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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一壶油的威力(上)

    却说万大夫人,她要在梁矜橒点燃的那堆柴火上,再浇上一壶油的时候,大长公主府已经闹开了。

    要知道,钱郦稷曾被弘安大师批揭,要过了二十一岁才能娶妻。

    这件事天下人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时他不过是封了王爵,都已经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这个王妃的位子了。

    自他登基之后,那些人就更加疯狂了。

    虽然皇后已经定下了,可是大婚还得几年了,若是这些日子那个准皇后有个意外什么的,也不是没有机会哦。

    那是皇后啊,母仪天下的皇后,一旦得位,从此鸡犬升天了。

    曾经,但凡家中有适龄的闺女,谁都肖想着这个凤座,日前虽然少了这个机会,但是四妃之位也趋之若鹜啊。

    而其中长公主家的萧菡,和大长公主家的陶裕谦,是最被人看好去争这个凤座或四妃之位的。

    只是陶裕谦到底是大长公主的孙女,她的父亲不过是在大正宗府挂着四品的职衔,并无多少权柄。

    但是身为长公主之女的萧菡则不同了。

    她是钱郦稷的亲表妹,比着陶裕谦可是要近着陛下一服呢。

    而且她不仅有着京中第一名媛的称号,还是个县主。

    于是众人都是暗地里目光炯炯地盯着两颗明珠,看着她们明争暗斗,猜测着谁将在皇帝的后宫熠熠发光。

    如今再看看大长公主,竟然为了一个臣女,不依不饶地要上东华殿面圣,还扬言要废了萧菡县主的封号。

    此时,她们看着这场纷争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

    大长公主这哪里是为了臣女伸冤,分明是为了自己孙女顺利走上后宫之道,捏住了萧菡的七寸,要一棍子打死最强劲的对手呢。

    其他夫人们能想到,长公主怎么想不到呢?萧菡又如何会想不到呢。

    面对大长公主口口声声要上殿面君,她心里想明白了,也开始冒火了。

    于是神色一冷,也不哀求了,拉着女儿从地上起身。

    和大长公主对峙起来。

    “姑母究竟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为了那个小丫头的伤,还是为了其他什么缘故?

    当年赵王家的长孙还打死了人,也没见人家不依不饶的。

    更何况我的菡儿还是县主。便是将她打得更重些又如何了?况且究竟打了还是没打,可还未知呢。”

    长公主说到这里,倒冷笑起来:“呵,本宫瞧着,姑母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长公主说完便斜睨着大长公主,这是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意思,更是要与她挣个鱼死网破的架势了。

    长公主的一番话说出来,直将个大长公主气得个仰倒。

    可是真要反驳却有些难了。

    毕竟当初她也确实动了将陶裕谦推上皇后之位的念头。

    只是后来陛下一是定了亲,二是和她密谈了一番,她便歇了这一份心思。

    只一心一意依着他的旨意照拂起梁矜橒了。

    可是这件事只有她清楚,便是陶裕谦她都没有说的太明白。

    只是有些事儿需要她出面调停,更何况今后到了女学,更需要孙女看着,免得梁矜橒被人欺负了去,她无法和陛下交代,才将意思漏了一点二点出去。

    可是陛下的心意别人都不知道啊。

    更何况,萧菡口口声声地翻了案。

    说是她连着梁矜橒的衣角都没有碰上,全是梁矜橒谋害了她。

    大长公主环顾左右,看着众人眼神似乎都有些可怜起长公主母女了,心里真是憋屈极了。

    可是要让她放走了萧菡,无法在陛下跟前交代,却也是万万不肯的,更何况梁矜橒伤的还是脸。

    想起梁矜橒那张芙蓉般粉脸上的“血”痕,大长公主是一阵子的头晕目眩。

    于是都过了正午,这个饮宴却是不曾开成。

    眼看着快要到未时了,夫人、公主们、姑娘们都饿得饥肠辘辘,头昏眼花了。

    可是这一场内宅官司谁都不肯让步,她们也无法离去。况且,先前的一段事儿,这许多姑娘都是在场的。

    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她们说句话或者是做个证人什么的呢。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丫头们来报说是衡王妃到了。

    衡王是文曦陛下最小的叔父,和大长公主是同辈之人。

    他同时也是大宗正院宗令。就好比是世家的族长,有着处置家族人、物、事、财的权利。

    原本这个宗令还不是他,是赵王。

    可是赵王在上年的祭祀中出了事儿,被一怒之下的文曦陛下捋了个干净。

    于是衡王战战兢兢地接了圣旨,开始打理起宗室皇亲的一切事宜。

    衡王妃作为大宗正院宗令的正妃,大长公主设饮宴不可能不请她。但她推脱精神乏困,只是谴了她大儿媳妇世子夫人来。

    可是却在公主府里出了事儿,纠缠不清的时候她反倒来了。

    这一定是得到了消息赶着过来的,说不定正是为了调停此事。

    众人虽然奇怪,这件事儿怎么传了这么快。

    也在心里猜度,她到了后,这只胳膊肘往哪里弯。

    但到底还是有了期盼,希望衡王妃能快点将这事儿了了。她们也能回家歇息、吃饭了。

    尤其是长公主母女更是放心了不少。

    长公主更是觑着大长公主的眼色,暗自冷笑:哼,家丑不外扬,皇家更丢不起这个脸。

    此事得捂着,最多赔点子俗物给那丫头罢了。

    衡王府的世子夫人一听她婆婆来了,也赶紧出了屋子,迎着进了门。

    大长公主站了起来,将上座让了出来。

    如果衡王妃是来做客的,自然是坐在客人中的首位。

    如果她是来调停这件事儿的,那就必须得坐上位。

    如今看着衡王妃并不谦让,果然坐在了上首,众人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总算来了个管事儿的。

    那衡王妃又是怎么来的?

    当然就是万大夫人浇的那一壶油燃烧了起来,将她赶了过来。

    当时万大夫人听着姑娘们做的事儿,看似天衣无缝,但其实破绽还是有的。

    如果长公主真的计较起来,派了太医前来验伤,那事情可能就会被拆穿了。

    到时有利的一方也会变得被动起来。

    为今之计只有趁热打铁,在你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先下手为强,将罪名牢牢地按在萧菡的头上。

    况且也不算冤了她,你既然要搅事儿,也必须承担搅事儿带来的恶果。

    如能捋了她的封号那是更好了!

    至少今后姑娘们在女学的时候,宗室皇亲不敢有人在明面上为难她们了。

    可这事儿真的这么好办吗?

    衡王妃真的愿意得罪宗室,为你们一个小孤女出头打皇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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