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腐朽的王座
高速列车停在铁轨上，亮着刺眼的头灯。车是黑色的，流线型的车身，耀眼的银白色藤蔓花纹在黑色的漆面上展开，华丽如一件艺术品。唯一一扇滑开的车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古德里安教授。
“明非，终于又见面了！”古德里安教授上来给了路明非一个热情的拥抱，胡渣扎得路明非很是难受。
路明非两手提着行李箱腾不出手来，很是尴尬。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隔着一张橡木条桌，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车厢是典雅的欧式风格，四壁用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装饰，舷窗包裹着实木，墨绿色真皮沙发上刺绣金线，没有一处细节不精致。
路明非和芬格尔都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学院的裁缝虽然从没量过他的身材，却把衣服做的贴合无比，路明非翻开袖口，看见了里面用墨绿色线刺绣的名字，RicardoM.Lu。
看着内饰豪华的车厢和考究的西装，路明非开始在内心批评资本家们的腐败了。
“RicardoM.Lu是指我吗？”路明非问古德里安教授。
此时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路明非身前的橡木条桌的对面，背靠着墙，墙壁上有什么东西被巨大的白布遮挡住了。
“那个是校长给你取得英文名字。”
“校长？”
“对，你的S级就是校长亲自评定的。你到学校以后就会见到他了，那是一个令人敬佩伟大的教育家。说不定你到了学校以后还会被校长邀请去参加他的下午茶会，在卡塞尔只有极为优秀的学生会收到邀请，你旁边的那个F级曾经还是A级的时候就参加过下午茶会。”古德里安回答说，同时撇了一眼路明非旁边的芬格尔。
“怎么样，师弟，别看我现在这样，但我曾经也阔过儿。”芬格尔对路明非说。
“想喝点什么吗？热咖啡还是热巧克力。”古德里安问。
“热咖啡。”芬格尔连忙举手。
“没问你，我问的是明非。”
“导师，F级就不可以喝咖啡吗？这么没人权？”
“F级在卡塞尔学院从未有过，这个级别是卡塞尔学院专门为你而设立的一个级别，你以一己之力拉低了整个卡塞尔学院的下限，你一个秤砣也和我谈人权？”古德里安教授不屑地说。
“那不也是你的学生吗？”芬格尔嘟囔着。
“你说什么？”老人吹胡子瞪眼，作势就要撸起袖子揍人。
路明非连忙插话打断他们：“那个，教授，有冰可乐或者冰红牛吗？”
“当然有，”古德里安教授立马和颜悦色，从桌子底下提出一个冰桶，碎冰中放着好几罐可乐和红牛，“了解每一个学生的喜好是身为教育者的我应该做的。”
芬格尔心中诽谤：所以当初教授你就给了我一杯冰水。
路明非拿了一罐红牛，顺便把一罐百事可乐递给芬格尔，这让这位师兄一脸感激。
古德里安教授低声说，“首先，很抱歉我来晚了，我在俄罗斯那边耽误得比较久；返回学院时才发现调度错误；还没接到你；所以决定跟车来一趟；其次，学院要求每个学生参加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之为‘3E’考试，不通过考试就不能录取，你的奖学金也就暂时不能生效。”
“资格考试？”路明非松了一口气，大半个高三的磨练已经让他对考试麻木了，心中毫无波澜，据说国内的一些大学也会有入学考试。
“这里有份保密协议你签署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递过一份文件来。
打开文件，正准备仔细阅读一番的路明非突然面色沉重，他看不懂。文件是由拉丁文混合着英文写的。
为了不尴尬，路明非装作看懂了的样子，十多分钟后签署了文件。
古德里安教授小心地收起文件，“作为一家在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卡塞尔学院一直致力于向有特殊才华的学生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并且推荐工作。我们的正常学制是四年，芬格尔这样学了八年还没毕业的是极少数。我校是古典的封闭式教育，所有学生必须住校，结业的时候，我们会颁发给你正式的学位证书，但是很遗憾，本校的学位证书可能不能帮你在其他大学找到对应的专业，所以如果你想读硕士或者博士，还是只能选择本校就读。”
“我们的专业很特殊吗？”特殊专业特殊工种嘛，路明非表示我懂，毕竟一群超凡者成立的学院会有什么正常专业？
