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余烬
绯轻雪一个人蜷在床沿一角，长发替她将剩下的四人位补满。
这是她儿时曾经梦想的大炕床，为的是和青梅竹马的四个小姐妹大被同眠。
后来大家自然而然地失联了……不妨碍她保留一个念想。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她便“狼假寐盖以诱敌”。
半夜，某人果然摸了上来，从身后搂住了她。
昏沉之间，一股柴油的味道乍然沁入心肺……
绯轻雪懒得抬眼了，就听那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撩拨……
就当他还在身边。
什么也不想思考了，太累了。
“你生气了？”他是笃定的语气。
“……”
“……那都是同你说笑的，不喜欢别往心里去。”
“别哄我了，你那么木，哪里编得出那些诨话？”
总不能阿雪配合你整我，在我识海里乱输画面……
等一下，这什么恨嫁老母亲？还有这种操作？
绯轻雪就是在心里想想，识海内却蓦地出现一双凝脂玉手，安抚般地在她心底翩翩拂动……
那些不当人的记忆，和今晚的“人鱼限定”，旋即像是仙母施法一般，霎时从她的记忆里消失无踪了。
事实到底是怎样啊！
“我装的。”
放生冲口而出。
“阿雪说让我表现得更像武器一点……比如挠痒爪子之类的。你会比较有安全感。现在看来，我表现得还行。起码你不那么怕我了。”
“……”
“即使同一个灵魂，我不是她，你知道吗？”
绯轻雪想象了半天锄禾日当午，她是个累挂了的农民，旁边躺着一把务农用镰刀，镰刀名放生……
不行，破灭了，主要是他身上那股该死的味道！
为什么机油和竹花混合的味道，会出现在一把镰刀身上？
她本以为，这世上只有怜生那不轻不重的机油味体香，能和各种花草糅杂出那种令她欲罢不能的气味。
这到底是死神利用她的记忆生成的幻觉，还是放生居然连这种细节都不放过？
只是想睡她的话，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知道的。”
他总是不鸣则已，一鸣，绯轻雪就要瞳孔地震。
“可我喜欢的本来就是小姐，她说她会和你合魂，这么做能为我增加胜算。
“我们本来就是各取所需。
“我是觉得她是你本源的一部分，她的喜好也就是你的喜好，我先预习一下，免得日后弄痛你……”
见她不理，他将她搂得更紧，低沉的声线在她耳畔撩起些微痒意的涟漪。
“你不能接受？”
除了“好家伙”，她实在无言以怼。
这要是本子，书名她都替他们想好了：《各取所需》《高玩之道》等。甚至有点想磕。
阿雪，不如你来吧，这身子我不要了给你了。我不想当什么主控了。干脆主角换成你俩，我自己滚到海底好吧？
绯轻雪忍不住翻了个身，与他四目相对——又被他那张怜生脸给刺了一下，正好醒神。
她不住扬眉：“你喜欢我什么？”
老实说，这倒是有点新鲜。
她压根没想过一把镰刀也能窥伺她。
“我喜欢被你欺负。”
放生轻笑，跟着害羞似的垂下眼，这情窦初开的模样简直……谁来打醒她！怜生本人来了都未必比他真。
若不是她如今神识高强，及阿雪最后那丝良知放过了她。只怕她现在还在温泉池里丢着呢。
“我无法形容……被你欺负的人有多幸福。
“你越凶我越想被你骑。
“光是被小姐这样看着，我都有点沉进去了，你生气起来好可爱……我可以亲你吗？”
在这千钧一发，绯轻雪闭眼一把摁住了他的脸。不能再让他靠近了。
该死的，顶着这张脸说这种话实在太犯规了。
“搞不懂你们男人。”
绯轻雪为了让自己冷静，双手搓起了他的脸，将他揉成了哈哈镜。
“对你们好你们装死，对你们不好，倒是不依不饶的。”
“小姐可以对我好试试，我保证不装死。”
