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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哈利是个蛇佬腔

    不得不说,对于巫师们而言,马戏表演可真是个无聊的东西。

    现在舞台上有三个小丑各自踩着一个彩色的球绕着圈,他们拿着麻瓜的那种纸烟花,脸上被浓重的颜料画的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不只是萨拉查和格兰芬多,就连哈利都看的昏昏欲睡。

    不就是踩着一个圆溜溜的球上吗?巫师们都可以骑在扫帚上满天飞,哈利实在是不觉得现在舞台上的表演有什么精彩的!

    他更喜欢骑着他那把小巫师专用的扫帚在二楼的阳台边上飞一飞,幻想着将来他会骑着真正的飞天扫帚打魁地奇球,或者是拿着那种能释放出烟花的魔杖在晚上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灯,一个人坐在床上享受漂亮的烟花表演。

    但是当哈利无聊的在观众席里到处乱看、看到了达利的时候,他顿时就精神起来了。

    达利和他的几个朋友坐在一起,他的朋友也像是达利一样,都蠢头蠢脑的,而且一个个都是大块头。

    但是哈利一点也不怕他们,因为无论他们怎么跑,都追不上哈利——他敢从二楼的窗户直接往下跳,他们敢吗?

    他们的父母坐在旁边,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作为成年人,显然不会真正的觉得马戏有意思。

    几位女士凑在一起,小声的交流着什么,不时一起低着头发出笑声,然后她们的笑声再迅速的被淹没在观众席里。

    萨拉查在一片喧闹中,终于忍不住给自己套上了隔音结界,然后面无表情的在座位上拿出了一本看到一半的麻瓜小说。

    准确来说,这是麻瓜们的历史书,但是其中修改的痕迹实在是太过明显,就算是不了解那段历史的人也能一眼看出不协调的地方,萨拉查也就只把它当作小说来看了。

    他很不理解,为什么总是有人喜欢把历史修改的面目全非——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

    不过根据这本“小说”的记录,他倒是对那个处于东方、由15个权利平等的加盟共和国,按照自愿联合的原则组成的联邦感到了相当程度的好奇。

    他们用的是一种新诞生的政体,但根据这个联邦近些年做的事情来看,他们恐怕是难以重现几年前的辉煌了。

    嗯……他们要是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局面绝对会越来越糟糕!

    他觉得麻瓜的文明还真是有意思,他们总是能在漫长的发展中,不断的探索出更能适应各自当前情况的权利组成方式,然后不断的进行完善。

    还有麻瓜们搞出来的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竟然真正的把教廷逼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几乎没有实权的精神象征——这可是他们当年也没能做到的事!

    不像是巫师界,千年前是什么样子,现在就还基本上是什么样子。

    魔法部的存在感在需要的时候几近于无,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魔法部又总是风风火火的跳出来,宣布这里违规了、那里违规了!

    好吧,这样说确实有失偏颇,这几年魔法部还是干了不少正是的!

    遥想当年,他们创办霍格沃茨的时候,可没有想过这所巫师学校、还有四个学院能存在一千年之久。

    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发明就是古灵阁了,但是这也是妖精们的发明,和巫师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格兰芬多对自己连一本书都没有带这件事感到了异常的后悔,以前在对角巷的时候,他情愿每天都在各个商店里乱逛,也不愿意在默写的闲暇多看一些现代的书籍。

    但是现在,他只想和萨拉查一样,在这个杂乱的环境中,找到一件能够认真去做的事!

    他在哈利身上悄悄的放了一个定位魔法,然后也像萨拉查一样给自己套上了静音结界,靠在座位上,悄无声息的进入了睡眠。

    马戏表演进行了足有三个小时,哈利凭着一股和达利比较的劲,硬是一直看着。

    实际上,他早就开始回忆《诗翁彼豆故事集》里的内容了。

    直到最后一个小时,马戏团上演了动物表演——

    一只大象踩砸了一个红色的球上,像是小丑们一样沿着舞台边缘跑了一圈。

    然后两只狗熊上了台,它们相互打着一个排球。

    还有狮子、羊、贵宾犬和蟒蛇。

    哈利一下子在座位上坐直了,认真的看着那些在舞台上的动物,他的眉毛逐渐的皱了起来。

    走出马戏团的时候,哈利还在不断回头,仿佛想透过那层厚厚的天鹅绒幕布看见后台的那些可怜的动物。

    “那些动物真的好可怜!”哈利拉住了萨拉查的手,抬起头看着他,碧绿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恳求,“我们能不能把它们放回森林里!”

