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祂
刘锐进嘴角弯起，笑容有些让人不敢直视，蕴含着无比的愤怒。
“不敢相信是吧，我最开始也想不明白，可我后来明白了，他们想要的只是将同胞踩在脚底的下的快感，为此，他们甚至愿意为他人当狗！灭亡自己的家园！”
“世上若真有鬼，我倒要问问，鬼是否能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
周灵儿呆呆地看着刘锐进，她今年也不过17而已，桃江县原先也是一个和平美丽，拥有人间仙境之称的美妙之地。
她那里能知道，人，竟能恶到这等地步，一时间，她有些无法接受，只能微微张开红唇，却说不出话，目光呆滞地听着刘锐进带着愤怒的声音接着往下讲。
“亚尔国是一个联邦国家，一共二十个大洲，其理念丧心病狂，疯狂掠夺他国人才以及人口，可也因此科技水平远超当时动乱不断的承天。”
“我国所拥有的庞大资源，巨量的百姓，黑金沙漠的无尽矿产与黑金油，都让亚尔国垂涎欲滴。”
“在情报和科技的双重压制下，这场战争一开始，就是一边倒。”
刘锐进闭上了双眼，右手抓着胸前的衣服，痛心疾首。
“当时，我国还未接触过热武器战争，依旧是密集的军阵向前推进。”
“当亚尔国成群的火炮和火铳出现后，场面……就如人间地狱！”
“体内有内力又如何？气力是常人的三四倍又如何？都是血肉罢了，在钢铁与火药之下，没有任何区别！”
“那场战争，我国兵卒如草芥，生泉如牛羊，碎石才能堪堪躲过炮弹，就连撼地……也不过只能密集的火力中苟延残喘。”
刘锐进睁开眼，眼白中延伸着数根血丝，声音有些嘶哑。
“两位可知道，将我承天打残的亚尔国，出了多少力量？”
不等两姐妹提问，刘锐进自问自答，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些许疯狂。
“13州！仅仅13州！亚尔国就几乎将我们的脊梁打断，连续多年的战争，当时的青壮都几近死绝了！国土也沦陷了三分之一！”
刘锐进嘶吼着喊出这句话，然后闭上眼睛，久久不言。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沉重无比。
“好在，严承将军面对从未接触过的火器，终究还是研究出了如何破解的方法，一个……不是办法的方法。”
“火器强悍，就在于其密集以及强悍的杀伤力，普通士卒根本无法靠近。”
刘锐进眼中含泪，声音有些哽咽。
“可碎石和撼地还是能躲避一二的，既然如此……那就以撼地为将，碎石为兵，分散军阵，全面冲锋便是，只要展开混战，就凭他亚尔国的兵卒近战之力，就是土鸡瓦狗！”
短短几句话，不知道藏匿着多少血泪，肉身撼钢铁，刀枪战火炮，本就毫无公平可言，甚至可以说是屠杀。
“最后的决战，处于位于京城外的最后一处天险，天绝山，过了那道关卡，此后便是一片坦途，承天……也就真的亡了。”
周灵儿不知什么时候回过神来，双拳捏紧裙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贝齿嵌进红唇，死死盯着刘锐进。
“最后一战！亚尔国由于连年大胜，心浮气躁，将20万大军汇聚在天绝山前！妄图一战定胜负！被严承将军抓住了机会！”
“当年的猛虎军撼地万夫长陈卫，带领麾下万人猛虎军，没有任何遮掩，三人为一小队，密集冲锋亚尔国军阵。”
“其实，那一战时，猛虎军早已名存实亡了，数不尽的战败，这支王牌早已损失殆尽，这万人，已经是全国最后的碎石以及撼地军人所组成。”
“再拼拼凑凑，那时一支八万满编制的猛虎军便出现了。”
“猛虎军一直为我国先锋军之首，所以他们便承下了这个名号。”
“即便全是碎石与撼地，即便已经尽量分散站位，可一万猛虎先锋，也有小半丧命在冲锋的路上。”
“可这是值得的！数千碎石武者冲入亚尔国军阵，让他们阵型打乱，乱战中，那时笨重的枪炮反倒成了负担。”
“看到亚尔国军阵一乱，严承将军知道最后的机会到了，率领当时最后的七万猛虎军，直插乱战。”
“那一战的记录是模糊的，只知道，最后的20万亚尔国军队被杀地只剩下两三万，活下来的人几乎都被吓得肝胆俱裂，活着回到亚尔国的连一万都不到。”
“那是真正的实现血海，二十多万尸体汇聚在天绝山前的大平原上，将整个大地都浸没在血液之中。”
“代价……便是八万猛虎，只剩下了严承将军、苏武人将军，以及数十兵卒。”
