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天剑之境
“古早时期的事，并没什么好讲的。那时不比今日，纵使踏遍整个极北都看不到几只魂兽的影子。
刮风下雪的时候，尚有一丝喧嚣可言。可一旦风停雪止，天地间就变得异常安静，静得可怕，静得像是要将我给吞噬掉一般。
抬眼间，千山冰雪，天幕沉沉。
彼时的我还很年幼，心下惶恐，但无论我往哪个方向跑出多远，所见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一个样，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囚笼中，逃无可逃，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姐姐，对不起。你受苦了，我不该问的。”冰帝心疼地道歉着。
雪帝回之一笑：“没事，都已经过去了。说来，我还挺感谢那个魂兽共主的。多亏有它，才诞生了魂兽，也才有了能陪伴我这么多年时光的你。”
冰帝听此，不禁喜笑颜开，心里美滋滋的，抱着雪帝又蹭了蹭。
陌绝寒垂下眼帘，眸中划过一丝黯淡，抬步离去。
【果然，还是鲜活的生命最为璀璨。我能安排的都已经安排下去了。可别像剑河里昭示的那样短命啊，你们两个。】
雪帝似有所感，温和地拍了拍冰帝后背，示意有事要忙后，便跟上来问道：“瞧你一副感慨的模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怎么？看得出来？”陌绝寒略微惊讶。
近乎细致的察言观色，不该是与世隔绝的魂兽所擅长的方面才对。
“你猜！”雪帝得意地晃了晃手中长剑说道。
绝世剑瞳一闪而过，陌绝寒心下了然：“人剑初步相通，倒是挺快。”
雪帝脸上一垮，撇嘴道：“你这家伙好生没劲儿，装糊涂点不好吗？你这样人生，啊不，剑生会错失很多乐趣的。”
陌绝寒闻言不由一怔。
【是啊，自剑界归来后，自己的心态似乎已经扭曲了，连这等无关紧要的日常小事也不自觉的想要尽纳掌握。
看来，还是化身长剑，替中原武林四处奔走的那段经历，对自己的影响最为深重啊。
化形之初本想着以一颗玲珑心，历红尘，渡苦海，得证太上无情之道，超脱世外。没想到灵台反为这芸芸众生而蒙尘。
如今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
也罢！既然做不到断情绝性，那不如率性而为，求个念头通达，也可身心逍遥，另证他道。】
想通此节，陌绝寒心中豁然开朗，一抹高渺玄奥的韵味自陌绝寒身上涌现——那是一种令世间万物都自发追随的尊崇与威严。
雪帝惊悚地看向陌绝寒！
这一刻，自己竟然失去了与极北之地的联系。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极北之地生生排挤出一样。
要知道，它雪帝可是极北最纯正的寒气所孕育出的先天之灵！没有谁会比雪帝与极北间的联系更为紧密。然而这不可能的事，如今就当着自己的面发生了？
陌绝寒闭目感受了下，将那抹韵味敛去。
重新恢复了与极北之地联系的雪帝，心有余悸问道：“刚刚，那是什么？”
“适才，我的剑道已臻天剑之境。”
“天剑之境！？就是你所述《剑赋》里提到‘形而上剑，旷古无人；万剑敬仰，奉若天神’的那个？”
雪帝惊讶无比！
这哪里是万剑敬仰那么简单？分明比《剑赋》上描述的还要夸张百倍！顷刻间就能架空并接手对方所掌握的天地权柄及其联系。
当然，这仅仅是雪帝的臆想而已。天剑者，以天为剑；而天之道，讲究利而不害。
对于那些被大道法则高度认可，福祸与共的代言者们，是无法直接切割出来的。但纵使如此，这样的能力，也称得上恐怖了。
陌绝寒嘴角微微上扬：“不错，就是那个。”
随即冲雪帝感谢道：“之前，我执象而求，以致咫尺千里。实在惭愧。多亏有你的点醒，我才能醒悟过来。
‘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坦然而善谋’，我居然连这点基本教诲都给忘了，真是可笑。”
这还是陌绝寒化形以来的第一次吃瘪…
雪帝甚感新奇，双手抱胸，装作嫌弃道：“可别！我们这些凶兽整日不思进取，空活岁月，可不敢把您带坏了。”
【原来，雪帝始终都介意着这句评价，一直想让我收回此话。这一点，不管是御使剑法的娴熟，还是适才不假思索的挤兑，便可得见端倪。】
沉默半晌，陌绝寒忽得发出邀请：“可愿拼死一搏，与我一道为天下魂兽的独立解放，开天辟地？”
