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迷惑视线
花之都，原将军府邸。
龙歧和兵五郎并肩，站在一片焦黑的废墟之上。
断壁残垣，余烬未散，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肉味。
武士们忍着作呕的冲动，将一具具尸体拖了出来，登名造册，然后盖上白布。
不远处，法师摇着白幡和铃铛，念着超渡往生的咒语。
兵五郎盯着地上被烧焦小半的寿喜烧尸体，眼眸深沉，吧咂吧咂的抽着旱烟，心情烦闷。
一个浪客武士拿着一本册子，说道，“兵爷，全清点清楚了，一共三百二十七具尸体，除了将军身边的黑炭大蛇等人，府上无论武士还是奴婢，无一例外，全都死亡。”
“黑炭……”
兵五郎呢喃两句，面色阴沉，眼中蕴藏着风暴。
寿喜烧死了，这个消息势必会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
整座将军府邸都惨遭屠戮，只有黑炭大蛇好像在一夜之间蒸发，无论他们如何搜寻都找不到踪迹。
且寿喜烧的床榻边缘处刻有“黑炭”字样，根据辨认，是寿喜烧临死前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
兵五郎头脑风暴，构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黑炭大蛇潜伏在寿喜烧身边数年，时机成熟后谋杀了将军寿喜烧。
“龙歧，你怎么看？”
烟雾缭绕，遮住了兵五郎的面庞。
“我怎么看？当然是用眼睛看啊……”龙歧翻了个白眼，盯着躺在担架上死状恐怖的寿喜烧，“真意外呢，寿喜烧这老头竟然就这样死了。”
兵五郎脸色不怎么好看，“龙歧，死者为大，无论如何，他都是和之国的将军。”
“知道了。”龙歧一脸敷衍地说。
就在这时，一名武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兵爷！希美和兔碗的大名来了。”
话音刚落，龙歧和兵五郎就看见不远处两队人马走来，其中一个身材矮胖，画着脸谱眼影，另一个身形瘦削，鹰视狼顾。
矮些的是希美大名风月御结，瘦削的是兔碗大名雨约天麸罗。
风月御结远远就瞧见了站在兵五郎身边的龙歧，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走近后直接忽略掉龙歧，向兵五郎问道，“兵五郎老大，情况如何？”
兵五郎叹了口气，掀开身前的一块白布，“自己看吧。”
白布掀开，死状凄惨，被火焰烧焦半边身子的寿喜烧映入眼帘，风月御结和雨月天麸罗瞳孔地震，好像有道落雷在耳边炸开，震得脑袋嗡嗡作响。
“将军！！！”
御结和天麸罗同时跪倒在地，神情悲怆，眼泪夺眶而出。
站在一边的龙歧一脸吃味，心道这两人怕是爹妈死了都没有哭得这般伤心吧？
作为大名，将军惨死，两人的灵前恸哭是合格的。
天麸罗沉声道，“兵五郎老大，你是花之都黑道头目，将军府夜袭被烧，这等大事附近就没有人听见一点动静吗？”
兵五郎眼神微凛，“天麸罗，你的意思是在责怪我守卫不力，还是诘问我和刺杀将军的人有关联？”
天麸罗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连忙解释道，“兵五郎老大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要想杀掉将军府三百多条人命，不可能没有半点声音的，附近肯定有人看见或者听见什么吧？”
兵五郎脸色稍缓，冷哼一声，“将军府三百多条人命，每个死者都是一击毙命，伤口平滑，好几个死者咽喉处的剑伤严丝合缝。
最不可思议的是，将军府内三百多条人命被杀，附近的居民竟然没有察觉到一点异响。
若不是将军府邸爆炸，大火滔天，只怕到今天早晨都没有人发现异常。
唉，这种剑术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能说是剑术了，而是……杀人艺术。”
“悄无声息做掉三百多条人命……”
天麸罗眼睛睁大，一想到这种可怕的杀人魔很可能还藏在花之都境内，脊背就冷汗直冒。
御结问道，“有怀疑对象吗？”
兵五郎沉声道，“黑炭大蛇。”
“黑炭大蛇？”
御结和天麸罗面面相觑，他们也同样见过黑炭大蛇，那个猥琐、懦弱的家伙竟然和寿喜烧的死有关？
兵五郎解释道，“寿喜烧将军临死前在床榻边缘刻下了黑炭大蛇的字样，且三百二十多具尸体，唯独没有黑炭大蛇的……依我猜测，黑炭大蛇已经是在刺杀将军后逃走了。”
