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杀鲸
山东，远洋海域。
一个天空明朗湛蓝的早晨，海面上分外寂静。一艘艘海船，正从码头驶向荒凉而又辽阔的大海上。
大明海军旗下，一支捕鲸船上水手，船夫们已经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一个时辰过后，船已经快到目的地了，和煦的微风还夹带着丝丝凉意。微微荡漾的波浪冲刷着这些常年累月，在海洋飘荡，已经褪色发黑的旧帆船。
这是一群旧商船，改造成的捕鲸船！
方浩，山东登州府人士，从小在海边长大，算是吃海靠海。自从听说袁可立编练新军（海军）待遇丰厚，他便告别家里老母，前去投军了。
他训练了几个月后，哪知道结果给他调派到捕鲸船给一位老船长当二副。他一度以为是谁给他穿小鞋呢。
鲸，这样一个可怕而又神秘的巨兽。既让方浩感到恐惧，也让他心里燃起一丝兴奋。人类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不能不对此痴迷。
方浩爬上高高的桅杆上，向四周瞭望；不一会儿大片大片仿佛如草原般的浮游生物出现在眼前。这是一种黄色物质，那是露脊鲸的主要食料。
这种生物不知绵延多少海里，在船的四周波动起伏。一艘艘捕鲸船仿佛是航行在无边无际金色的麦地之中。
这时远处，突然懒洋洋地冒出一大团白色的东西，越升越高，脱离了金色的海面，最后像从高山上滑落的雪崩，在捕鲸船前闪闪发亮。
那个庞然大物就这样亮一会儿，又慢慢沉下去，后来整个儿都沉下去了，然后又冒出来。
方浩，立马吹响了哨子。
是鲸鱼！鲸鱼来了！
船员，水手们一听到这声音，便赶紧往桅杆两端跑。就像蜜蜂一样，你追我赶地往树枝上冲去。
六艘小船很快就下了水，方浩这艘打头，全部快速地朝猎物划去。
“快把捕鲸索，打湿！”
“标枪准备好！”
“浮袋准备就绪（浮袋是由猪水泡制作的）”
掌管捕鲸索的水手，随后又细心检查一盘，千万不能缠绕一起，因为，绳子在往跑的时候，稍有扭结，势必就把人的手、脚，或整个身子都给绞掉。所以必须非常小心。
有些水手甚至一个上午的时间都花在这个活上。他们把绳索高高地拎起来，穿过一个滑轮，以此来避免任何可能出现的纠缠扭结。
“小艇都闪开，抢风行驶！”老船长说道。
此时大鲸，也意料到自己的处于危险之中，开始向前游去！
“快吓唬它！大家都来，不过要冷静，注要安全！”老船长说道。
随后六艘小船的众人，开始大吼大叫！
小船就在划桨声和吼叫声中，破浪前进；每个人都红着眼，拼命地划，丝毫不敢松懈。
“耗子，给他来一家伙儿！”老船长连忙喊道。
方浩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新兵训练结束后，会调派捕鲸船队伍建制当中。
当你看到他那强壮有力的胳膊，再看到他把二十斤重的标枪，扔到十米开外的时候，你就知道，他来对地方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带倒钩锃亮的标枪带着捕鲸索，仿佛如闪电般射向那白色的庞大躯体。
这个时候，捕鲸索越转越快，围绕的焊死的滑轮开始冒起一股蓝烟。
各种各样的标枪，开始向鲸鱼射出。鲸鱼沉下去开始奋力逃离。每个人都拼命地贴紧在各自的座位上。握住能握住的地方，以防被扔进海里。
小船仿佛像子弹地往前冲。直到那大鲸终于被放慢速度为止。
“收绳——收绳！”老船长指挥道。
这个时候，小船们仿佛又开始新的战术。他们听从命令，时而后退，躲开那大鲸可怕的翻滚，时而又靠上去。投出新的一轮投枪。
这时，鲜血潮水似的从大鲸全身涌出，像溪水奔下山一般。它痛苦的身躯不是在海水中而是在血水中滚动。鲜血在小船后面奔流翻腾好几百米长。
斜阳在这片殷红的血水上荡漾，反射到大家脸上，把一个个面孔都染成红红的，看去都成了红种人。这一阵子，一股股白烟不断地从大鲸的喷水孔里痛苦地喷射出来。
而大口大口白色的热气则呼哧呼哧地从小船上，兴奋的众人的嘴里吐了出来，因为他们每投出去一枪，再拽回来时(枪杆上吊得有绳子)，又得把这已经弯了的鱼枪搁在艇舷上迅速地几榔头敲直，再投出，扎到大鲸身上去，如此反复不停。
“使劲拉—使劲拉!”这时眼看大鲸越来越没了力气，翻得不那么厉害。老船长又发话了。
使劲儿拉索——靠拢！
于是小船靠近大鲸身边，老船长从船首探出去老大一截身子，把锋利的二米多长的鱼枪慢慢插入大鲸体内，不再拔出，反而细心地搅来搅去。
他要干什么呢——原来他要找的是大鲸最深处的生命所在——心脏。
