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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熊岭关之战

    在五百年前大陆的祸乱平息以后,三大帝国鼎立大陆,大陆进入了新的和平时期。随着时间推移,安定的环境也就使得人口繁盛起来。玄晋帝国也借着人口增长和国力恢复,在长城以南气候较为暖和的地区设立了四个郡,用以解决北境长城补给过远的问题。

    这北方四郡设立之地,是人迹罕至的无人荒野,经历战火堪堪稳定下来的玄晋帝国,立刻就开始向这些新设的四个郡迁移人口。耗费七十余年不断的开垦荒原;驱赶魔兽;修筑城池,四郡才渐渐成型。

    现如今,经过百年发展这北方四郡已经可以就近为北境长城戍卫军提供八成的粮草补给。更为重要的是,这四个郡还构成了封锁北方雪原的第二防线。

    依据山河地势,这北方四郡上散落着,玄晋帝国几百年来一点一点筑起的十二座巨城。这十二座巨城皆由玄晋最为强大十二位实权王侯掌控,说是城池,其实更像是用城墙圈禁起来的王侯封地!这十二座巨城内部可以容纳数十万生民,农庄,军营,堡垒,卫城,工坊,牲畜,牧场,魔法学院,甚至魔兽的栖所……等等一应俱全!关起门来就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王国。

    一但北境长城防线失守,这北方四郡就是玄晋帝国预设的对敌战场!到那时整个北方四郡的人口都将尽归这十二位王侯统治之下。而十二位王侯以及这百万生民将与这十二座巨城,把雪原中无尽的亡灵尽最大力量拖住一部分!以期为整个大陆应对,五百年前灾劫重临大陆,提供一个战争的支点。这一切都是为了防备北极雪原中的存在再一次席卷大陆,不过这几百年来虽然北境长城连年战事不断,但总是坚挺异常,所以这玄晋的北方四郡其实发展的还算繁荣。

    ……

    北方雪原上诡异的敌人,每年都会大规模进攻北境长城,虽然长城沿线防守严密,但仍然有不少漏网之鱼能摸过长城防线。再加上随着北方四郡的日渐繁荣,各种村镇部落也依靠着城池发展的越来越多。为了避免平民遭到屠杀,玄晋帝国严令:长城沿线以南两百里内不得有民众定居。因此北境长城虽然被圈在北方四郡的领土中,但实际上,距离最近的四郡人口聚集地域,也与长城尚隔着两百余里。再加上长城修建时,沿线尚是一片荒芜,因此除了从四郡通往长城的驰道上偶有人影,长城以南是仍然一片罕有人迹的荒原。

    圣熊山脉脚下的就是北境长城东段的尽头——熊岭关,属于玄晋帝国北方四郡中最东边的东海郡。熊岭关原本只是作为玄晋帝国北境长城东段尽头的一处军事堡垒,当年修建这处堡垒时这里还是一片无人区。不过熊岭关因为是北境长城东段的末端,作为与圣熊山脉的连接点,熊岭关实际上并不直面北极雪原的威胁。再加上坐落在圣熊山脉脚下,常年有大批冒险者从这里进入圣熊山脉猎杀魔兽,或者搜集宝物以换取财富。而冒险者的到来,自然吸引着商会前来驻扎。小小的军堡就这么繁荣了起来,后来就将原本的军堡阔建,修筑起了一座小型城池,取代了之前的军堡成为了现在的的熊岭关。

    只是由于帝国禁令的原因,这座小型城池里人口并不多,不过实力却不容小觑,城中满是中高阶的修炼者。敢在圣熊山脉闯荡冒险者就不必说了,常驻此地的商会成员最低修为也必须是二阶层次的修行者,再加上戍卫长城的军队,小小城池战斗力比得上一座郡城了。熊岭关由于并不直面来自于北方雪原的威胁,在长城沿线是少有的繁华地带,几百里之内驻守长城的军队士卒,也会时常会在轮值的闲暇,向这里聚集消遣。

