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一次相遇
南朝国都江阳城内，一辆马车飞速行驶，沿途撞翻了无数小贩的摊位，赶马的马夫嘴里唱着歌谣，将马车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赶，突然停了下来，马车里的穆阖失了雅兴，责怪的问道：“怎么回事？”
“王爷，你看！”马夫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美妙的妇女说道，穆阖放眼望去，就见那女子扶着扇子站在路旁好像在等待着谁，虽没有那么的年轻貌美，但浑身上下透露着成熟女人的味道。
穆阖馋虫上身，一脚将车夫踢下马车也拿出扇子放在胸前正步走了上去，那女子见其穆阖，心说不好，一点点向后退去，直到无路可退，穆阖已到跟前，提高自己的音量吼道：“你是谁？”
穆阖笑了笑，上下打量其一番，胸前的一对瞬间勾住了自己，刚要上手，一个声音传来：“王爷不要。”
穆阖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家奴李四，李四说道：“王爷，这是贱内。”穆阖“哦”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你这狗奴才也有这福气。”
李四刚才的笑道：“纯粹是托王爷的福。”
那名女子见此人是王爷，也跪在地上，可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席卷而来，再一抬头，穆阖那猥琐的脸庞悬挂在半空，她吓了一跳，赶紧躲在李四身后，李四清楚穆阖的为人，此地不宜久留，就要带着夫人离开，可被穆阖强行拦住，道：“李四，本王平日里待你不薄，你除了卖卖力气也无法报答本王的恩惠了，本王看中了你的夫人，让她陪本王一次，不过分吧。”
李四当然不肯，下跪请求，可越是这种卑躬屈膝的模样，越让穆阖这名王爷骄傲，他可不管这些请求，他已经饥渴难耐了，一把拉过女子向马车走去，李四刚上前阻拦，穆阖的一队亲兵围了过来将李四暴打一顿。
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穆阖玷污了李四的夫人，完事后，穆阖施舍般的从马车里扔下两锭银子后将赤身裸体的李四夫人像丢垃圾一样丢了下来，李四夫人不堪荣辱，在李四面前自尽。
另一头，穆羽被手下鲍狗年拉扯着往街边的药房走去，二人身着便衣，像平民一样，穆羽往反方向使劲，嘴里说着：“我不去，我不去，你给我撒开。”鲍狗年死死拽着，道：“你必须去。”穆羽还想挣扎，可被身后的朱冀王謀双双架起道：“王爷，您就别撅了，我们还不了解您，您就是豁不出去脸，今天把错给认了，行不行？”
“这个时候了还有啥事比国家大事重要？”穆羽反驳道，同时目光注意到了街边的人群，拍了拍两侧的朱冀王謀，指着街边道：“那边怎么回事？过去看看？”
二人听从穆羽的吩咐跑了过去，鲍狗年看着被抗走的穆羽一拍大腿道：“哎呀，凑什么热闹啊？”也跟了过去。
穿过人群，穆羽看见了李四和他已死的夫人，顿时升起一阵怜悯，问一旁的群中道：“小哥，发生了什么事？”
“唉，这人叫李四，是当朝大王爷的奴才，刚才大王爷驱车赶进闹市，见李四夫人长的漂亮拉过来就给强暴了，这女人不堪荣辱，自杀了，可怜啊！”
穆羽心一惊，低头看向三人，三人却将眼神转向一旁有意避开，穆羽跳了下来，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李四身边，拍了拍他道：“小哥，葬了吧。”
李四已经不省人事，说道：“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就想过好日子，我确实是奴才，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你是大王爷的奴才？”穆羽问道。
“什么狗屁王爷，朝廷腐败，王公贵族不把我们当人，我要反。”
穆羽吓了一大跳，连忙制止：“小哥，这种话这种场合不兴说啊！”