“没错，我们学院的专业非常特殊，”古德里安双肘抵在桌面，十指交叉放在下巴，“明非我记得你是主动申请我们卡塞尔学院的，那你应该知道我们学院在官网上写我们主要研究古代爬行类动物，可是其他的学校也可以研究古代爬行类动物。而我们学院的专业之所以这么特殊，就是因为我们研究的是……”
老教授猛地转身，抓住了身后的白布，猛然一抖，揭开白布，一副狰狞而宏伟的巨画占据了路明非的视野。
路明非感受到了一种威压，来自于这幅画的威压，那是精神上的威压。
一幅画就可以带来精神威压吗？路明非没有被那种威压影响到，但是他的瞳孔微缩，面色有些凝重。这副画里的东西的本体不是他现在可以对付的，仅凭一幅画就带来这么强的威压，对方至少对应着第六阶位以上的精神念师。
旁边的芬格尔默默看了路明非一眼，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幅画时的场景，巨大的威压让他倒退了一两步，全身紧绷，彷佛是在面对降下灭世之灾的神灵。
可路明非仅仅是面色有些凝重，这个师弟，有点东西啊。
路明非看着眼前的巨画，那是怎样的一副画呢？
宛如青铜般的天幕混合着火焰，一棵巨树耸立于天空与荒漠之间，彷佛支撑着天地，枯死的树枝像是魔鬼的手一般四仰八叉的伸向天空。树要死了，所以天空皲裂，所以万物枯竭，所以荒原之上白骨成海。末日降临，那降下末日的存在从白骨之海中鱼跃而出，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突出黑色火焰。
枯死的树木，双翼挂满骷髅的黑龙？难道是北欧神话里的诸神黄昏？
路明非刚准备向古德里安询问却突然面色一遍，他的脑海之中响起了巨龙凄厉的嘶吼声，那道声音撼天动地。
他摇了摇头，怎么回事？他似乎很久以前就听过这道龙吟。
缓了过来之后，他问：“教授，枯死的巨树是被咬断三大根系之一的世界树尤克特拉希尔，黑龙是毒龙尼德霍格？”
“没错，没想到明非你还了解北欧神话。”古德里安教授称赞道。
“在网上有个大佬弄了个解说北欧神话的视频合集，我看视频封面还挺好看的就点进去看了一下，不过只看了两三集，属于北欧神话云爱好者。在我观看到的内容里，恰好讲到了诸神黄昏。这幅画就是诸神黄昏了吧？”路明非挠了挠头。
“没错，这幅画描述的就是那个末日啊，黑龙皇尼德霍格把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的树根咬断，为诸神献上祂们命定的黄昏。我们的一切都是因祂而起，我们要研究的就是祂的种族，龙族。”古德里安教授的手指扫过书架上整齐的精装古籍。
“如果你懂得拉丁文，你就能看懂这些书的名字，《龙族谱系学》、《龙与言灵术》、《所罗门之匙》、《龙族血统论》、《龙族基因学》……这是我们几千年来的积累，无数代人寻找龙、研究龙，卡塞尔学院是集大成者。在卡塞尔学院，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魔动机械设计学、龙族宗裔理论等不同的学科，所有课程的最终目的都是，”他直视路明非的双眼，“屠龙，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这件事已经进行了几千年。人类谱写这一部没有龙的历史，但是另一部历史的每一行里都有龙族的身影。但是这个秘密太过惊人，如果它被泄漏，可能导致的恶果无法判断。所以我们称为‘血裔’的若干家族，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共同持有这个秘密，并且负担了屠龙的使命，他们不断培养擅长搏斗、咒术、魔法和炼金术的后代，把他们送上屠龙的战场，一次次把龙族复兴的努力埋葬。”
“而卡塞尔学院继承了他们的遗志。由于历史上的屠龙家族巨大且多数都已经消亡，在新的时期，我们没法依赖家族传承了，我们必须引入现代的教育机制。”古德里安教授向路明非伸出手，“欢迎加入卡塞尔学院，路明非！”
“等一下，教授，也就是说，一旦龙族被彻底埋葬，是不是意味着，卡塞尔学院就会解散，我们也会失业？”路明非问，其实他内心是有了猜测的，只不过他没有明说。
“不，卡塞尔不会解散。就像军队，哪怕有一天地球真的和平了，军队也不会解散。而且，龙族的遗产是难以想象的宝藏，贪婪的家伙并不少啊，为了将他们那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躯体送上所谓的王座，他们手上沾满鲜血。”芬格尔发声了，声音低沉，一改先前的不着调。
路明非看了芬格尔一眼，他感受到了这个F级师兄话语中的那种沉重，以及那种如同火焰般的仇恨。
古德里安有些沉默，他还记得当初的那个芬格尔在学院里是何等的光芒万丈，学院里的学员们笼罩在他的光芒之中，可惜那个芬格尔早已经在多年前和那群年轻人一起被埋葬在了那寒风呼啸的冰洋之下了，只有那万古不变的冰山与之为伴。
