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过了两天，花店阿姨又给陶淘打来了电话:“小陶啊，你还有没有时间来帮阿姨照顾一下店里啊？”
“有的有的!那个，阿姨，您家里……还好吧？”
话一说出口，一听见阿姨的啜泣声，陶淘立马就后悔了:“对不起阿姨！我……”
“没关系，你还能够来帮助阿姨，真是太好了。”
挂了电话，陶淘默默地放下了手机，最近好像什么都不顺心。
祁文礼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还是每天都在不断地看资料。
上下翻看了好几遍资料，祁文礼顿时感觉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陶淘端着一杯咖啡放在祁文礼旁边的小圆桌上面，拉过一把椅子在旁边坐了下来:“事情很棘手吗？”
祁文礼把手中的平板递给陶淘，叹了一口气。
“陶淘，你觉得该怎样处理？”
陶淘接过平板大概看了一下，是一个工地上的案子；本来应该只是一起劳务纠纷，可是闹出了人命。
工地老板一口咬定是那位工人自己没有系好安全带从高楼层坠落导致的死亡，可是他的工友们又说是被工地老板叫人给打死的。
尸检不就好了？
可是那位工人在生前签过器官捐赠协议，如果进行尸检，就只能确定这位工人的死因，但是等待器官捐赠的那些患者就会失去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如果尸检查出死因的确是高空坠落，得不偿失。
但是如果不进行尸检，那些患者就可以及时得到器官移植，而且死者的妻子儿女可以得到一大笔钱。
但是他的工友一致认为应该进行尸检:他们很确定自己的说法。但是他们并没有顾及那位工友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他们只关心在过年之前能不能拿到自己的血汗钱，能不能买一张回家的火车票，能不能在年三十儿的晚上和老婆孩子一起看春晚，能不能给老母亲买一身新衣服……
尸检，好处是这群非亲非故的工友的。
不尸检，好处是自己老婆孩子的。
但是网上总是会有人说:“做人不能太自私，要为大家伙想想！”
“有关于当时事情发生时的视频什么的吗？”陶淘将平板还给祁文礼，看着他问。
祁文礼苦笑了一声，摇摇头:“有是有，但是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什么。离得太远了，没能拍到正脸。”
陶淘慢慢低下了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忽然间的一个念头吓地他一激灵:“所以那天在烧烤店那个人是在威胁你交出视频？”祁文礼点点头，关掉了平板。
“那天在超市里见到的张总和烧烤店里那个人口中的张总是同一个人！”
祁文礼转过头看着陶淘，欣慰地笑了一下:“小脑瓜转地挺快啊！”回头编辑信息的时候，下意识地顶了一下腮。
陶淘看着他不自然地眨了眨眼，回过头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书。
陶:“可是，无论是同意尸检还是不同意尸检，总会有人不满意。”
祁:“这就是难点，我没办法做到让两方人都满意。”
祁文礼端起桌上的咖啡，没等他喝一口，手机上就发过来了一封邮件。
点开看了两眼，立马放下咖啡起身走向屋内:“我有点事儿，今天可能会很忙，你自己待在家里可以吗？”
看着快速准备外出的祁文礼，陶淘也合上书站了起来:“今天阿姨打电话说花店要重新开张了，叫我过去帮帮忙。”
祁:“那正好顺路，我送你去花店吧！”重新回到鼓楼旁边，远远的看到花店的门已经开了，里面有两个身影正在收拾屋子。
车开到跟前，陶淘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花店阿姨的儿子沈琢，另一个是上次来拿钥匙的那个学生。
隔着车窗，陶淘隐约好像看到沈琢哭了，而另一位则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为他揩去了眼泪。
祁:“下午我来接你。”
陶淘下车走进店里，发现还有一个女孩儿，站在旁边有点不知所措。
真好啊，沈琢哭了，身边有人安慰。
不像他。
祁文礼一直开车到了机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跑进大厅，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随着飞机缓缓落到跑道上，祁文礼的目光也开始期待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就聚焦在一个向他跑来的女孩儿身上；“Hi!Brye!”那个女孩儿朝着他努力地挥着手，欢快地笑着跑过来抱住了他。“Cindy!都长这么大了还这么随意!”祁文礼拉住差点儿被Cindy甩到一边的行李箱，揉了揉Cindy毛茸茸的小脑袋。
“啊，文礼哥，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累不累？”“不累!”