“而严承将军，为了在乱军中斩杀对方统帅，身负重创，再无任何动武的可能，隐居于战兵墓园，不问世事，这一住，便是20年。”
刘锐进一擦眼角，长舒一口气，然后深深看了一眼愣愣出神的周灵儿，也可能是竹灵。
“若不是以太之灵这等扰乱世间法则之物，那位本能安眠于战兵墓园之中！永永远远看着我大承矗立在这天地间！”
竹灵忍不住，绿色小人嗖地一声出现在刘锐进面前，反驳道：“你瞎说！人死了灵魂意志都消散了，还怎么看着你们！”
刘锐进木尺一挥，从竹灵身上穿过，极其愤怒，“所以说你这等奇诡之物打扰了严将军的安眠！”
“之前严将军递交的自身的资料我也看了，情感越来越稀薄，你敢说这不是那名叫严天的以太之灵故意的吗！你知不知道，如今的议事院，已经有人建议将严将军监禁起来了！”
“这是那位该得到的吗！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他本该受到所有人的崇拜！并且一直伟大下去！可这一切都被你们毁了！！”
最后的一句话，刘锐进是咆哮出来的，竹灵那简单的脑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快速没入周灵儿的体内，多了起来，一言不发。
周灵儿捂着胸口，看着气喘吁吁的刘锐进，神色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师，严天前辈不会主动害游行大哥的，我亲眼看见的，他们二人的关系有多好，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刘锐进脖子上青筋鼓起，双眼瞪大，怒吼道：“放屁！这等奇诡之物，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蜘蛛恶鬼，桃江县失踪案，都证明了这一点！”
周灵儿面色不改，一只手抓紧衣裙，倔强地反驳道：“可严天前辈和游行大哥救了我和姐姐，而且这两头怪物都是被他们二人斩杀的，以太之灵绝对不是邪恶之物，一定有他们存在的理由。”
“你！”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后退，周飞竹站在一边，柳眉紧皱，温婉的声音满是焦急。
“你们别吵了，有话我们可以慢慢讲，不要这么激动。”
周灵儿不愿退步，眼眶中逐渐浮现一圈水光，忽然间，一道无比宏大的意志注视在这个灵魂纯净，单纯善良的女孩身上。
那道意志无法用语言描绘清楚，如天空般高远，如大地般厚重，更如星空般广阔。
穷尽一切词语都无法说清楚它的万分之一。
蜷缩在以太核心内的竹灵感受到了这股意志，一道道破碎的记忆开始融合，让它想起了一些事情，轻轻吐出了一个字。
“神……”
宏大的意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祂仿佛只是偶然间关注到了周灵儿。
祂开口了，两个个听不清的灵魂之音回响在周灵儿的灵魂中，周灵儿从未听过这两个字的音节，可她还是明白了那个无尽意志的意思。
祂说了两个字，一个是“赐”，另一个，叫“愈”。
说完后，它如潮水般退去。
周灵儿浑身一颤，然后闭上眼，直接瘫倒，身上散发着柔和的绿光，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从她身上满溢而出。
霎时间，数名暗金色的承天近卫破门而入，长戟和霰弹火铳指向倒在地上周灵儿，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周飞竹面露惊恐，挡在妹妹身前，再无一丝温婉的气质，苦苦哀求道：“不要！她没有被欲望影响，没有！”
刘锐进也大惊失色，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也早就接受这两位之比自己小几岁的学生，朝着承天近卫大喊：“带我们两先出去！你们得到的军令是她有奇异举动才动手！她只是昏迷了而已！这是未知的情况！是有研究价值的！”
为首的近卫快速做出判断，按下通讯器的按钮，随后一手一个，将周飞竹和刘锐进夹在腋下，快速退出教室。
沉闷的声音从面甲中传出。
“以太之灵契约者周灵儿发生不知名异变，身体冒出绿光，陷入昏迷，请求增援。”
漆黑通讯器立刻就回出了一个沙哑的电子音。
“收到，100近卫将在3分钟内赶到，请勿轻举妄动，与目标保持距离，保护现场。”
“是！”
……
