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捌章《游戏城》
季夏的尾音，遽然而至的暴雨自无边的深空倾洪而下，街道旁一排排的树影如同歪斜的灰铅色影子，风在灰蒙的枝叶间呼啸着，如午夜的幽灵般发出渗人的吼声。
低坡下的排水系统似乎已经瘫痪，积水卷带着沙石和落叶不歇地在行人卷起的裤腿下荡漾着，还在继续上涨，一团伞影下的雨水如不绝断的长线，滴落在积水中激起万千中的一个涟漪。
方衫坐在练车内，灰色车窗外的雨水澹澹，使眼前的世界更加暗淡模糊。
手中紧握的西番莲花茶已经凉了，这从心理医室出来时疏导师给的，据说有静心养神的效果。
封闭的车内有些闷热，鹅黄色的氛围灯还是让人觉得不够光亮，心口发慌，双腿无法抑制的颤抖。
司机师傅面前的雨刷快速地来回刮动着，已经约过了五分钟，他和车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他蹙起眉头，看着坡下面坚守的撑伞人，雨幕里弯曲的矮小身影似乎在探看什么。
司机师傅转过头向方衫充满歉意地笑了，“对不起啊小姐，暂且是过不去了。前面的人好像在守下水道，我打算先过去帮帮他。”
“我、我不想一个人在车里。”方衫低着头，眼中的泪花闪烁，只要一个人待着她就会想到水漫上身体的寒冷、男人的嗤笑、还有奇怪的记忆……
“没关系，这周围有个地下游戏城，要不先去玩会儿吧，就当放松放松？”司机握着方向盘，向方衫提出建议。
“好……”方衫向司机点点头，“就先去那里吧。”
闻言，司机拉动操作杆，轮胎在驱动下运动起来，在急水流中划开一道车痕。
时间下午四点，地下城。
一台游戏机前人头攒动，坐在荧幕前的男子漫不经心地抬起紫色瞳眸，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傲气和对终局的胜券在握。
手指快速地在敲动着，如同狂放的钢琴演奏师，沉迷在他的节奏和意境中，对周围的鲜花和呼声不屑一顾。
禾采和叁忘站在人群外，各自拿着一杯珍珠奶茶。
“木谷好厉害啊。”叁忘大口地吞食着，毫不费力地将口中大量的奶茶咽下。
“他一直很喜欢这种，从七岁左右就开始玩了吧。”禾采耸耸肩，同时对叁忘嘱咐道:
“你喝奶茶都是一口吞的吗？这种进食方式很容易给胃和食道带来负担，还容易被珍珠噎住，斯文地细嚼慢咽好吧。”
叁忘点点头，周围的人群同时欢呼起来，声浪盖过所有的游戏战斗声，如激荡的浪花一般热烈。
过了一会儿，木谷从人群中走出来，手里抛着包装精美的机械人手办。
“给你。”他把礼品扔给了禾采，然后，不屑地撩发笑了，“这胜利来得也忒简单了。”
“别在这里发癫。”禾采吐槽了他一句，“不是说好来培养团队意识的吗？你怎么自己先玩上了。”
“咳咳，这不是先让你们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吗？”
木谷推着眼镜，狐狸一般地眯起双眼，“这个机器人大概两千左右，抵了。”
自从白庙村一事后，时间又过了一周，花鬼萤依旧忙碌，日常基本不会离开办公室。
叁忘和禾采、木谷之间的接触时间就多了起来，对两人的了解也更进一步。
禾采是富家大小姐，生活无忧，吃穿用度十分光鲜，每天最喜欢的事就是皱着眉头。
而木谷是自力更生人士，平时无赖不正经，但关键时刻十分可靠，此时他刚拿到天敕的筹劳和保险金，一天兼三份职的生活暂时放松起来。
据禾采和木谷言，两人之间是债主和负债人的仇人关系。但两人日常就是斗嘴和整蛊，并不像小说里的正反派一样厮杀，叁忘觉得两人之间还有补救的方法。
木谷在团队中更类似于军师担当，擅长分析和判断，而禾采则很有大姐头的风范，执行力一绝，平时经常告诫两人注意身体健康方面的问题。