Cindy松开手，边往外走着边念叨着她旅途中的趣事儿。
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Cindy不禁开始感叹:“哇塞！哥，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敢开车了!”
祁:“都多长时间了，我要是再不敢开，不得被你笑话死啊？”
Cindy:“我哪有笑话你啊！”
打开手机，立马就拨通了爸爸妈妈的视频:“爸妈，我见到文礼哥了!你们看!”
“见到了就好……文礼啊，伤没事儿了吧？”
“伯父伯母好！伤已经好了，多谢你们的关心!”“爸妈～你们一看到文礼哥就不管我了!”
……
Cindy的父母隔着屏幕看着心爱的女儿和祁文礼，相视一眼，随即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Cindy，房子我已经找人打理好了，回去就可以住了。”
“嗯。案子资料呢？我看看。”
“这么心急啊！”
“这可是我回来的第一个案子，我当然得认真了!对不对啊？师父？”
祁文礼笑着摇摇头，看着红灯踩下了刹车；将纸质文件递给Cindy:“我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Cindy仔细翻了两页，立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不能同意解刨。”
“说说看。”
“上次你受伤就是因为对方不想让你处理这件事儿，一但同意解刨，一出结果，指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为了你个人的人身安全着想，同意器官捐献是最好的办法。再说了，这样一来，会有很多人获得新生的希望，死者妻子也可以得到赔偿。”
“可是这样的话，工地上的工人们怎么办？”
“只要我们做出让步，对方就不会再纠缠，工人们也可以得到应有的薪水。”
“但愿吧！”
开出一条车道，祁文礼忽然想到了什么。
“Cindy，你帮我发个信息，置顶。”
“呦？！女朋友啊？”
拿起手机解锁后立马点开了微信:“说什么？”
“呃，你说的委婉一点儿，让他出来等我。”
“哼，还委婉一点儿……”
发好信息之后翻起白眼阴森森地盯着祁文礼:“祁大律师，我可以看看这位美女的朋友圈吗？”
“不是女孩儿，可以看看。”
确定陶淘是个男生之后，Cindy开始悠哉悠哉地翻起了陶淘的朋友圈。
“呀，还是个帅哥弟弟!”
翻出那张在西塔院门前的照片，放大陶淘饶有趣味地欣赏着。
“你回去可别祸害人家好孩子啊。”
没回答祁文礼的交代，Cindy开始继续翻陶淘的朋友圈。
很快翻完了一百多条内容之后，Cindy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祁文礼，我能不能向你提一个要求？把车开快点儿!”
我想快点儿见到这位小帅哥!
绕过鼓楼，远远的就看见陶淘在路边等着。
“陶淘，上车!”
没等祁文礼说些什么，Cindy侧过身子朝着车窗外的陶淘喊着。
“这位是Cindy，我的妹妹……”
“陶淘弟弟，今年几岁了呀？有没有谈恋爱啊？”
看着被问得面红耳赤的陶淘，祁文礼忙制止了Cindy继续她的问题。
“人家陶淘都没有说什么，你怎么还较起劲儿啦？”
晚上，Cindy强行拉着二人去了外面吃饭，美其名曰“接风洗尘”。
途中还一直霸占着祁文礼的手机:“我还没办国内的电话卡，手机借我玩玩呗!”