雪帝好奇地眨了眨眼，想不明白陌绝寒一个武者，怎么会用出‘开天辟地’这么浮夸的辞藻？
陌绝寒也不含糊，曲指一弹，一粒云团瞬间没入雪帝眉心。
霎时，结实天水师生，力压星斗众兽，计设落日森林……这一桩桩，一件件陌绝寒在极北外的经历，都悉数纤毫毕现地展现在雪帝脑海中。
尤其那剑河里揭露的过去未来，龙应彩近乎倒贴的主动投诚，更是将雪帝压得险些透不过气来。
【原来，不知不觉中，魂兽的境地已如此岌岌可危。再不自救，恐怕就只能被神祗任由设计，被人类肆意屠杀得亡族灭种，再无翻身之机。
难怪他在点评我剑法时，会提及神祗下届，是这么回事啊~】
想到此，雪帝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强按着冰帝的脑袋一同叩谢道：“乐意之至！逆天改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但凭差遣，绝不推辞。”
“哈哈，小丫头不错，有胆气！不过你既然想推翻我的论断，那不妨再努把力多作点实绩出来向我证明。”陌绝寒罕见的笑了，笑得很是畅快。
知难迎上，吾道不孤！
雪帝起身，目光坚毅，朗声道：“那你就瞧好吧，大叔。”
陌绝寒脚下一顿，无奈摇头。大叔？真会蹬鼻子上脸啊，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龙城，地处北境边陲，气候寒冷。
其发展程度与来往人流，均远远落后大陆内部的其它主城，但依旧让从未亲身踏足人类社会的冰雪二帝，发自内心的震撼。
刚进城，冰帝便被城内的新鲜事物吸引了注意，拉着雪帝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如同脱了缰的小马驹，那叫一个欢快。
理解归理解，毕竟魂兽生活的世界太过单调。陌绝寒的心却在这会儿沉了下来，只因他猛然间记起一段话。
那是名叫顾清波的小妮子，在朗诵言情小说时，陌绝寒偶尔听到的一节对白：
『我本可忍受黑暗，假如我不曾见过光明。』
虽然场合不对，但此时此刻，这句话是如此的应情应景。
【但愿此次龙城之行，不会动摇她俩身为魂兽王者的立场才好。否则，我只好洗掉她俩三十年间的记忆，扔回极北核心，永世不相见了。】
立场不坚者，易变节，万不可与之共事，更不可与其交心！
好在雪帝跟随陌绝寒习武明理的那段日子里，磨砺出了坚定的意志，在陪冰帝疯了一圈后，很快便拉着意犹未尽的冰帝回来问道：
“那个人类魂师的斗魂场建在哪？我想去那看看。”
陌绝寒上下打量了雪帝一眼，见其神色认真，举止稳重，不似玩闹，心下宽慰，上前道：“随我来。”
少顷，陌绝寒眼神微眯，问起身后：“刚才可有察觉到什么？”
雪帝和冰帝面色沉凝，皆摇了摇头。陌绝寒既然如此发问，就说明一定是有什么值得警惕的东西被自己俩给忽略了。
“看来你俩还差得远，以后多加强点精神力方面的训练。”
“你这家伙，还敢再气人点吗？”冰帝气极。
雪帝皱眉：“你是说，刚才有人用精神力打量过我们，而我们毫无所觉？”
“孺子可教。不过也无需多虑，待会儿就知道了。”
来到斗魂场，脑海内受到惊魂渡催动的田主管，早已率人列队等候。
在毕恭毕敬地将陌绝寒三人领进贵宾包厢，呈上果品佳酿，问清是否需要特殊服务遭到拒绝后，便知趣地退去。
冰帝回忆着田主管那眉飞色舞的表情，直感莫名其妙，抓起桌上青枣，一边看场中比赛，一边直往嘴里送，好不快哉。
一个时辰过去，三人兴致缺缺的从斗魂场内走出。
冰帝摇晃着雪帝，语带嫌弃道：
“姐姐，以后咱就不来看这个了吧？那些魂师菜得抠脚，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套技能，用法也单一得很，我都快睡着了。也就那什么团战还稍微有点意思。”
雪帝沉思中摇了摇头：“冰儿，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些人类才修炼了多少年，就有此等水准？而在几年前，我们又比这些魂师强到哪里去呢？”
冰帝自然知道雪帝此话何意。这些年里，雪帝的实力突飞猛进，进攻的手段也变得层出不穷，完全就是因为陌绝寒的指点。
但让它在明面上向“情敌”服软，不可能，至少现在没可能！
冰帝撇了一眼面上七情不动的陌绝寒，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便在左边街道的转角处，发现了一张陌生中透着熟悉的稚嫩笑脸。
不知为何，打冰帝瞅见这副笑脸的一瞬起，就特别的想抡起拳头往上面招呼！
