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可惜啊可惜
侯夫人十分满意地看着她的三孙女，然后教导着梁矜橒：“你三妹是闺秀队里的领袖，你便是不能替她争光，也不要拖了她的后步，万事都看着点，学着点你三妹才是。”
梁矜橒听了暗自冷笑，却故意睁着大大地凤眼，茫然地看着侯夫人：“学什么？”
屋子里瞬间有一息功夫的静默，之后梁二奶奶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将了起来。
梁三奶奶正好喝茶，闻言也一口茶喷了出去，或许还呛到了喉咙，不住地咳嗽，还“哎呀，哎呀”地笑个不住。
梁三奶奶的笑自然与梁二奶奶的不同，她笑的是侯夫人等人坐井观天，自不量力啊。啊哈哈哈。。。
梁矜桢看着梁矜橒也忍不住笑了，那眼神却满是戏谑。
侯夫人重重地放了茶盏，鄙夷地看着梁矜橒：“真是个蠢的。”然后又对万大夫人说：“倒连累了大舅母费心照料了这许多日子，可要给你道乏了。”
万大夫人自然也笑了，只是笑得得体，仔细看起来倒含着三分讽刺。
屋子里正笑得心思各异，十分热闹的时候，外面禀报：“少爷们和万府表少爷来了。”
听得表少爷进门，梁矜桢急急想着避了开去，只是梁应启带着三个弟弟和万四哥、万五哥已经进了屋子。
梁矜桢避之不及，正好与万五哥碰了个对面，一时她满面通红，心头乱跳，踌躇着到底是避还是不避，回头看她娘皱了眉头，最后还是走进了屏风后的暖阁。
梁家少爷们自然是来拜见万大夫人的，万家的少爷也是来拜见侯夫人及梁府的长辈。
侯夫人看着万五哥有些个恍惚，似乎看见了她死去的二孙子，再看着万四哥，心里倒有些嫉妒起来了，真是两个十分出色的少年郎君啊。
等各自见了礼，梁应启见着他娘依然还是笑盈盈地，倒有些奇怪了，反对梁矜橒说：“方才听得热闹，可是有什么好事？也说来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梁矜橒微微笑着：“正说着颐瑾女学和四才楼。”
梁矜橒说到了四才楼，倒让侯夫人想起来昨儿梁应启的故事。
再想到侯爷竟有将他承嗣给大儿的意思，那心火便簇簇簇的冒了上来，全然忘记了还有外人在，便放下脸问他：
“听说你昨日又去四才楼鬼混了，还将你祖父差点气倒在床。
难道这些年来的书都白读了不成。”
侯夫人斥责梁应启，又对着三奶奶十分不满：“老三家的怎么也不管管？纵着儿子胡作非为，丢尽了侯府的颜面。”
三奶奶见侯夫人有客人在场也不忘削她的颜面，内心十分鄙薄，但还是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低头听训。
可是梁应启在杭州府多年，岂还是当年小儿，是任你摁扁搓圆的性子。
听他祖母如此一说，心下不悦，眼珠子一转，便面露惊惶大声地说道：
“祖母大人且莫要如此诋毁四才楼，那可是陛下当年的潜邸的潜邸啊。
如被他人得知竟然是祖母口中的鬼混，可是大厦将倾也。”
三少爷一连串的罪名扣在了侯夫人了头上，倒也吓得她赶紧噤声不语了。心里却十分懊恼。
既懊悔如今越来越沉不住气，在小辈面前失了言，又暗恨这个贱种翅膀硬了连她的话都敢拿捏了。
于是侯夫人面上又是一阵子红一阵子白，倒也越发地忌惮起他来，一时无话可说。
慈元堂晏歇处坐着、站着的人无数，可是气氛却有些凝重起来了。
四少爷到底是侯夫人的亲孙子，见祖母的神色十分不自在，赶紧就岔开了话题：“三哥昨日去了四才楼，可是有什么新鲜事？”
梁应启一听梁应暄的话正中下怀，立即坐了下来，撩起了袍子，架起了二郎腿，得意洋洋地说：“啊呀，昨日你们没有去四才楼真是太可惜了啊，昨儿可是出了四件大事啊。。。”
梁应启先是伸出了四根指头，接着也端起了茶盏装模作样起来，只是苦了在屏风内张望的梁矜桢。
梁矜桢本偷偷地在瞧着万五哥，心里是既喜欢又害羞，再听了梁应启的话就多了三分焦虑：昨儿究竟怎么啦？
石姐姐都没有来信告诉她野叟先生的事儿，莫不是与此有关。
三奶奶的小儿子，梁应启的亲弟津哥儿也着急了：“三哥快快说来，怎么就亏了啊？”
梁应启看了他弟弟一眼，喜滋滋地开言道：“第一呢，听说野叟先生追着要收一位姑娘为徒，那位姑娘竟然拒绝拜师扬长而去了，真是太震撼了啊，也太可惜啊。”也不知梁应启说的那位姑娘是没有拜师可惜呢，还是野叟先生没有收到弟子可惜。