    可不管怎么说熊岭关也是前线的重镇,不可能一点战事也没有。

    自五百年前的灾劫平息,灾厄的源头被逼进雪原后,在战争中唯一幸存的圣兽大魔熊就举族迁移到圣熊山脉盘踞下来,圣熊山脉也由此得名。然而几百年的岁月荏苒而过,这尊将近八百岁的十阶圣兽也逐渐在时光的洗礼下不可避免的衰弱下来。

    由于圣兽大地魔熊的衰弱,其对圣熊山脉魔兽的控制也开始力度降低,因此不断有被驱逐出领地的高阶魔兽从圣熊山脉中流窜出来,在熊岭关一带引发不小的骚乱。大地魔熊的衰弱,不可避免的引来了雪原深处阴物的蠢蠢欲动,最终外在五十年酝酿成一场战争,而那场战争的核心正是熊岭关。

    刚入那一年的霜秋月,雪原中大量的亡灵在十阶阴物的来领下,从雪原深处直扑长城而来,习惯了阴物每年冬季阴物反扑的长城沿线军队,在得到信息后立刻加强了防备严阵以待。对方这种提前一两个月发动袭击的小把戏,对于长城戍卫军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因此并未发现阴物的真实目的!阴物们也乘着长城诸军还未探明其目的地情况下,带着从雪原中涌出的亡灵大军,没有做任何停留和集结,直接对长城东线以及圣熊山脉发动袭击。

    此时军营中已经有人隐隐发觉阴物恐怕另有图谋,但一时间又无从推测。直到有十数头十阶阴物现身长城前线,指挥雪原中的亡灵分成数百支,在东线长城各处袭击,一击即退的打法,立即就摆明了其牵制长城戍卫军的目的。而圣熊山脉中的大地魔熊也在此时派遣一头九阶飞禽魔兽,绕道从东海方向带了来“大批高阶亡灵杀入圣熊山脉”的消息!

    但已经为时已晚,十阶阴物现身前线,不仅让长城东线四处吃紧,更是大大牵制住了长城戍卫军中具有高机动性的御空高手。长城中西线虽然都是低阶亡灵在进攻,但到底鞭长莫及,而且即使抽调人手,一但阴物加强对中西线的进攻援军就要面对进退两难的境地!面对阴物实施的突然袭击,与圣熊山脉气同连枝的北境长城东线诸军队,竟然一时间竟然无法进行大规模驰援!

    当时长城军队的有心驰援但又面临着几个非常尴尬难点:

    第一是如果用数量庞大的低阶军队驰援,就必须在连绵大山之中,一边开路一边行军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爬过去,驰援根本来不及。

    第二个方面是,雪原中的袭击来的突然,长城戍卫军无法与大地魔熊提前协商驰援路线。这就意味着由中阶战士和魔法师组成的精锐驰援部队,一但进入圣熊山脉快速突进驰援,是必在很短的时间内导致大量的魔兽被驱离原有的领地,离开原有领地的魔兽向周围扩散,将会引起连锁反应,一但魔兽群混乱到无从控制,极有可能引发兽潮反向冲击长城。

    第三个方面则是,北极雪原已经近一百五十余年没有发动那种波及,长城全线和龙族雪岭山脉以及圣熊山脉的全面战争了!再加上光明帝国自吞并两个南方小国以后,不断在玄晋帝国南方的阿古达木草原边境挑起争端,长城边境一批七阶以上的御空高手被抽调去南方和光明帝国对峙!使得北境长城虽然防守的住这次阴物的进攻,但却在短时间内,无法抽调出一批高机动性的御空高手,前去驰援大地魔熊。

    因为除了阴物进攻的方向,自熊岭关通向圣熊山脉深处的群山中同样有大批魔兽盘踞生存。要是驰援部队人数太少,不足以形成威慑,冒冒然飞过圣熊山脉中的魔兽领地,驰援部队在魔兽眼里就是移动的靶子而已。届时别说驰援了,死快点别引发魔兽爆动都算是没有添乱!