刮风下雪的时候，尚有一丝喧嚣可言。可一旦风停雪止，天地间就变得异常安静，静得可怕，静得像是要将我给吞噬掉一般。
抬眼间，千山冰雪，天幕沉沉。
彼时的我还很年幼，心下惶恐，但无论我往哪个方向跑出多远，所见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一个样，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囚笼中，逃无可逃，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姐姐，对不起。你受苦了，我不该问的。”冰帝心疼地道歉着。
雪帝回之一笑：“没事，都已经过去了。说来，我还挺感谢那个魂兽共主的。多亏有它，才诞生了魂兽，也才有了能陪伴我这么多年时光的你。”
冰帝听此，不禁喜笑颜开，心里美滋滋的，抱着雪帝又蹭了蹭。
陌绝寒垂下眼帘，眸中划过一丝黯淡，抬步离去。
【果然，还是鲜活的生命最为璀璨。我能安排的都已经安排下去了。可别像剑河里昭示的那样短命啊，你们两个。】
雪帝似有所感，温和地拍了拍冰帝后背，示意有事要忙后，便跟上来问道：“瞧你一副感慨的模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怎么？看得出来？”陌绝寒略微惊讶。
近乎细致的察言观色，不该是与世隔绝的魂兽所擅长的方面才对。
“你猜！”雪帝得意地晃了晃手中长剑说道。
绝世剑瞳一闪而过，陌绝寒心下了然：“人剑初步相通，倒是挺快。”
雪帝脸上一垮，撇嘴道：“你这家伙好生没劲儿，装糊涂点不好吗？你这样人生，啊不，剑生会错失很多乐趣的。”
陌绝寒闻言不由一怔。
【是啊，自剑界归来后，自己的心态似乎已经扭曲了，连这等无关紧要的日常小事也不自觉的想要尽纳掌握。
看来，还是化身长剑，替中原武林四处奔走的那段经历，对自己的影响最为深重啊。
化形之初本想着以一颗玲珑心，历红尘，渡苦海，得证太上无情之道，超脱世外。没想到灵台反为这芸芸众生而蒙尘。
如今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
也罢！既然做不到断情绝性，那不如率性而为，求个念头通达，也可身心逍遥，另证他道。】
想通此节，陌绝寒心中豁然开朗，一抹高渺玄奥的韵味自陌绝寒身上涌现——那是一种令世间万物都自发追随的尊崇与威严。
雪帝惊悚地看向陌绝寒！
这一刻，自己竟然失去了与极北之地的联系。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极北之地生生排挤出一样。
要知道，它雪帝可是极北最纯正的寒气所孕育出的先天之灵！没有谁会比雪帝与极北间的联系更为紧密。然而这不可能的事，如今就当着自己的面发生了？
陌绝寒闭目感受了下，将那抹韵味敛去。
重新恢复了与极北之地联系的雪帝，心有余悸问道：“刚刚，那是什么？”
“适才，我的剑道已臻天剑之境。”
“天剑之境！？就是你所述《剑赋》里提到‘形而上剑，旷古无人；万剑敬仰，奉若天神’的那个？”
雪帝惊讶无比！
这哪里是万剑敬仰那么简单？分明比《剑赋》上描述的还要夸张百倍！顷刻间就能架空并接手对方所掌握的天地权柄及其联系。
当然，这仅仅是雪帝的臆想而已。天剑者，以天为剑；而天之道，讲究利而不害。
对于那些被大道法则高度认可，福祸与共的代言者们，是无法直接切割出来的。但纵使如此，这样的能力，也称得上恐怖了。
陌绝寒嘴角微微上扬：“不错，就是那个。”
随即冲雪帝感谢道：“之前，我执象而求，以致咫尺千里。实在惭愧。多亏有你的点醒，我才能醒悟过来。
‘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坦然而善谋’，我居然连这点基本教诲都给忘了，真是可笑。”
这还是陌绝寒化形以来的第一次吃瘪…
雪帝甚感新奇，双手抱胸，装作嫌弃道：“可别！我们这些凶兽整日不思进取，空活岁月，可不敢把您带坏了。”
【原来，雪帝始终都介意着这句评价，一直想让我收回此话。这一点，不管是御使剑法的娴熟，还是适才不假思索的挤兑，便可得见端倪。】
沉默半晌，陌绝寒忽得发出邀请：“可愿拼死一搏，与我一道为天下魂兽的独立解放，开天辟地？”
雪帝好奇地眨了眨眼，想不明白陌绝寒一个武者，怎么会用出‘开天辟地’这么浮夸的辞藻？
陌绝寒也不含糊，曲指一弹，一粒云团瞬间没入雪帝眉心。
霎时，结实天水师生，力压星斗众兽，计设落日森林……这一桩桩，一件件陌绝寒在极北外的经历，都悉数纤毫毕现地展现在雪帝脑海中。