放生不着痕迹地摩挲着她不安分的皓腕，感受着她肆无忌惮地亲近。只觉得内里一片滚烫。
他肖想这一刻很久了……被小姐当成活生生的人来对待、提防着，比想象中还要幸福呢。
“你要是能管好自己，我可以考虑看看。”
绯轻雪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不无犀利地将视线刹在某处。
明晃晃的嫌恶之色是恨不得刻脸上叫对方知道。
“哦……”
放生随她视线往下，终于意识到一晚上他做错了什么。
“抱歉，温泉的时候以为要用，没用上忘记收了。”
说着，他就将那处变没了。肉眼可见的。
“！”绯轻雪忍不住伸出手，后知后觉自己在学痴汉，又收回去。放生情知她意，将她捉回来解惑。
……平的？！
这下绯轻雪不淡定了，她用一种古怪的眼神上下逡巡他一圈。
“……我可以问你一个失礼的问题么？”
“请。”
“你明明是镰刀，”绯轻雪词穷地比划起来，“怎么会有欲望的？你有性别吗？”
“我也没说我有欲望啊。”放生平静地回望她，“但另一个你曾说这是表达感情以及为人的证明。我就学习而已。”
“？？”绯轻雪道，“那你有感觉吗？”
“有的。我历任命主一生中随人事物接触过的六感，我都习得。但我毕竟是镰刀，不似凡人那般受欲望牵制。
“只是作为造物，久不受用会感到自己毫无价值，甚至陷入沉睡罢了。”
“也就是说，你并非一定要拿来‘砍肉’，只要我使用你……哪怕只是天天拿你劈柴都行？”
放生点了点头。
“若是小姐不想做，我也没有很想。但也不是不想。只是这样能证明受小姐宠爱，我就想。若小姐不喜欢，我可以不想。
“放生只是被小姐拿着就很满足了。”
“我不想。”绯轻雪很干脆道，“能不能认你当哥哥？”
“好啊。”
放生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很是欢喜地拥紧了绯轻雪。
似乎在他的认知里，亲人是比恋人更近的关系。
……这就解决了？
绯轻雪感到有些目眩。
但是下一秒，怜生的脸倏地放大了，猝不及防下她又被撩了一下，唇上骤然落下一丝蜻蜓点水般的凉感。脑壳带耳鸣嗡嗡作响。
“……喂，你知道家人是什么样的吗？”
绯轻雪猛推他一把，为什么一把镰刀还跟怜生一样色啊！这是什么新文明！
“不就是你和宗主那样的？你们也会亲嘴吧。”
“……”
可恶，她忘了他曾经是折熙了！怎么可能会理解普通兄妹是什么样啊！
不过……有破绽！
“我和绯轻寒不做的哦？”
“没关系，也不影响你爱他。”
“等等，你别没完了啊……健康的兄妹关系是不亲嘴的啊！”
“你和怜生系正宗姐弟，你们明明也亲。不仅亲，你还要个不停。”
放生摸摸她的鬓角。
“我看，不明白家人是什么样的人是小姐吧！
“放心，放生一定会信守承诺，等打败了混沌神的怜生，再取代他当你的兄弟。
“现在，请姐姐先付给放生一些定金吧……”
“…………………………………………”
谁来救救她啊！！！
此时此刻，放生终于满足了，安静地抱着绯轻雪不动了。
他顶着一头科学家或者贵宾犬那种蜷发，好看又上瘾。
他要是再不满足，绯轻雪不介意加大力度，同他头皮做个深层按摩，送他直接剃度出家。
“……这是还你在温泉里掐我一出。”
绯轻雪有些心虚道，她可不是怕了死神哈。
可是他不假思索的声音突地落到她耳畔，一石激起千层浪。
“可我几时掐你了？”
绯轻雪翻过身，见他一脸不作假的疑惑。
“你……”绯轻雪瞳孔震颤。“你不记得？”
“哦，那个啊，抱歉。”
放生安抚地拍拍她。
“你别害怕。命主阵亡、魂链刚断的时候，是有一丝最后的执念要消化的。我作为器灵，总要渡他一程。但不会再出现第二次，放心吧。”
“你见我溺水，还给我渡了空气？”绯轻雪直勾勾地盯着他。
见她认真，放生努力想了一下，蹙眉摇头。
“我都不知道你溺水了。下次我会更小心的。”他面有愧疚，眼底划过一丝异色。