祁文礼没有拆穿Cindy拙劣的借口，笑着把手机给了她。
倒是陶淘，似乎一直都很拘谨，一直不太说话；脸红红的，在Cindy强行敬酒之后，脸变得更红了。
说实话，Cindy确实挺可爱的，中英混血带给了她超高的颜值，还有一股二十六岁女孩儿自带的气质；陶淘害羞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祁文礼这样想着。
想着祁文礼要开车，Cindy就没有让他喝酒。
祁文礼的家和Cindy的离的不远，下车之后送Cindy安全回到了家之后，祁文礼和陶淘伴着灯光回到了家。
打过招呼之后，陶淘立马上了楼。
祁文礼虽然有点疑惑陶淘今晚的异常，但还是没有多问什么。
换了睡衣之后，端了一杯牛奶惬意的躺倒了床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采纳Cindy的建议，一大烦心事儿解决了，当然开心。
拿出手机，看着为数不多的电量，祁文礼无奈的笑了笑:也不知道玩了些什么。
下意识的点开和陶淘的聊天框想看看Cindy发了什么，但是当他看到发出去的那句话之后，立马想换个星球生活了。
“亲爱的，我快到了哦！记得出来等我呦！”
边手忙脚乱地擦着呛出来的牛奶，边开始考虑怎样把Cindy悄无声息地送回英国。
抱头缓了很久，暂时放弃了把Cindy塞货仓运回英国的冲动，拿起手机又开始思考怎样和陶淘解释。
难怪今天晚上不对劲。
没等祁文礼想到解释的借口，手机便合乎时宜的关了机。
直接到陶淘跟前去解释？
祁文礼崩溃地倒在了床上，捂着脸深呼吸了几次，看着天花板，忽地又笑了起来。
陶淘缩在被窝里一直在看着那句话，刚收到的时候的确是原地起飞，但是看到祁文礼副驾上的那个女孩之后，陶淘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但还是会忍不住的幻想:有一天他们两个之间真的可以这样相处。
多美妙啊。
光是想想就让人怦然心动。
不行不行，明天还得陪Cindy处理案件呢。
不行不行，明天还得早起去花店工作呢。
该睡觉了。
他对自己这样说着。
但是有个人的身影总是在脑海中晃来晃去地，不让他好好睡觉。
这天晚上，迷路的人找到了北极星，便开始坚定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
月亮为他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半夜月亮毫不吝啬地撒下了柔和的光:这么晚了还没有睡着的人，一定是在想着另一个人。
这么想啊？！
皎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进到了房里，没睡着的两个人沐浴着同一片月光。
月亮听见了光传达过来的北极星的话，他现在听到了；北极星是什么时候说的呢？
四百年前。
月亮也给北极星说了句话带给了光，或许在慢悠悠的四百年之后，北极星才可以听到。
慢悠悠地四百年啊。
抵不过北极星愿意等。
“有的有的!那个，阿姨，您家里……还好吧？”
话一说出口，一听见阿姨的啜泣声，陶淘立马就后悔了:“对不起阿姨！我……”
“没关系，你还能够来帮助阿姨，真是太好了。”
挂了电话，陶淘默默地放下了手机，最近好像什么都不顺心。
祁文礼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还是每天都在不断地看资料。
上下翻看了好几遍资料，祁文礼顿时感觉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陶淘端着一杯咖啡放在祁文礼旁边的小圆桌上面，拉过一把椅子在旁边坐了下来:“事情很棘手吗？”
祁文礼把手中的平板递给陶淘，叹了一口气。
“陶淘，你觉得该怎样处理？”
陶淘接过平板大概看了一下，是一个工地上的案子；本来应该只是一起劳务纠纷，可是闹出了人命。
工地老板一口咬定是那位工人自己没有系好安全带从高楼层坠落导致的死亡，可是他的工友们又说是被工地老板叫人给打死的。
尸检不就好了？
可是那位工人在生前签过器官捐赠协议，如果进行尸检，就只能确定这位工人的死因，但是等待器官捐赠的那些患者就会失去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如果尸检查出死因的确是高空坠落，得不偿失。
但是如果不进行尸检，那些患者就可以及时得到器官移植，而且死者的妻子儿女可以得到一大笔钱。
但是他的工友一致认为应该进行尸检:他们很确定自己的说法。但是他们并没有顾及那位工友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他们只关心在过年之前能不能拿到自己的血汗钱，能不能买一张回家的火车票，能不能在年三十儿的晚上和老婆孩子一起看春晚，能不能给老母亲买一身新衣服……
尸检，好处是这群非亲非故的工友的。
不尸检，好处是自己老婆孩子的。
但是网上总是会有人说:“做人不能太自私，要为大家伙想想！”
“有关于当时事情发生时的视频什么的吗？”陶淘将平板还给祁文礼，看着他问。
祁文礼苦笑了一声，摇摇头:“有是有，但是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什么。离得太远了，没能拍到正脸。”