叁忘想起来，两日前禾采单独找他的一次谈话，不仅纠正了他不正确的走路姿势，还谈了一些关于他失忆的问题。
“一般当大脑受到严重的物理创伤或者防御系统不能接受的精神损害时，会像你这般遗忘所有往事。”
“叁忘，失忆对许多人来说都是悲伤而无奈的，如果你想找回记忆，就要找到以前你接触过的友人或亲人。”
当时的黄昏将红霞涂满了整个天空，窗外的枝条上的灰色麻雀扑打着空气，翅膀的余响如水般流入安静的室内。
禾采皱眉的表情在橙红色的光线下显得郑重，翠绿色的眼眸闪动着坚定……
叁忘忘记了很多，甚至包括像人一样思考，像人一样在意自己的尊严、曾经、自我。他只依稀记得曾在一片混沌中挣扎过，至于是怎么挣扎的，经历了什么，他全部遗忘了。
叁忘笨拙地模仿着书籍里的人物和语言，但自己也知道这是行不通的，他有些许惆怅但完全不知未来的方向……
时间回到现在。
雨声盛大地在地面如鲜花绽放，全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种不周山坍塌时天洪肆泄的氛围。只有地下城内，人声鼎沸，各种电音歌曲高高地响起。
为了宣传游戏，游戏城开设了5V5英雄竞技赛，木谷决定以开黑的方式来促进团队合作精神，在医院时，叁忘也通过观看木谷操作熟练了这种团队游戏，所以没什么意见。
只有禾采一脸无语地看着两人，“我就不该信你们是来促进感情的，你们就是想玩儿游戏吧。”
“放松禾采，难不成你想去健身房相互熟悉？”
“我们现在可是一个团队，不熟悉对方的能力和身手，会在行动时事倍功半的。”
“一个团队最重要的是协作对吧，你不了解自己人操作怎么协作？”木谷做出一个不解的表情，顺带拍了拍叁忘的肩膀。
“叁忘，你想玩儿吗？”
“嗯。”
木谷向感到头疼的禾采微微一笑，接着搂着叁忘往前走了，“过来吧，我来带你们躺赢。”
禾采叹了口气，只能追了上去，“我们还要两位队友啊喂！”
“随便拉两个人就行了。”木谷的声音从拥挤的人群中传了过来。
红发少女的脚步匆忙地消失在人堆里，飘起的发隙间有一台贩水机安静地坐落在角落中，那里有一位畏缩的少女握着花茶，探头望向攘攘人群中的叁忘。
方衫含着秋波的美瞳里，黑衣的英俊少年在渐渐跑远，他线条分明的侧面对着这里，似乎刺来了一个探究的眼神。
方衫立刻转身，快要滴出血的红色脸颊对着地面，她咬着下唇，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的恩人。
那日水底，少年从漾漾的水波中如希腊神话里的俊美天神阿波罗一样降临，为镣铐于黑暗中的她带来了微弱但明媚的光辉。
几日前，她从医院白色床铺上醒来的时候，父亲告诉了她是天敕特殊部门救了她随时会被掐灭的生命。
那日，方衫就意识到那个来救她的少年不是普通的人，虽然她很想当面去道谢，但被医疗和精神诊察耽误了行程。
现在，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年就在眼前，方衫兴奋中又带有羞涩，她起身向叁忘那方走去，下定决心要和他见上一面。
方衫离去后，一直坐在贩水机背后的女生也站了起来，红亮的玫瑰色指甲按了按鸭舌帽。
女生看起来是大学生，紫色披肩发中挑染着一缕蓝发，她上身穿着黑色的男士夹克，具有立体感的血色骷髅头直仰着上空，像信仰者一般虔诚地仰望着她，怪诞感中带有一种神圣的味道，像地狱里修建着上帝的教堂。
她把双手插在白银色锁链配饰的短裤上，诱人的大腿上佩戴着紧贴的黑色腿环，她踏出一步，锁链叮当作响，气质更显嚣张跋扈。
5V5竞技赛还有十分钟开始，游戏城内的人头攒动，赛场外的呼声比外面的狂风骤雨还要响亮，报名的各路角色在赛方提前准备好的电脑前准备就绪。