“不敢相信是吧，我最开始也想不明白，可我后来明白了，他们想要的只是将同胞踩在脚底的下的快感，为此，他们甚至愿意为他人当狗！灭亡自己的家园！”
“世上若真有鬼，我倒要问问，鬼是否能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
周灵儿呆呆地看着刘锐进，她今年也不过17而已，桃江县原先也是一个和平美丽，拥有人间仙境之称的美妙之地。
她那里能知道，人，竟能恶到这等地步，一时间，她有些无法接受，只能微微张开红唇，却说不出话，目光呆滞地听着刘锐进带着愤怒的声音接着往下讲。
“亚尔国是一个联邦国家，一共二十个大洲，其理念丧心病狂，疯狂掠夺他国人才以及人口，可也因此科技水平远超当时动乱不断的承天。”
“我国所拥有的庞大资源，巨量的百姓，黑金沙漠的无尽矿产与黑金油，都让亚尔国垂涎欲滴。”
“在情报和科技的双重压制下，这场战争一开始，就是一边倒。”
刘锐进闭上了双眼，右手抓着胸前的衣服，痛心疾首。
“当时，我国还未接触过热武器战争，依旧是密集的军阵向前推进。”
“当亚尔国成群的火炮和火铳出现后，场面……就如人间地狱！”
“体内有内力又如何？气力是常人的三四倍又如何？都是血肉罢了，在钢铁与火药之下，没有任何区别！”
“那场战争，我国兵卒如草芥，生泉如牛羊，碎石才能堪堪躲过炮弹，就连撼地……也不过只能密集的火力中苟延残喘。”
刘锐进睁开眼，眼白中延伸着数根血丝，声音有些嘶哑。
“两位可知道，将我承天打残的亚尔国，出了多少力量？”
不等两姐妹提问，刘锐进自问自答，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些许疯狂。
“13州！仅仅13州！亚尔国就几乎将我们的脊梁打断，连续多年的战争，当时的青壮都几近死绝了！国土也沦陷了三分之一！”
刘锐进嘶吼着喊出这句话，然后闭上眼睛，久久不言。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沉重无比。
“好在，严承将军面对从未接触过的火器，终究还是研究出了如何破解的方法，一个……不是办法的方法。”
“火器强悍，就在于其密集以及强悍的杀伤力，普通士卒根本无法靠近。”
刘锐进眼中含泪，声音有些哽咽。
“可碎石和撼地还是能躲避一二的，既然如此……那就以撼地为将，碎石为兵，分散军阵，全面冲锋便是，只要展开混战，就凭他亚尔国的兵卒近战之力，就是土鸡瓦狗！”
短短几句话，不知道藏匿着多少血泪，肉身撼钢铁，刀枪战火炮，本就毫无公平可言，甚至可以说是屠杀。
“最后的决战，处于位于京城外的最后一处天险，天绝山，过了那道关卡，此后便是一片坦途，承天……也就真的亡了。”
周灵儿不知什么时候回过神来，双拳捏紧裙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贝齿嵌进红唇，死死盯着刘锐进。
“最后一战！亚尔国由于连年大胜，心浮气躁，将20万大军汇聚在天绝山前！妄图一战定胜负！被严承将军抓住了机会！”
“当年的猛虎军撼地万夫长陈卫，带领麾下万人猛虎军，没有任何遮掩，三人为一小队，密集冲锋亚尔国军阵。”
“其实，那一战时，猛虎军早已名存实亡了，数不尽的战败，这支王牌早已损失殆尽，这万人，已经是全国最后的碎石以及撼地军人所组成。”
“再拼拼凑凑，那时一支八万满编制的猛虎军便出现了。”
“猛虎军一直为我国先锋军之首，所以他们便承下了这个名号。”
“即便全是碎石与撼地，即便已经尽量分散站位，可一万猛虎先锋，也有小半丧命在冲锋的路上。”
“可这是值得的！数千碎石武者冲入亚尔国军阵，让他们阵型打乱，乱战中，那时笨重的枪炮反倒成了负担。”
“看到亚尔国军阵一乱，严承将军知道最后的机会到了，率领当时最后的七万猛虎军，直插乱战。”
“那一战的记录是模糊的，只知道，最后的20万亚尔国军队被杀地只剩下两三万，活下来的人几乎都被吓得肝胆俱裂，活着回到亚尔国的连一万都不到。”
“那是真正的实现血海，二十多万尸体汇聚在天绝山前的大平原上，将整个大地都浸没在血液之中。”
“代价……便是八万猛虎，只剩下了严承将军、苏武人将军，以及数十兵卒。”
“而严承将军，为了在乱军中斩杀对方统帅，身负重创，再无任何动武的可能，隐居于战兵墓园，不问世事，这一住，便是20年。”
刘锐进一擦眼角，长舒一口气，然后深深看了一眼愣愣出神的周灵儿，也可能是竹灵。