“王爷可以大庭广众夺人妻子，我为什么不能说反？王公贵族没一个好东西。”李四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穆羽心头一颤，咬了咬牙，捡起了地上的两课银子说道：“赶紧入土吧，求和尚超度超度，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和尚？现在的和尚早就不如从前了，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和尚是什么样子，好酒好肉不说，几乎每个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嘴上劝人向善，实际上他们也是坏事做尽，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王謀道：“不可能吧，和尚不是说不沾荤腥不触碰女色吗？多行善事多积德吗？”
“呸，时代变了。”说着，李四就将已死的夫人抱起，那两课银子就是不看一眼，穆羽翻了翻身上，没带多少钱，仅仅几个铜板，王謀和朱冀见了也翻了翻身上，三人的钱加在一起连买棺材都不够。
“我帮你。”
穆羽正尴尬着自己一个王爷连买棺材的钱都掏不出来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一看，穆羽身后站着一个十几岁且非常漂亮可爱的“小女孩”。
一见这孩子，穆羽的脸上瞬间扬起了微笑，左看右看，不自觉的将孩子拉过，那是一种藏不住的喜爱，连朱冀和王謀都忍不住对这孩子的外貌赞叹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温文尔雅的水泽之气，那双小手小巧水嫩，皮肤都能捏出水来。
“小妹妹，你要帮助这个人吗？”穆羽蹲下身子询问道，可那孩子挣脱开穆羽的双手推后一步道：“我不是妹妹，我是男孩。”
“什……什么？”
众人大惊，男孩？穆羽揉了揉眼睛，这怎么看都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啊！要说男孩？与这孩子相伴的孩子才是男孩吧？
两个孩子现在穆羽面前，穆羽左看右看，不知所措，如果这真的是男孩的话？女性化岂不是有些严重？李四仔细看着先前的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那个孩子从身上掏出一课银两递给李四，说道：“将你的夫人埋葬了吧，别让她尸骨未寒，我会为她超度祈福，愿她下辈子投个好去处，不必受这哭闹。”
李四跪地答谢，当下抱着已死的夫人回了家，买了棺材安葬在山水间。
墓地在江阳城内的一座山上，站在山顶可以俯视整个江阳城。李四在妻子的坟前默哀，发誓报仇，王謀听着他的话有些紧张起来，他太恨这群王公贵族了，如果真的有一天得了迹，那岂不是危险的存在？
穆羽指着山下的江阳城说道：“王謀，你看，你现在看到的江阳城是这样的，可五十年前，江阳是现在的两倍之大，居民是五倍之多，可世态炎凉，内忧外患，城内的繁华让人忘记了战争。”
“城内的繁华都是假的。”那个稚嫩的声音又传来了，刚刚还在惆怅的穆羽听见这个声音突然笑了起来，转头俯身看着那孩子，问道：“为什么是假的？你看过路的客商，讲价卖货，你看茶馆里的富人和说书人，你看桥头上的人流，摩肩擦踵，这等景象怎么是假的呢？”
“就是假的，你刚才说了，内忧外患，外界有蛮人入侵欺我土地，抢夺我们的钱财，而内在匪患横行不说，朝中的士兵将军很是懈怠，没有家国情怀，只知道谈和，想着过好一天是一天，城里的货郎虽然多，但都是小玩意不值几个钱，而值钱的货物都在富人手里，而那些富人更是空头套白狼吃人血馒头的家伙。您再看城头，士兵睡懒觉，谁人进城出城都不管。街上的官差见到外族鞠躬，这是骨子里的奴才像，还有学堂，外族的学生有许多特殊的权利，这是跪久了的表现。您再看我们面前，王爷当街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再施舍般的省点钱，连王公贵族都如此，那下面的贵人更是如此。现在已经是千钧一发，外有蛮人，内有忧患，朝堂不理天下，而妖孽也探出头来，如再不解决问题，那对于南朝来说是灭顶之灾，对于汉人更是不妄之灾。”
