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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是我活该

    我的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被陌生女性‘偷袭’,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周围漆黑一片,我压根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能凭感觉来分辨她是一位年轻女性。因是夏季,我只穿了一件长袖薄衫,因此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皮肤是滚烫的。她捧着我的头,将我往下拉,也许是身高差异太大吧!

    她嘴巴里是一股浓郁的酒味儿。我闻到了。

    停停停!

    我可不愿接受和陌生人有此类的荒唐行为。我粗暴地推开她,不明所以道:“你是谁?你疯了吧!”

    “我没疯!”尖锐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

    这声音我很熟悉。不是别人,是林岚。这让我更加惶恐,更加愤怒,我左一遍右一遍的阻止她靠近我,她却越挫越勇。

    为了防止她再次偷袭,我用一双手紧紧禁锢住她的肩膀,轻而易举的控制住她,随即低声怒道:“你就是疯了,神经兮兮,无可救药!”

    林岚怎么也不听劝,像个疯子似的厮磨我。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一句:“没错,我就是疯了!无可救药,我就是要得到你!”

    OK!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我没办法拒绝投怀送抱的女人。可我现在已然身处两难之地,我需要保持清醒的大脑,以作出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抉择。她不知道,我最‘爱’的女人就要嫁给其他男人了!就在今天,或者说就在刚才,我听着暗处那对男女的对话,突然就有了把我的女人抢回来的想法。

    所以,我此刻很确定我的心,我没兴趣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和任何女人玩感情游戏。因为我早晚要离开。也许就是明天。

    我很清醒,也很坚决,我使劲的摇了摇她的身体,怒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我早晚会离开,绝不会因为一个你留在这儿!”

    我想,一个正常女性听到这些话,就该草草收起泛滥的心,失落而归。她却不然。

    趁我不备,她又扑进我怀中紧紧抱着我。

    她哭的很小声,像只小苍蝇。

    她怯懦的说:“真是这样,我愿意跟你走!”

    人类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一面贪婪的索取,一面又自诩清高。

    我的心仿佛被她的这把剑击中了。我悬在半空的手,不知不觉落在她背上,轻轻拍打着,仿佛在安慰一只受伤的猫咪。细细回想,我和她认识这么久,从未有过类似的近距离接触,她的身体真的很小只,足以藏在我宽广的胸膛之下。

    这一幕不禁让我回想起某个夏天,雨后。王一涵躲在我怀里避雨的样子。

    我俩站在路边等公交。准确的说是我陪她一起等公交,周末她要回家,我当护花使者而已。

    她湿漉漉的头发贴在我温热的胸膛上,时不时的转过脸来往我衣服上蹭水……那时候她还是我的‘铁哥们儿’,我对她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只高抬起我的双手,举着包,小心翼翼护着她,一边骂她活该被雨淋。

    还有一次,在学校草坪上,她为了从我手上抢走一本小说,扑倒我,骑在我身上扭打。很遗憾,我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因为大笑,喷了她满脸口水……

    还有。她喝醉了!撞开我的家门,冲进来抱着我胡乱哭上一通,随后摔倒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这样的事情不知发生过多少次。

    在这些时候,我大都是镇定且习惯于如此的。对她,我几乎从未有过拥抱其他女人的复杂和混乱的心情。

    我的大脑中好似在自动播放电影,那些时光的碎片一片接一片拼接起来,最终形成的我整个青春。

    是啊!葱葱郁郁的少年和亭亭玉立的少女,那才是我的青春。

    苦涩的泪水从我的眼眶喷涌而出,我紧紧抱着林岚。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甚至分不清我抱着谁,吻着谁,此时此刻,我就想这样做,就想狠狠地发泄我的不快。

    人是欲望的主体,无论男女,一旦产生欲望,便会不顾一切的想去索取和满足。

    人也终归逃不过一个“俗”字,因为我们本就活在俗不可耐的浮世中。

    我们再次进入到酒吧的时候,周一鸣正一个人喝闷酒,我绕至林艺身旁坐下,却发现他正死死盯着我。

    我假装看不见他的怨恨,转头就对林艺说道:“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林艺喝得醉醺醺的,完全没有刚进来时的嚣张气焰,不过也没有完全醉倒,她笑意斐然,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林然,顿时就兴奋地站起身来,满嘴酒气对我口吐芬芳道:“大叔,蜜桃味儿的嘴巴好不好吃?甜不甜?”

    该死的音乐,忽然就变得轻缓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不止我们这一桌,我敢打赌整个酒吧的人都听见了。我敢说我的脸像猴子屁股似的红到耳根处了。

    我气愤得不知该去看谁,慌乱之下,这才瞥见林岚嘴巴上晕染成一片的口红。我嘴边一定也留有证据。

    实锤了。

    周一鸣的脸色忽而就沉了下去。

    他凶狠的盯着我。狠狠咬着牙齿,像要把它们咬碎了咽下去一般。

    这也没办法,谁让他有女朋友呢!谁让他打主意将林岚介绍给我呢!我不过是在一番矜持之后提前达到他的目的罢了。

    我挑了挑眉,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宣告道:“蜜桃味儿确实很甜!”

    我是不是很贱。

    周一鸣终于绷不住了。他捂着头,垂半个身体在桌面上奔溃大哭。

    m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不想让我对她有非分之想,就不该怂恿她来试探我,也不该带她来见我,更不该在酒桌上郑重其事的向我介绍她,还不知好歹的想让我和她成为男女朋友。他有什么资格插手我的人生,我的感情?

    我将手伸出去很长,一把揪住他肩膀处的领口,质问他道:“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他也不甘示弱,猛地拍了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TM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不是个东西。”

    “怎么?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情,也值得你勃然大怒?周一鸣,你他妈真可笑,不信你问问她,是她先还是我先?”

    我说的话连我自己也觉得恶心。

    周一鸣将人生中难得的一次奋起反抗给了我。

    他艰难的越过我们之间隔着的桌子,狠狠地一拳将我打的晕头转向。庆幸的是我没立刻就晕倒过去,也庆幸他手下留情没顺手抄起一个杯子或其他物品砸在我的脸上,他完全有这个实力。

    我身高的优势此刻很难发挥出来,因为我挡不住一头愤怒的狮子。可我也没让他占到便宜。是我顺手抄起了桌上的酒瓶,狠狠冲他的头上砸了下去。

    在红绿相交的光线中,我看到一股漆黑的血液沿着他痛苦的面庞流下来。

    林岚和林艺发了疯似的在我的耳边哭泣着,劝我们不要再互殴。

    血落在桌面上,一滴、两滴、三滴,很快就连成一片。我听到周一鸣痛苦的嘶吼声,可我没去理会他,而是弯腰捡起林艺落了一地的化妆品装在她那又丑又俗不可耐的水桶包里,一边捡,一边用蚊子嗡嗡嗡般的声音重述道:“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报了警,我愣愣的坐在警车上,感觉到内心无比的彷徨。我看着车窗外的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大概骂我是个王八蛋……

    可我知道,这次是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