陶淘慢慢低下了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忽然间的一个念头吓地他一激灵:“所以那天在烧烤店那个人是在威胁你交出视频？”祁文礼点点头，关掉了平板。
“那天在超市里见到的张总和烧烤店里那个人口中的张总是同一个人！”
祁文礼转过头看着陶淘，欣慰地笑了一下:“小脑瓜转地挺快啊！”回头编辑信息的时候，下意识地顶了一下腮。
陶淘看着他不自然地眨了眨眼，回过头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书。
陶:“可是，无论是同意尸检还是不同意尸检，总会有人不满意。”
祁:“这就是难点，我没办法做到让两方人都满意。”
祁文礼端起桌上的咖啡，没等他喝一口，手机上就发过来了一封邮件。
点开看了两眼，立马放下咖啡起身走向屋内:“我有点事儿，今天可能会很忙，你自己待在家里可以吗？”
看着快速准备外出的祁文礼，陶淘也合上书站了起来:“今天阿姨打电话说花店要重新开张了，叫我过去帮帮忙。”
祁:“那正好顺路，我送你去花店吧！”重新回到鼓楼旁边，远远的看到花店的门已经开了，里面有两个身影正在收拾屋子。
车开到跟前，陶淘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花店阿姨的儿子沈琢，另一个是上次来拿钥匙的那个学生。
隔着车窗，陶淘隐约好像看到沈琢哭了，而另一位则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为他揩去了眼泪。
祁:“下午我来接你。”
陶淘下车走进店里，发现还有一个女孩儿，站在旁边有点不知所措。
真好啊，沈琢哭了，身边有人安慰。
不像他。
祁文礼一直开车到了机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跑进大厅，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随着飞机缓缓落到跑道上，祁文礼的目光也开始期待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就聚焦在一个向他跑来的女孩儿身上；“Hi!Brye!”那个女孩儿朝着他努力地挥着手，欢快地笑着跑过来抱住了他。“Cindy!都长这么大了还这么随意!”祁文礼拉住差点儿被Cindy甩到一边的行李箱，揉了揉Cindy毛茸茸的小脑袋。
“啊，文礼哥，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累不累？”“不累!”
Cindy松开手，边往外走着边念叨着她旅途中的趣事儿。
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Cindy不禁开始感叹:“哇塞！哥，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敢开车了!”
祁:“都多长时间了，我要是再不敢开，不得被你笑话死啊？”
Cindy:“我哪有笑话你啊！”
打开手机，立马就拨通了爸爸妈妈的视频:“爸妈，我见到文礼哥了!你们看!”
“见到了就好……文礼啊，伤没事儿了吧？”
“伯父伯母好！伤已经好了，多谢你们的关心!”“爸妈～你们一看到文礼哥就不管我了!”
……
Cindy的父母隔着屏幕看着心爱的女儿和祁文礼，相视一眼，随即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Cindy，房子我已经找人打理好了，回去就可以住了。”
“嗯。案子资料呢？我看看。”
“这么心急啊！”
“这可是我回来的第一个案子，我当然得认真了!对不对啊？师父？”
祁文礼笑着摇摇头，看着红灯踩下了刹车；将纸质文件递给Cindy:“我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Cindy仔细翻了两页，立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不能同意解刨。”
“说说看。”
“上次你受伤就是因为对方不想让你处理这件事儿，一但同意解刨，一出结果，指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为了你个人的人身安全着想，同意器官捐献是最好的办法。再说了，这样一来，会有很多人获得新生的希望，死者妻子也可以得到赔偿。”
“可是这样的话，工地上的工人们怎么办？”
“只要我们做出让步，对方就不会再纠缠，工人们也可以得到应有的薪水。”
“但愿吧！”
开出一条车道，祁文礼忽然想到了什么。
“Cindy，你帮我发个信息，置顶。”
“呦？！女朋友啊？”
拿起手机解锁后立马点开了微信:“说什么？”
“呃，你说的委婉一点儿，让他出来等我。”
“哼，还委婉一点儿……”
发好信息之后翻起白眼阴森森地盯着祁文礼:“祁大律师，我可以看看这位美女的朋友圈吗？”
“不是女孩儿，可以看看。”
确定陶淘是个男生之后，Cindy开始悠哉悠哉地翻起了陶淘的朋友圈。
“呀，还是个帅哥弟弟!”