“天啊，天啊！”穆羽不敢相信，他太不敢相信了，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竟然可以对当下局面分析的这么透彻。
是啊，如果连王公贵族都没有国家理念，那么南朝就真的完了，其他两位王爷都想当皇帝，虽然穿一条裤子但都有歪心思，而四大臣也是面和心不和，各个心怀鬼胎，他们双方是相互制约的关系，而筹码就是穆烨，这个傻子。
“你叫什么名字？”穆羽赶紧问道，他看这孩子身着的衣物不是普通的布料，这等材质的衣物只有那些贵族子弟才穿的起。
“我姓上官，名白旭，字子怡。”孩子介绍完自己，又介绍身旁的伙伴，上官晨龙的干儿子，赵桧，字子威。
“上官？”穆羽眉头一皱，问道：“上官晨龙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爹！”上官白旭说道。
“呀！我想起来了。”李四一拍巴掌，欣喜的跑到上官白旭面前跪拜磕头，道：“原来是上官家少爷啊！都说上官家是出名的大善人，今日您的帮助让小人没齿难忘。”
“上官晨龙是南朝最大的商人，也是最大的慈善家，平日里乐行善事，帮助过许多人，所以有大善人称呼。”穆羽心说道，然后仰天大笑，道：“或许普天之下，也就上官晨龙这样的富人能教导出这种孩子了。”
“你是谁？你认识我爹？”
“我叫穆羽！”
上官白旭大惊，连连后退，道：“当朝四王爷？”
“是我，我就是当朝四王爷穆羽。”
“咣当！”
李四瘫在地上，虽然他在穆阖的府上当下人，倒是还真的没见过其他王爷，而穆羽与穆阖走的很远，只听说过，连影子都没见过。
想起刚刚还将王爷们挨个骂了一顿，李四心中一阵悔意，但更多是害怕，赶紧认错，不过穆羽并没怪他，只因为他现在的心思都在上官白旭身上。此时上官白旭已经惊呆了下巴不知该怎么办，完全没了刚才说话的气质，不过身旁的赵桧很快反应了过来，拉着上官白旭跪在地上朝穆羽大喊千岁，穆羽让二人起来，又扶着上官白旭看了看，问道：“为什么叫子怡啊？”
“我娘起的。”上官白旭低下了头，不敢看穆羽，穆羽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心说道自己也有这样的孩子该多好！
“你的哥哥们名字中都带着动物，为何你没有？”
“不知道。”
“你平时喜欢干什么？有什么爱好吗？以后想做些什么？”
“我……。”上官白旭没有说出口，他竟然忘记了自己平日里喜欢什么，或许是没想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王爷。
“王爷，我们平日里喜欢游山玩水，或者吟唱诗词歌赋。”上官白旭身后的赵桧很是恭敬，穆羽点了点头，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说道：“你闲暇之余如果想的话可以来我王府玩。”
“谢王爷！”赵桧跪在地上道谢，穆羽一愣，轻“啊”了一声，后笑道：“啊，你也来。”
“子怡，快谢王爷啊！”赵桧拉扯着上官白旭，上官白旭低声说道：“谢王爷。”
“不用谢不用谢，回去后我会吩咐下人，只要你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改日我会去你家拜访你的父亲，同时，说一些事。”
“谢王爷，王爷，天色已晚，我该回家了，父亲会着急的。”上官白旭向穆羽拜了拜，拉着赵桧就要走，可赵桧挣脱开上官白旭，很是规矩的拜别，后二人离开。
“这个赵桧，怎么这般形式主义？”王謀说道。
可穆羽的心思都在上官白旭身上，那种喜爱是掩饰不住的。
“李四，你离开江阳吧，去南充，南陵也好。”朱冀对李四说道。
“不不不。”穆羽一听，赶紧从幻想中走出，对李四说道：“你要报仇不是？”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造次。”李四先前坚定的语气消失了。穆羽说道：“我给你机会，今天你回穆阖的王府，继续当你的下人，无论他对你做什么你都忍着，明天我会交给你一些东西，你想尽办法也要藏在穆阖的房间里，不许任何人知道。事成之后，你来我王府当差，我会给你他不曾给过你的，比如尊严。”