只是看见他脸上遗憾的神色，梁府的几位公子也觉得十分的可惜。
在屏风内的梁矜桢却咬了嘴唇，有些愤然之色。
“那第二呢？”梁应暄着急了。
“第二便是肃安侯家的姑娘带着四位姑娘进了浸月楼了。唉，听说那几位姑娘还不是女学的。真是奇了怪了啊。”
“啊！”一声轻微的呼声自屏风后传来。她赶紧捂住了嘴，神色更难看了些。浸月楼她也是被拒绝过的，没想到杨姑娘竟然还能带着人进去？真是太伤自尊了。
梁矜橒抬头望去屏风那边，左边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那是梁矜桢的声音，影影绰绰地站在屏风后面，该是在偷偷瞧着，原来所谓的规矩就隔了一架屏风啊。
三少爷梁应启闻声，连个眼神儿都没有飘过去，顾自又说了下去：“这第三啊，就是从浸月楼里传出了一阵琴声，接着又应和了一管箫声。哎呀呀呀。。。”梁应启晃着脑袋，无限仰慕的接着说：“那真是仙乐神曲啊神曲仙乐，此生怕是再无耳福能听此一段了。”
“还有，”梁应启神色忽然凝重起来：“还有最最要紧的一件事：四才楼昨日是开门的最后一日，自此后，要关门了。。。四才楼将永久消失啦。。。”梁应启眯着眼睛无限留恋地惋惜：“唉，实在是可惜啊可惜，或许再开门时连着匾额都要换成别家的咯。”
“啊~”屋子里同时传来梁府几个少爷的遗憾声，真是太可惜了啊，他们昨日也没有去啊。
侯夫人和二奶奶也锁了眉。
她们的祥瑞梁矜桢可是一直借着这个四才楼在扬名的，如今在京里也确实小有名声，便是在女学丙级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身边更是被许多人如众星捧月般地奉承着。
这四才楼关了门，她就少了一个扬名流芳之处了，实在也可惜得很啊。
什么？自此后再没有四才楼了？梁矜桢站在屏风后，眼睛都氤氲起来了，恨恨地跺脚。
哎呀呀，昨日可惜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些啊，可惜啊可惜，好多人都错过了昨日。雏凤清吟
梁矜橒听了暗自冷笑，却故意睁着大大地凤眼，茫然地看着侯夫人：“学什么？”
屋子里瞬间有一息功夫的静默，之后梁二奶奶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将了起来。
梁三奶奶正好喝茶，闻言也一口茶喷了出去，或许还呛到了喉咙，不住地咳嗽，还“哎呀，哎呀”地笑个不住。
梁三奶奶的笑自然与梁二奶奶的不同，她笑的是侯夫人等人坐井观天，自不量力啊。啊哈哈哈。。。
梁矜桢看着梁矜橒也忍不住笑了，那眼神却满是戏谑。
侯夫人重重地放了茶盏，鄙夷地看着梁矜橒：“真是个蠢的。”然后又对万大夫人说：“倒连累了大舅母费心照料了这许多日子，可要给你道乏了。”
万大夫人自然也笑了，只是笑得得体，仔细看起来倒含着三分讽刺。
屋子里正笑得心思各异，十分热闹的时候，外面禀报：“少爷们和万府表少爷来了。”
听得表少爷进门，梁矜桢急急想着避了开去，只是梁应启带着三个弟弟和万四哥、万五哥已经进了屋子。
梁矜桢避之不及，正好与万五哥碰了个对面，一时她满面通红，心头乱跳，踌躇着到底是避还是不避，回头看她娘皱了眉头，最后还是走进了屏风后的暖阁。
梁家少爷们自然是来拜见万大夫人的，万家的少爷也是来拜见侯夫人及梁府的长辈。
侯夫人看着万五哥有些个恍惚，似乎看见了她死去的二孙子，再看着万四哥，心里倒有些嫉妒起来了，真是两个十分出色的少年郎君啊。
等各自见了礼，梁应启见着他娘依然还是笑盈盈地，倒有些奇怪了，反对梁矜橒说：“方才听得热闹，可是有什么好事？也说来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梁矜橒微微笑着：“正说着颐瑾女学和四才楼。”
梁矜橒说到了四才楼，倒让侯夫人想起来昨儿梁应启的故事。
再想到侯爷竟有将他承嗣给大儿的意思，那心火便簇簇簇的冒了上来，全然忘记了还有外人在，便放下脸问他：
“听说你昨日又去四才楼鬼混了，还将你祖父差点气倒在床。
难道这些年来的书都白读了不成。”