翻出那张在西塔院门前的照片，放大陶淘饶有趣味地欣赏着。
“你回去可别祸害人家好孩子啊。”
没回答祁文礼的交代，Cindy开始继续翻陶淘的朋友圈。
很快翻完了一百多条内容之后，Cindy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祁文礼，我能不能向你提一个要求？把车开快点儿!”
我想快点儿见到这位小帅哥!
绕过鼓楼，远远的就看见陶淘在路边等着。
“陶淘，上车!”
没等祁文礼说些什么，Cindy侧过身子朝着车窗外的陶淘喊着。
“这位是Cindy，我的妹妹……”
“陶淘弟弟，今年几岁了呀？有没有谈恋爱啊？”
看着被问得面红耳赤的陶淘，祁文礼忙制止了Cindy继续她的问题。
“人家陶淘都没有说什么，你怎么还较起劲儿啦？”
晚上，Cindy强行拉着二人去了外面吃饭，美其名曰“接风洗尘”。
途中还一直霸占着祁文礼的手机:“我还没办国内的电话卡，手机借我玩玩呗!”
祁文礼没有拆穿Cindy拙劣的借口，笑着把手机给了她。
倒是陶淘，似乎一直都很拘谨，一直不太说话；脸红红的，在Cindy强行敬酒之后，脸变得更红了。
说实话，Cindy确实挺可爱的，中英混血带给了她超高的颜值，还有一股二十六岁女孩儿自带的气质；陶淘害羞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祁文礼这样想着。
想着祁文礼要开车，Cindy就没有让他喝酒。
祁文礼的家和Cindy的离的不远，下车之后送Cindy安全回到了家之后，祁文礼和陶淘伴着灯光回到了家。
打过招呼之后，陶淘立马上了楼。
祁文礼虽然有点疑惑陶淘今晚的异常，但还是没有多问什么。
换了睡衣之后，端了一杯牛奶惬意的躺倒了床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采纳Cindy的建议，一大烦心事儿解决了，当然开心。
拿出手机，看着为数不多的电量，祁文礼无奈的笑了笑:也不知道玩了些什么。
下意识的点开和陶淘的聊天框想看看Cindy发了什么，但是当他看到发出去的那句话之后，立马想换个星球生活了。
“亲爱的，我快到了哦！记得出来等我呦！”
边手忙脚乱地擦着呛出来的牛奶，边开始考虑怎样把Cindy悄无声息地送回英国。
抱头缓了很久，暂时放弃了把Cindy塞货仓运回英国的冲动，拿起手机又开始思考怎样和陶淘解释。
难怪今天晚上不对劲。
没等祁文礼想到解释的借口，手机便合乎时宜的关了机。
直接到陶淘跟前去解释？
祁文礼崩溃地倒在了床上，捂着脸深呼吸了几次，看着天花板，忽地又笑了起来。
陶淘缩在被窝里一直在看着那句话，刚收到的时候的确是原地起飞，但是看到祁文礼副驾上的那个女孩之后，陶淘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但还是会忍不住的幻想:有一天他们两个之间真的可以这样相处。
多美妙啊。
光是想想就让人怦然心动。
不行不行，明天还得陪Cindy处理案件呢。
不行不行，明天还得早起去花店工作呢。
该睡觉了。
他对自己这样说着。
但是有个人的身影总是在脑海中晃来晃去地，不让他好好睡觉。
这天晚上，迷路的人找到了北极星，便开始坚定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
月亮为他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半夜月亮毫不吝啬地撒下了柔和的光:这么晚了还没有睡着的人，一定是在想着另一个人。
这么想啊？！
皎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进到了房里，没睡着的两个人沐浴着同一片月光。
月亮听见了光传达过来的北极星的话，他现在听到了；北极星是什么时候说的呢？
四百年前。
月亮也给北极星说了句话带给了光，或许在慢悠悠的四百年之后，北极星才可以听到。
慢悠悠地四百年啊。
抵不过北极星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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