只有禾采这一队只有三人在电脑前，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不是要随便去拉两个吗，不是自信满满吗？那个陌生人会突然答应你组队比赛啊，你当自己星光璀璨，魅惑众生吗？”
“你有力气吵不如去帮忙拉人。”
“拉人，拉谁？需不需要我给老大打个call，让她来见识一下你的技术和魅力？”
木谷和禾采对上眼后，没点时间是冷静不下来的，叁忘急忙脱离这硝烟弥漫的战场，向赛场外走去。
吃瓜群众确实阵容浩大，欢呼声铺天盖地，为花落谁家争论不休，官方为了哄吵热度，还请来了三只职业队伍，而赛场一共八只对伍进行轮赛。
这次比赛允许游戏城内玩家自由现场组队，就是为了衬托专业队，增添一点戏剧性的虐杀环节，有一些老牌游戏玩家看破后不想自取其辱，便在场下次瓜，参加的自由玩家也基本上都是血气上头的年轻人。
方衫艰难地在人群里穿梭，虽然身体在人流的推动下左右移动，但在她的锲而不舍下，还是挤入了前方。
有人不小心在她背后撞了一下，方衫不慎地向前倒了过去，人们的脚步像螃蟹一样刻刻不停地走动，前方的人已经散开一块空地。
方衫手中的花茶嘭得落地，在地面滚动着浸出水渍，但她自己却被人抓握住了，没有摔下。
前方的少年很礼貌地用手撑着她的肩膀，维持住她的平衡，两人身躯间还隔着两步的距离，方衫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紧张地抬起头。
果然是你。方衫感觉脸上快要火烧一般。
叁忘正打量着她，木讷的表情突然放出智慧的光芒。
“你们跟我来。”
看见叁忘好像认出自己了，方衫十分开心，跟上去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等等，你……们？
方衫回过头，害她摔倒的罪魁祸首——王初见，正跟在她的后面。
低坡下的排水系统似乎已经瘫痪，积水卷带着沙石和落叶不歇地在行人卷起的裤腿下荡漾着，还在继续上涨，一团伞影下的雨水如不绝断的长线，滴落在积水中激起万千中的一个涟漪。
方衫坐在练车内，灰色车窗外的雨水澹澹，使眼前的世界更加暗淡模糊。
手中紧握的西番莲花茶已经凉了，这从心理医室出来时疏导师给的，据说有静心养神的效果。
封闭的车内有些闷热，鹅黄色的氛围灯还是让人觉得不够光亮，心口发慌，双腿无法抑制的颤抖。
司机师傅面前的雨刷快速地来回刮动着，已经约过了五分钟，他和车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他蹙起眉头，看着坡下面坚守的撑伞人，雨幕里弯曲的矮小身影似乎在探看什么。
司机师傅转过头向方衫充满歉意地笑了，“对不起啊小姐，暂且是过不去了。前面的人好像在守下水道，我打算先过去帮帮他。”
“我、我不想一个人在车里。”方衫低着头，眼中的泪花闪烁，只要一个人待着她就会想到水漫上身体的寒冷、男人的嗤笑、还有奇怪的记忆……
“没关系，这周围有个地下游戏城，要不先去玩会儿吧，就当放松放松？”司机握着方向盘，向方衫提出建议。
“好……”方衫向司机点点头，“就先去那里吧。”
闻言，司机拉动操作杆，轮胎在驱动下运动起来，在急水流中划开一道车痕。
时间下午四点，地下城。
一台游戏机前人头攒动，坐在荧幕前的男子漫不经心地抬起紫色瞳眸，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傲气和对终局的胜券在握。
手指快速地在敲动着，如同狂放的钢琴演奏师，沉迷在他的节奏和意境中，对周围的鲜花和呼声不屑一顾。
禾采和叁忘站在人群外，各自拿着一杯珍珠奶茶。
“木谷好厉害啊。”叁忘大口地吞食着，毫不费力地将口中大量的奶茶咽下。