他不知道当不当说，事实上……他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记忆就架空了，很长一段的空窗期。
再清醒时已经软玉在怀，不管上面下面都缠成一团，亲得要命了。
当时能感觉到前命主意志逐渐被剥离的不甘和眷恋，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六感交融同神魂共振……回光返照而已。
四目相对间，他们深知彼心，交握共识。最后留给他的托付感如斯深重，经久不去地盘桓着，至今仍沉沉压在他的灵识深层。
这让他想起自己当初选择他的原因，甚至有些悔意……
醒转来时，她在他怀中一脸不满地催促，还抓着他的要处，嘟唇讨爱，实在是……有时候真的挺无助的……
本来她天煞唯中司理性的那部分就已经认可了他，一直在暗中催促撩拨，说他同界死神才是最配得上她的。
如今连她夫君也认同，他最大的阻碍都消失了。为什么不？
……只是没想到小姐对怜生情根深种，都到了那个地步，那位一走还是马上惊醒了。抽身眨眼犹豫都不带的。
回到现实，绯轻雪正瞳眸摇曳地望着他……或是透过他看着谁。
沉默索饶在各怀心事的两人间。
放生第一次醒悟，何为人心的天堑——简直如同炼狱。
命主走了，却无意用无形的魂链（眼前的瞳眸）捆住他，叫他永不翻身……
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吗？
“你觉得他原谅我了吗？”
她将自己蜷得更紧，压得更低，青丝滑落掩住了那双眼。难辨分明。
他心头一凛，眼底无不深霾：
“抱歉……我明明知道你想听什么。却实不能编排自己背叛之人的遗愿。
“且那感觉太过复杂，不似仇怨，不算深情。放生一介器灵而已，解不出来。”
“没关系。”
绯轻雪唇边噙笑，眸眼幽然。
“谢谢。你做得很好。”
这是她儿时曾经梦想的大炕床，为的是和青梅竹马的四个小姐妹大被同眠。
后来大家自然而然地失联了……不妨碍她保留一个念想。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她便“狼假寐盖以诱敌”。
半夜，某人果然摸了上来，从身后搂住了她。
昏沉之间，一股柴油的味道乍然沁入心肺……
绯轻雪懒得抬眼了，就听那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撩拨……
就当他还在身边。
什么也不想思考了，太累了。
“你生气了？”他是笃定的语气。
“……”
“……那都是同你说笑的，不喜欢别往心里去。”
“别哄我了，你那么木，哪里编得出那些诨话？”
总不能阿雪配合你整我，在我识海里乱输画面……
等一下，这什么恨嫁老母亲？还有这种操作？
绯轻雪就是在心里想想，识海内却蓦地出现一双凝脂玉手，安抚般地在她心底翩翩拂动……
那些不当人的记忆，和今晚的“人鱼限定”，旋即像是仙母施法一般，霎时从她的记忆里消失无踪了。
事实到底是怎样啊！
“我装的。”
放生冲口而出。
“阿雪说让我表现得更像武器一点……比如挠痒爪子之类的。你会比较有安全感。现在看来，我表现得还行。起码你不那么怕我了。”
“……”
“即使同一个灵魂，我不是她，你知道吗？”
绯轻雪想象了半天锄禾日当午，她是个累挂了的农民，旁边躺着一把务农用镰刀，镰刀名放生……
不行，破灭了，主要是他身上那股该死的味道！
为什么机油和竹花混合的味道，会出现在一把镰刀身上？
她本以为，这世上只有怜生那不轻不重的机油味体香，能和各种花草糅杂出那种令她欲罢不能的气味。
这到底是死神利用她的记忆生成的幻觉，还是放生居然连这种细节都不放过？
只是想睡她的话，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知道的。”