    当然了,出现这种情况倒不是因为大地魔熊和长城戍卫军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又或者对人类有什么偏见之类的。之所以出现这种人类与魔兽虽然是在联合对抗北极雪原,但又在实际的战争中出现这种无法彻底联合对敌的情况,是因为在低级位面中,只有圣兽和类似于巨龙这种血脉强大的魔兽,才能在达到九阶十阶以后,获得具有匹敌人类的智慧。大多数的其他普通魔兽即使达到十阶仍然灵智未开,一切行为都是依据兽性的本能。即使是能够统领一方的圣兽,对这些家伙也只能做到简单的约束,而没法向军队一样指挥。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人类难以驻防的险恶地带,正是因为这些魔兽的存在,保证了这数百年来对北极雪原坚固的封锁。另一方面这些高阶魔兽虽然野性难驯,但大多领地意识极强,再加上圣兽的武力劝服,各自守卫一片领地,倒也让圣熊山脉对雪原封锁的密不透风。倘若遇到大规模突袭,在圣兽对普通魔兽天然的血脉压制下,也可以把这些高阶魔兽聚集起来应对,再加上人类高手的侧应,几百年来面对各种各样的危机场面也就这么应付了过来。

    然而岁月侵蚀,到底无法幸免,圣兽的衰弱不可避免的使得圣熊山脉的防御开始变得薄弱起来。雪原中的阴物牵制住长城东线的戍卫军的同时,阴物的主力开始猛攻圣熊山脉。而人类当时能够提供最快的支援就是北方四郡的援军,但待消息传回,集结力量,再赶赴战场最快也需要三天时间!

    幸而圣兽大地魔熊的衰弱,早就引起了玄晋帝国的重视,早早联系了贤者圣殿,于是贤者圣殿就有贤者前往圣熊山脉探查大地魔熊的情况后,常年安排有贤者坐镇熊岭关。同时专门集结了一批七阶以上的高手作为防备,在这危机关头,贤者出手,半日之内清缴了十几支牵制长城东线的亡灵队伍,从而集结了七阶以上高手的三百余人,从这三百余人中抽调出所有的光明系,火系,雷系高手,和半数的九阶高手先行一步进入圣熊山脉驰援大地魔熊。余下的人,一半留下驻守原地,另一半则支援长城的其他交战点,争取在一天后能够组织起第二波支援队伍。只要能够撑到三天,四郡支援入场,一切危机自然都将转危为安。然而雪原中阴物的袭击对圣熊山脉的袭击出乎意料的猛烈,待驻守熊岭关的贤者赶到时,诸多高阶魔兽群已经被分割开来,大地魔熊身陷围攻之中。

    传说那一战惊险无比,要不是后来长城沿线及时组织了第二波援军赶到成功拖延到北地四郡援军和六位贤者参战,不仅第一批援军要折在莽莽群山中,恐怕当世仅存的圣兽也会被雪原中诡异的存在收割去灵魂,再卷走尸身。虽然最后险险获胜,但圣兽大地魔熊也因为燃烧血脉之力,部分躯体不可逆转的石化,至于其他的,只能说损失惨重,一大批高阶魔兽损失,人类的驰援部队也几乎是对半折损,这还是因为参战的主要是,火系,雷系,光明系对于阴物具有属性克制效果的高阶强者的原因。而且自那以后,熊岭关常驻三位十阶贤者级高手,有一位会常驻山脉深处。而圣兽大地魔熊在那一战中因为过度使用血脉之力,实力下滑更加严重,这也意味着圣熊的寿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自五十年前一战之后,雪原中的阴物虽然没能拿下圣兽大地魔熊,但也探得了其底细。这些年来阴物在圣熊山脉越加放肆,对圣熊山脉的侵扰就从来没有断过,原本少有阴物骚扰的熊岭关,也开始经常受到阴物的光顾。

    当然最大的危机还是圣熊山脉中大地魔熊的日渐衰弱,等到大地魔熊的生命走到尽头,圣熊山脉中的魔兽群龙无首。到时候一但受到阴物大规模袭击,圣熊山脉恐怕不仅无法组织起防御,还极有可能演化成兽潮助纣为虐,成为冲击长城防线的先锋。长城防线一但告破,玄晋北方四郡只能定点防守牵制住一部分阴物。但依然会有大量的阴物和亡灵将会从北境雪原倾泄向整个大陆,那时五百年前的灾劫将会再次降临。

    然而这一次,就不会有一个鼎盛的超级王朝来统领所有的人类联军;没有十首吞天蟒和神圣银龙这两尊超级圣兽来动员所有高阶魔兽作战。到时候除了最有可能的人类三大帝国的联军外,其他可能的抵抗力量,只有十阶巨龙带领的龙族魔兽,和其它新生代圣兽带领的魔兽族群了。一但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整个大陆的生灵都将陷入生死危机!

