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尼波拉伯爵
不管有用没用，柳青总之先给自己刷了一个心之壁。他这一手让神秘人也有些差异。
“诶，我吓到您了吗？”
神秘人似乎对自己出现的惊悚程度毫无自觉。
那可不！我现在不光被吓到了，还想向你身上拍一揽子灵能术呢！柳青心里碎碎念着，表面上却又是另外一套。他大大大方方地坐到神秘人对面的椅子上问道：
“所以，那请柬其实是你给我的？”
柳青后来也去找莲·格雷询问过，发现她并没有收到类似的东西。
“没错，是我邀请您的。聚会本身跟歉意的关系倒不大，本来我也准备了一份礼物准备作为赔礼送给您，但不知您是否会喜欢；您也可以提一个要求作为代替。”
神秘人说话给柳青的感觉有点别扭。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不协调感，有一种“每个细节都是对的，放在一起他怎么就错了”的感觉。
“在此之前，”柳青直视着对方的双眼，“阁下是否应该亮明自己的身份？这不是你真正的外表吧？”
每次柳青说的话比较客气郑重的时候，一般都是他对某人有不小的意见。这次也不例外，他对神秘人赔礼道歉还不亮明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感到诚意不足。
“啊，虽说这确实不是很大不了的事……”
神秘人对柳青的要求并不感到十分意外，但他也有对应的要求。
“……那么我想先听听柳青先生为什么会认为这副外表是虚假的？”
这问题柳情可以轻松回答，他解释道：
“很简单，你撞到我离开之后，我看到了你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还可以把那个样子给描述出来。”
其实柳青甚至可以把当初给莲·格雷的照片给拿出来，只是他如果这样做的话，对于神秘人就很难解释“为什么柳青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要那么警惕，还要照相”诸如此类的问题。
“还有这种事。”神秘人明显没想到，他混入人流中之后再变换身形还能被柳青发现。“柳青先生您的敏锐真的令人叹服。我……”
神秘人好像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刚起了个头就意识到似乎不太合适，便把话又咽了回去。
“哪里的话？您谬赞了。”柳青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那么厉害，“那您的问题结束了吗？”
“不，这个问题还没有结束。”
神秘人对柳青笑了笑，这让他感觉到的违和感越发强烈。
“可我想，这并不能作为这个样貌不是我原本样貌的理由？”
这问题的答案柳青有很多解释，一方面是出于神秘人的礼仪，以及当时他没能顺利完成的奇怪动作；另一方面则是从紫罗兰色的少女那里知道面前这位神秘人的形象是从莉莉娅·尼波拉居所里出来，而下人们却都没有见过这么一号人这件事。
柳青不认为“传奇灵能者”莉莉娅·尼波拉的居所里面会有一个下人所不知道的人从那里面频繁地跑进跑出。
而最重要的则是，当初撞的那一下，让柳青感受到了神秘人的真实高度。就是非常强有力的证据，除非神秘人让柳青相信，他那个“碰撞体积”也是假的。
这些加一起就是他完整的答案，但柳青不打算在这里把莲·格雷给卖了，也不愿暴露自己过人的记忆力。所以就只能用前者加上一些主观原因来解释了。
“首先，在十天前那个中午，你作为一个平民，在对待灵能者的态度上很奇怪，简单来说就是不够尊敬。虽然礼仪无可挑剔，但缺乏恭敬的态度。这说明你并不害怕灵能者，无论是他们的半个贵族身份还是他们的能力，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
神秘人听着柳青的解释，露出恍然的神色，连连点头。
柳青的话还没有说完：
“而且，”
他打了一个响指，一点小小的火苗出现在了他的食指指尖。然后柳青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撤走了维持火苗的精神力，让它消散于风中。
“你看，我还是一个灵能者，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而我的直觉告诉我，我面前的人身上有不协调的感觉。”
柳青从椅子上站起来，欠了欠身。
“这就是全部的原因了。”
他的话讲完了。
