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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讨价还价【上】

    虽然它们是二手货,但质量杠杠的,比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多了。

    当然,问题也有。

    就是这些衣服普遍很宽大,即使是未变小的杜布也无法穿着。

    即使一只袖子,也比昨天上午的杜布的腰宽大。

    现在,杜布手上拿着一条粉红紧身内裤。

    这内裤看起来就是女人的。

    但它用来给自己做一件及膝的袍子都绰绰有余。

    “穿这内裤的女人会多么高大?”

    杜布想了想,觉得曾经的自己可能最多只能到这女人的脚踝,现在则和其脚趾头差不多。

    要看到这个女人的全貌,恐怕不能站在她的脚下,起码要站到三四百米外。

    那这内裤要怎么样穿?

    杜布想了想,觉得匪夷所思。

    稳固心思后,杜布重新凝神,神识在这粉红紧身内裤上一一扫过。

    他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东西,但实际上又什么也没抓到。

    无奈之下,杜布只好放弃探究。

    ——

    杜布拿起另一件衣服。

    这是一件宽大的袍子,看起来同样质量不凡,但同样给杜布以玄乎的感觉。

    “算了,这衣服太大!

    “还是从小的开始。

    “就手套吧!”

    五只手套,大小各不一,式样各不同。

    最小的那只,其手背上绣着一只眉开眼笑的黑皮猪,看起来像一只婴儿手套。

    杜布神识引入,发现它具有防止火攻、水侵、电击和毒袭等多种功能。

    它可以根据神识的要求随意变大或缩小。

    它可以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如四趾或五指。

    它还可以变得透明,让人感觉不到手上戴了一只手套。

    杜布对这“黑皮猪手套”无比满意,因为他觉得这简直是为五弟量身定制的。

    ——

    另外一只是较为次小的手套。

    它像是棉纱制作的,适合于人干活使用。

    杜布戴在手上,或是用神识透视,硬是没感觉到它有什么不凡,也没找到使用它的诀窍。

    “难道这是一只普通的手套?”

    在嘀咕中,杜布尝试性地从指尖弹出“米光”。

    结果那手套不仅立刻化为灰烬,而且还散发出一股烧焦的气味。

    灵力席卷而出,杜布将屋内的脏空气扫出书房外。

    “一只普通的手套放到这儿,是来搞笑的吗?!”

    ——

    另外三只手套都属于大人乃至巨人款式,并且看起来质量不凡,但杜布发现自己无法进行解读,更无法打上自己的烙印。

    所有的衣服等也是如此。

    没有更多的收获了。

    杜布将视线投向了外面。

    因为他这次在里面呆了一个时辰,远超以前。

    看来这“牛厄智”与自己的勾连确实加深了。

    这一点,先于杜布进来的五花已经指出过了。

    ——

    车厢内,五弟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牛皮书。

    但它双眼有些迷糊。

    而它的嘴巴还是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杜布觉得自己进来了恐怕有半个时辰了。

    自己能在里面看到外面,也能从外面看到里面。

    但阿花不能,所以它发困了。

    身影一动,杜布就突兀出现在客房内。

    “咕咕?!”

    杜五花一下子睁大双眼,看到了精神饱满的杜布。

    然后,它发现自己被二哥转移到了“花明楼”前的顶棚下。

    ——

    “我在茶几上给你留了礼物。”

    杜布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

    “二哥,你说的礼物是指这‘黑皮猪手套’吗?”

    看着茶几上的小手套,杜五花脸上显示出疑惑。

    “是啊,五弟,这手套功能挺强大的呢!”

    杜布隔着“牛厄智”和阿花对话。

    “可是,我觉得这上面的这只黑皮猪好丑啊!”

    杜五花抬起头,对着空中说话,脸上露出嫌恶的神情。

    “那你觉得要什么样的绣像才好看啊?!”

    杜布问道。

    “必须是一只野鸡啊,二哥!”杜五花的声音传过来,“虽然我们是一家人,但我本性还是一只野鸡,是不是啊?”

    “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杜布有些苦恼地道,“可是,这不是二哥自己做的。”

    他继续道,“如果我自己会做衣服,一定给你绣一只漂漂亮亮、英俊非凡的大野鸡形象!”

    但杜五花还是有些拒绝这“牛厄智”内有关的东西,除了鱼。

    ——

    鱼肉自然越多越好。

    二哥捉的那条鱼,有九百斤。

    二哥一次吃十斤,自己肚量大些,一次二十斤,两人一天九十斤。

    也就是说,那条半尺长的草鱼够兄弟俩吃十天了。

    而这样的鱼儿,池塘里还多得很!

    “二哥,你说我戴了这‘黑皮猪手套’后,会不会当上诅咒,然后变成一只还没长出羽毛的小鸡啊?”

    看着二哥的礼物,杜五花忧心忡忡。

    “五弟,二哥也不敢确定啊!

