山，议事堂内皆是我孙辈，曾孙辈，求上仙看在大周皇室的面子上，放过小人一族吧。”太爷爷一边说着，一边抹起泪来，微微弯曲的腰背，勉强挂在头上的方巾帽让他看着可笑至极，却又十分悲哀，扶正了帽子继续说道，“小人准备了一些小物件，还请上仙笑纳，望能稍减上仙怒气十之万一。”
此时几个小辈正两两努力搬出几个大箱子，恭恭敬敬的放在白衣少年的面前，然后跪在老爷子身后。
突然，白衣美少年抬手丢出一个白影，一下贯穿了一位刚才还在抬箱子的小辈的身体，保持跪姿直直的钉死在了地上。
“竟敢偷眼打量我，该死。”
众人尽皆把头压得更低，太爷爷抬手打开了箱子，露出了箱子里的物件。
“哦？”美少年看向箱内，眼前一亮，接着说道：“这些黄白之物就算了，这几颗珠子不错，我就不客气了。”
美少年神色稍霁，捡了珠子藏入胸口内袋，几枚含有微薄灵气的小珠子，倒是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宝贝，然后寻了个椅子坐在了堂前，接着说道：“少的惹事，老的平事，我也是在替你们马家教训晚辈不是，万一碰到个不讲理的，现在估计已经人迹灭绝了。”
老太爷赶忙点头称是，只是那美少年接着说道：“对了，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飞燕。”
马凉全身紧绷，双拳紧握，指关节掐得阵阵反白，看来还是轮到我了。
“都是我干的，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吧。”马武大声喊了出来，眼见摁不住儿子，马守行也只能松了双手，让儿子站了起来。
见马武站了起来，老太爷赶忙不停叩头，“求上仙高抬贵手，以老朽微弱之躯换我曾孙一命。”
美少年眯着眼睛看了看老太爷，脸颊扯了一个上旋的弧度，“老头子，也别说我不讲情面，我就要他一只手吧。”
马凉刚涨起来的那点怒意，随着死亡的恐惧消退大半，马守清抓着他的手竟然传来了一丝安全感。
“马凉，我可真看不起你。”脑海里那股神秘的声音满是掩盖不住的讥讽。
老太爷持了一把刀，怔怔的看着自己的亲祖孙，嘴唇咬出了一丝血痕，转头对马守行说道：“守行，摁住小武。”
“太爷爷，为何要受这什么狗屁天师府仙人的气。”眼见太爷爷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而自己亲生父亲却绷着一张脸，马武撕扯着嗓子喊到，“我们堂堂大周马氏，为何要受这样鸟气，太爷爷，我宁可死，也绝不受这个气。”
“小武，太爷爷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我们一介凡人。”太爷爷红着眼睛定定看着马武，“在仙人眼里，我们都是蝼蚁啊，为了马氏一族，小武，太爷爷对不起你。”
“我不服。”马武说完右脚着力，左手偷偷抓了一把泥灰，如一头猛虎一般，从太爷爷身侧越过，直奔那美少年而去。
只见一只苍老的手一把抓住马武的后脖颈，单手一提，马武尤自不甘心，扬手一把泥灰撒向美少年，在空中扬了一个如彩虹般的弧线，而尘土在距离美少年数步之间停了下来，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分割线，缓缓落地。
手起刀落，马武撒泥尘的那只手，坠落在地上。
“啊！”撕心裂肺的吼声，鲜血混着刚才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
马守行急忙赶来，手上不停，对着马武连点几下，暂时止住鲜血，而马武则痛得昏死过去。
“哈哈，人伦戏码，每次都是如此精彩，百看不厌。”美少年满脸的自得意满，刻在马凉眼里像刺一般。
“不对啊，牛已和我说还有一个傻子和一个小孩。”美少年转身看了看太爷爷，“老头，我想人就在现场的吧？”
太爷爷把刀掷在地上，转身拱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仙长？”一个清丽的嗓音响起，赵飞燕呆呆站在祠堂门口，扶着垮掉的半截山墙，满地的身体碎片，空气中浓浓的鲜血腥味，还有一身雪白，悠然自若的美少年在院子中间扶枪而座。
“飞燕。”美少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几步便来到了门口，侧了个身挡在杨飞燕的身前，“这帮山匪真是自不量力，我来救你，他们竟然还想围攻我。”
杨飞燕看着地上死去的有老有少，躺在地上缺了手的马武和跪在地上一脸煞白的马凉，满院的浊气引得喉咙口一阵阵干呕，她不笨，终是看出了些什么，不自觉拉住了美少年的右手。
“我们回去吧，仙长。”
美人在侧，还有什么不能过去，所谓酒是英雄胆，美女刮骨刀，谁又会拒绝这温柔，何况一旦能和杨飞燕有了些许后续的发展，可是有数不尽的好处的。
“你再不行动，人可就要走了。”脑中那个声音又在马凉脑海响了起来，“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死过。
“嘿嘿。”马凉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下巴，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站了起来，膝盖有点酸，发出了一声轻笑，人一旦想开了，好像整个世界都豁然开朗了起来。
“什么狗屁仙人，古之圣贤有云，能者不以欺凌弱小为荣。你借着有几分能力，做着欺凌弱小的事。”
“想必这位狗屁仙人在你那个什么狗屁天师府也不过就是个狗屁，是不是被师傅师叔欺负，被师兄师姐欺负，然后就到人世间来欺负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凡人以此为乐，发泄自己内心那畸形扭曲的变态欲望。”
“你放屁。”美少年此时美人在身侧，若冲动犯下杀戒，反倒正中马凉下怀，损了自己一直维持着的心怀苍生，仙风道骨的形象，不得不整理了一下情绪，开口道：“贼子安敢污蔑我，你们马家寨一寨的匪徒，劫持杨家小姐，意欲何为？”
“杨家小姐大中午中暑，我们马家好心好意让她来寨中休息，我们哪里有问题，引得你一个高高在上的仙人非要对我们斩尽杀绝，还断我二哥一手。”说着马凉双手扶额，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不过这一次可远比上一次要真的多，因为当下的处境，闻者流泪，见者伤心啊。
“飞燕，你说说他们马家怎么把你给虏来的。”美少年见马凉真哭了起来，气急败坏起来，转身看向杨飞燕。
“这。”看着满院子的惨状，杨飞燕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脸色一时红一时白。
“这什么这，杨小姐，我们马家赔上了这么多条命，如果因为你的一句话，要赔上我们全寨的命，你良心何安啊。”不等杨飞燕继续说话，马凉一抹眼泪，双膝着地，对着祠堂的方向就跪了下来，“还有我娘亲，死没落得个全尸啊。”
“我马家忠于大周，满门忠烈，我马寿生为陛下守朝三代，忠心不二，这灵堂内，哪块牌牌后面不是一条忠肝义胆，为民请命的忠魂。天不佑我马氏，天不佑我马氏啊。”太爷爷也跟着跪地痛哭起来，明显看穿了马凉的用意。
姜还是老的辣，果然是老江湖，好一条能屈能伸的汉子。
老太爷说到伤心处，一把扑到一个倒在地上的青年的尸体上，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孩子，这才多大的岁数，说没就没了。”
满屋子跪着的一帮人，都跟着哭了起来，特别是二宝稚嫩的哭声，尤其刺耳。
美少年看着这一屋子哭哭唧唧的人，恨不得一枪把所有人给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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