御结眉头紧锁，“兵五郎老大，据我所知黑炭大蛇武力平平，仅凭他一个人就想悄无声息刺杀将军府邸上的三百多人，这实在太过危言耸听了。”
龙歧心里暗笑，默默地在旁边看着几人。
兵五郎眼睛一眯，说道，“御结，我知道你的疑惑是什么，在搜寻府邸尸体的时候，我就派人对附近的居民和武士进行询问，你一定想不到，我发现了什么。”
御结和天麸罗迫切的望着兵五郎。
兵五郎冷冷一笑，说道，“事实上，黑炭大蛇在侍奉寿喜烧将军的这些年里，以各种理由换掉了将军府邸的武士，这都是曾在将军府上任职的武士亲口所述，数量之大，令人汗颜。
而且还有武士在将军府上看到过其他面孔，黑炭大蛇渗透将军府，培养自己的势力，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御结和天麸罗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黑炭大蛇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出了这等大事。
不过回想这些年来，他们每次想拜见寿喜烧将军，都被黑炭大蛇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原来将军府早就被黑炭大蛇控制住了。
至于为何黑炭大蛇在刺杀将军时，连同安插在府上的所有武士都杀掉，很可能是因为这些武士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影响到自己的逃亡计划。
御结和天麸罗越想越觉得自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人就是这样，一旦确认某些事情，就会对推测的“真相”深信不疑。
不过御结又产生了一个疑问，“只是，黑炭大蛇为何要刺杀寿喜烧将军？”
兵五郎摇摇头，语气沉重的说道，“还在调查……目前能查到的似乎和五十多年前的一桩惨案有关。”
“五十年前……”
御结和天麸罗面露思索，祖辈的过往似乎也对五十年前的某件事讳莫如深。
他们依稀在儿时听过那件事情，不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对于这件事……我可能知道些隐秘。”
眼看气氛差不多了，龙歧适时开口。
龙歧和兵五郎并肩，站在一片焦黑的废墟之上。
断壁残垣，余烬未散，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肉味。
武士们忍着作呕的冲动，将一具具尸体拖了出来，登名造册，然后盖上白布。
不远处，法师摇着白幡和铃铛，念着超渡往生的咒语。
兵五郎盯着地上被烧焦小半的寿喜烧尸体，眼眸深沉，吧咂吧咂的抽着旱烟，心情烦闷。
一个浪客武士拿着一本册子，说道，“兵爷，全清点清楚了，一共三百二十七具尸体，除了将军身边的黑炭大蛇等人，府上无论武士还是奴婢，无一例外，全都死亡。”
“黑炭……”
兵五郎呢喃两句，面色阴沉，眼中蕴藏着风暴。
寿喜烧死了，这个消息势必会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
整座将军府邸都惨遭屠戮，只有黑炭大蛇好像在一夜之间蒸发，无论他们如何搜寻都找不到踪迹。
且寿喜烧的床榻边缘处刻有“黑炭”字样，根据辨认，是寿喜烧临死前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
兵五郎头脑风暴，构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黑炭大蛇潜伏在寿喜烧身边数年，时机成熟后谋杀了将军寿喜烧。
“龙歧，你怎么看？”
烟雾缭绕，遮住了兵五郎的面庞。
“我怎么看？当然是用眼睛看啊……”龙歧翻了个白眼，盯着躺在担架上死状恐怖的寿喜烧，“真意外呢，寿喜烧这老头竟然就这样死了。”
兵五郎脸色不怎么好看，“龙歧，死者为大，无论如何，他都是和之国的将军。”
“知道了。”龙歧一脸敷衍地说。
就在这时，一名武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兵爷！希美和兔碗的大名来了。”
话音刚落，龙歧和兵五郎就看见不远处两队人马走来，其中一个身材矮胖，画着脸谱眼影，另一个身形瘦削，鹰视狼顾。
矮些的是希美大名风月御结，瘦削的是兔碗大名雨约天麸罗。
风月御结远远就瞧见了站在兵五郎身边的龙歧，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走近后直接忽略掉龙歧，向兵五郎问道，“兵五郎老大，情况如何？”
