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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吓唬

    陆倾辞凄厉的声音让陆家的四层欧式洋房震了震,陈谨言突如其来的有些后悔,他到底为什么要招惹陆倾辞?

    “好了好了,我刚刚只是吓唬你一下,我也没碰到你啊?”

    陈谨言起身向陆倾辞走去,陆倾辞提腿往前跨了一步,握起双拳架起防御姿态。

    “陈谨言,你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就用佛山无影脚把你踹飞到天上!”

    陈谨言无奈推手向后退了两步。

    “好好好,我不往前了,但是你逃课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告诉陆叔叔的。”

    “那是谁?”

    “这我怎么知道啊?可能是班主任吧。”

    “胡说八道!老马怎么可能会出卖我啊?”

    陈谨言扶额,敢情在陆倾辞的心里他就会出卖她吗?

    陆倾辞见陈谨言没有反驳,干脆收回腿扭头就走。

    “陈谨言,你给我等着!”

    陆倾辞回到房间,脑子里全是怎么整蛊陈谨言。

    她灵光一闪,给林羽打了个电话。

    “淋雨,你之前不是说过,你老家有很多蟑螂、老鼠吗?能不能帮我抓几只过来?”

    林羽刚洗完澡,听到陆倾辞竟然让他帮忙抓蟑螂,差点一脚滑倒,拖鞋飞到外太空。

    “你要那玩意儿干嘛?”

    “我要吓唬陈谨言!”

    “……”

    第二天林羽让他表弟帮忙抓了几只蟑螂放在矿泉水瓶里,驱车从几十公里的河城送到源城。

    林羽亲手把瓶子给陆倾辞的时候,她看了一眼瓶子里的蟑螂。

    红棕色的爪子像锯齿一样伸屈,肥美的身躯在瓶子内壁快速移动。

    陆倾辞吓得魂飞魄散,把瓶子一扔,蹦跳到身后几米,哆哆嗦嗦地指着瓶子。

    “这蟑螂这么大,是吃什么长大的?”

    “你仔细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羽捡起瓶子怼到陆倾辞脸上,陆倾辞一路狂奔差点撞到树上。

    “啊啊啊!淋雨,你找死!”

    ……

    陆倾辞把蟑螂藏在了前院的棕榈树下面,想等她从外面回来了再整蛊陈谨言。

    林羽带她去了滑板俱乐部,经理看见陆倾辞紧张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陆小姐,陆总吩咐我们不给你进来,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现在是周六诶!干嘛不给我进去啊?”

    “陆总说您都高三了,需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陆倾辞向经理招了招手,让他弯下腰。

    她一把搂过经理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这样,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林羽知,其他人都不知道。”

    经理还是有些犹豫,林羽掏出一张金卡拍到桌子上。

    “要是陆森扣你工资或者炒你鱿鱼,你就到林氏上班吧!”

    经理听到林羽这样说,哈腰点头地接过金卡。

    “谢谢林少!”

    ……

    陆倾辞进去俱乐部之后,抬手拍了下林羽的后背,“可以啊!林少!以后我就靠你罩着我了!”

    林羽被陆倾辞的一掌震得差点内出血,“咳咳,哪里比得上陆小姐啊?”

    “别搁这商业互吹了,赶紧来玩吧!”

    说话的是他们之前在滑板俱乐部认识的朋友——晋安。

    他一头栗色离子烫发型,一身黑白运动服,右腿戴了个红色护腕,左脚踩在滑板上,跟门口的两人打了声招呼。

    陆倾辞见到晋安冲过去跟他击了个掌。

    “这么久没见,你小子还是人模狗样啊?”

    晋安伸手摸了下陆倾辞的头发,“陆倾辞,乖,听哥哥的,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好吗?”

    “我觉得我还可以挣扎一下,晋安,你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这下没用错了吧?”

    “嗯,这话我爱听。”

    听到陆倾辞的话,周围在玩滑板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哈哈哈……陆倾辞你可以啊,是不是上了什么成语补习班?”

    “别搞笑了,陆倾辞会学习吗?”

    “她要是会学习的话,金字塔的木乃伊都会诈尸吧?”

    陆倾辞抄起滑板就要打他们,“你们说什么啊?我这成语水平一直就很OK好吗?”

    其他人一哄而散,一脚踩上滑板逃跑,陆倾辞也毫不逊色地追了上去。

    “别跑啊,你们怕什么?”

