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 夜谈
霄天宇并不讨厌沈千愁，所以他想要这件事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因此他要和沈千愁好好的谈一谈。随着夜幕的降临，客栈已经打烊休息，只是空气中还留一些饭菜的余香，让人闻了精神为之一松。霄天宇跟着沈千玺一起上了客栈二楼，进入最大最好的房间，主要是有一个比较大的露天阳台。此刻，沈千愁正站在阳台边，用手托着下巴，看着街景。
霄天宇和沈千玺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分别站在了沈千愁的两边，只不过霄天宇要站的稍微远一些。“有话就说吧，反正我是不会听的。”刚一开始沈千愁就把话给说死了，但是霄天宇不以为然，微微一笑，摇着手中折扇，也看着下面的街景，有些话不投机地说道:“沈姐，我叫你一声姐，应该不过分吧？”沈千愁偏头看了霄天宇一眼，轻声说道:“不过分。”这倒是真心话，毕竟她也不到三十呢，可以让霄天宇叫一声姐的。
霄天宇慢慢引导着话题和沈千愁的思路。“沈姐，其实我十三岁就出来闯江湖了。开始的时候我母亲也不同意，那你知道后来为什么又同意了吗？”沈千愁微微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你坚持的，还是你父亲做主的？”有八卦心理，爱谈家常之事是每个女子的天性，霄天宇正是选定了这个切入点来下手。
“因为她去世了。”平淡的一句话，却让沈千愁心间一动，眼中闪过了一抹意外之色。这段时间她也充分的了解了一下霄天宇，得出的结论很简单，这是一位各方面都极为成功，且春风得意的青年才俊。感觉霄天宇这个人的生活已经完美到极致，而这个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了解的或许都是表面现象。她忍不住问道:“怎么死的？”随即，她感觉有些唐突。但霄天宇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默默地讲出了那一段陈年往事。霄天宇的语气极为平淡，就好像在讲述别人的事一样。但他的讲述却调动了沈千愁的情绪，她的表情随着霄天宇的讲述而变化莫测。至于沈千玺已经听过霄天宇的这些事情，所以她的情绪没有太大变化，这一次她完全就是一个陪衬。为的是沈千愁如果闹得太厉害，她好拉一下。不过看来暂时是不需要的。
等霄天宇讲完这一切，沈千愁已经是惊讶的合不拢嘴了。她确实没想到像霄天宇这样的一个人，还会有如此惨烈的童年。随即她就为霄天宇的母亲鸣不平起来，“真是太可气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果然天下男人一样坏，你让人家受了那么多苦，还一句话都不肯说，真是气人了。”不过看到霄天宇似笑非笑的表情，马上又纠正道:“不过你不一样，你作为年轻一代的优秀男子，应该是一个特例，会是个好男人的。”霄天宇不知可否地说道:“我是不是个好男人，这需要时间来考证。我给你说这么多，我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江湖或许有黑暗面，但绝不会是全部。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当中，江湖是永远回避不了的。而且你也知道，雪儿说到底是五感不全的人，我问一个很直接的问题，如果她不会武功，且没有任何地位，她日后能嫁给谁呢？说句不好听的，沈姐，你以为世间那么多女子，都能以平民的身份嫁给东宗主那样的人吗？”
对于这个问题，沈千愁果断地摇了摇头，她同样非常清楚，当年她能嫁给东风，真的等于捡到了天上掉下灰来的馅饼。平民和侠者的差距本身就是巨大的，更别说是达到东风那样级别的人了。
霄天宇很满意现在的感觉，顺着沈千愁的话往下说:“这么说的话，你现在让雪儿去接任方东宗宗主之位，同样是为了她好嘛，沈姐，你同样是在帮她呀，就不一样了。”沈千愁又犯起难来，“江湖这么阴险，她还这么小，而且还五感不全的，她如何能接受这些事情，想想都很可怕的。”霄天宇笑了笑，继续解劝道:“我刚才说过，我十三岁可就进入江湖了。”沈千愁马上打断他的话，“你不一样，说到底你是个男的，她只是个女孩子呀。”霄天宇摇了摇自己的身份腰牌，“我妻子上官清婉十二岁，可比我还早，人还有个母亲呢。你看现在不也挺好的吗？”沈千愁一时语塞，愣在那里。
霄天宇在这个时候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况且沈姐，你是因为自己一直都有个心结，你以为在江湖中受了太多的伤。所以你不想让东雪再受伤了。”“什么叫以为？明明就是！”沈千愁声音提高了三分，霄天宇却微微一笑，问道:“沈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听好了，东宗主当年是不是三番五次亲自来请你回去？”“是，但是他……”沈千愁又想喋喋不休起来，但霄天宇马上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沈千愁的话，马上问道:“那好，沈姐，我再来问你一个问题，人应不应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良久，沈千愁也点了点头。