搅着搅着就搅中了，因为大鲸一下子从昏迷状态转入那种难以表达的剧烈抽搐状态。它在自己鲜血中可怕的翻滚。浑身裹在一片遮天蔽日的汹涌浪花之中。
众人赶紧划着小船远离。
这时，鲸鱼已经抽搐的不那么厉害了，又滚出了水面，左翻右滚，背上巨大的喷水孔痉挛地时而扩张，时而收缩，呼吸短促；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一股股凝结的血，像血色的葡萄酒一样，喷射向为之色变的天空，又落下来——仿佛众人刚淋了一场血雨似的。
鲸鱼的心脏炸裂了！
每个人都开怀大笑着！连严肃的老船长也首次露出笑容！
这时候大船也悄悄过来了。众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巨鲸弄到大船上。随后这一片的鲸鱼们都是这样被惨遭屠戮。
数千年以来，没有人敢直面这种庞然大物，海洋里鲸鱼也就越来越多了。所以明朝的捕鲸船倒也谈不上破坏生态环境。
后世日本人杀鲸那才叫一个残忍。大明现在跟他们比差太远了。
鲸鱼浑身都是宝。
事实上一只一百吨鲸鱼可以产生它体重一半的鲸鱼肉，这些鲸鱼肉完全可以当做肉食食用。
鲸皮质地柔软，表面有绒毛，皮革带花纹，比较适宜用来做衣服或皮包。古代不少王公贵族都喜欢此物，以此为荣。
另外鲸油，鲸脂是十分丰富的动物油。它不仅合有大量的甘油，可以用于合成炸药中的硝化甘油和纸烟加工，而且还能用来制造肥皂，蜡烛。
还有龙涎香，龙涎香自古以来就被认为是一种高级香料，这种高级香料的来源过去一向是费人猜度的秘密，其实它只不过是抹香鲸患消化不良症之后，肠胃里积存的一种废物。
有趣的是，如此庞然大物竟也会得消化不良之症，而且消化不良的胃中积食居然成了不可多得的高级香料。因为它的用途广泛，气味奇特，被人们称为“漂浮的黄金”
这些捕鲸船会把大部分鲸鱼送到觉华岛，送到辽东前线去，那里是辽东临时的一个军需仓库基地。
自从大明海军建立之后，这辽东前线士兵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足食足饷，还有鲸鱼肉吃，士气比任何时候都高。
剩下的少部分鱼肉会直接向内陆贩售。
尽管鲸鱼肉肉质粗糙，但是对于一年吃不到几顿的肉的明朝的普通百姓来说，这不下于珍馐美味。
一个天空明朗湛蓝的早晨，海面上分外寂静。一艘艘海船，正从码头驶向荒凉而又辽阔的大海上。
大明海军旗下，一支捕鲸船上水手，船夫们已经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一个时辰过后，船已经快到目的地了，和煦的微风还夹带着丝丝凉意。微微荡漾的波浪冲刷着这些常年累月，在海洋飘荡，已经褪色发黑的旧帆船。
这是一群旧商船，改造成的捕鲸船！
方浩，山东登州府人士，从小在海边长大，算是吃海靠海。自从听说袁可立编练新军（海军）待遇丰厚，他便告别家里老母，前去投军了。
他训练了几个月后，哪知道结果给他调派到捕鲸船给一位老船长当二副。他一度以为是谁给他穿小鞋呢。
鲸，这样一个可怕而又神秘的巨兽。既让方浩感到恐惧，也让他心里燃起一丝兴奋。人类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不能不对此痴迷。
方浩爬上高高的桅杆上，向四周瞭望；不一会儿大片大片仿佛如草原般的浮游生物出现在眼前。这是一种黄色物质，那是露脊鲸的主要食料。
这种生物不知绵延多少海里，在船的四周波动起伏。一艘艘捕鲸船仿佛是航行在无边无际金色的麦地之中。
这时远处，突然懒洋洋地冒出一大团白色的东西，越升越高，脱离了金色的海面，最后像从高山上滑落的雪崩，在捕鲸船前闪闪发亮。
那个庞然大物就这样亮一会儿，又慢慢沉下去，后来整个儿都沉下去了，然后又冒出来。
方浩，立马吹响了哨子。
是鲸鱼！鲸鱼来了！
船员，水手们一听到这声音，便赶紧往桅杆两端跑。就像蜜蜂一样，你追我赶地往树枝上冲去。
六艘小船很快就下了水，方浩这艘打头，全部快速地朝猎物划去。
“快把捕鲸索，打湿！”
“标枪准备好！”
“浮袋准备就绪（浮袋是由猪水泡制作的）”
掌管捕鲸索的水手，随后又细心检查一盘，千万不能缠绕一起，因为，绳子在往跑的时候，稍有扭结，势必就把人的手、脚，或整个身子都给绞掉。所以必须非常小心。
有些水手甚至一个上午的时间都花在这个活上。他们把绳索高高地拎起来，穿过一个滑轮，以此来避免任何可能出现的纠缠扭结。
“小艇都闪开，抢风行驶！”老船长说道。
此时大鲸，也意料到自己的处于危险之中，开始向前游去！
“快吓唬它！大家都来，不过要冷静，注要安全！”老船长说道。
随后六艘小船的众人，开始大吼大叫！
