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近忧远虑

    苏志涛今天没有按一星期两场球的习惯去打高尔夫球。

    有几件大事他必须集中精力处理一下。

    他没有到公司的办公室，而是在自己全西式豪华公寓的办公室里。这间办公室他从不让人进来，太太孩子都不行。他习惯一个人对错综复杂的信息进行清理。

    硕大的办公枱桌面上放着几叠文件夹，里面都是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纸片，他习惯用纸片来记录秘密信息。旁边有一个定制的电子气化炉，用过的信息会随手焚烧，不再留存备份，不留痕迹。

    他虽然冒险、激进，但也极其谨慎，信不过电子信息。

    他从不多的红纸片中抽出一张，是双愚，这个人最近牵扯他太多精力了。

    除了助理阿強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他调查双愚的真正目的。即使是阿强，也只能知道一点浅表的皮毛。

    收集的渠道都是常规、外围的，他们公司招聘一些相对专业的岗位，都会进行类似的背景调查。双愚的背景调查，在公司层面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苏小妤也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偶然参与其中，但她显然能感觉得到双愚在叔叔苏志涛眼中与一般的人不同，这种不同应该不是爱才惜才，更大的可能是识别性的防备。即使是防备，对小妤也是一种压力。万一和双愚无限地接近亲密无间，显然，她与叔叔的关系将受到考验，她不得不时时刻刻在提醒着自己。

    苏志涛不了解，也从未考虑姪女小妤会如何想，因为他压根不会想到她和双愚之间会发生什么关联或故事。

    他当然知道双愚偶然参与到了小妤的项目中，但这与自己的目的显然没有冲突。

    他持续关注双愚显然有更深层次的目的，以至于他不得不动用非常规手段，甚至不惜启用不轻易使用的内线。

    但从最近各方面，包括内线刚传过来信息的情况来看，似乎自己过以谨慎小心了，互证阻断也不完全是异常。但之前种种迹象所带来的直感又不允许他完全放心，也许降级处理进行间歇性监视调查是目前比较稳妥的办法。

    他又想到了进一步去了解双愚的另外一种补充方式。

    他叫来助理阿强，吩咐他让关系人主办的《粤玩粤疯》向双愚约稿，给他写自己故事分享心得的机会，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文字如人，文字以它特殊的方式在透露着主人的气质、信息与秘密，所以，他一直以一个特殊的帐号在浏览着双愚的微博、微信、QQ等帐号的文章、感悟和照片，以使自己对他有一个更立体，更接近本质的直感。

    而且这种方式完全可以用欣赏的角度来理解，了无痕迹。

    他似乎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他拿起刚点燃又放下忘了吸的雪茄，翘起二郎腿重新点燃吸了起来，长吁之间，一长串的烟圈袅袅腾升，直至化为虚无缥缈的烟雾。

    他抽出了最后的两张红纸片，略为沉思后在一个绿色小纸片上写下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文字与标记。

    他看了看手表，还来得及打一场球，一场有可能灯光夜场的高尔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