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锦衣卫
乾清宫，东暖阁。
自从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死去之后，锦衣卫人心浮动，全靠锦衣卫指挥同知吴孟明，指挥佥事李若琏二位坐镇，控制大局。
随后待锦衣卫平静后，二人便开始清洗骆养性派系的人。
谁知道曾几何时，皇帝竟然要召见他们，锦衣卫虽名为天子家奴，但是这个名号，早都被东厂夺走了。
他两人还时不时巴结东厂提督王承恩呢！
两人都小心翼翼地，你看我，我看你，双眼目光交汇着。
是不是最近清洗原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事，做的太出格，被人告发了.....两人随即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镇抚使王通，只见王通面容平静，身体肃立。
两人顿感，此子倒是有大将之风！
这时候，皇帝进来了。
三人顿时大礼参拜，依次报名并山呼道：“叩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朱由检笑着叫平身，并赐坐。
吴孟明等人浑身不自在，因为从来没有受到过皇帝如此礼遇。
“臣等不敢！不敢在万岁前坐地！”
见朱由检十分坚持，才偏着屁股坐了墩子一角。其余锦衣卫佥事、镇抚使见他坐了，也都如他一般坐了。
朱由检见吴孟明身着蟒袍、其余都着暗红飞鱼服，便才知，明朝锦衣卫从三品的官员就身具蟒袍了。可见锦衣卫的威势呢！
待都坐了，乃问道：“适才报名朕未听清，你每可自我介绍一下。”见吴孟明又要跪下，说道：“坐着说。”
吴孟明躬身道：“臣吴孟明，锦衣卫指挥使同知。”
身后一满脸精干之色的中年武官躬身道：“臣李若琏，锦衣卫佥事，管北镇抚司事。”
听得北镇抚司使报名，朱由检格外注目些，见王通年岁不大，三十许人，长得颇为文秀，不像掌管诏狱的武人，倒像是文人一般。
臭名昭著的诏狱，便由北镇抚司专领，北镇抚司本来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属官，品秩极低，成华十四年，（1478）增铸北司印信。
一切刑狱不必关白本卫，连卫所行下的公事也可直接上请皇帝裁决，卫指挥使不敢干预，因之权势日重。
朱由检又与吴孟明闲话几句，就入题问道：“现在锦衣卫有多少人？司掌何职事？”
吴孟明情知皇帝自登基以后，第一次召见锦衣卫首脑，免不了要问一遭。
因此早有准备，乃回道：“禀皇爷，现在共有十八个所，辖三万六千人。现在共设经历司、南北镇抚司，主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等事。”
朱由检吃了一惊道：“这么多人？”
吴孟明低头回道：“禀皇爷，锦衣亲军之设，乃成祖恢复太祖‘拱卫司’所立，乃陛下亲军中一卫也。圣驾出警入跸，驾前扈从者四千人，锦衣卫居其半，这是一块。
设南北镇抚司各一，北镇抚司设‘诏狱’，并有侦察、逮捕、审问之权，为人主直接掌控司法，两京十三省都有千户所，这是大头。
约一万八千人；南镇抚司掌本卫刑法事，兼理军匠，人却不多，近两千人。
另有经历司文书、经历、仪仗等杂七杂八的人等，才这许多。”心中却道：“这人也不多啊？”
朱由检听了，心中暗暗盘算。想了一会儿，问道：“驾前扈从者归谁统领？”说完，目视在座诸人。
吴孟明躬身道：“此事由臣亲领。”
朱由检闻言点头，不置可否。深思片刻又问：“北镇抚司掌刺听情报之事，除明面上这些缇骑、坐探外，可有暗探？”
吴孟明听了，他是个忠厚人，不愿将陛见的风头都由自己抢光了，就不言声，以示意北镇抚司使王通。
王通见吴孟明目视自己，忙起身躬身道：“禀皇爷，暗探、刺奸之设，却无定规。
一般都是利用混混社鼠之流，在文臣、武官家周边打探些情报，此类情报，杂乱无章，不成系统，需另有刺听熟手分析。
实的情报，还是要潜伏的坐探探得。
朱由检顿时大失所望，看来，自己被前世那么电视剧害得不轻。真以为锦衣卫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不过这些年，锦衣卫都是几经撤换，业务水平直线下降也说不定。
朱由检随后便说，朕前些日子跟内阁大臣徐光启聊一了聊陕西的问题。