“他一直很喜欢这种，从七岁左右就开始玩了吧。”禾采耸耸肩，同时对叁忘嘱咐道:
“你喝奶茶都是一口吞的吗？这种进食方式很容易给胃和食道带来负担，还容易被珍珠噎住，斯文地细嚼慢咽好吧。”
叁忘点点头，周围的人群同时欢呼起来，声浪盖过所有的游戏战斗声，如激荡的浪花一般热烈。
过了一会儿，木谷从人群中走出来，手里抛着包装精美的机械人手办。
“给你。”他把礼品扔给了禾采，然后，不屑地撩发笑了，“这胜利来得也忒简单了。”
“别在这里发癫。”禾采吐槽了他一句，“不是说好来培养团队意识的吗？你怎么自己先玩上了。”
“咳咳，这不是先让你们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吗？”
木谷推着眼镜，狐狸一般地眯起双眼，“这个机器人大概两千左右，抵了。”
自从白庙村一事后，时间又过了一周，花鬼萤依旧忙碌，日常基本不会离开办公室。
叁忘和禾采、木谷之间的接触时间就多了起来，对两人的了解也更进一步。
禾采是富家大小姐，生活无忧，吃穿用度十分光鲜，每天最喜欢的事就是皱着眉头。
而木谷是自力更生人士，平时无赖不正经，但关键时刻十分可靠，此时他刚拿到天敕的筹劳和保险金，一天兼三份职的生活暂时放松起来。
据禾采和木谷言，两人之间是债主和负债人的仇人关系。但两人日常就是斗嘴和整蛊，并不像小说里的正反派一样厮杀，叁忘觉得两人之间还有补救的方法。
木谷在团队中更类似于军师担当，擅长分析和判断，而禾采则很有大姐头的风范，执行力一绝，平时经常告诫两人注意身体健康方面的问题。
叁忘想起来，两日前禾采单独找他的一次谈话，不仅纠正了他不正确的走路姿势，还谈了一些关于他失忆的问题。
“一般当大脑受到严重的物理创伤或者防御系统不能接受的精神损害时，会像你这般遗忘所有往事。”
“叁忘，失忆对许多人来说都是悲伤而无奈的，如果你想找回记忆，就要找到以前你接触过的友人或亲人。”
当时的黄昏将红霞涂满了整个天空，窗外的枝条上的灰色麻雀扑打着空气，翅膀的余响如水般流入安静的室内。
禾采皱眉的表情在橙红色的光线下显得郑重，翠绿色的眼眸闪动着坚定……
叁忘忘记了很多，甚至包括像人一样思考，像人一样在意自己的尊严、曾经、自我。他只依稀记得曾在一片混沌中挣扎过，至于是怎么挣扎的，经历了什么，他全部遗忘了。
叁忘笨拙地模仿着书籍里的人物和语言，但自己也知道这是行不通的，他有些许惆怅但完全不知未来的方向……
时间回到现在。
雨声盛大地在地面如鲜花绽放，全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种不周山坍塌时天洪肆泄的氛围。只有地下城内，人声鼎沸，各种电音歌曲高高地响起。
为了宣传游戏，游戏城开设了5V5英雄竞技赛，木谷决定以开黑的方式来促进团队合作精神，在医院时，叁忘也通过观看木谷操作熟练了这种团队游戏，所以没什么意见。
只有禾采一脸无语地看着两人，“我就不该信你们是来促进感情的，你们就是想玩儿游戏吧。”
“放松禾采，难不成你想去健身房相互熟悉？”
“我们现在可是一个团队，不熟悉对方的能力和身手，会在行动时事倍功半的。”
“一个团队最重要的是协作对吧，你不了解自己人操作怎么协作？”木谷做出一个不解的表情，顺带拍了拍叁忘的肩膀。
“叁忘，你想玩儿吗？”
“嗯。”
木谷向感到头疼的禾采微微一笑，接着搂着叁忘往前走了，“过来吧，我来带你们躺赢。”
禾采叹了口气，只能追了上去，“我们还要两位队友啊喂！”
“随便拉两个人就行了。”木谷的声音从拥挤的人群中传了过来。
红发少女的脚步匆忙地消失在人堆里，飘起的发隙间有一台贩水机安静地坐落在角落中，那里有一位畏缩的少女握着花茶，探头望向攘攘人群中的叁忘。
