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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斩魃行动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鹅毛大雪飘飘落下,山间客道之上积雪厚重。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声音由远及近,一匹匹骏马疾驰而过,马蹄踏在洁白无痕的雪上,留下一排排蹄印。

    骑马的是一群身着锦袍,腰佩长刀,脸戴面罩,外身披着斗篷,脚踏马靴,配有短刃,众人背负长弓。

    “兄弟们,还有一个时辰马上到达汝州郏县地界,大家再加把劲。”

    发话的此人正是拔魔总司的统帅——段天涯。

    段天涯接到情报府的火速密令,袁天罡亲书,特派拔魔总司“拔魔者”赶赴汝州郏县歼灭“血魃”。

    马蹄之声更加急速,朝着汝州赶了过去。

    ……

    午夜丑时。

    段天涯率领部下白昼三人赶到了汝州郏县瓶山镇,城门前一片死亡的景象,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具百姓的尸体。

    血液早已被严寒的天气所冻结成冰,在地上构成一幅血画。

    看着惨死的瓶山镇民百姓尸体,一行人长吁短叹,心生悲凉。

    白昼不由得叹道:“血魃残害一方,搞得民不聊生,尸横遍野,现在血魃不减反增,就凭我们的力量,怎能才可以平定这血魃之乱。”

    段天涯道:“你们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有的话赶紧救下。”

    “是,大哥!”

    一行人将马匹拴好,走入城内。

    城里的景象更是恐怖如斯,犹如身处地狱之中,尸体堆积成山,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一张张惊恐中的面目,可想而知他们生前遭遇到何等凶残的屠杀。

    段天涯朝着旁边的一家酒馆走去,推开残破的房门,脚刚一踏入屋里,脚底被血浆粘住,黏糊糊的,格外粘脚。

    酒馆内一片狼藉,锅碗瓢盆碎了一地,桌塌椅折,墙上密密麻麻的抓痕,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段天涯确保无有活人退出酒馆。

    一行人搜查了附近所有的房屋,未有一人苟活。

    白昼道:“这瓶山镇里几乎是无一人残存,已成空镇。”

    突然,一阵凄惨的吼叫声凭空响起,震碎了原本凄凉的雪夜。

    一行人下意识抽出腰间的佩刀,施展轻功,朝着声源赶去。

    一盏茶的功夫赶到城隍庙外,庙里传来阵阵的惨叫声,急忙朝庙内冲了进去,就见一名蓬头垢面的男子,正被三四只血魃扑倒在地上疯狂的吸食着血液。

    “救……”

    “我”字未吐出口,却已一命归天,不等段天涯发话,部下早已抢身夺步而出,祭出佩刀向血魃砍去。

    数刀全中,却未伤到丝毫,血魃一声咆哮,化作数道黑影冲向数人。

    顷刻间,扭打在一团,血魃浑身刀枪不入,刀肌相碰,发出铛铛作响。

    血魃长啸一声,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皮肤里长出三根骨爪,“唰”,朝着众人迎了上去。

    段天涯挥刀劈向血魃,抬臂一挡“呛啷”一声,火花四溅,使出《分身拔魔斩》刀法又是接连数刀斩出,刀影密集,宛如白莲绽放,刀刀砍中血魃,连连倒退。

    血魃骨爪赛似铁勾,所过之处,吹毛断发,碎石破地,锋利无比,与众人斗的有来有回。

    段天涯道:“五雷斩尸玄刹帖。”

    一行人从怀中摸出玄刹帖,贴在刀身之上,嘴里默诵经咒,就见刀身闪烁着白光。

    这五雷斩尸玄刹帖是袁天罡特地去上清派,请教掌司马承祯所赐符咒秘法,此帖可破世间百煞断万邪,破除一切污秽,鬼妖丧胆,精怪妄形。

    一场激烈的搏杀就此展开,闪转腾挪之间,伴随着一只血魃被斩。

    段天涯道:“天罗地网。”

    耿震阳掏出腰间的特质柔索铁网朝着血魃铺天盖地招呼过去,被天罗地网罩住难以挣脱束缚,此网材质特殊,越挣脱越紧,血魃试图挠破铁网却纹丝不破。

    白昼一刀刺破血魃的身躯,一道血雾从口中飞出,消失在空中。

    快刀斩乱麻犹如无人之境,将最后一只血魃成功斩杀于刀下。

    白昼问道:“怎么就三只血魃留于此?其余的血魃呢?”