李四听闻，感激涕零的跪在地上，朝着穆羽连磕十几个头以示感谢。
“王爷，你看！”马夫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美妙的妇女说道，穆阖放眼望去，就见那女子扶着扇子站在路旁好像在等待着谁，虽没有那么的年轻貌美，但浑身上下透露着成熟女人的味道。
穆阖馋虫上身，一脚将车夫踢下马车也拿出扇子放在胸前正步走了上去，那女子见其穆阖，心说不好，一点点向后退去，直到无路可退，穆阖已到跟前，提高自己的音量吼道：“你是谁？”
穆阖笑了笑，上下打量其一番，胸前的一对瞬间勾住了自己，刚要上手，一个声音传来：“王爷不要。”
穆阖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家奴李四，李四说道：“王爷，这是贱内。”穆阖“哦”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你这狗奴才也有这福气。”
李四刚才的笑道：“纯粹是托王爷的福。”
那名女子见此人是王爷，也跪在地上，可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席卷而来，再一抬头，穆阖那猥琐的脸庞悬挂在半空，她吓了一跳，赶紧躲在李四身后，李四清楚穆阖的为人，此地不宜久留，就要带着夫人离开，可被穆阖强行拦住，道：“李四，本王平日里待你不薄，你除了卖卖力气也无法报答本王的恩惠了，本王看中了你的夫人，让她陪本王一次，不过分吧。”
李四当然不肯，下跪请求，可越是这种卑躬屈膝的模样，越让穆阖这名王爷骄傲，他可不管这些请求，他已经饥渴难耐了，一把拉过女子向马车走去，李四刚上前阻拦，穆阖的一队亲兵围了过来将李四暴打一顿。
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穆阖玷污了李四的夫人，完事后，穆阖施舍般的从马车里扔下两锭银子后将赤身裸体的李四夫人像丢垃圾一样丢了下来，李四夫人不堪荣辱，在李四面前自尽。
另一头，穆羽被手下鲍狗年拉扯着往街边的药房走去，二人身着便衣，像平民一样，穆羽往反方向使劲，嘴里说着：“我不去，我不去，你给我撒开。”鲍狗年死死拽着，道：“你必须去。”穆羽还想挣扎，可被身后的朱冀王謀双双架起道：“王爷，您就别撅了，我们还不了解您，您就是豁不出去脸，今天把错给认了，行不行？”
“这个时候了还有啥事比国家大事重要？”穆羽反驳道，同时目光注意到了街边的人群，拍了拍两侧的朱冀王謀，指着街边道：“那边怎么回事？过去看看？”
二人听从穆羽的吩咐跑了过去，鲍狗年看着被抗走的穆羽一拍大腿道：“哎呀，凑什么热闹啊？”也跟了过去。
穿过人群，穆羽看见了李四和他已死的夫人，顿时升起一阵怜悯，问一旁的群中道：“小哥，发生了什么事？”
“唉，这人叫李四，是当朝大王爷的奴才，刚才大王爷驱车赶进闹市，见李四夫人长的漂亮拉过来就给强暴了，这女人不堪荣辱，自杀了，可怜啊！”
穆羽心一惊，低头看向三人，三人却将眼神转向一旁有意避开，穆羽跳了下来，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李四身边，拍了拍他道：“小哥，葬了吧。”
李四已经不省人事，说道：“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就想过好日子，我确实是奴才，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你是大王爷的奴才？”穆羽问道。
“什么狗屁王爷，朝廷腐败，王公贵族不把我们当人，我要反。”
穆羽吓了一大跳，连忙制止：“小哥，这种话这种场合不兴说啊！”