    萨拉查愣了一下,没想到哈利会这么说,他很想告诉哈利那只狮子连智慧生物都算不上,没有必要在意,但话到嘴边,他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确实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的快乐来源于让别的生命感到痛苦。

    “我们出去再说!”格兰芬多拉着哈利,从马戏团的正门口离开了,刚才他们堵在这里,已经使得很多人不满了。

    哈利转头一看,正好看见达利冲他做了个鬼脸,于是他怒瞪了回去,才跟着萨拉查和格兰芬多往人群外走去。

    找到一家咖啡店坐下,哈利还在惦记着刚才马戏团里的那些动物,他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在这里还可以看见马戏团的彩旗。

    “小孩子可以喝咖啡吗?”格兰芬多迟疑的问道。

    萨拉查在咖啡店里看了看,除了哈利之外,这里年纪最小的应该都有十岁了:“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他顿了顿:“出了问题也没事,我的魔药准备很充分!”

    格兰芬多疑惑的歪了歪头,感觉萨拉查今天很不对劲。

    一定是那场该死的马戏害的!

    格兰芬多去点了三杯咖啡,萨拉查和哈利坐在靠窗的位置,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

    十分钟后,格兰芬多用一个托盘端着三杯咖啡回来了,他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自己滑上了高脚凳。

    “喂,萨尔,你们不会就一直这么坐着吧?”

    “……”萨拉查皱着眉看着他。

    “难怪当年海莲娜不亲近你!”格兰芬多语调只能用阴阳怪气来形容。

    “说的好像她多亲近你似的!”

    “不不不,这你就想错了,海莲娜可是会把方糖留给我的,你有吗?”格兰芬多一脸的志在必得。

    萨拉查嘴角微微上扬:“你知道吗?海莲娜给你,是因为我不要。”

    “?!?”

    萨拉查的笑容更深了一些:“还有,海莲娜会在你每次出门的时候,跑过来让你小心一点、一定要平安回来吗?”

    格兰芬多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

    “嗯……大概是因为我长得比你好看?”

    “……”

    “对吧?”

    “你这个该死的娘娘腔!我这才叫帅气!”

    “哦。”

    “你什么意思?”

    萨拉查压低了声音,即使是坐在他们旁边的哈利也听不见,他说:“特瑞莎.斯莱特林。”

    然后格兰芬多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哈利抱着咖啡杯,一口一口的抿着,他还在看着窗外远处马戏团的彩旗,对在马戏表演最后的动物表演耿耿于怀。

    他想不通为什么别的孩子会对这么一场残酷的表演看的津津有味,难道他们看不出那些动物的眼神是多么的绝望吗?

    萨拉查看着陶瓷杯里半透明的冰块,越发觉得今天过的简直是莫名其妙。

    或许他们应该带着哈利去百货商场逛一圈,给他买一些玩具什么的,反正他们在古灵阁兑换了不少麻瓜的货币。对了,还可以叫上韦斯莱先生一起,他一定会对麻瓜的百货商场感兴趣的!

    昨天韦斯莱先生说想来拜访,他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

    也或许他们可以就留在女贞路二号,哈利可以玩那把放在储物间里的扫帚,他还可以和莉莉丝先生一起玩,然后到了现在这个时间点,他们可以在附近转转。

    为什么会想不开来马戏团呢?

    “但是我听见了,它在向我求救!”哈利突然说。

    “什么?”格兰芬多显然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还沉浸在刚才和萨拉查的斗嘴中,满心的愤愤不平。

    “有一条蟒蛇,缠绕在一个吹笛子的人的腰上,它看见我了,还对我说,它在这里每天都过的好痛苦!”哈利说的越发的急切了。

    他丝毫不觉得,听见一条蛇说话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以为这是巫师们都应该有的本领。

    毕竟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很多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从一个人变成一只狗,或者是由一只狗变成一个人。

    旁边的几个人诧异的看了过来,不过当他们看见说话的人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的时候,就了然的转了回去。

    开玩笑,哪儿有会说话的蛇呢?就是马戏团里的,也绝对不可能说人话!

    萨拉查魔杖一挥,顿时周围的人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他们多半不会联想到魔法上、会认为他们是在开玩笑,但是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你说什么,哈利?”

    哈利把杯子放在了桌上,他站了起来:“我说,我听见一条蟒蛇在向我求救!”

    他仔细的描述了一遍当时的经过。

    格兰芬多震惊的看着他,又转眼看看萨拉查,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听见了吗,萨尔?”