方衫含着秋波的美瞳里，黑衣的英俊少年在渐渐跑远，他线条分明的侧面对着这里，似乎刺来了一个探究的眼神。
方衫立刻转身，快要滴出血的红色脸颊对着地面，她咬着下唇，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的恩人。
那日水底，少年从漾漾的水波中如希腊神话里的俊美天神阿波罗一样降临，为镣铐于黑暗中的她带来了微弱但明媚的光辉。
几日前，她从医院白色床铺上醒来的时候，父亲告诉了她是天敕特殊部门救了她随时会被掐灭的生命。
那日，方衫就意识到那个来救她的少年不是普通的人，虽然她很想当面去道谢，但被医疗和精神诊察耽误了行程。
现在，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年就在眼前，方衫兴奋中又带有羞涩，她起身向叁忘那方走去，下定决心要和他见上一面。
方衫离去后，一直坐在贩水机背后的女生也站了起来，红亮的玫瑰色指甲按了按鸭舌帽。
女生看起来是大学生，紫色披肩发中挑染着一缕蓝发，她上身穿着黑色的男士夹克，具有立体感的血色骷髅头直仰着上空，像信仰者一般虔诚地仰望着她，怪诞感中带有一种神圣的味道，像地狱里修建着上帝的教堂。
她把双手插在白银色锁链配饰的短裤上，诱人的大腿上佩戴着紧贴的黑色腿环，她踏出一步，锁链叮当作响，气质更显嚣张跋扈。
5V5竞技赛还有十分钟开始，游戏城内的人头攒动，赛场外的呼声比外面的狂风骤雨还要响亮，报名的各路角色在赛方提前准备好的电脑前准备就绪。
只有禾采这一队只有三人在电脑前，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不是要随便去拉两个吗，不是自信满满吗？那个陌生人会突然答应你组队比赛啊，你当自己星光璀璨，魅惑众生吗？”
“你有力气吵不如去帮忙拉人。”
“拉人，拉谁？需不需要我给老大打个call，让她来见识一下你的技术和魅力？”
木谷和禾采对上眼后，没点时间是冷静不下来的，叁忘急忙脱离这硝烟弥漫的战场，向赛场外走去。
吃瓜群众确实阵容浩大，欢呼声铺天盖地，为花落谁家争论不休，官方为了哄吵热度，还请来了三只职业队伍，而赛场一共八只对伍进行轮赛。
这次比赛允许游戏城内玩家自由现场组队，就是为了衬托专业队，增添一点戏剧性的虐杀环节，有一些老牌游戏玩家看破后不想自取其辱，便在场下次瓜，参加的自由玩家也基本上都是血气上头的年轻人。
方衫艰难地在人群里穿梭，虽然身体在人流的推动下左右移动，但在她的锲而不舍下，还是挤入了前方。
有人不小心在她背后撞了一下，方衫不慎地向前倒了过去，人们的脚步像螃蟹一样刻刻不停地走动，前方的人已经散开一块空地。
方衫手中的花茶嘭得落地，在地面滚动着浸出水渍，但她自己却被人抓握住了，没有摔下。
前方的少年很礼貌地用手撑着她的肩膀，维持住她的平衡，两人身躯间还隔着两步的距离，方衫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紧张地抬起头。
果然是你。方衫感觉脸上快要火烧一般。
叁忘正打量着她，木讷的表情突然放出智慧的光芒。
“你们跟我来。”
看见叁忘好像认出自己了，方衫十分开心，跟上去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等等，你……们？
方衫回过头，害她摔倒的罪魁祸首——王初见，正跟在她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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