    ……

    晋安走过去拍了下林羽的肩膀,“怎么?还没表白成功吗?”

    两人提着滑板到一边坐下,晋安打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口,眼神一直看着场上的陆倾辞。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把我说的话当真。”

    “你有没有想过她不是没当真,而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你的心意?”

    “你可太会说话了,我真的是谢谢你啊?”

    “不客气。”晋安放下矿泉水,“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也想追求陆倾辞。”

    “只是你这个陪了她十年的青梅竹马,可真的是让我犯了难。”

    “要是你再追不上,我可就要努力努力了。”

    林羽看了眼场上左牵右扯的身影,有些哭笑不得。

    “你说我能怎么办?”

    ……

    陆倾辞回到家后,把瓶子拿到陈谨言房门口。

    给门开了条小缝,想把蟑螂偷偷放进去。

    就在她打开瓶盖的一瞬间,房间里的人感受到动静,走到门口看了眼蹲在地上的陆倾辞,她拿着个瓶子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陆倾辞,你在这里干什么?”

    瘙痒的触感从陆倾辞的手指传到手背,陆倾辞跟手臂上的蟑螂对视了一眼。

    “啊啊啊!!!”

    陆倾辞疯狂地摇摆手臂,在房子里转来转去像个呼啦圈。

    陈谨言也终于意识到她要干什么,他抬脚往瓶子用力一踩,蟑螂的五脏六腑碎裂,粘稠的液体滋的一下溅了出来。

    蟑螂:谢谢你,我走的很安详!

    陈谨言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抓住被蟑螂吓得不轻的陆倾辞。

    “你别动,要不然我怎么帮你啊?”

    陆倾辞被陈谨言揪住了后衣领,她被迫停下后,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蟑螂已经不见了!

    她冲到陈谨言身后,抓着他的衣服,机警地看着周围。

    陈谨言也在寻找蟑螂的身影,一团黑影静止在沙发靠背上,似乎在寻找下一个栖身之地。

    陆倾辞扯了下陈谨言的衣摆,指着沙发上的蟑螂。

    “陈谨言,快帮我抓住它!”

    陈谨言抡起拖鞋过去拍蟑螂的时候,它已经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窜到了陆倾辞的脚下。

    “啊啊啊啊!!!”

    蟑螂把陆倾辞微弱的跳高天赋激发了出来,她一个腾空跳到了陈谨言的背上,双手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

    “咳咳,陆倾辞,我要窒息了……”

    陈谨言被陆倾辞勒得透不过气,陆倾辞把手松开了点,但是完全没有从他的背上下去的意思。

    陈谨言被陆倾辞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却也倏地发现只有她跳上来的瞬间有些实感,之后自己的背上的体重简直是若有似无。

    真轻。

    陈谨言的背宽且结实,脖子白皙硕长,身上沐浴露的清香萦绕在陆倾辞鼻尖,让她稍微平复了点心情。

    她皱起鼻子贪婪地嗅了下陈谨言身上特有的香味,问:“陈谨言,你用的什么沐浴露,这么好闻?”

    陈谨言:“你家的沐浴露,我不清楚。”

    陈谨言背着陆倾辞在房子里来来回回找蟑螂,他的背后湿了一大片,不知道是他的汗水还是陆倾辞的泪水。

    “别告诉我这蟑螂是你抓回来吓我的?”

    陆倾辞咳了两句想转移话题,“咳咳……陈谨言你为什么不怕蟑螂啊?”

    “我在国外租房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拍死十几只蟑螂,你觉得我还会怕吗?”

    “啊?国外的房子这么不安全吗?”

    陈谨言没有回答,因为那是一段他不想提起的回忆。

    陆倾辞见陈谨言没说话,她也没继续提问。

    两人在房子里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最后一只蟑螂。

    陈谨言体力渐渐不支,只得先坐到沙发上先喝口水。

    但是陆倾辞还是不愿意离陈谨言太远,坐在沙发上揪着他的衣服,担心蟑螂不知道会从哪里跑出来。

    “我待会给陆森打电话,让他派人过来抓!”

    “不用了,我看见的话会把它拍死的。”

    “那我今天晚上怎么办啊?”

    “……”

    陈谨言想转移一下陆倾辞的注意力,不小心瞥见了她手臂、小腿上面的青痕,看上去是今天刚受的伤。

    陈谨言眉头一皱,“你去打架了吗?”