“……不协调的感觉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神秘人点头的幅度更大了，而柳青则从他身上感应到了一丝灵能波动，没有任何指向性。以及一点恍然大悟的情绪。
这至于吗？柳青有些不解。
“您的意见很有参考价值。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柳青先生可以答应，希望您能理解。”
“请讲。”
原本柳青对神秘人究竟是谁就有自己的猜测，随着这番交谈，他已经几乎知道了正确答案，也能猜到这两个请求大概都会是些什么？
“我希望您不要因为我的身份而改变对我的态度。”
“没问题。”
柳青坚定地点了一下头，只要不是什么非常值钱的危险人物，对他来说是个什么人都没什么区别。
“感谢您的理解。”
神秘人这么说着，他的外表发生了变化。
首先是眼睛，深色的虹膜立刻变成了玫瑰金色；头发则一边拉伸一边变成了粉色；更重要的是头顶的角，他们扭曲变形，终于成为了一只完整，一只破碎的样子。这是传奇灵能者，莉莉娅·奥普丁尼·奇克提提耶·洪·尼波拉！
那大概确实不是什么灵能术。
亲眼看着神秘人变成了莉莉娅·尼波拉的柳青如此想到。他还发现那股违和感也一并消失了。
“您好像不是很意外？”
尼波拉伯爵问道，温婉的声音令柳青感觉很舒服。
“确实。”柳青毫不掩饰，“您好像还在新生欢迎会上特别关注过我。”
“果然那个时候您也注意到了呀。”
柳青说的是他在新生欢迎会上发现莉莉娅·尼波拉头上有一只角破碎，盯着她思考的时候，跟她有一瞬间对上了眼神，然后身上灵能活跃了起来的那件事。
“唉，当时我的灵能活跃了好多呢！怎么想都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柳青几乎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既然这位传奇灵能者“希望”柳青不要毕恭毕敬地对待她，本来就不喜欢那套东西的柳青也就不去纠结那些繁文缛节。
投其所好嘛！
粉色的女孩儿浅浅地笑着，她说道：
“虽然我还有很多的疑问想向柳青先生您询问，不过已经做出了提问和请求，还是请您先问我一些问题吧。”
“那好，我也提一个问题，并做出一个请求。”
柳青毫不推脱，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和请求。
“我的问题是，我应该从哪儿去获取这种变换外貌的工具呢？”
这种东西对尼波拉家而言应当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物件，他想看看能不能给他自己搞一个来。
稍微顿了顿，柳青转而描述起了他的请求：
“而我的请求则是这样的：我也希望莉莉娅·尼波拉不用那么贵族式的礼仪来同我进行交流。当然，如果这请求过于勉强的话就当是个玩笑好了。”
因为柳青本人在经常是出于否定、挤兑、揶揄等目的使用各种尊称，他也不太习惯别人在平等的交流中使用“您”之类的字眼，即使他在翻译装置里面把这些字眼设置成“你”之类的普通称谓，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也还得开着注释的功能，结果而言并未提升他的观感。
“柳青先……对不起我不是很习惯这么说话，既然柳青希……望的话，那我就不用了。”
看得出来莉莉娅·尼波拉是真的很不习惯不用那种腔调交流。一句话中都出现了两个非常不自然的停顿。而且能明显听出来后一个句子讲得非常怪。
“咳咳。”莉莉娅清了清嗓子，试图扫去自己小小的尴尬。然后这位女伯爵继续说道：
“这是我们墨诃人的一种技术，柳青你想要使用的话有点小小的麻烦。除去需要一个有力的担保人为外星人做担保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你能使用的形象并不多，而且使用这些伪造的外表行动需要报备。”
其实墨诃人自己使用也有很多的规矩，只不过谁又能管得住本就是当权者的尼波拉家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呢？
柳青听她这么说，顿时失去了兴趣。他转而想到了另外一种代替方案。
“那，有没有一种比较……”他伸手比划着，“……没有那么高级的伪装呢？我的意思是，我只需要换一张脸就可以了。”
柳青倒不需要拿着这种伪造的身份去干什么大事，他只需要不暴露那是他本人就行了。
“嗯，这倒是有。不过……”
“我想可以拿赔礼作为交换？”
“但也不值这个价。确切地说，我知道这里有一本灵能著作上有那样的灵能术。不知这是否符合你恩……的需求。”
莉莉娅还是不太习惯这种不用尊称的交流，下意识就把“您”给带了出来。