    萨拉查摇了摇头:“我布置了结界,什么都听不见,你忘了吗?”

    “确实……但是、这是……蛇佬腔?”

    哈利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都没听见吗?”

    萨拉查和格兰芬多对视一眼,他们仿佛都忘记了刚才的斗嘴,两人的表情都古怪极了。

    就在哈利不明所以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萨拉查的声音:“你现在听得见我说话吗,哈利?”

    哈利疑惑的皱起眉:“当然能听见……是有什么问题吗?”

    随即,他看见萨拉查和格兰芬多的表情更诧异了。

    “噢!这是怎么回事?萨尔,你刚才和哈利说什么了?”

    “我就是问问他能不能听见我的声音!”

    “但、但是,你说的是蛇语!”

    萨拉查点了点头,他皱着眉看着哈利:“他说的也是……”

    格兰芬多大大的喝了一口咖啡,也看着哈利:“波特家和冈特家族有什么关系吗?”

    “不清楚,得回去查一下,但是不一定会有结果。”

    哈利被他们看的莫名其妙,他小心翼翼的跳回了座位上了:“我能问问,出什么问题了吗?”

    片刻沉默之后,萨拉查和格兰芬多达成默契。

    两人都摇了摇头,格兰芬多把哈利乱糟糟的头发揉的更乱了:“没问题,哈利,你有一个不错的能力!你想不想养那条蛇?我去把它给你偷过来!”

    偷过来?

    哈利连忙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听出格兰芬多是在开玩笑:“不、不用了!佩妮姨妈和德思礼姨父不可能让我在家里养那么大一条蛇的……你能不能帮帮它们,让它们回到森林里去?”

    格兰芬多在座位上晃起了腿:“那得靠你自己了,哈利,你要知道,这里离森林有多远,而且那些动物从法律上来讲,是属于这家马戏团的,但是要是你想救它们的话,我们可以晚上来,我给你把风怎么样?”

    哈利抱着他的咖啡杯迟疑着。

    “没问题的,哈利,那些人……怎么说呢?他们本来就是在虐待动物,你看过预言家日报吗?上面写的魔法种族的暴动,就是因为像那些人一样的家伙虐待他们!”

    最后那场狮子钻火圈也看的他非常的不舒服,当年他为了逃避教廷的追杀,经常变成狮子藏在森林里去。

    哈利小心翼翼的问道:“就我们吗?尤西斯你不也还没有去霍格沃茨吗?”

    “没问题的,哈利!”格兰芬多揽过了他的肩膀。

    哈利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那我们该怎么把他们送回森林里?”

    格兰芬多摊了摊手:“这就得看你了!”

    “我、我?”

    “是啊,哈利,回去之后就开始学习吧!别去那个什么……哎,管他叫什么!你来跟我学习魔法吧!等你学会了,或者是马戏团离开之前,我们一定来把那些可怜的小动物送回森林!”

    他虽然也很可怜那些动物,但显然是觉得,培养哈利更有意思一点!

    喝完咖啡之后,他们又在这附近转了转。

    萨拉查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哈利的运气了,因为他们又遇见了达利那一群人。

    几个男孩聚在一起大吵大闹,在人行道上横冲直撞,传递着一个显然是刚买来的足球。

    哈利在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低声的咕哝着:“真是的,一点素质都没有!”

    格兰芬多听见了他在说什么,他胸有成竹的说:“等着吧,等到以后他们工作了,失去了父母的庇护,就知道什么是报应了!”

    萨拉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奇怪的想,同为熊孩子,为什么格兰芬多就一点不想想自己小时候?

    格兰芬多仿佛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他的声音仿佛是被放进了一个只通向萨拉查耳朵的管道里为自己辩护:“这不一样的,我小时候调皮捣蛋,但是我知道,我能承受得住相应的代价,也会注意分寸,你明明知道那时候我根本就没有闹出过什么大事!”

    萨拉查的眼神依旧写满了不信任,他用了和格兰芬多同样的魔法:“真的吗?可是我还记得你把我的窗帘点燃了……还有我的床头柜,连同一半的床幔!”

    格兰芬多讪讪一笑,不再回答。

    在一个男孩即将撞到一对路过的老年夫妻的时候,格兰芬多悄悄的给了他一个锁腿咒,在那个男孩摔倒哭起来之后,他又瞬间解开了这个魔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路过了他。

    哈利小声的说:“这可真是太漂亮了!”

    最后他们一起乘坐公交车回到女贞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再过一会儿,就该吃晚饭了。

    而在吃完晚饭之后,就是韦斯莱先生来拜访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