    ……

    圣兽受到天地钟爱,上一代圣兽的陨落以后,经过一定的时间就会在具有圣兽血裔的魔兽族群中觉醒新一代圣兽,不过因为上一代圣兽均是在参与五百年前的那一战中受到不同程度的重创,相继在那之后的一两百年间提前陨落,这导致新生代圣兽诞生时,前代圣兽已经陨落数百年。新一代圣兽无法受到前一代圣兽的遗泽,成长的非常缓慢。最为糟糕的是十首吞天蟒和神圣银龙这两尊大陆上最强血脉的圣兽,不知什么原因在五百年前陨落至今,竟然还没有新一代继承者觉醒。

    这两尊圣兽血脉高贵和强大远超同为圣兽的大地魔熊,而且也只有这两尊圣兽才有实力和资格,凭借血脉压制统御整个大陆的高阶魔兽。然而这两尊对整个大陆意义重大的圣兽,在五百年前的一战中受到了阴物的重点关注,双双陨落在雪原之中。直到此时人们才意识到五百年前平息祸乱的最终一战中,阴物大军的拼死扑,强杀两大至强圣兽时,已经为大陆眼下的糟糕处境早早埋下了祸根!!

    灾劫平息后的年岁里,人类也不是没有想过把雪原中的阴物斩尽杀绝,永绝后患。只是北境雪原终年飘雪,而且越是深入气候越是寒冷,无论是人类还是魔兽深入雪原作战,补给和行军都十分困难。在雪原中作战不仅士兵实力会大打折扣,还有在雪原的漫天风雪中迷路的危险,极有可能大军轰轰烈烈的杀入雪原却连个屁都抓不到。而雪原中的阴物和亡灵就没有这样的顾忌,作为亡灵的它们在茫茫雪原中根本不会受到气温的限制,并且作为死物更不需要进食等一系列生命活动,在雪原中几乎没复杂的什么消耗。

    另一方面即使人类真的能够杀入雪原之中并且追踪到阴物行踪,这些阴物还可以继续向雪原以北撤离,进入北极点外的北极冻原。那里可是绝对的生命的禁区,气温之低,连天空的云朵都是固态的冻云形态。

    虽然那里的环境不会主动攻击踏入其中的生灵,但是那极致的低温就达到了九阶冰系魔咒的效果,能踏入其中也只有十阶层次的高手。大陆满打满算也就能够凑齐三百余十阶高手,倘若面对不计其数的阴物大军,顶着堪比九阶魔咒的严寒进入冻原作战,到时候一根毛都别想活着出来。

    因此这些年来驻守在长城的戍卫军团,也只是物资充裕的季节不断组织起小股部队进入雪原清缴亡灵,以控制阴物手下亡灵的数量,顺便探索雪原的地形地貌,在合适的时机发动大型的清缴行动,不过雪原深处却很少涉足。

    面对清缴,这些阴物们自然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进入长城沿线长达小半年的冬季,阴物就会从雪原深处反扑长城,每年都有漏网的阴物越过长城闯入玄晋北方四郡袭击民众。这种情况下一但四郡的应对稍有松懈,就会有整个村落被阴物杀绝的惨案发生。这些阴物以生魂为食,通过吞噬灵魂来增强自身,当吞食的灵魂力量积累到到一定的层次以后,就会转化分裂出一批亡灵,可以说是极其邪恶的存在,是一切生灵的死敌。