“诶，我吓到您了吗？”
神秘人似乎对自己出现的惊悚程度毫无自觉。
那可不！我现在不光被吓到了，还想向你身上拍一揽子灵能术呢！柳青心里碎碎念着，表面上却又是另外一套。他大大大方方地坐到神秘人对面的椅子上问道：
“所以，那请柬其实是你给我的？”
柳青后来也去找莲·格雷询问过，发现她并没有收到类似的东西。
“没错，是我邀请您的。聚会本身跟歉意的关系倒不大，本来我也准备了一份礼物准备作为赔礼送给您，但不知您是否会喜欢；您也可以提一个要求作为代替。”
神秘人说话给柳青的感觉有点别扭。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不协调感，有一种“每个细节都是对的，放在一起他怎么就错了”的感觉。
“在此之前，”柳青直视着对方的双眼，“阁下是否应该亮明自己的身份？这不是你真正的外表吧？”
每次柳青说的话比较客气郑重的时候，一般都是他对某人有不小的意见。这次也不例外，他对神秘人赔礼道歉还不亮明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感到诚意不足。
“啊，虽说这确实不是很大不了的事……”
神秘人对柳青的要求并不感到十分意外，但他也有对应的要求。
“……那么我想先听听柳青先生为什么会认为这副外表是虚假的？”
这问题柳情可以轻松回答，他解释道：
“很简单，你撞到我离开之后，我看到了你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还可以把那个样子给描述出来。”
其实柳青甚至可以把当初给莲·格雷的照片给拿出来，只是他如果这样做的话，对于神秘人就很难解释“为什么柳青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要那么警惕，还要照相”诸如此类的问题。
“还有这种事。”神秘人明显没想到，他混入人流中之后再变换身形还能被柳青发现。“柳青先生您的敏锐真的令人叹服。我……”
神秘人好像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刚起了个头就意识到似乎不太合适，便把话又咽了回去。
“哪里的话？您谬赞了。”柳青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那么厉害，“那您的问题结束了吗？”
“不，这个问题还没有结束。”
神秘人对柳青笑了笑，这让他感觉到的违和感越发强烈。
“可我想，这并不能作为这个样貌不是我原本样貌的理由？”
这问题的答案柳青有很多解释，一方面是出于神秘人的礼仪，以及当时他没能顺利完成的奇怪动作；另一方面则是从紫罗兰色的少女那里知道面前这位神秘人的形象是从莉莉娅·尼波拉居所里出来，而下人们却都没有见过这么一号人这件事。
柳青不认为“传奇灵能者”莉莉娅·尼波拉的居所里面会有一个下人所不知道的人从那里面频繁地跑进跑出。
而最重要的则是，当初撞的那一下，让柳青感受到了神秘人的真实高度。就是非常强有力的证据，除非神秘人让柳青相信，他那个“碰撞体积”也是假的。
这些加一起就是他完整的答案，但柳青不打算在这里把莲·格雷给卖了，也不愿暴露自己过人的记忆力。所以就只能用前者加上一些主观原因来解释了。
“首先，在十天前那个中午，你作为一个平民，在对待灵能者的态度上很奇怪，简单来说就是不够尊敬。虽然礼仪无可挑剔，但缺乏恭敬的态度。这说明你并不害怕灵能者，无论是他们的半个贵族身份还是他们的能力，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
神秘人听着柳青的解释，露出恍然的神色，连连点头。
柳青的话还没有说完：
“而且，”
他打了一个响指，一点小小的火苗出现在了他的食指指尖。然后柳青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撤走了维持火苗的精神力，让它消散于风中。
“你看，我还是一个灵能者，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而我的直觉告诉我，我面前的人身上有不协调的感觉。”
柳青从椅子上站起来，欠了欠身。
“这就是全部的原因了。”
他的话讲完了。
“……不协调的感觉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神秘人点头的幅度更大了，而柳青则从他身上感应到了一丝灵能波动，没有任何指向性。以及一点恍然大悟的情绪。
这至于吗？柳青有些不解。