“王爷可以大庭广众夺人妻子，我为什么不能说反？王公贵族没一个好东西。”李四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穆羽心头一颤，咬了咬牙，捡起了地上的两课银子说道：“赶紧入土吧，求和尚超度超度，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和尚？现在的和尚早就不如从前了，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和尚是什么样子，好酒好肉不说，几乎每个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嘴上劝人向善，实际上他们也是坏事做尽，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王謀道：“不可能吧，和尚不是说不沾荤腥不触碰女色吗？多行善事多积德吗？”
“呸，时代变了。”说着，李四就将已死的夫人抱起，那两课银子就是不看一眼，穆羽翻了翻身上，没带多少钱，仅仅几个铜板，王謀和朱冀见了也翻了翻身上，三人的钱加在一起连买棺材都不够。
“我帮你。”
穆羽正尴尬着自己一个王爷连买棺材的钱都掏不出来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一看，穆羽身后站着一个十几岁且非常漂亮可爱的“小女孩”。
一见这孩子，穆羽的脸上瞬间扬起了微笑，左看右看，不自觉的将孩子拉过，那是一种藏不住的喜爱，连朱冀和王謀都忍不住对这孩子的外貌赞叹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温文尔雅的水泽之气，那双小手小巧水嫩，皮肤都能捏出水来。
“小妹妹，你要帮助这个人吗？”穆羽蹲下身子询问道，可那孩子挣脱开穆羽的双手推后一步道：“我不是妹妹，我是男孩。”
“什……什么？”
众人大惊，男孩？穆羽揉了揉眼睛，这怎么看都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啊！要说男孩？与这孩子相伴的孩子才是男孩吧？
两个孩子现在穆羽面前，穆羽左看右看，不知所措，如果这真的是男孩的话？女性化岂不是有些严重？李四仔细看着先前的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那个孩子从身上掏出一课银两递给李四，说道：“将你的夫人埋葬了吧，别让她尸骨未寒，我会为她超度祈福，愿她下辈子投个好去处，不必受这哭闹。”
李四跪地答谢，当下抱着已死的夫人回了家，买了棺材安葬在山水间。
墓地在江阳城内的一座山上，站在山顶可以俯视整个江阳城。李四在妻子的坟前默哀，发誓报仇，王謀听着他的话有些紧张起来，他太恨这群王公贵族了，如果真的有一天得了迹，那岂不是危险的存在？
穆羽指着山下的江阳城说道：“王謀，你看，你现在看到的江阳城是这样的，可五十年前，江阳是现在的两倍之大，居民是五倍之多，可世态炎凉，内忧外患，城内的繁华让人忘记了战争。”
“城内的繁华都是假的。”那个稚嫩的声音又传来了，刚刚还在惆怅的穆羽听见这个声音突然笑了起来，转头俯身看着那孩子，问道：“为什么是假的？你看过路的客商，讲价卖货，你看茶馆里的富人和说书人，你看桥头上的人流，摩肩擦踵，这等景象怎么是假的呢？”
“就是假的，你刚才说了，内忧外患，外界有蛮人入侵欺我土地，抢夺我们的钱财，而内在匪患横行不说，朝中的士兵将军很是懈怠，没有家国情怀，只知道谈和，想着过好一天是一天，城里的货郎虽然多，但都是小玩意不值几个钱，而值钱的货物都在富人手里，而那些富人更是空头套白狼吃人血馒头的家伙。您再看城头，士兵睡懒觉，谁人进城出城都不管。街上的官差见到外族鞠躬，这是骨子里的奴才像，还有学堂，外族的学生有许多特殊的权利，这是跪久了的表现。您再看我们面前，王爷当街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再施舍般的省点钱，连王公贵族都如此，那下面的贵人更是如此。现在已经是千钧一发，外有蛮人，内有忧患，朝堂不理天下，而妖孽也探出头来，如再不解决问题，那对于南朝来说是灭顶之灾，对于汉人更是不妄之灾。”
“天啊，天啊！”穆羽不敢相信，他太不敢相信了，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竟然可以对当下局面分析的这么透彻。