他总是不鸣则已，一鸣，绯轻雪就要瞳孔地震。
“可我喜欢的本来就是小姐，她说她会和你合魂，这么做能为我增加胜算。
“我们本来就是各取所需。
“我是觉得她是你本源的一部分，她的喜好也就是你的喜好，我先预习一下，免得日后弄痛你……”
见她不理，他将她搂得更紧，低沉的声线在她耳畔撩起些微痒意的涟漪。
“你不能接受？”
除了“好家伙”，她实在无言以怼。
这要是本子，书名她都替他们想好了：《各取所需》《高玩之道》等。甚至有点想磕。
阿雪，不如你来吧，这身子我不要了给你了。我不想当什么主控了。干脆主角换成你俩，我自己滚到海底好吧？
绯轻雪忍不住翻了个身，与他四目相对——又被他那张怜生脸给刺了一下，正好醒神。
她不住扬眉：“你喜欢我什么？”
老实说，这倒是有点新鲜。
她压根没想过一把镰刀也能窥伺她。
“我喜欢被你欺负。”
放生轻笑，跟着害羞似的垂下眼，这情窦初开的模样简直……谁来打醒她！怜生本人来了都未必比他真。
若不是她如今神识高强，及阿雪最后那丝良知放过了她。只怕她现在还在温泉池里丢着呢。
“我无法形容……被你欺负的人有多幸福。
“你越凶我越想被你骑。
“光是被小姐这样看着，我都有点沉进去了，你生气起来好可爱……我可以亲你吗？”
在这千钧一发，绯轻雪闭眼一把摁住了他的脸。不能再让他靠近了。
该死的，顶着这张脸说这种话实在太犯规了。
“搞不懂你们男人。”
绯轻雪为了让自己冷静，双手搓起了他的脸，将他揉成了哈哈镜。
“对你们好你们装死，对你们不好，倒是不依不饶的。”
“小姐可以对我好试试，我保证不装死。”
放生不着痕迹地摩挲着她不安分的皓腕，感受着她肆无忌惮地亲近。只觉得内里一片滚烫。
他肖想这一刻很久了……被小姐当成活生生的人来对待、提防着，比想象中还要幸福呢。
“你要是能管好自己，我可以考虑看看。”
绯轻雪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不无犀利地将视线刹在某处。
明晃晃的嫌恶之色是恨不得刻脸上叫对方知道。
“哦……”
放生随她视线往下，终于意识到一晚上他做错了什么。
“抱歉，温泉的时候以为要用，没用上忘记收了。”
说着，他就将那处变没了。肉眼可见的。
“！”绯轻雪忍不住伸出手，后知后觉自己在学痴汉，又收回去。放生情知她意，将她捉回来解惑。
……平的？！
这下绯轻雪不淡定了，她用一种古怪的眼神上下逡巡他一圈。
“……我可以问你一个失礼的问题么？”
“请。”
“你明明是镰刀，”绯轻雪词穷地比划起来，“怎么会有欲望的？你有性别吗？”
“我也没说我有欲望啊。”放生平静地回望她，“但另一个你曾说这是表达感情以及为人的证明。我就学习而已。”
“？？”绯轻雪道，“那你有感觉吗？”
“有的。我历任命主一生中随人事物接触过的六感，我都习得。但我毕竟是镰刀，不似凡人那般受欲望牵制。
“只是作为造物，久不受用会感到自己毫无价值，甚至陷入沉睡罢了。”
“也就是说，你并非一定要拿来‘砍肉’，只要我使用你……哪怕只是天天拿你劈柴都行？”
放生点了点头。
“若是小姐不想做，我也没有很想。但也不是不想。只是这样能证明受小姐宠爱，我就想。若小姐不喜欢，我可以不想。
“放生只是被小姐拿着就很满足了。”
“我不想。”绯轻雪很干脆道，“能不能认你当哥哥？”
“好啊。”
放生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很是欢喜地拥紧了绯轻雪。
似乎在他的认知里，亲人是比恋人更近的关系。
……这就解决了？
绯轻雪感到有些目眩。
但是下一秒，怜生的脸倏地放大了，猝不及防下她又被撩了一下，唇上骤然落下一丝蜻蜓点水般的凉感。脑壳带耳鸣嗡嗡作响。
“……喂，你知道家人是什么样的吗？”