也命令陕西巡抚蔡国用，要把陕西各地民情，物价、降水，雨雪、天灾、农业产量、人口滋生，民政，匪盗等等，要详细上报。
事实上你们锦衣卫才是干这样的事情的专家，以后，全国各地锦衣卫都要去这样干，朕将每年拨付专项资金。
这民生情报，不可敷衍了事，不得到地方官那里去抄录，还是要实地去看，去查，如此朕才知各地真实民情，尔等可知？”
吴孟明奏道：“臣等不敢图省事，必单独详细查明了才敢奏闻。
另外朱由检又说到，现在国家外患严重，锦衣卫要把视野放在大明之外，要在后金，朝鲜，蒙古，日本，等等埋下坐探。
另外要分清楚，专刺军情密探和民生探子。
锦衣卫要跟军机处，兵部多多联络。
对于朝中大臣，朱由检深思片刻，便道：要搞清楚，谁是谁的门生，坐生，姻亲，同乡，同年，要搞清楚，谁是哪个派系。
要建立专门的人事档案，这个档案重中之重，要确保安全，保密。
朕要知道，你们用这些档案情报去威胁官员，揽权纳贿，朕就要了你们几个脑袋。
吴孟明几人脑门上的汗都流出来，倒不是被皇帝最后一句话吓到的，而是为皇帝的设想震惊了。锦衣卫就怕没事做，就怕被皇帝遗忘。
有事就有权，有权就有钱，这是古往今来，经久不衰的道理！
随后，皇帝命令吴孟明主持军情司的设立工作，李若琏主持民情司。随后便让两人离去了。
最后让王通镇抚司使留在东暖阁，朱由检随意问道：
“上次王承恩前去诏狱，汝知道做什么？”
这一问，立马让王通大汗淋漓。王通不知道朱由检是故意问呢，还是怀疑王承恩瞒着皇帝行事！但是他实在不想得罪权势熏天的东厂提督！
皇爷，卑职那天在家休沐，不过大概知道，王公公去提了两名人犯。
什么人犯？
田尔耕，许显纯。
王通说出来之后，仿佛把心里的大石头给吐出来了。
尔等放心吧，这是朕要求他提出来的。这两个人现在归你管了。
有没有信心？毕竟这可是前锦衣卫一二把手啊。
臣不知锦衣卫一二把手啊。臣只知道锦衣卫上下三万六千人马都是皇爷的。
朱由检，不置可否看了王通一眼，随后便把东厂之前查处京营中，八大晋商的线索给他了，好好看，三天后，自己去锦衣卫和东厂挑人，另外还有一千白杆兵跟随。
朕只有一个要求：
“八大晋商，鸡犬不留！”
自从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死去之后，锦衣卫人心浮动，全靠锦衣卫指挥同知吴孟明，指挥佥事李若琏二位坐镇，控制大局。
随后待锦衣卫平静后，二人便开始清洗骆养性派系的人。
谁知道曾几何时，皇帝竟然要召见他们，锦衣卫虽名为天子家奴，但是这个名号，早都被东厂夺走了。
他两人还时不时巴结东厂提督王承恩呢！
两人都小心翼翼地，你看我，我看你，双眼目光交汇着。
是不是最近清洗原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事，做的太出格，被人告发了.....两人随即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镇抚使王通，只见王通面容平静，身体肃立。
两人顿感，此子倒是有大将之风！
这时候，皇帝进来了。
三人顿时大礼参拜，依次报名并山呼道：“叩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朱由检笑着叫平身，并赐坐。
吴孟明等人浑身不自在，因为从来没有受到过皇帝如此礼遇。
“臣等不敢！不敢在万岁前坐地！”
见朱由检十分坚持，才偏着屁股坐了墩子一角。其余锦衣卫佥事、镇抚使见他坐了，也都如他一般坐了。
朱由检见吴孟明身着蟒袍、其余都着暗红飞鱼服，便才知，明朝锦衣卫从三品的官员就身具蟒袍了。可见锦衣卫的威势呢！
待都坐了，乃问道：“适才报名朕未听清，你每可自我介绍一下。”见吴孟明又要跪下，说道：“坐着说。”
吴孟明躬身道：“臣吴孟明，锦衣卫指挥使同知。”
身后一满脸精干之色的中年武官躬身道：“臣李若琏，锦衣卫佥事，管北镇抚司事。”
听得北镇抚司使报名，朱由检格外注目些，见王通年岁不大，三十许人，长得颇为文秀，不像掌管诏狱的武人，倒像是文人一般。
臭名昭著的诏狱，便由北镇抚司专领，北镇抚司本来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属官，品秩极低，成华十四年，（1478）增铸北司印信。
一切刑狱不必关白本卫，连卫所行下的公事也可直接上请皇帝裁决，卫指挥使不敢干预，因之权势日重。