霄天宇摊了摊双手，笑道:“那好，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说呢？沈姐，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而负责，那么沈姐当年是你自己决定不回去的，那你应不应该对你自己的这个选择负责呢？我想回答应该是肯定的。”
沈千玺在一旁暗暗赞叹，这霄天宇的口才当真了得。这一番解劝下来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该变软了吧？不过到底能不能说动沈千愁还是一个问题。霄天宇不再说话了，沈千愁也陷入了沉思。其实她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她也曾一度后悔在那个时候没有选择回去。但她实在是太过于要强，表面上丝毫不肯承认。而处在这种夜深人静，随意谈心的一种状态下，她心中的真实想法渐渐暴露出来。这就是霄天宇想要的，让其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那这个时候的心里防线是最容易被攻破的，霄天宇要抓住的就是这个时机了。
霄天宇在这个时候继续说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同样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若真的恨他，你不会为其披麻戴孝，你若真的恨他，不会为他尽心抚养妹妹数年，更不会独守空闺多年。尊严在某些时候其实是一文不值的。我们需要尊严，但有的时候也要放下尊严，你就是把尊严看得太重了。”沈千愁只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彻底碎掉了，真的如霄天宇所说，一文不值。霄天宇最后那三个字，“不累吗？”算是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沈千愁低下了头，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霄天宇对沈千玺打了个招呼，并转身走了出去，房门刚一关上，霄天宇就听到了嚎啕大哭的声音。就如霄天宇所问的，沈千愁能不累吗？这也就是她意志力还好，换做一个毅力稍差的，估计早就崩溃了。别的不说，就是看着自己的妹妹沈千玺，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她心里能不难受吗？
霄天宇瞬间想起了上官清婉腻在自己怀中的时候，那个时候上官清婉就非常爱说一句话:女子在长大以后会变笨，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有了可以依靠的男人，根本就不用动脑子的。当时霄天宇是当玩笑听的，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霄天宇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女人真的是很需要这个东西的。
霄天宇凭着自己上等的口表，算是解开了沈千愁的心结，但正所谓按倒葫芦起了瓢，江湖永远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清玉山当中，方青山看着方万长已经干枯发黑的手掌，倒抽了一口冷气，“父亲，我这就让人找天宇回来，或许他还有办法。”方万长倒是以一种饶有兴致的态度看着自己的这只手，对方青山摇了摇头，“这不是病，也不是毒，叫天宇回来也没有用，我这个老头子只能说是多活一天算一天。”方青山急得连面目都有些狰狞了，“父亲，干嘛要说这种话？天宇那小子精通医术，他一定有办法的。”方万长又摆了摆自己的另外一只好手，“放心，我至少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呢，真正让我担心的是清玉山何去何从。现在我们清玉山有两张至尊石图，完全就是众矢之的。我这个老头子一旦咽气，有人可就要出手了，那才是我真正担心的。”
“参见义父。”高崇岳躬身下拜，高天玺点了点头，“交给你的任务都清楚了吧？”高崇岳点了点头，马上又迟疑了起来，然后问道:“义父，这天冥府和我们八字门有何相干？而且义父所说只是去拜访一下，还尽量不要惊动其高层，孩儿愚昧，怎么看这个任务都像去游玩啊。”高崇岳本以为高天玺会不快，然而高天玺却笑了，不过很快笑容就消失了，平静的说道:“你也知道这天冥府名存实亡，他那一座山完全成了供人游玩的地方。真正意义上的府中之人没有几个，自然不需要你刻意拜访。天冥府从鼎盛到衰落是很有探讨价值的。多了解一些这些大型宗门的历史是有好处的。去吧，全当给你放个假了。”高崇岳不再多言，领命下去了。