绯轻雪猛推他一把，为什么一把镰刀还跟怜生一样色啊！这是什么新文明！
“不就是你和宗主那样的？你们也会亲嘴吧。”
“……”
可恶，她忘了他曾经是折熙了！怎么可能会理解普通兄妹是什么样啊！
不过……有破绽！
“我和绯轻寒不做的哦？”
“没关系，也不影响你爱他。”
“等等，你别没完了啊……健康的兄妹关系是不亲嘴的啊！”
“你和怜生系正宗姐弟，你们明明也亲。不仅亲，你还要个不停。”
放生摸摸她的鬓角。
“我看，不明白家人是什么样的人是小姐吧！
“放心，放生一定会信守承诺，等打败了混沌神的怜生，再取代他当你的兄弟。
“现在，请姐姐先付给放生一些定金吧……”
“…………………………………………”
谁来救救她啊！！！
此时此刻，放生终于满足了，安静地抱着绯轻雪不动了。
他顶着一头科学家或者贵宾犬那种蜷发，好看又上瘾。
他要是再不满足，绯轻雪不介意加大力度，同他头皮做个深层按摩，送他直接剃度出家。
“……这是还你在温泉里掐我一出。”
绯轻雪有些心虚道，她可不是怕了死神哈。
可是他不假思索的声音突地落到她耳畔，一石激起千层浪。
“可我几时掐你了？”
绯轻雪翻过身，见他一脸不作假的疑惑。
“你……”绯轻雪瞳孔震颤。“你不记得？”
“哦，那个啊，抱歉。”
放生安抚地拍拍她。
“你别害怕。命主阵亡、魂链刚断的时候，是有一丝最后的执念要消化的。我作为器灵，总要渡他一程。但不会再出现第二次，放心吧。”
“你见我溺水，还给我渡了空气？”绯轻雪直勾勾地盯着他。
见她认真，放生努力想了一下，蹙眉摇头。
“我都不知道你溺水了。下次我会更小心的。”他面有愧疚，眼底划过一丝异色。
他不知道当不当说，事实上……他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记忆就架空了，很长一段的空窗期。
再清醒时已经软玉在怀，不管上面下面都缠成一团，亲得要命了。
当时能感觉到前命主意志逐渐被剥离的不甘和眷恋，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六感交融同神魂共振……回光返照而已。
四目相对间，他们深知彼心，交握共识。最后留给他的托付感如斯深重，经久不去地盘桓着，至今仍沉沉压在他的灵识深层。
这让他想起自己当初选择他的原因，甚至有些悔意……
醒转来时，她在他怀中一脸不满地催促，还抓着他的要处，嘟唇讨爱，实在是……有时候真的挺无助的……
本来她天煞唯中司理性的那部分就已经认可了他，一直在暗中催促撩拨，说他同界死神才是最配得上她的。
如今连她夫君也认同，他最大的阻碍都消失了。为什么不？
……只是没想到小姐对怜生情根深种，都到了那个地步，那位一走还是马上惊醒了。抽身眨眼犹豫都不带的。
回到现实，绯轻雪正瞳眸摇曳地望着他……或是透过他看着谁。
沉默索饶在各怀心事的两人间。
放生第一次醒悟，何为人心的天堑——简直如同炼狱。
命主走了，却无意用无形的魂链（眼前的瞳眸）捆住他，叫他永不翻身……
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吗？
“你觉得他原谅我了吗？”
她将自己蜷得更紧，压得更低，青丝滑落掩住了那双眼。难辨分明。
他心头一凛，眼底无不深霾：
“抱歉……我明明知道你想听什么。却实不能编排自己背叛之人的遗愿。
“且那感觉太过复杂，不似仇怨，不算深情。放生一介器灵而已，解不出来。”
“没关系。”
绯轻雪唇边噙笑，眸眼幽然。
“谢谢。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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