    不过因为其同样是亡灵的性质,受到光明系雷系和火系的克制,另一方面因为亡灵气息非常明显,亡灵法师对这玩意的感知非常敏锐,因此几乎全大陆九成的亡灵法师都在北境长城。而且低阶亡灵对掌控死亡之力的亡灵法师往往难以分辨敌我,在灵魂争夺上阴物也不是高阶亡灵法师的对手。因此北境长城,即使是光明系,雷系和火系对阴物有属性克制的强者,对抗阴物也许要亡灵法师从旁辅助。

    ……

    今夜月色皎洁,夜空万里无云,虽然正值一年中第八个月露秋月,但熊岭关因为靠近北极雪原的原因,俨然一副即将入冬的景象。此时已是深夜十分,不过小小的城熊岭关关城却格外热闹,老远就可以看到整座城灯火通明,在黑暗的夜色里格外显眼。一支由各色光亮组成的流光在夜幕中闪闪烁烁的向北边的圣熊山脉中直线出发。在圣熊山脉的几座山峰上,也可以看到有星星点点的光亮在频频闪烁。看来圣熊山脉今晚注定不会安宁了。

    陈昱和师傅两人站在高空,对圣熊山脉中的布置一览无余,此时从熊岭关关城出来的人马声势浩大,出城以后目标非常明确,直插圣熊山脉深处,看其直线行进轨迹可以看出全都是七阶以上的高手在御空来援。

    而此时圣熊山脉内的数十个和高矮不一的山峰上都有细微的光芒闪烁,为这只队伍指引这方向。而这些有光亮的山峰成圆形把十几座山峰圈在中间,陈昱和师傅就在这几座山峰的高空上,之前的游魂正是没入了这几座山岭之中。只不过陈昱此时还察觉不到脚下几座山丘中隐藏着什么,但冥侍作为亡灵法师,已经清楚的察觉到这几座山峰中隐藏着的诡异的亡灵气息。

    在冥侍的感知中这些亡灵的气息非常驳杂,和通常意义上的亡灵有本质区别,这些亡灵体内都有一丝生机残留,明显和之前的游魂一样是由活物强行转化的亡灵,虽然这么多的活物被生生转化为亡灵可以说残忍至极,不过对于冥侍来说还不足以为之动容。

    真正让冥侍感兴趣的是,脚下的亡灵群中,有一个十阶亡灵非常奇特,这东西的体内同样在浓郁的死亡之下蕴藏着一丝微弱的生机,奇妙的地方在于其体内的这一缕生机不仅没有如其他亡灵一样转化为死气,而是在这个亡灵体内不断逆转死亡之力化为生命之力,始终唯系着这一丝丝微弱的生机。这种手段到了冥侍这个层次自然也是做的到的,但那是因为冥侍作为祖神级的存在对死亡之力掌控和死亡规则的领悟,已经到了绝对的极致,然而这种层次的手段在一个低级位面出现,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冥侍都忍不住怀疑自己难道自己在混沌元界失去的这三十余万年里,亡灵魔法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此时的冥侍已经快要忍不住把这只亡灵捉来好好研究研究了。就在这时数座山峰上突然光明元素剧烈波动起来,原本只是远远包围住亡灵的部队开始向前推进,压缩亡灵大军的活动范围。

    冥侍则迅速带着陈昱向一座无人的山峰落下,冥侍已经决定不再深入这个位面的繁华地带了,他借助眼下这场战斗,带着陈昱就近混入这个位面。眼前这么好的研究材料当然不容错过,就在这里定居下来,好好看看这个小小的位面中奇异的亡灵,能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不过这样的话倒是不能急着出手了,可以让双方先打一打再出手,不然双方架势摆的这么足,结果一招没放被人横插一脚解决了战斗那多尴尬?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此时冥侍和陈昱还不清楚这个位面的具体情况,这一大批亡灵冥侍有的是办法消灭,但这种表现过于夸张,对融入这个位面不利,毕竟他还要为陈昱考虑,其次是还想进一步观察这只十阶亡灵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因此两人先静观其变,再适时出手比较好。