高崇岳走后，四个人出现在了高天玺的身后，正是高拐、高偏、高存孝、高存勇，这是高天玺的四个心腹。“圣主，下定决心了吗？”高拐出声问道。高天玺点了点头，脸上浮出了很浓的惆怅之情。“崇岳他也很大了，有些事情应该告诉她了，但我是一个懦弱的人，当年是，现在也是。我不是崇岳的亲生父亲，要让他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这么多年，他孝敬我，而对他亲生父母连知道都不知道，这样只会增加我的愧疚之情。但我没有勇气亲口告诉他这些话，只能让他自己慢慢探清到这些事实真相。”“可是，万一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要加害圣主你呢。”高存孝极为担忧地问道，高天玺把眉毛一立，沉声说道:“那就让他杀，这条命是我欠他们家的，早就该还了。如果他真要这么做，我不会有半点意见的。你们四个更不要插手，知道吗？”“是。”四人应了一声，但都是心中没底的。
阴阳生死官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哇好哇！我终于突破了！终于达到御月境了！”疯狂的大笑了一阵之后，阴阳生死官恢复了正常，目光无比寒冷且凌厉，用两柄尖刀，刺穿了坚实的墙壁。“鬼帝，你压了我那么多年，你等着，我这就来报仇了。”鬼帝来回踱着步，显得局促不安，矮小的影子被烛光不断拉长。明明是几十岁的人了，但看起来却像个六七岁的孩子，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还是童音。这说出去一定会让人大跌眼镜的。对于鬼帝来说，这是公开的秘密，他也不在乎，因为在江湖上很少有人能打的过他这个看起来像六七岁的孩子。
咔嚓一声，闪电划过，孟婆的苍老身影出现在了鬼帝身边。“阴阳生死官突破了，是御月境。”瞬间，鬼帝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也飞快的变化起来。几秒钟后，竟然笑了出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这个二弟总是能送来我想要的东西。这次他送的礼不轻啊，把他的命给送来了。”孟婆不动声色说道:“鬼帝大人千万小心呀，巅峰斩月境和御月境不能相提并论啊。”“这个我当然知道。”孟婆话音未落，鬼帝就开口了，再次踱起步来，只是这一次就要显得轻松愉悦很多了。鬼帝忍不住喃喃自语:元阴圣教中的一颗钉子，或许这一次能被拔掉也说不定啊。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所带来的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霄天宇和沈千玺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分别站在了沈千愁的两边，只不过霄天宇要站的稍微远一些。“有话就说吧，反正我是不会听的。”刚一开始沈千愁就把话给说死了，但是霄天宇不以为然，微微一笑，摇着手中折扇，也看着下面的街景，有些话不投机地说道:“沈姐，我叫你一声姐，应该不过分吧？”沈千愁偏头看了霄天宇一眼，轻声说道:“不过分。”这倒是真心话，毕竟她也不到三十呢，可以让霄天宇叫一声姐的。
霄天宇慢慢引导着话题和沈千愁的思路。“沈姐，其实我十三岁就出来闯江湖了。开始的时候我母亲也不同意，那你知道后来为什么又同意了吗？”沈千愁微微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你坚持的，还是你父亲做主的？”有八卦心理，爱谈家常之事是每个女子的天性，霄天宇正是选定了这个切入点来下手。
“因为她去世了。”平淡的一句话，却让沈千愁心间一动，眼中闪过了一抹意外之色。这段时间她也充分的了解了一下霄天宇，得出的结论很简单，这是一位各方面都极为成功，且春风得意的青年才俊。感觉霄天宇这个人的生活已经完美到极致，而这个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了解的或许都是表面现象。她忍不住问道:“怎么死的？”随即，她感觉有些唐突。但霄天宇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默默地讲出了那一段陈年往事。霄天宇的语气极为平淡，就好像在讲述别人的事一样。但他的讲述却调动了沈千愁的情绪，她的表情随着霄天宇的讲述而变化莫测。至于沈千玺已经听过霄天宇的这些事情，所以她的情绪没有太大变化，这一次她完全就是一个陪衬。为的是沈千愁如果闹得太厉害，她好拉一下。不过看来暂时是不需要的。