尤其那剑河里揭露的过去未来，龙应彩近乎倒贴的主动投诚，更是将雪帝压得险些透不过气来。
【原来，不知不觉中，魂兽的境地已如此岌岌可危。再不自救，恐怕就只能被神祗任由设计，被人类肆意屠杀得亡族灭种，再无翻身之机。
难怪他在点评我剑法时，会提及神祗下届，是这么回事啊~】
想到此，雪帝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强按着冰帝的脑袋一同叩谢道：“乐意之至！逆天改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但凭差遣，绝不推辞。”
“哈哈，小丫头不错，有胆气！不过你既然想推翻我的论断，那不妨再努把力多作点实绩出来向我证明。”陌绝寒罕见的笑了，笑得很是畅快。
知难迎上，吾道不孤！
雪帝起身，目光坚毅，朗声道：“那你就瞧好吧，大叔。”
陌绝寒脚下一顿，无奈摇头。大叔？真会蹬鼻子上脸啊，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龙城，地处北境边陲，气候寒冷。
其发展程度与来往人流，均远远落后大陆内部的其它主城，但依旧让从未亲身踏足人类社会的冰雪二帝，发自内心的震撼。
刚进城，冰帝便被城内的新鲜事物吸引了注意，拉着雪帝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如同脱了缰的小马驹，那叫一个欢快。
理解归理解，毕竟魂兽生活的世界太过单调。陌绝寒的心却在这会儿沉了下来，只因他猛然间记起一段话。
那是名叫顾清波的小妮子，在朗诵言情小说时，陌绝寒偶尔听到的一节对白：
『我本可忍受黑暗，假如我不曾见过光明。』
虽然场合不对，但此时此刻，这句话是如此的应情应景。
【但愿此次龙城之行，不会动摇她俩身为魂兽王者的立场才好。否则，我只好洗掉她俩三十年间的记忆，扔回极北核心，永世不相见了。】
立场不坚者，易变节，万不可与之共事，更不可与其交心！
好在雪帝跟随陌绝寒习武明理的那段日子里，磨砺出了坚定的意志，在陪冰帝疯了一圈后，很快便拉着意犹未尽的冰帝回来问道：
“那个人类魂师的斗魂场建在哪？我想去那看看。”
陌绝寒上下打量了雪帝一眼，见其神色认真，举止稳重，不似玩闹，心下宽慰，上前道：“随我来。”
少顷，陌绝寒眼神微眯，问起身后：“刚才可有察觉到什么？”
雪帝和冰帝面色沉凝，皆摇了摇头。陌绝寒既然如此发问，就说明一定是有什么值得警惕的东西被自己俩给忽略了。
“看来你俩还差得远，以后多加强点精神力方面的训练。”
“你这家伙，还敢再气人点吗？”冰帝气极。
雪帝皱眉：“你是说，刚才有人用精神力打量过我们，而我们毫无所觉？”
“孺子可教。不过也无需多虑，待会儿就知道了。”
来到斗魂场，脑海内受到惊魂渡催动的田主管，早已率人列队等候。
在毕恭毕敬地将陌绝寒三人领进贵宾包厢，呈上果品佳酿，问清是否需要特殊服务遭到拒绝后，便知趣地退去。
冰帝回忆着田主管那眉飞色舞的表情，直感莫名其妙，抓起桌上青枣，一边看场中比赛，一边直往嘴里送，好不快哉。
一个时辰过去，三人兴致缺缺的从斗魂场内走出。
冰帝摇晃着雪帝，语带嫌弃道：
“姐姐，以后咱就不来看这个了吧？那些魂师菜得抠脚，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套技能，用法也单一得很，我都快睡着了。也就那什么团战还稍微有点意思。”
雪帝沉思中摇了摇头：“冰儿，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些人类才修炼了多少年，就有此等水准？而在几年前，我们又比这些魂师强到哪里去呢？”
冰帝自然知道雪帝此话何意。这些年里，雪帝的实力突飞猛进，进攻的手段也变得层出不穷，完全就是因为陌绝寒的指点。
但让它在明面上向“情敌”服软，不可能，至少现在没可能！
冰帝撇了一眼面上七情不动的陌绝寒，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便在左边街道的转角处，发现了一张陌生中透着熟悉的稚嫩笑脸。
不知为何，打冰帝瞅见这副笑脸的一瞬起，就特别的想抡起拳头往上面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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