果然啊，毕竟连一个偶然知道了混血种的世界的富豪都会如此疯狂，何况是那些在这个世界中扎根的势力呢？路明非再次想起了第二次任务时的场景。
“明非，终于又见面了！”古德里安教授上来给了路明非一个热情的拥抱，胡渣扎得路明非很是难受。
路明非两手提着行李箱腾不出手来，很是尴尬。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隔着一张橡木条桌，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车厢是典雅的欧式风格，四壁用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装饰，舷窗包裹着实木，墨绿色真皮沙发上刺绣金线，没有一处细节不精致。
路明非和芬格尔都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学院的裁缝虽然从没量过他的身材，却把衣服做的贴合无比，路明非翻开袖口，看见了里面用墨绿色线刺绣的名字，RicardoM.Lu。
看着内饰豪华的车厢和考究的西装，路明非开始在内心批评资本家们的腐败了。
“RicardoM.Lu是指我吗？”路明非问古德里安教授。
此时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路明非身前的橡木条桌的对面，背靠着墙，墙壁上有什么东西被巨大的白布遮挡住了。
“那个是校长给你取得英文名字。”
“校长？”
“对，你的S级就是校长亲自评定的。你到学校以后就会见到他了，那是一个令人敬佩伟大的教育家。说不定你到了学校以后还会被校长邀请去参加他的下午茶会，在卡塞尔只有极为优秀的学生会收到邀请，你旁边的那个F级曾经还是A级的时候就参加过下午茶会。”古德里安回答说，同时撇了一眼路明非旁边的芬格尔。
“怎么样，师弟，别看我现在这样，但我曾经也阔过儿。”芬格尔对路明非说。
“想喝点什么吗？热咖啡还是热巧克力。”古德里安问。
“热咖啡。”芬格尔连忙举手。
“没问你，我问的是明非。”
“导师，F级就不可以喝咖啡吗？这么没人权？”
“F级在卡塞尔学院从未有过，这个级别是卡塞尔学院专门为你而设立的一个级别，你以一己之力拉低了整个卡塞尔学院的下限，你一个秤砣也和我谈人权？”古德里安教授不屑地说。
“那不也是你的学生吗？”芬格尔嘟囔着。
“你说什么？”老人吹胡子瞪眼，作势就要撸起袖子揍人。
路明非连忙插话打断他们：“那个，教授，有冰可乐或者冰红牛吗？”
“当然有，”古德里安教授立马和颜悦色，从桌子底下提出一个冰桶，碎冰中放着好几罐可乐和红牛，“了解每一个学生的喜好是身为教育者的我应该做的。”
芬格尔心中诽谤：所以当初教授你就给了我一杯冰水。
路明非拿了一罐红牛，顺便把一罐百事可乐递给芬格尔，这让这位师兄一脸感激。
古德里安教授低声说，“首先，很抱歉我来晚了，我在俄罗斯那边耽误得比较久；返回学院时才发现调度错误；还没接到你；所以决定跟车来一趟；其次，学院要求每个学生参加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之为‘3E’考试，不通过考试就不能录取，你的奖学金也就暂时不能生效。”
“资格考试？”路明非松了一口气，大半个高三的磨练已经让他对考试麻木了，心中毫无波澜，据说国内的一些大学也会有入学考试。
“这里有份保密协议你签署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递过一份文件来。
打开文件，正准备仔细阅读一番的路明非突然面色沉重，他看不懂。文件是由拉丁文混合着英文写的。
为了不尴尬，路明非装作看懂了的样子，十多分钟后签署了文件。
古德里安教授小心地收起文件，“作为一家在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卡塞尔学院一直致力于向有特殊才华的学生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并且推荐工作。我们的正常学制是四年，芬格尔这样学了八年还没毕业的是极少数。我校是古典的封闭式教育，所有学生必须住校，结业的时候，我们会颁发给你正式的学位证书，但是很遗憾，本校的学位证书可能不能帮你在其他大学找到对应的专业，所以如果你想读硕士或者博士，还是只能选择本校就读。”
“我们的专业很特殊吗？”特殊专业特殊工种嘛，路明非表示我懂，毕竟一群超凡者成立的学院会有什么正常专业？
“没错，我们学院的专业非常特殊，”古德里安双肘抵在桌面，十指交叉放在下巴，“明非我记得你是主动申请我们卡塞尔学院的，那你应该知道我们学院在官网上写我们主要研究古代爬行类动物，可是其他的学校也可以研究古代爬行类动物。而我们学院的专业之所以这么特殊，就是因为我们研究的是……”
老教授猛地转身，抓住了身后的白布，猛然一抖，揭开白布，一副狰狞而宏伟的巨画占据了路明非的视野。