    待两人落在战场外的一在山头时,数座山头的九阶光明魔法已经爆发开来,一瞬间把围困在中间的几座山头照的透亮。此时映入陈昱眼帘的是山头密密麻麻的亡灵,各种飞禽走兽以及人类形态的亡灵不计其数,这些亡灵全都是半透明的灰黑色幽灵形态,看起来鬼气森森。只是不知处于什么原因,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的陈昱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恐惧,仍然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围困亡灵的一方,靠近熊岭关的一边可以看到不少穿着统一战甲的兵士,和一些零散的冒险者,不过这些人看起来面容有些疲惫,显然之前已经爆发过数次的战斗才将这些亡灵围困于此。而在人类包围圈缺失的另外一边,也因为光明魔法的照明效果,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不少黑影围堵在那里。有一个红色光芒笼罩的人影和一个庞大的黑影正立在上空。随着从熊岭关御空赶来的这一批高手融入空中的围困亡灵的队伍,战斗一触即发。

    数支有高阶战士带领的队伍闪着璀璨的魔法斗气从山头冲下,向着亡灵群列阵冲杀,山头上的魔法师团也同时释放出铺天盖地的远程魔法压制对面山头的亡灵,给冲锋的战士提供接近亡灵群的机会。亡灵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同样发起反击,一道道乌黑的死亡之力迎着冲锋对于的头顶倾泻而下,同样有远程攻击的亡灵向山头的魔法师还击。

    一时间整个包围圈的边沿各种魔法,斗气和亡灵的死亡之力绚丽无比碰撞在一起,人类的呼喊声,厮杀声,魔兽的怒吼,亡灵的尖啸,魔法发出的爆裂声,混杂在一起时响彻数个山头。

    双方交战的具体细节陈昱其实看的并不清楚,只能看到一瞬间各种炫丽的色彩在双方交战的沿线爆发开,然后迅速绽放来了开来,混乱迅速加剧,向着两边的阵型中蔓延。

    同时空中的战斗也爆发开来,分成数个交战的区域,那里爆出的动静不比地面的战斗小。哪怕处在战场之外陈昱也被眼前的一幕带动起来,体内的热血翻涌,恐惧,紧张,亢奋的情绪充斥着陈昱的身心,一时间陈昱的思考都停止了,小小的身体难以自制的颤抖了起来。哪怕师傅冥侍的手按在陈昱的脑袋上,陈昱有没有察觉,直到冥侍动用灵魂之力予以安抚,陈昱才从那种极度紧张和亢奋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恍惚间陈昱都有些虚脱,两手撑着膝盖弓着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冥侍拍了拍陈昱的背说到:

    “哈哈,怎么样这样的战斗还是第一次见吧”

    好在陈昱在混沌元界中磨练了强大的意志力,第一次经历这种战争的大场面虽然收到了极大的冲击,但从那种极端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直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对冥侍说到:

    “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打架次数都屈指可数,这种刺激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经历,真是……,真是……过于刺激了!有点承受不住。”

    两人漂泊孤寂的混沌元界中,能聊的自然都聊了,冥侍对陈昱在地球的生活自然有所了解的,看到陈昱能这么快就神智恢复清醒还是有些意外的。因此对陈昱说到:

    “嗯,在那样安定的生存环境中长大,还有这样的心理素质,你已经已经很不错了。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迟早要经历的,有了这第一次以后再经历,就好多了。”

    “嗯,我已经好多了,师傅”陈昱说道

    冥侍见锻炼陈昱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把自己准备借眼下的战斗顺势融入这个位面的计划,和要研究那个奇特亡灵的想法一并告诉了陈昱。陈昱自然没什么意见,点头同意。

    然后之间冥侍抬手一招,远方战场上数十个人形亡灵立即暴碎开来,化作一道道灵魂之力被抽离出来融入了冥侍的体内,然后微微凝神后就把一道灵魂之力打入陈昱体内。顿时大量的信息流入陈昱的脑海,其中主要的就是一套这个位面的语言和文字,剩下的都是一些零零碎碎不成系统的世界概况。显然这些亡灵因为长时间的亡灵形态,已经发生了灵魂溃散,记忆已经崩溃了许多,师傅冥侍筛选了些比较有用的信息来分享。

    做完这些,接下来就是等待合适的机会出手,然后借机融入这个位面的人类社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