    “如果你不想戴,那二哥我要了。

    “反正二哥是不怕的,我觉得它不会有一次发出两次诅咒。”

    杜布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神识一动,那黑皮猪手套就戴在杜布的左手上。

    它逐渐变得透明,消失不见。

    而杜布的右脚,则还穿着一只可以帮助腾空飞行的袜子。

    ——

    中餐过后,马车继续起程。

    杜五花继续读书习字。

    这次,它坚决不碰这牛皮书,而是学习《字类通解》上的生字。

    杜布则打开了那本从“花明楼”内获得的“威士敦默咒念诀”书籍。

    它开篇说道,清心、静气、养神和修道,必须诵念此“咒念诀”。

    【外闭六识,内空五蕴,观自在大道,行深威士敦默,能渡一切生欲幻象。】

    【幺米子,恩普提非不同于索离得,索离得非不同于恩普提。】

    【恩普提即是索离得,索离得即是恩普提。】

    【六识、五蕴,莫非如此。】

    【幺米子,是诸法空相,没有生亦没有灭,没有干净亦没有不干净,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

    【由是之故,恩普提中没有索离得,没有感受、思想、行动、智慧,没有无眼耳鼻舌身意,没有色声香味触法,无感官视界,乃至无智慧视界。】

    【穷本悟道,须知没有胖,亦没有不胖,胖即是不胖,不胖即是胖。】

    【没有高,亦没有不高,高即是不高,不高即是高。】

    【没有病弱,亦没有不病弱,病弱即是不病弱,不病弱即是病弱。】

    【没有美,亦没有丑,美即是丑,丑即是美。】

    【没有贵,亦没有不贵,贵即是不贵,不贵即是贵。】

    【没有假,亦没有不假,假即是不假,不假即是假。】

    【没有勇,亦没有怯,勇即是怯,勇即是智。】

    【没有大,亦没有不大,大即是不大,不大即是大。】

    【没有善,亦没有不善,善即是不善,不善即是善。】

    【没有卑,亦没有不卑,卑即是不卑,不卑即是卑。】

    【没有智,亦没有愚,智即是愚,愚即是智。】

    【没有苦,亦没有不苦,苦即是不苦,不苦即是苦。】

    【没有强,亦没有不强,强即是不强,不强即是强。】

    【没有义,亦没有不义,义即是不义,不义即是义。】

    【没有信,亦没有不信,信即是不信,不信即是信。】

    【没有根与叶,亦没有不根与叶,根与叶即是不根与叶,不根与叶即是根与叶。】

    【没有生,亦没有不生,生即是不生,不生即是生。】

    【乃至没有穷本悟道,亦没有不穷本悟道,以既无所得、亦无所失,既无所生、亦无所来,既无所增、亦无所减之故。】

    【幺米子,依行深威士敦默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喜悦担忧恐怖,远离颠倒梦想错乱,究竟超脱。大千世界,依深威士敦默故,得无上正等大光明洞见。故知,深威士敦默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厄,真实不虚,故说深威士敦默,即说咒曰:】

    【够、够、够,够吐特阿特赛,哈睿吐特阿特赛,戈塔波赛提弗弗卢。”

    ——

    “威士敦默咒念诀”行文古里古怪,像“威士敦默”、“幺米子”、“恩普提”和“索离得”等词语,杜布都是头一次听说,不知所云。

    而且,此“咒念诀”有很多地方狗屁不通,听起来让杜布这样的初入修炼的修士云里雾里,就好像杜五花曾经遇到“三”以上的数字一样。

    难道不管啥玩意儿“是什么”,那么反过来它也就是“不是什么”。

    就如同“高”,它可以等同于“不高”。

    或者说,矮子就是高个,反之亦然。

    现在的杜布,只是在四岁小孩的身子,那半大男孩的衣服都穿不了,更不要说那些巨人一般的穿着了。

    套用那格式,应当小孩能穿着大人的衣服,反之亦然。

    但事实恰好相反。

    这完全说不通嘛。

    ——

    如果硬要说它说得通,那么由此推论,或许“脑袋”就不是“脑袋”,那是个啥?

    难道是缩头缩脑的“小脑袋”?

    “用功”就是“不用功”,看起来“不用功”就是“用功”?

    难道“干活”就是“躺平”?

    某人“是父亲”,但他又是“不是父亲”,那他是个啥?

    难道他是个“龟儿子”?

    或许有修士更直截了当,因为他不喜欢用脑袋思考,还是用下半身思考。

    他们会反驳说,难道“吃”就是“不吃”,那不饿死了?

    难道“拉”就是“不拉”,那不就会胀死?

    一派胡言!

    通篇乱语!

    完全的胡说八道!

    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玩就玩。

    该洗洗睡,那就洗洗睡!

    杜布觉得一时难以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