侯夫人斥责梁应启，又对着三奶奶十分不满：“老三家的怎么也不管管？纵着儿子胡作非为，丢尽了侯府的颜面。”
三奶奶见侯夫人有客人在场也不忘削她的颜面，内心十分鄙薄，但还是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低头听训。
可是梁应启在杭州府多年，岂还是当年小儿，是任你摁扁搓圆的性子。
听他祖母如此一说，心下不悦，眼珠子一转，便面露惊惶大声地说道：
“祖母大人且莫要如此诋毁四才楼，那可是陛下当年的潜邸的潜邸啊。
如被他人得知竟然是祖母口中的鬼混，可是大厦将倾也。”
三少爷一连串的罪名扣在了侯夫人了头上，倒也吓得她赶紧噤声不语了。心里却十分懊恼。
既懊悔如今越来越沉不住气，在小辈面前失了言，又暗恨这个贱种翅膀硬了连她的话都敢拿捏了。
于是侯夫人面上又是一阵子红一阵子白，倒也越发地忌惮起他来，一时无话可说。
慈元堂晏歇处坐着、站着的人无数，可是气氛却有些凝重起来了。
四少爷到底是侯夫人的亲孙子，见祖母的神色十分不自在，赶紧就岔开了话题：“三哥昨日去了四才楼，可是有什么新鲜事？”
梁应启一听梁应暄的话正中下怀，立即坐了下来，撩起了袍子，架起了二郎腿，得意洋洋地说：“啊呀，昨日你们没有去四才楼真是太可惜了啊，昨儿可是出了四件大事啊。。。”
梁应启先是伸出了四根指头，接着也端起了茶盏装模作样起来，只是苦了在屏风内张望的梁矜桢。
梁矜桢本偷偷地在瞧着万五哥，心里是既喜欢又害羞，再听了梁应启的话就多了三分焦虑：昨儿究竟怎么啦？
石姐姐都没有来信告诉她野叟先生的事儿，莫不是与此有关。
三奶奶的小儿子，梁应启的亲弟津哥儿也着急了：“三哥快快说来，怎么就亏了啊？”
梁应启看了他弟弟一眼，喜滋滋地开言道：“第一呢，听说野叟先生追着要收一位姑娘为徒，那位姑娘竟然拒绝拜师扬长而去了，真是太震撼了啊，也太可惜啊。”也不知梁应启说的那位姑娘是没有拜师可惜呢，还是野叟先生没有收到弟子可惜。
只是看见他脸上遗憾的神色，梁府的几位公子也觉得十分的可惜。
在屏风内的梁矜桢却咬了嘴唇，有些愤然之色。
“那第二呢？”梁应暄着急了。
“第二便是肃安侯家的姑娘带着四位姑娘进了浸月楼了。唉，听说那几位姑娘还不是女学的。真是奇了怪了啊。”
“啊！”一声轻微的呼声自屏风后传来。她赶紧捂住了嘴，神色更难看了些。浸月楼她也是被拒绝过的，没想到杨姑娘竟然还能带着人进去？真是太伤自尊了。
梁矜橒抬头望去屏风那边，左边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那是梁矜桢的声音，影影绰绰地站在屏风后面，该是在偷偷瞧着，原来所谓的规矩就隔了一架屏风啊。
三少爷梁应启闻声，连个眼神儿都没有飘过去，顾自又说了下去：“这第三啊，就是从浸月楼里传出了一阵琴声，接着又应和了一管箫声。哎呀呀呀。。。”梁应启晃着脑袋，无限仰慕的接着说：“那真是仙乐神曲啊神曲仙乐，此生怕是再无耳福能听此一段了。”
“还有，”梁应启神色忽然凝重起来：“还有最最要紧的一件事：四才楼昨日是开门的最后一日，自此后，要关门了。。。四才楼将永久消失啦。。。”梁应启眯着眼睛无限留恋地惋惜：“唉，实在是可惜啊可惜，或许再开门时连着匾额都要换成别家的咯。”
“啊~”屋子里同时传来梁府几个少爷的遗憾声，真是太可惜了啊，他们昨日也没有去啊。
侯夫人和二奶奶也锁了眉。
她们的祥瑞梁矜桢可是一直借着这个四才楼在扬名的，如今在京里也确实小有名声，便是在女学丙级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身边更是被许多人如众星捧月般地奉承着。
这四才楼关了门，她就少了一个扬名流芳之处了，实在也可惜得很啊。
什么？自此后再没有四才楼了？梁矜桢站在屏风后，眼睛都氤氲起来了，恨恨地跺脚。
哎呀呀，昨日可惜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些啊，可惜啊可惜，好多人都错过了昨日。雏凤清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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