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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章 偏离主题的呓语

    温馨提示:此章节并非正文!

    浅水湾一月的海风轻抚过脸颊,吹动稍长的发梢,

    清晨六点半的海滩,仍旧被薄薄的雾霭所笼罩着,

    陈真抹抹额头的汗水,目光看向东侧渐升的太阳。

    柔和的波涛阵阵,细碎的浪花翻涌,它们不断冲刷、掩埋陈真来时的足迹,

    回头看看已经被铺平、抹掉的过往,陈真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以及一点莫名。

    1998-01-02,满身疲惫与衰相的小可怜,轻轻的敲开北卡罗来纳州卡姆登县Academi公司报名处的大门。

    继而在克莱泰克县完成为期一百零三天的训练与测试后,正式佩戴起“黑色熊爪”臂章,成为公司的雇员。

    至于当初为什么加入它,可能是因为受自身条件的限制,或者再也无法适应安逸、平和的市郊生活与节奏。

    自九六年起,Cmbat-veteranitsi的所有症状都反映在身体上与情绪里,注意力无法集中;如小孩一般怕黑;不断闪回的噩梦;直升机的嗡嗡之声;无缘无故的颓唐与兴奋。

    于物理治疗从未取得效果,而心理治疗虽然进步显著,但心中藏得腌臜之事太多,不方便让其他人窥见全貌。

    而家乡深秋的景象,又加剧内心的负担,玉米的残株在雪地里变成深棕色,全无生气的空壳于寒风中发出嘶哑的摩挲声;

    废弃的农舍、畜棚等待推土机将其夷为平地,变成一块新的荒芜,以方便后来者重新构建;

    地平线一边,十一月的苍凉天空之下,依稀可见几棵孤苦伶仃且树皮斑驳的将死锦葵梧桐;

    很难想象在如此的地方,看着几只受惊的小兔子,从野生黑莓丛中跑出来,对心理疾病或者说任何生理症状的康复,能够起到什么积极、友好的作用。

    背后两公里是住宅,而面前乃广袤无垠、空无一人的大草原,一位内心不安、精神空虚、身体疲惫的二十九岁年轻人,因为郊区的寡淡无味、乡下的寂静荒凉倍感煎熬。

    总幻想重新过上充满挑战、四处冒险的日子,但近两年的时间,始终没寻找到合适的机会。

    直到十一号Academi公司在LoyolaUniversity附近开设一家咨询处,当时他们正积极寻找,乐于重操旧业或者深陷迷茫无助的“老狗”们。

    陈真捡起一只掉落在身边的飞盘,还给跑来的女孩,并且面带微笑的婉拒,彼此互留联络方式的小要求。

    对当时那副宣传画的印象很深刻:精干强横的短寸头,面庞紧致略显冷峻,看起来像位NFL的四分卫与M1A2坦克车长的结合体。

    他那双蓝色的眼睛清澈透明且坚定严厉,似乎用挑衅的目光不断打量路人,宣传画侧面写到“重新证明自己、重新找回自己。”

    随手翻阅宣传材料,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公司仅有短短数月的历史,以及可怜巴巴的几名创始雇员而已,与荒野中的梧桐类似。

    但不菲的薪酬以及保险,仍旧充满无穷的吸引力,毕竟伴随经济衰退与高昂的治疗费用,层叠而起的债台跟紧迫异常的贷款,让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平复下在忽快忽慢的变速跑中,跳得超快的心率,陈真漫步于沙滩,略显冷清的氛围,让他的思绪再次飘远穿越时空。

    克莱泰克县的新丁训练与入职考核非常“严酷”,生理同心理均是如此。

    自早晨四点一刻到晚上十一点半,每人脚步不停、双手不停、脑子不停。

    重新回到教官大孔大叫、拳打脚踢、恶意羞辱、寻衅滋事的岁月,无名无姓的家伙们总是被称为,“狐狸”、“墨鱼”、“蠢货”。

    于咧咧寒风中训练队列,外套与靴子会被掸上水;数小时不间断地被教官的口令呼来喝去,声音冰冷无情、口气盛气凌人。

    “视线集中,抬头挺胸,前后相距三十英寸,左右相距四十英寸,脚跟着地,左—右—左。”

    同腊肠犬玩飞盘的女孩,被陈真此时既怪异又严肃的动作所逗笑,迟迟没扔出手中的玩具,令脚边的小家伙不住低声吠叫。

    重新回炉的目的是让“老狗”们,找回并捡起团队纪律与集体精神,三周之后效果显著,听到命令、不经大脑、立即服从、整齐划一。

    为能再次用血汗与努力赢回尊重,需尝遍所有屈辱与不公,当教官猛敲后脑勺要回答“谢谢”,夜复一夜,毫无怨言的接受“中式俯卧撑”惩罚。

    只需10-15秒头颅就像被老虎钳夹得粉碎,如此咬牙死撑几分钟,直到眼前发黑或者汗水淋透铺在地上的杂志。

    陈真弯腰帮女孩捡起一本漫画,他不知道为什么很大的海滩泳区,偏偏就自己的周围无缘无故冒出好几位路人。

    或者他也不想去思考眼前的事,人一旦陷入对往昔的追忆往往无法自拔,

    趁还没被如今优渥的家境、丰厚的家资所侵蚀,他认为应该多悼念一下。

    能熬过回炉期,全是因为心中不计代价,定要成功的强烈渴望,所有人都怕被遣送回家,“败者”二字令大家如芒刺在背一般。

    而“后补”亦是相同,它们被定义的术语为“边缘人”代表无能。最后通过回炉期的伙计,大概只有原来人数的七成,二百人左右。

    时至今日,清晨树林或者海边的气息,仍能让人记起克莱泰克县营地的黎明,

    起床号角尖声刺耳,各位教官声嘶力竭,老狗们睡眼朦胧,下床时摇摆不定。

    此时,坐在休息长椅上的陈真,轻巧且迅速的合上黑色笔记本,脸露微笑的侧头看向邻座女孩,以纯净的目光询问她有什么事?

    微凉的海风掠过女孩的鬓边,她的面色嫣红怯懦没有出声;陈真再一次礼貌的点头微笑,随即继续书写起往昔的记忆。

    “目前是一位演员,上周刚刚进剧组,但眼下还没什么名气可言,小角色。”虽然陈真手持圆珠笔不断的书写,但丝毫没耽误他简单的自我介绍。

    半晌后,耳畔传来一声轻轻的“嗯”,但随即便没有下文,重新恢复到安静,唯有因笔尖在纸面上游走发出的响动。

    当演员并非每天都过得多姿多彩,他们大多时候非常枯燥、机械、乏味,

    休息区,大家对词走戏或者闲聊吹牛;镜头前,揣摩人物继而反复表演;

    没通告,三五成群的四处晃悠、观光;其实与上班族的生活有类似之处。

    陈真同样小声嘀咕道,与陌生的漂亮、腼腆女孩聊天,总不能过于心急,她喜欢当一位倾听者,那就捡一点无关紧要的琐碎事,慢慢的闲扯一会。

    极大概率陈真同她最终没有任何交集,但眼下能够坐到一张长椅上也算种缘分。

    能在眼睛闭睁的刹那间,重新开启人生,于大洋彼岸经历另一番冒险以及挑战;

    能光明正大的上镜无比坦荡的入画,圆曾经的执念,圆儿时的梦想,这酷极了。

    “分不清究竟哪个更令人心力交瘁,是重复机械,或突逢巨变”圆珠笔的在页面上滑过,但最后没留下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