朱由检又与吴孟明闲话几句，就入题问道：“现在锦衣卫有多少人？司掌何职事？”
吴孟明情知皇帝自登基以后，第一次召见锦衣卫首脑，免不了要问一遭。
因此早有准备，乃回道：“禀皇爷，现在共有十八个所，辖三万六千人。现在共设经历司、南北镇抚司，主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等事。”
朱由检吃了一惊道：“这么多人？”
吴孟明低头回道：“禀皇爷，锦衣亲军之设，乃成祖恢复太祖‘拱卫司’所立，乃陛下亲军中一卫也。圣驾出警入跸，驾前扈从者四千人，锦衣卫居其半，这是一块。
设南北镇抚司各一，北镇抚司设‘诏狱’，并有侦察、逮捕、审问之权，为人主直接掌控司法，两京十三省都有千户所，这是大头。
约一万八千人；南镇抚司掌本卫刑法事，兼理军匠，人却不多，近两千人。
另有经历司文书、经历、仪仗等杂七杂八的人等，才这许多。”心中却道：“这人也不多啊？”
朱由检听了，心中暗暗盘算。想了一会儿，问道：“驾前扈从者归谁统领？”说完，目视在座诸人。
吴孟明躬身道：“此事由臣亲领。”
朱由检闻言点头，不置可否。深思片刻又问：“北镇抚司掌刺听情报之事，除明面上这些缇骑、坐探外，可有暗探？”
吴孟明听了，他是个忠厚人，不愿将陛见的风头都由自己抢光了，就不言声，以示意北镇抚司使王通。
王通见吴孟明目视自己，忙起身躬身道：“禀皇爷，暗探、刺奸之设，却无定规。
一般都是利用混混社鼠之流，在文臣、武官家周边打探些情报，此类情报，杂乱无章，不成系统，需另有刺听熟手分析。
实的情报，还是要潜伏的坐探探得。
朱由检顿时大失所望，看来，自己被前世那么电视剧害得不轻。真以为锦衣卫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不过这些年，锦衣卫都是几经撤换，业务水平直线下降也说不定。
朱由检随后便说，朕前些日子跟内阁大臣徐光启聊一了聊陕西的问题。
也命令陕西巡抚蔡国用，要把陕西各地民情，物价、降水，雨雪、天灾、农业产量、人口滋生，民政，匪盗等等，要详细上报。
事实上你们锦衣卫才是干这样的事情的专家，以后，全国各地锦衣卫都要去这样干，朕将每年拨付专项资金。
这民生情报，不可敷衍了事，不得到地方官那里去抄录，还是要实地去看，去查，如此朕才知各地真实民情，尔等可知？”
吴孟明奏道：“臣等不敢图省事，必单独详细查明了才敢奏闻。
另外朱由检又说到，现在国家外患严重，锦衣卫要把视野放在大明之外，要在后金，朝鲜，蒙古，日本，等等埋下坐探。
另外要分清楚，专刺军情密探和民生探子。
锦衣卫要跟军机处，兵部多多联络。
对于朝中大臣，朱由检深思片刻，便道：要搞清楚，谁是谁的门生，坐生，姻亲，同乡，同年，要搞清楚，谁是哪个派系。
要建立专门的人事档案，这个档案重中之重，要确保安全，保密。
朕要知道，你们用这些档案情报去威胁官员，揽权纳贿，朕就要了你们几个脑袋。
吴孟明几人脑门上的汗都流出来，倒不是被皇帝最后一句话吓到的，而是为皇帝的设想震惊了。锦衣卫就怕没事做，就怕被皇帝遗忘。
有事就有权，有权就有钱，这是古往今来，经久不衰的道理！
随后，皇帝命令吴孟明主持军情司的设立工作，李若琏主持民情司。随后便让两人离去了。
最后让王通镇抚司使留在东暖阁，朱由检随意问道：
“上次王承恩前去诏狱，汝知道做什么？”
这一问，立马让王通大汗淋漓。王通不知道朱由检是故意问呢，还是怀疑王承恩瞒着皇帝行事！但是他实在不想得罪权势熏天的东厂提督！
皇爷，卑职那天在家休沐，不过大概知道，王公公去提了两名人犯。
什么人犯？
田尔耕，许显纯。
王通说出来之后，仿佛把心里的大石头给吐出来了。
尔等放心吧，这是朕要求他提出来的。这两个人现在归你管了。
有没有信心？毕竟这可是前锦衣卫一二把手啊。
臣不知锦衣卫一二把手啊。臣只知道锦衣卫上下三万六千人马都是皇爷的。
朱由检，不置可否看了王通一眼，随后便把东厂之前查处京营中，八大晋商的线索给他了，好好看，三天后，自己去锦衣卫和东厂挑人，另外还有一千白杆兵跟随。
朕只有一个要求：
“八大晋商，鸡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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