是啊，如果连王公贵族都没有国家理念，那么南朝就真的完了，其他两位王爷都想当皇帝，虽然穿一条裤子但都有歪心思，而四大臣也是面和心不和，各个心怀鬼胎，他们双方是相互制约的关系，而筹码就是穆烨，这个傻子。
“你叫什么名字？”穆羽赶紧问道，他看这孩子身着的衣物不是普通的布料，这等材质的衣物只有那些贵族子弟才穿的起。
“我姓上官，名白旭，字子怡。”孩子介绍完自己，又介绍身旁的伙伴，上官晨龙的干儿子，赵桧，字子威。
“上官？”穆羽眉头一皱，问道：“上官晨龙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爹！”上官白旭说道。
“呀！我想起来了。”李四一拍巴掌，欣喜的跑到上官白旭面前跪拜磕头，道：“原来是上官家少爷啊！都说上官家是出名的大善人，今日您的帮助让小人没齿难忘。”
“上官晨龙是南朝最大的商人，也是最大的慈善家，平日里乐行善事，帮助过许多人，所以有大善人称呼。”穆羽心说道，然后仰天大笑，道：“或许普天之下，也就上官晨龙这样的富人能教导出这种孩子了。”
“你是谁？你认识我爹？”
“我叫穆羽！”
上官白旭大惊，连连后退，道：“当朝四王爷？”
“是我，我就是当朝四王爷穆羽。”
“咣当！”
李四瘫在地上，虽然他在穆阖的府上当下人，倒是还真的没见过其他王爷，而穆羽与穆阖走的很远，只听说过，连影子都没见过。
想起刚刚还将王爷们挨个骂了一顿，李四心中一阵悔意，但更多是害怕，赶紧认错，不过穆羽并没怪他，只因为他现在的心思都在上官白旭身上。此时上官白旭已经惊呆了下巴不知该怎么办，完全没了刚才说话的气质，不过身旁的赵桧很快反应了过来，拉着上官白旭跪在地上朝穆羽大喊千岁，穆羽让二人起来，又扶着上官白旭看了看，问道：“为什么叫子怡啊？”
“我娘起的。”上官白旭低下了头，不敢看穆羽，穆羽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心说道自己也有这样的孩子该多好！
“你的哥哥们名字中都带着动物，为何你没有？”
“不知道。”
“你平时喜欢干什么？有什么爱好吗？以后想做些什么？”
“我……。”上官白旭没有说出口，他竟然忘记了自己平日里喜欢什么，或许是没想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王爷。
“王爷，我们平日里喜欢游山玩水，或者吟唱诗词歌赋。”上官白旭身后的赵桧很是恭敬，穆羽点了点头，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说道：“你闲暇之余如果想的话可以来我王府玩。”
“谢王爷！”赵桧跪在地上道谢，穆羽一愣，轻“啊”了一声，后笑道：“啊，你也来。”
“子怡，快谢王爷啊！”赵桧拉扯着上官白旭，上官白旭低声说道：“谢王爷。”
“不用谢不用谢，回去后我会吩咐下人，只要你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改日我会去你家拜访你的父亲，同时，说一些事。”
“谢王爷，王爷，天色已晚，我该回家了，父亲会着急的。”上官白旭向穆羽拜了拜，拉着赵桧就要走，可赵桧挣脱开上官白旭，很是规矩的拜别，后二人离开。
“这个赵桧，怎么这般形式主义？”王謀说道。
可穆羽的心思都在上官白旭身上，那种喜爱是掩饰不住的。
“李四，你离开江阳吧，去南充，南陵也好。”朱冀对李四说道。
“不不不。”穆羽一听，赶紧从幻想中走出，对李四说道：“你要报仇不是？”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造次。”李四先前坚定的语气消失了。穆羽说道：“我给你机会，今天你回穆阖的王府，继续当你的下人，无论他对你做什么你都忍着，明天我会交给你一些东西，你想尽办法也要藏在穆阖的房间里，不许任何人知道。事成之后，你来我王府当差，我会给你他不曾给过你的，比如尊严。”
李四听闻，感激涕零的跪在地上，朝着穆羽连磕十几个头以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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