等霄天宇讲完这一切，沈千愁已经是惊讶的合不拢嘴了。她确实没想到像霄天宇这样的一个人，还会有如此惨烈的童年。随即她就为霄天宇的母亲鸣不平起来，“真是太可气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果然天下男人一样坏，你让人家受了那么多苦，还一句话都不肯说，真是气人了。”不过看到霄天宇似笑非笑的表情，马上又纠正道:“不过你不一样，你作为年轻一代的优秀男子，应该是一个特例，会是个好男人的。”霄天宇不知可否地说道:“我是不是个好男人，这需要时间来考证。我给你说这么多，我想表达的意思很简单，江湖或许有黑暗面，但绝不会是全部。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当中，江湖是永远回避不了的。而且你也知道，雪儿说到底是五感不全的人，我问一个很直接的问题，如果她不会武功，且没有任何地位，她日后能嫁给谁呢？说句不好听的，沈姐，你以为世间那么多女子，都能以平民的身份嫁给东宗主那样的人吗？”
对于这个问题，沈千愁果断地摇了摇头，她同样非常清楚，当年她能嫁给东风，真的等于捡到了天上掉下灰来的馅饼。平民和侠者的差距本身就是巨大的，更别说是达到东风那样级别的人了。
霄天宇很满意现在的感觉，顺着沈千愁的话往下说:“这么说的话，你现在让雪儿去接任方东宗宗主之位，同样是为了她好嘛，沈姐，你同样是在帮她呀，就不一样了。”沈千愁又犯起难来，“江湖这么阴险，她还这么小，而且还五感不全的，她如何能接受这些事情，想想都很可怕的。”霄天宇笑了笑，继续解劝道:“我刚才说过，我十三岁可就进入江湖了。”沈千愁马上打断他的话，“你不一样，说到底你是个男的，她只是个女孩子呀。”霄天宇摇了摇自己的身份腰牌，“我妻子上官清婉十二岁，可比我还早，人还有个母亲呢。你看现在不也挺好的吗？”沈千愁一时语塞，愣在那里。
霄天宇在这个时候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况且沈姐，你是因为自己一直都有个心结，你以为在江湖中受了太多的伤。所以你不想让东雪再受伤了。”“什么叫以为？明明就是！”沈千愁声音提高了三分，霄天宇却微微一笑，问道:“沈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听好了，东宗主当年是不是三番五次亲自来请你回去？”“是，但是他……”沈千愁又想喋喋不休起来，但霄天宇马上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沈千愁的话，马上问道:“那好，沈姐，我再来问你一个问题，人应不应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良久，沈千愁也点了点头。
霄天宇摊了摊双手，笑道:“那好，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说呢？沈姐，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而负责，那么沈姐当年是你自己决定不回去的，那你应不应该对你自己的这个选择负责呢？我想回答应该是肯定的。”
沈千玺在一旁暗暗赞叹，这霄天宇的口才当真了得。这一番解劝下来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该变软了吧？不过到底能不能说动沈千愁还是一个问题。霄天宇不再说话了，沈千愁也陷入了沉思。其实她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她也曾一度后悔在那个时候没有选择回去。但她实在是太过于要强，表面上丝毫不肯承认。而处在这种夜深人静，随意谈心的一种状态下，她心中的真实想法渐渐暴露出来。这就是霄天宇想要的，让其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那这个时候的心里防线是最容易被攻破的，霄天宇要抓住的就是这个时机了。
霄天宇在这个时候继续说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同样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若真的恨他，你不会为其披麻戴孝，你若真的恨他，不会为他尽心抚养妹妹数年，更不会独守空闺多年。尊严在某些时候其实是一文不值的。我们需要尊严，但有的时候也要放下尊严，你就是把尊严看得太重了。”沈千愁只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彻底碎掉了，真的如霄天宇所说，一文不值。霄天宇最后那三个字，“不累吗？”算是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沈千愁低下了头，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霄天宇对沈千玺打了个招呼，并转身走了出去，房门刚一关上，霄天宇就听到了嚎啕大哭的声音。就如霄天宇所问的，沈千愁能不累吗？这也就是她意志力还好，换做一个毅力稍差的，估计早就崩溃了。别的不说，就是看着自己的妹妹沈千玺，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她心里能不难受吗？