小船就在划桨声和吼叫声中，破浪前进；每个人都红着眼，拼命地划，丝毫不敢松懈。
“耗子，给他来一家伙儿！”老船长连忙喊道。
方浩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新兵训练结束后，会调派捕鲸船队伍建制当中。
当你看到他那强壮有力的胳膊，再看到他把二十斤重的标枪，扔到十米开外的时候，你就知道，他来对地方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带倒钩锃亮的标枪带着捕鲸索，仿佛如闪电般射向那白色的庞大躯体。
这个时候，捕鲸索越转越快，围绕的焊死的滑轮开始冒起一股蓝烟。
各种各样的标枪，开始向鲸鱼射出。鲸鱼沉下去开始奋力逃离。每个人都拼命地贴紧在各自的座位上。握住能握住的地方，以防被扔进海里。
小船仿佛像子弹地往前冲。直到那大鲸终于被放慢速度为止。
“收绳——收绳！”老船长指挥道。
这个时候，小船们仿佛又开始新的战术。他们听从命令，时而后退，躲开那大鲸可怕的翻滚，时而又靠上去。投出新的一轮投枪。
这时，鲜血潮水似的从大鲸全身涌出，像溪水奔下山一般。它痛苦的身躯不是在海水中而是在血水中滚动。鲜血在小船后面奔流翻腾好几百米长。
斜阳在这片殷红的血水上荡漾，反射到大家脸上，把一个个面孔都染成红红的，看去都成了红种人。这一阵子，一股股白烟不断地从大鲸的喷水孔里痛苦地喷射出来。
而大口大口白色的热气则呼哧呼哧地从小船上，兴奋的众人的嘴里吐了出来，因为他们每投出去一枪，再拽回来时(枪杆上吊得有绳子)，又得把这已经弯了的鱼枪搁在艇舷上迅速地几榔头敲直，再投出，扎到大鲸身上去，如此反复不停。
“使劲拉—使劲拉!”这时眼看大鲸越来越没了力气，翻得不那么厉害。老船长又发话了。
使劲儿拉索——靠拢！
于是小船靠近大鲸身边，老船长从船首探出去老大一截身子，把锋利的二米多长的鱼枪慢慢插入大鲸体内，不再拔出，反而细心地搅来搅去。
他要干什么呢——原来他要找的是大鲸最深处的生命所在——心脏。
搅着搅着就搅中了，因为大鲸一下子从昏迷状态转入那种难以表达的剧烈抽搐状态。它在自己鲜血中可怕的翻滚。浑身裹在一片遮天蔽日的汹涌浪花之中。
众人赶紧划着小船远离。
这时，鲸鱼已经抽搐的不那么厉害了，又滚出了水面，左翻右滚，背上巨大的喷水孔痉挛地时而扩张，时而收缩，呼吸短促；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一股股凝结的血，像血色的葡萄酒一样，喷射向为之色变的天空，又落下来——仿佛众人刚淋了一场血雨似的。
鲸鱼的心脏炸裂了！
每个人都开怀大笑着！连严肃的老船长也首次露出笑容！
这时候大船也悄悄过来了。众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巨鲸弄到大船上。随后这一片的鲸鱼们都是这样被惨遭屠戮。
数千年以来，没有人敢直面这种庞然大物，海洋里鲸鱼也就越来越多了。所以明朝的捕鲸船倒也谈不上破坏生态环境。
后世日本人杀鲸那才叫一个残忍。大明现在跟他们比差太远了。
鲸鱼浑身都是宝。
事实上一只一百吨鲸鱼可以产生它体重一半的鲸鱼肉，这些鲸鱼肉完全可以当做肉食食用。
鲸皮质地柔软，表面有绒毛，皮革带花纹，比较适宜用来做衣服或皮包。古代不少王公贵族都喜欢此物，以此为荣。
另外鲸油，鲸脂是十分丰富的动物油。它不仅合有大量的甘油，可以用于合成炸药中的硝化甘油和纸烟加工，而且还能用来制造肥皂，蜡烛。
还有龙涎香，龙涎香自古以来就被认为是一种高级香料，这种高级香料的来源过去一向是费人猜度的秘密，其实它只不过是抹香鲸患消化不良症之后，肠胃里积存的一种废物。
有趣的是，如此庞然大物竟也会得消化不良之症，而且消化不良的胃中积食居然成了不可多得的高级香料。因为它的用途广泛，气味奇特，被人们称为“漂浮的黄金”
这些捕鲸船会把大部分鲸鱼送到觉华岛，送到辽东前线去，那里是辽东临时的一个军需仓库基地。
自从大明海军建立之后，这辽东前线士兵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足食足饷，还有鲸鱼肉吃，士气比任何时候都高。
剩下的少部分鱼肉会直接向内陆贩售。
尽管鲸鱼肉肉质粗糙，但是对于一年吃不到几顿的肉的明朝的普通百姓来说，这不下于珍馐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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