    陆倾辞现在脑海里只有那只蟑螂,随便回了句:“是呀,我跟你说,我打架可厉害了!”

    “打架像老虎,遇到蟑螂就变小猫咪是吧?”

    陆倾辞可一点都不想认怂,“我一点都不怕!”

    陈谨言随手指了下茶几,“看,蟑螂!”

    陆倾辞紧紧抓着陈谨言的手臂,闭上眼睛,五官皱成一团,手指甲陷入了他的皮肤里面。

    “陈谨言,你快打死它呀!”

    陈谨言咬牙切齿地转头看着陆倾辞,“陆倾辞,你是不是想谋杀我?”

    陆倾辞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陈谨言一脸痛苦的表情,她的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了一种兴奋的感觉。

    “陈谨言,你怎么了?”

    “没蟑螂,你快松手,掐得我疼死了!”

    陆倾辞看了眼自己的手,反应过来松开了手指。

    陈谨言起身,“我去给你买跌打酒,你在房子里等我。”

    “我不要!这个房子里面可是有蟑螂的诶!”

    陈谨言挺直瘦俏的背影,在路灯的拉扯下,显得既清冷又落寞。

    身后不远处,陆倾辞在踢着地上的石子,眼神却不住地看向前方的人。

    两人虽然一句话都没有交谈,却显得格外的和谐。

    在陆倾辞的百般折磨下,陈谨言才带着她出来买药。

    他到了药店就拿了瓶跌打酒和棉签,到前台付了钱,两人就回去了。

    一路上陆倾辞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又拉不下面子跟陈谨言道歉。

    而陈谨言以为陆倾辞出去打架了,也生气得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回到房子,陈谨言让陆倾辞坐在沙发上,他用棉签浸了些跌打酒,蹲在她身下为她上药。

    陆倾辞雪白的肌肤上面布满深深浅浅的青红淤痕,触目惊心得像深谷中纵横交错的血红壑沟。

    “疼……你轻点!”陆倾辞吃痛地呼喊,眼眶湿润地看着陈谨言的动作。

    “还知道疼呢?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我没打架,只是去玩滑板的时候摔的!”

    陈谨言的动作轻了点,“这么娇气还去玩滑板,是林羽带你去的吗?”

    提到林羽陈谨言就有些吃味跟生气,陆倾辞的身体看起来就羸弱不堪,不知道为什么林羽还带着她去玩这么危险的运动。

    “对呀!淋雨那小子可厉害了,陆森让他们把我拉黑了,俱乐部的经理不让我进去,结果你知道淋雨说了什么吗?”

    “他霸气地跟经理说:’要是你被炒了就到林氏上班’,啊,疼疼疼……”

    陈谨言给她上完药之后,把药收好,转头就要回房间。

    陆倾辞扯着他的衣角,“陈谨言,我害怕……”

    “我看你摔跤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啊?”

    陆倾辞:这两者能相提并论吗?

    陈谨言从兜里掏了个小玩意扔给了陆倾辞,她定睛一看,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看见糖的那一刻,陆倾辞高兴地松开手,抓起糖撕开外套就往嘴里送,甜丝如蜜般在她的口舌间弥漫。

    陆倾辞边嚼边问陈谨言:“你怎么会有糖啊?真甜!”

    “药店柜台免费赠送的。”

    陈谨言抬脚的一瞬间,背后传来抽泣声。

    他转头一看,陆倾辞肩膀一抖一抖的,双手胡乱地擦拭着眼泪。

    “你哭什么啊?”

    “我爷爷每次过年都会给我糖吃的,我好想他……呜呜呜……”

    陈谨言也了解陆家的情况,老爷子五年前得了癌症走了,把家产留给了陆倾辞。

    当时陆森的其他兄弟姐妹说什么都不能理解老爷子的做法,还跟法院打了好久的官司。

    只是遗嘱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陆倾辞”三个字,是具有法律效力的,是怎么都不可能改变的。

    陈谨言不会安慰人,他感觉这段时间,陆倾辞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到来。

    陈谨言心里有些惋惜,我就让你这么委屈吗?

    陆倾辞正哭着,突然感觉后颈一痒,她很快就意识到了是什么。

    “啊啊啊!陈谨言,快帮我打蟑螂!”

    陆倾辞被蟑螂吓得立刻停止了哭声,一个箭步冲到陈谨言身边抓着他的手。

    陈谨言抄起拖鞋,一个三分球姿势将蟑螂拍死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