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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等人上门

    午后冬光入户,将整堂屋都照得明澄,苏鸢拉着长椅懒洋洋的蜷在前厅晒太阳。

    宁姑沏了杯茶,送了过来。

    苏鸢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接过茶盏问道:“怎么了这是?”

    宁姑本也没打算瞒着,一五一十道:“今日一早我去膳房取早饭时,就听闻那些下人们窃窃私语,我在旁悄悄听了一会,议论着昨夜柴房闹了些动静。”

    正在练功的小柔听见她的话,扔了手中枯枝,颠颠的凑过来问道:“啥动静?”

    “柴房里的动静还能有啥?”苏鸢别着茶沫,“有人挨打了呗。”

    “我瞧着昨天巩姨娘被江少爷气的不轻。”小柔从她手里抢过了茶,润了润喉:“揍一顿那都嫌少。”

    苏鸢失笑出声:“别说巩姨娘不舍得打那宝贝儿子,就算真的要罚,也不会拉到柴房去打。”

    小柔将茶盏撂回桌上,一脸意外:“那是打了谁?跟咱们有关系?”

    “和咱们没关系,但是……”宁姑看向她们,“和你们抓的那人有关。”

    那日她们虽然来迟了一步,没有救下江月白,但是小柔快马加鞭,还是擒住了尚未走远的凶手。

    “你是担心那农夫会心软放了万嘉寿?”苏鸢晒热了半边身子,挪了个边,“那农夫的女儿入京卖粮的时候被万嘉寿看上,欺辱至死,他恨不得活剐了万嘉寿,断不可能放了他。”

    宁姑心下稍安,又道:“她们昨夜将珠儿打的死去活来,今日里倒是没来给我们添堵,是不是过于安分了?”

    苏鸢意味深长道:“那是……她在等。”

    “等?”宁姑说完,小柔也好奇的问了句:“等什么?”

    “等一个,来给我添堵的人。”苏鸢被暖洋洋的日头晒眯了眼,拉着小柔就要枕她怀里睡。

    “我还要练功呢。”小柔撇了撇嘴,侧身跳了开去。

    宁姑本还想问个清楚,见她安之若素的闭了眼,心下莫名觉得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回身去榻上取了条毯子替她盖在身上。

    苏鸢倒不是卖关子,而是刚刚用了午膳,眼下被太阳这么一晒,当真发困到睁不开眼。

    昨夜小柔缠着她闹了一通后呼呼大睡,可苏鸢却沉在前世的回忆里,翻来覆去的合不上眼,索性起来一直练功到了辰时末。

    此刻,苏鸢是睡得香甜。

    可与她一起整宿睡不着的,还有江盈袖。

    截杀江月白这事,原本是落不到万嘉寿身上的,是珠儿听闻她要找杀手,眼红那笔银子,毛遂自荐了万嘉寿接下这笔生意。

    江盈袖想着珠儿的哥哥是有些武功底子在身上的,拿下一个弱不禁风的江月白,和一个风烛残年的宁姑倒也轻而易举,便允了珠儿,痛快的将银子都一并给了,让他手脚麻利些。

    没曾想,江月白还是活着回来了。

    若不是看在她毁了容,昨夜珠儿受的可就不止那皮肉之苦。

    巩灵珊训了江盈袖一顿,原本江月白要是真死了,江恣赫也不会深究。

    可眼下她虽然破相回来,却终究没死,万一查出了万嘉寿,难免会多生事端。

    珠儿半死不活的哀求,保证一定将哥哥找出来。

    巩灵珊母女只以为万嘉寿得了银子,躲起来吃喝嫖赌,也就没广撒人手去搜捕,便是留了珠儿半条命去戴罪立功。

    江盈袖这厢让珠儿出了府,那厢就带着香儿想去春华园找茬,岂料她刚出了院子,就被巩灵珊给堵了个正着。

    昨夜江长宇临阵倒戈,让江盈袖心有余悸,眼见着巩灵珊拦下了自己,胡思乱想道:“娘,你不会也要帮那个野丫头吧?”

    “瞎说什么呢。”巩灵珊牵了她的手,往屋里边走边道,“娘这是带了黄姨来给你好好梳妆打扮。”

    江盈袖嘟囔道:“那野丫头昨日里这般欺辱我们,哪里还坐得住在这打扮。”

    “用不着咱们母女出手,自然有人寻她的晦气,”巩灵珊将她摁在了梳妆台前,又看了黄姨一眼。

    黄姨拿起梳子,将她原本简单的发髻拆了下来,仔细绾着。

    江盈袖面色一喜,扭头问道:“谁来寻她呀?”

    巩灵珊将她的脑袋扳正,示意她不要乱动,笑眯眯的道:“晚点你就知道了。”

    庭院内的日光晒着檐角,春华园内新刷的漆,鲜明亮眼,把这院子的荒凉都掩藏了起来。

    苏鸢在落日余晖中伸了个懒腰,还没睁眼,就听边上的小柔戏谑道:“大小姐,起的早啊,小的来伺候你升帐?”

    苏鸢笑骂一声,刚掀开毯子,就见宁姑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喘着气儿道:“裴,裴家来人,退婚了……”

    苏鸢不慌不忙的走到桌边,倒了两盏茶,一杯递给她顺气,一杯端在手里,一饮而尽道:“来得刚刚好,咱也看看热闹去。”

    小柔挑着她下巴,看着那满是伤疤的半张脸,笑道:“你这般去了,便是那个最大的热闹。”

    “当初你要易容时我就说了,小姐此前住在章家别苑和夫人离群索居,没几个人见过她们,不必如此。”宁姑看了她一眼,懊恼道,“你看眼下闹的,女子被退婚是奇耻大辱,原来今日里巩姨娘这般安分,是等着裴家上门呢。”

    “虽说这些年江府没什么人见过江小姐,可保不齐还有章家的人会认出她来,扮作毁容是一劳永逸的法子。”苏鸢将面纱戴上,“一时的名声罢了,我也不能鸠占鹊巢,当真嫁去裴家,那还如何替你家小姐报仇。”

    “可……”宁姑话语一顿,当日苏鸢不仅告诉她诸多实情,还坦言自己是章曼卉故交之女,受母亲嘱托调查江夫人身死真相,至今获晓隐情才特来相告,结果遇到江月白遇难,又挺身相帮,宁姑本就心里过意不去,自然处处都为她着想。

    苏鸢话虽说的没错,但若失了裴家,没了联姻的作用,以后在府里可就不好过了。

    宁姑担忧道;“巩姨娘若是趁此机会,让老爷将她扶正,改换江盈袖出嫁,那我们又如何是好。”

    “裴家不会的。”苏鸢肯定道,“眼下江恣赫也不会扶巩灵珊为妻。”

    宁姑不知道她为何这般笃定,面纱下的苏鸢只露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但那眸子里的光,却莫名让她惴惴不安的心,逐渐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