兵五郎叹了口气，掀开身前的一块白布，“自己看吧。”
白布掀开，死状凄惨，被火焰烧焦半边身子的寿喜烧映入眼帘，风月御结和雨月天麸罗瞳孔地震，好像有道落雷在耳边炸开，震得脑袋嗡嗡作响。
“将军！！！”
御结和天麸罗同时跪倒在地，神情悲怆，眼泪夺眶而出。
站在一边的龙歧一脸吃味，心道这两人怕是爹妈死了都没有哭得这般伤心吧？
作为大名，将军惨死，两人的灵前恸哭是合格的。
天麸罗沉声道，“兵五郎老大，你是花之都黑道头目，将军府夜袭被烧，这等大事附近就没有人听见一点动静吗？”
兵五郎眼神微凛，“天麸罗，你的意思是在责怪我守卫不力，还是诘问我和刺杀将军的人有关联？”
天麸罗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连忙解释道，“兵五郎老大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要想杀掉将军府三百多条人命，不可能没有半点声音的，附近肯定有人看见或者听见什么吧？”
兵五郎脸色稍缓，冷哼一声，“将军府三百多条人命，每个死者都是一击毙命，伤口平滑，好几个死者咽喉处的剑伤严丝合缝。
最不可思议的是，将军府内三百多条人命被杀，附近的居民竟然没有察觉到一点异响。
若不是将军府邸爆炸，大火滔天，只怕到今天早晨都没有人发现异常。
唉，这种剑术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能说是剑术了，而是……杀人艺术。”
“悄无声息做掉三百多条人命……”
天麸罗眼睛睁大，一想到这种可怕的杀人魔很可能还藏在花之都境内，脊背就冷汗直冒。
御结问道，“有怀疑对象吗？”
兵五郎沉声道，“黑炭大蛇。”
“黑炭大蛇？”
御结和天麸罗面面相觑，他们也同样见过黑炭大蛇，那个猥琐、懦弱的家伙竟然和寿喜烧的死有关？
兵五郎解释道，“寿喜烧将军临死前在床榻边缘刻下了黑炭大蛇的字样，且三百二十多具尸体，唯独没有黑炭大蛇的……依我猜测，黑炭大蛇已经是在刺杀将军后逃走了。”
御结眉头紧锁，“兵五郎老大，据我所知黑炭大蛇武力平平，仅凭他一个人就想悄无声息刺杀将军府邸上的三百多人，这实在太过危言耸听了。”
龙歧心里暗笑，默默地在旁边看着几人。
兵五郎眼睛一眯，说道，“御结，我知道你的疑惑是什么，在搜寻府邸尸体的时候，我就派人对附近的居民和武士进行询问，你一定想不到，我发现了什么。”
御结和天麸罗迫切的望着兵五郎。
兵五郎冷冷一笑，说道，“事实上，黑炭大蛇在侍奉寿喜烧将军的这些年里，以各种理由换掉了将军府邸的武士，这都是曾在将军府上任职的武士亲口所述，数量之大，令人汗颜。
而且还有武士在将军府上看到过其他面孔，黑炭大蛇渗透将军府，培养自己的势力，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御结和天麸罗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黑炭大蛇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出了这等大事。
不过回想这些年来，他们每次想拜见寿喜烧将军，都被黑炭大蛇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原来将军府早就被黑炭大蛇控制住了。
至于为何黑炭大蛇在刺杀将军时，连同安插在府上的所有武士都杀掉，很可能是因为这些武士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影响到自己的逃亡计划。
御结和天麸罗越想越觉得自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人就是这样，一旦确认某些事情，就会对推测的“真相”深信不疑。
不过御结又产生了一个疑问，“只是，黑炭大蛇为何要刺杀寿喜烧将军？”
兵五郎摇摇头，语气沉重的说道，“还在调查……目前能查到的似乎和五十多年前的一桩惨案有关。”
“五十年前……”
御结和天麸罗面露思索，祖辈的过往似乎也对五十年前的某件事讳莫如深。
他们依稀在儿时听过那件事情，不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对于这件事……我可能知道些隐秘。”
眼看气氛差不多了，龙歧适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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