“您的意见很有参考价值。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柳青先生可以答应，希望您能理解。”
“请讲。”
原本柳青对神秘人究竟是谁就有自己的猜测，随着这番交谈，他已经几乎知道了正确答案，也能猜到这两个请求大概都会是些什么？
“我希望您不要因为我的身份而改变对我的态度。”
“没问题。”
柳青坚定地点了一下头，只要不是什么非常值钱的危险人物，对他来说是个什么人都没什么区别。
“感谢您的理解。”
神秘人这么说着，他的外表发生了变化。
首先是眼睛，深色的虹膜立刻变成了玫瑰金色；头发则一边拉伸一边变成了粉色；更重要的是头顶的角，他们扭曲变形，终于成为了一只完整，一只破碎的样子。这是传奇灵能者，莉莉娅·奥普丁尼·奇克提提耶·洪·尼波拉！
那大概确实不是什么灵能术。
亲眼看着神秘人变成了莉莉娅·尼波拉的柳青如此想到。他还发现那股违和感也一并消失了。
“您好像不是很意外？”
尼波拉伯爵问道，温婉的声音令柳青感觉很舒服。
“确实。”柳青毫不掩饰，“您好像还在新生欢迎会上特别关注过我。”
“果然那个时候您也注意到了呀。”
柳青说的是他在新生欢迎会上发现莉莉娅·尼波拉头上有一只角破碎，盯着她思考的时候，跟她有一瞬间对上了眼神，然后身上灵能活跃了起来的那件事。
“唉，当时我的灵能活跃了好多呢！怎么想都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柳青几乎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既然这位传奇灵能者“希望”柳青不要毕恭毕敬地对待她，本来就不喜欢那套东西的柳青也就不去纠结那些繁文缛节。
投其所好嘛！
粉色的女孩儿浅浅地笑着，她说道：
“虽然我还有很多的疑问想向柳青先生您询问，不过已经做出了提问和请求，还是请您先问我一些问题吧。”
“那好，我也提一个问题，并做出一个请求。”
柳青毫不推脱，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和请求。
“我的问题是，我应该从哪儿去获取这种变换外貌的工具呢？”
这种东西对尼波拉家而言应当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物件，他想看看能不能给他自己搞一个来。
稍微顿了顿，柳青转而描述起了他的请求：
“而我的请求则是这样的：我也希望莉莉娅·尼波拉不用那么贵族式的礼仪来同我进行交流。当然，如果这请求过于勉强的话就当是个玩笑好了。”
因为柳青本人在经常是出于否定、挤兑、揶揄等目的使用各种尊称，他也不太习惯别人在平等的交流中使用“您”之类的字眼，即使他在翻译装置里面把这些字眼设置成“你”之类的普通称谓，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也还得开着注释的功能，结果而言并未提升他的观感。
“柳青先……对不起我不是很习惯这么说话，既然柳青希……望的话，那我就不用了。”
看得出来莉莉娅·尼波拉是真的很不习惯不用那种腔调交流。一句话中都出现了两个非常不自然的停顿。而且能明显听出来后一个句子讲得非常怪。
“咳咳。”莉莉娅清了清嗓子，试图扫去自己小小的尴尬。然后这位女伯爵继续说道：
“这是我们墨诃人的一种技术，柳青你想要使用的话有点小小的麻烦。除去需要一个有力的担保人为外星人做担保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你能使用的形象并不多，而且使用这些伪造的外表行动需要报备。”
其实墨诃人自己使用也有很多的规矩，只不过谁又能管得住本就是当权者的尼波拉家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呢？
柳青听她这么说，顿时失去了兴趣。他转而想到了另外一种代替方案。
“那，有没有一种比较……”他伸手比划着，“……没有那么高级的伪装呢？我的意思是，我只需要换一张脸就可以了。”
柳青倒不需要拿着这种伪造的身份去干什么大事，他只需要不暴露那是他本人就行了。
“嗯，这倒是有。不过……”
“我想可以拿赔礼作为交换？”
“但也不值这个价。确切地说，我知道这里有一本灵能著作上有那样的灵能术。不知这是否符合你恩……的需求。”
莉莉娅还是不太习惯这种不用尊称的交流，下意识就把“您”给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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