“若不是以太之灵这等扰乱世间法则之物，那位本能安眠于战兵墓园之中！永永远远看着我大承矗立在这天地间！”
竹灵忍不住，绿色小人嗖地一声出现在刘锐进面前，反驳道：“你瞎说！人死了灵魂意志都消散了，还怎么看着你们！”
刘锐进木尺一挥，从竹灵身上穿过，极其愤怒，“所以说你这等奇诡之物打扰了严将军的安眠！”
“之前严将军递交的自身的资料我也看了，情感越来越稀薄，你敢说这不是那名叫严天的以太之灵故意的吗！你知不知道，如今的议事院，已经有人建议将严将军监禁起来了！”
“这是那位该得到的吗！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他本该受到所有人的崇拜！并且一直伟大下去！可这一切都被你们毁了！！”
最后的一句话，刘锐进是咆哮出来的，竹灵那简单的脑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快速没入周灵儿的体内，多了起来，一言不发。
周灵儿捂着胸口，看着气喘吁吁的刘锐进，神色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师，严天前辈不会主动害游行大哥的，我亲眼看见的，他们二人的关系有多好，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刘锐进脖子上青筋鼓起，双眼瞪大，怒吼道：“放屁！这等奇诡之物，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蜘蛛恶鬼，桃江县失踪案，都证明了这一点！”
周灵儿面色不改，一只手抓紧衣裙，倔强地反驳道：“可严天前辈和游行大哥救了我和姐姐，而且这两头怪物都是被他们二人斩杀的，以太之灵绝对不是邪恶之物，一定有他们存在的理由。”
“你！”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后退，周飞竹站在一边，柳眉紧皱，温婉的声音满是焦急。
“你们别吵了，有话我们可以慢慢讲，不要这么激动。”
周灵儿不愿退步，眼眶中逐渐浮现一圈水光，忽然间，一道无比宏大的意志注视在这个灵魂纯净，单纯善良的女孩身上。
那道意志无法用语言描绘清楚，如天空般高远，如大地般厚重，更如星空般广阔。
穷尽一切词语都无法说清楚它的万分之一。
蜷缩在以太核心内的竹灵感受到了这股意志，一道道破碎的记忆开始融合，让它想起了一些事情，轻轻吐出了一个字。
“神……”
宏大的意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祂仿佛只是偶然间关注到了周灵儿。
祂开口了，两个个听不清的灵魂之音回响在周灵儿的灵魂中，周灵儿从未听过这两个字的音节，可她还是明白了那个无尽意志的意思。
祂说了两个字，一个是“赐”，另一个，叫“愈”。
说完后，它如潮水般退去。
周灵儿浑身一颤，然后闭上眼，直接瘫倒，身上散发着柔和的绿光，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从她身上满溢而出。
霎时间，数名暗金色的承天近卫破门而入，长戟和霰弹火铳指向倒在地上周灵儿，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周飞竹面露惊恐，挡在妹妹身前，再无一丝温婉的气质，苦苦哀求道：“不要！她没有被欲望影响，没有！”
刘锐进也大惊失色，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也早就接受这两位之比自己小几岁的学生，朝着承天近卫大喊：“带我们两先出去！你们得到的军令是她有奇异举动才动手！她只是昏迷了而已！这是未知的情况！是有研究价值的！”
为首的近卫快速做出判断，按下通讯器的按钮，随后一手一个，将周飞竹和刘锐进夹在腋下，快速退出教室。
沉闷的声音从面甲中传出。
“以太之灵契约者周灵儿发生不知名异变，身体冒出绿光，陷入昏迷，请求增援。”
漆黑通讯器立刻就回出了一个沙哑的电子音。
“收到，100近卫将在3分钟内赶到，请勿轻举妄动，与目标保持距离，保护现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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