路明非感受到了一种威压，来自于这幅画的威压，那是精神上的威压。
一幅画就可以带来精神威压吗？路明非没有被那种威压影响到，但是他的瞳孔微缩，面色有些凝重。这副画里的东西的本体不是他现在可以对付的，仅凭一幅画就带来这么强的威压，对方至少对应着第六阶位以上的精神念师。
旁边的芬格尔默默看了路明非一眼，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幅画时的场景，巨大的威压让他倒退了一两步，全身紧绷，彷佛是在面对降下灭世之灾的神灵。
可路明非仅仅是面色有些凝重，这个师弟，有点东西啊。
路明非看着眼前的巨画，那是怎样的一副画呢？
宛如青铜般的天幕混合着火焰，一棵巨树耸立于天空与荒漠之间，彷佛支撑着天地，枯死的树枝像是魔鬼的手一般四仰八叉的伸向天空。树要死了，所以天空皲裂，所以万物枯竭，所以荒原之上白骨成海。末日降临，那降下末日的存在从白骨之海中鱼跃而出，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突出黑色火焰。
枯死的树木，双翼挂满骷髅的黑龙？难道是北欧神话里的诸神黄昏？
路明非刚准备向古德里安询问却突然面色一遍，他的脑海之中响起了巨龙凄厉的嘶吼声，那道声音撼天动地。
他摇了摇头，怎么回事？他似乎很久以前就听过这道龙吟。
缓了过来之后，他问：“教授，枯死的巨树是被咬断三大根系之一的世界树尤克特拉希尔，黑龙是毒龙尼德霍格？”
“没错，没想到明非你还了解北欧神话。”古德里安教授称赞道。
“在网上有个大佬弄了个解说北欧神话的视频合集，我看视频封面还挺好看的就点进去看了一下，不过只看了两三集，属于北欧神话云爱好者。在我观看到的内容里，恰好讲到了诸神黄昏。这幅画就是诸神黄昏了吧？”路明非挠了挠头。
“没错，这幅画描述的就是那个末日啊，黑龙皇尼德霍格把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的树根咬断，为诸神献上祂们命定的黄昏。我们的一切都是因祂而起，我们要研究的就是祂的种族，龙族。”古德里安教授的手指扫过书架上整齐的精装古籍。
“如果你懂得拉丁文，你就能看懂这些书的名字，《龙族谱系学》、《龙与言灵术》、《所罗门之匙》、《龙族血统论》、《龙族基因学》……这是我们几千年来的积累，无数代人寻找龙、研究龙，卡塞尔学院是集大成者。在卡塞尔学院，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魔动机械设计学、龙族宗裔理论等不同的学科，所有课程的最终目的都是，”他直视路明非的双眼，“屠龙，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这件事已经进行了几千年。人类谱写这一部没有龙的历史，但是另一部历史的每一行里都有龙族的身影。但是这个秘密太过惊人，如果它被泄漏，可能导致的恶果无法判断。所以我们称为‘血裔’的若干家族，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共同持有这个秘密，并且负担了屠龙的使命，他们不断培养擅长搏斗、咒术、魔法和炼金术的后代，把他们送上屠龙的战场，一次次把龙族复兴的努力埋葬。”
“而卡塞尔学院继承了他们的遗志。由于历史上的屠龙家族巨大且多数都已经消亡，在新的时期，我们没法依赖家族传承了，我们必须引入现代的教育机制。”古德里安教授向路明非伸出手，“欢迎加入卡塞尔学院，路明非！”
“等一下，教授，也就是说，一旦龙族被彻底埋葬，是不是意味着，卡塞尔学院就会解散，我们也会失业？”路明非问，其实他内心是有了猜测的，只不过他没有明说。
“不，卡塞尔不会解散。就像军队，哪怕有一天地球真的和平了，军队也不会解散。而且，龙族的遗产是难以想象的宝藏，贪婪的家伙并不少啊，为了将他们那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躯体送上所谓的王座，他们手上沾满鲜血。”芬格尔发声了，声音低沉，一改先前的不着调。
路明非看了芬格尔一眼，他感受到了这个F级师兄话语中的那种沉重，以及那种如同火焰般的仇恨。
古德里安有些沉默，他还记得当初的那个芬格尔在学院里是何等的光芒万丈，学院里的学员们笼罩在他的光芒之中，可惜那个芬格尔早已经在多年前和那群年轻人一起被埋葬在了那寒风呼啸的冰洋之下了，只有那万古不变的冰山与之为伴。
果然啊，毕竟连一个偶然知道了混血种的世界的富豪都会如此疯狂，何况是那些在这个世界中扎根的势力呢？路明非再次想起了第二次任务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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