霄天宇瞬间想起了上官清婉腻在自己怀中的时候，那个时候上官清婉就非常爱说一句话:女子在长大以后会变笨，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有了可以依靠的男人，根本就不用动脑子的。当时霄天宇是当玩笑听的，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霄天宇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女人真的是很需要这个东西的。
霄天宇凭着自己上等的口表，算是解开了沈千愁的心结，但正所谓按倒葫芦起了瓢，江湖永远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清玉山当中，方青山看着方万长已经干枯发黑的手掌，倒抽了一口冷气，“父亲，我这就让人找天宇回来，或许他还有办法。”方万长倒是以一种饶有兴致的态度看着自己的这只手，对方青山摇了摇头，“这不是病，也不是毒，叫天宇回来也没有用，我这个老头子只能说是多活一天算一天。”方青山急得连面目都有些狰狞了，“父亲，干嘛要说这种话？天宇那小子精通医术，他一定有办法的。”方万长又摆了摆自己的另外一只好手，“放心，我至少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呢，真正让我担心的是清玉山何去何从。现在我们清玉山有两张至尊石图，完全就是众矢之的。我这个老头子一旦咽气，有人可就要出手了，那才是我真正担心的。”
“参见义父。”高崇岳躬身下拜，高天玺点了点头，“交给你的任务都清楚了吧？”高崇岳点了点头，马上又迟疑了起来，然后问道:“义父，这天冥府和我们八字门有何相干？而且义父所说只是去拜访一下，还尽量不要惊动其高层，孩儿愚昧，怎么看这个任务都像去游玩啊。”高崇岳本以为高天玺会不快，然而高天玺却笑了，不过很快笑容就消失了，平静的说道:“你也知道这天冥府名存实亡，他那一座山完全成了供人游玩的地方。真正意义上的府中之人没有几个，自然不需要你刻意拜访。天冥府从鼎盛到衰落是很有探讨价值的。多了解一些这些大型宗门的历史是有好处的。去吧，全当给你放个假了。”高崇岳不再多言，领命下去了。
高崇岳走后，四个人出现在了高天玺的身后，正是高拐、高偏、高存孝、高存勇，这是高天玺的四个心腹。“圣主，下定决心了吗？”高拐出声问道。高天玺点了点头，脸上浮出了很浓的惆怅之情。“崇岳他也很大了，有些事情应该告诉她了，但我是一个懦弱的人，当年是，现在也是。我不是崇岳的亲生父亲，要让他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这么多年，他孝敬我，而对他亲生父母连知道都不知道，这样只会增加我的愧疚之情。但我没有勇气亲口告诉他这些话，只能让他自己慢慢探清到这些事实真相。”“可是，万一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要加害圣主你呢。”高存孝极为担忧地问道，高天玺把眉毛一立，沉声说道:“那就让他杀，这条命是我欠他们家的，早就该还了。如果他真要这么做，我不会有半点意见的。你们四个更不要插手，知道吗？”“是。”四人应了一声，但都是心中没底的。
阴阳生死官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哇好哇！我终于突破了！终于达到御月境了！”疯狂的大笑了一阵之后，阴阳生死官恢复了正常，目光无比寒冷且凌厉，用两柄尖刀，刺穿了坚实的墙壁。“鬼帝，你压了我那么多年，你等着，我这就来报仇了。”鬼帝来回踱着步，显得局促不安，矮小的影子被烛光不断拉长。明明是几十岁的人了，但看起来却像个六七岁的孩子，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还是童音。这说出去一定会让人大跌眼镜的。对于鬼帝来说，这是公开的秘密，他也不在乎，因为在江湖上很少有人能打的过他这个看起来像六七岁的孩子。
咔嚓一声，闪电划过，孟婆的苍老身影出现在了鬼帝身边。“阴阳生死官突破了，是御月境。”瞬间，鬼帝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也飞快的变化起来。几秒钟后，竟然笑了出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这个二弟总是能送来我想要的东西。这次他送的礼不轻啊，把他的命给送来了。”孟婆不动声色说道:“鬼帝大人千万小心呀，巅峰斩月境和御月境不能相提并论啊。”“这个我当然知道。”孟婆话音未落，鬼帝就开口了，再次踱起步来，只是这一次就要显得轻松愉悦很多了。鬼帝忍不住喃喃自语:元阴圣教中的一颗钉子，或许这一次能被拔掉也说不定啊。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所带来的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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