    段天涯道:“瓶山镇早已成为空城,想必早已迁扩散到活人多的地方,我们赶紧赶往汝州,要不然这些血魃进入长安可就麻烦了。”

    一行人骑上快马朝着汝州城中进发,马疾三四丈,骏马却停止不前,低声长嘶,惊慌失措。

    “马儿好像是感应到有危险。”白昼道。

    段天涯道:“欧弛,用千机仪看看有没有检查到血魃的气息。”

    欧弛从腰间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盘,将盖子翻开就见圆盘上中间的磁针正飞快的跳动。

    “果然附近有非常强烈的血魃气息,正在快速朝着我们这边赶来。”

    段天涯一声令下,“全员戒备,准备开战。”全体部下弯弓搭箭,拔出佩刀握在手中。

    他则一脸波澜不惊,双目盯着前方不语,一道热气从鼻腔里哼出,化在雪夜之中。

    等待血魃之时,每人从行囊中拿出一瓶上好的竹叶春。

    打开盖子,酒香弥漫开来,钻入鼻腔里,饮了口酒,酒香在口腔中散开,随之缓缓落入肚中,顿时腹部传来阵阵暖意,浑身都暖和不少。

    段天涯痛快道:“好酒。”

    “弟兄们,等斩魃一事处理完,回到长安痛饮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好!”

    不知何时,雪越下越大,将原先的脚印都给覆盖住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话音未落,齐刷刷数十道黑影凭空出现在全员的面前,将其团团包围,黑压压一片的血魃,没有一千也达八百,看着此情此景,众人心中毫无波澜,则是等待着大杀一方。

    “杀!”

    段天涯一声令下,齐刷刷数十支蓄势待发,长箭离弦飞出,不偏不倚正中血魃心脏,吐出血雾倒地不动。

    一战激发,段天涯双脚一发力从马背腾空而起,冲入血魃群中,手中腰刀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刀光如花朵绽放开来,闪耀着冰冷的寒光。

    每一刀挥出都伴随着一具血魃倒下,全员就与血魃群展开殊死搏斗,刀枪碰撞发出阵阵刺耳尖锐声。

    戛然间,场面一度混乱,血魃尸体铺成一条路来,半晌过后只剩下一半的血魃,额头的汗水刚冒出还不到几秒钟,早已已经在头发上凝成冰碴。

    一场血战下来,暴雪转小,不知是黑天还是白天。

    白昼长啸道:“痛快,杀的痛快。”

    剩余的血魃见情况不妙就要逃走,段天涯飞身纵到他们的前面,挡住去路。

    “来了就别走了。”

    身形一动,化作残影,数道寒光掠过,一颗颗脑袋滚滚落下,血魃人首分离,收刀回鞘,纵身上马,掏出未喝完的竹叶春,一饮而尽。

    “我们走!”

    众人骑上骏马驶出郏县瓶山镇,朝着汝州城中进发,赶了四天的路程抵达了汝州城。

    行人也随之多了起来,有从五湖四海的商贩来汝州做买卖的,有运米面的,有运上等布匹的,还有羊贩赶着浩浩荡荡的羊群进城。

    众人井然有序的走到城门下登记,路过的客商见到段天涯一行人的装扮都敬而远之的躲开,怕惹到麻烦。

    守城的官兵见到段天涯等人都全城戒备了起来,守城长官提着腰刀带着几位士卒走到他的面前,“你们是何人?”

    段天涯抱拳行礼道:“我等是拔魔总司的,奉命来到汝州处理要事。”说着他将令牌亮了出来。

    见到是长安城高级机构的首帅,守城长官语气缓和道:“原来是拔魔总司的统帅,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朝着身后的士兵高呼道:“立刻放行。”

    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进入城内,城中人头攒动,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象,沿街叫卖糖葫芦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城边的茶摊坐满了茶客,胡同里四处追逐的孩童好生活力。

    白昼道:“看来,汝州城还好没有血魃进来,这里倒是热闹啊。”

    段天涯道:“郏县血魃出没定然有来到这边,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说话间,一行人就到达汝州城里的驿站,站内的小二将马牵到马棚喂养,给一行人安排了房间,准备了两桌上好的饭菜。

    段天涯喝了口酒道:“白昼欧弛你两等等随我去趟衙门,其余的兄弟好好休息。”

    “好,没问题。”

    “大哥,我们要在汝州待多久?”

    “十五日,要是确保这里再无血魃我们就可以回京复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干人用食完,稍作休息就前往衙门,段天涯三人来到衙门亮了令牌报了身份,当地的父母官迎接了三人。

    大厅之内,段天涯问道:“徐大人,我等是奉命来到汝州斩魃一事,不知最近几月城中有发生什么奇异之事?”

    徐官宦道:“最近汝州城未有发生血魃袭人之事,郏县被屠城我已经知晓,我已经多派了卫兵日夜巡逻边界,查看是否有血魃来犯。”

    “徐大人,要是有发生什么特殊情况,你可以派人去高门楼旁边的驿站找我,我们就住在那里。”

    忽然间,一名士卒急匆匆走入大厅来报,见他如此慌张问道:“有何事?”

    “报告大人,南郊发现十具农夫尸体。”

    这则消息犹如平地惊雷,“死者是如何死亡?”

    “孙仵作验尸后说是被咬死,浑身血液都被抽干。”

    段天涯三人听的肃然起敬来了精神,异口同声道:“是血魃!”

    随后一行人赶到南郊的落家村的农田旁,周围已经围满了看事的村民,大槐树下躺着十具用白布盖住的尸体,段天涯掀开白布检查尸首,就见一具尸体的脖颈两指得位置出现有两个血洞,浑身煞白如纸,皮肤出现尸班目测已经死去一两日的时间。

    “的确是血魃作祟,三阳火都被吸走,看来这南郊落家村有血魃出没,通知村民晚上别出门,关好门窗,避免被咬伤。”

    村民一听见是血魃作祟,吓的惊慌失措,“什么?!血魃害人,那我们这村不是不得安宁了吗?”

    “据说整个郏县都成了空城,无一幸免,没想到这回轮到我们这里了,这下该怎么办?”

    段天涯起身对众村民说道:“肃静一下各位,你们莫要害怕,我等都是从长安来到此专门斩杀血魃一事,请你们放心,晚上我们会把守落家村除掉血魃,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此话一出,勉强让村民惶恐的心稍微安心落地,徐大人问道:“段统帅,这些尸体还敢留吗?”

    “不可留,这些尸体三魂七魄都给血魃吸走,怕有什么孤魂野鬼会来占窍作祟,最好找一堆干柴给烧了。”

    村民也倒是配合,找了一堆干柴将尸体给焚烧了,段天涯就在落家村部署捕杀血魃。

    夜幕悄然而至,漆黑寒冷的气息笼罩在落家村上空,鸡啼狗吠都消失了。

    村中街道两侧的茶肆里昏暗一片,段天涯一行人正等待着欧弛的消息,白昼道:“大哥,血魃今天晚上会出来吗?”

    “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血魃都会以入夜出寻食。”

    吱嘎一声,屋门开了是欧弛回来了,“怎么样了,发现血魃的行踪了吗?”

    “未有发现,但是我已经在村头村尾布置了子母风铃,只要有血魃出现,母风铃就会响,我手中的子风铃也会有反应。”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屋外呼呼掠过的寒风透过门缝吹进来,冻的瑟瑟发抖,直打哈欠。

    就在困意来袭之时,欧弛手中的子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动,瞬间就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