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段教授和他的试验品（1）
“是那次，你和我一起拼车回来……”
“是。”唐楚道。
难怪……
那次之后，她就觉得唐楚变得怪怪的，突然就不和她保持距离了。
原来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牧枝枝：1888！回头再跟你算账！】
“我从那天晚上，就决定，要弄清自己的心意。任雁珊，你一直说自己喜欢我，可实际上……”
唐楚苦笑了一下，“你那次说我，分不清‘不甘心’和‘喜欢’，那你呢，你又何尝不是。”
“我承认，我对你是心动了。”他摸着自己的胸口，慢慢道：“我这里现在装的都是你，可是，你也不要那么得意。我喜欢你，喜欢的却是现在的你，而不是以前的你。是因为我发现你真的变了很多，我才慢慢喜欢上你的。当然，我也承认，你说得对，是我懦弱，一直不敢承认自己是因为不甘心才一直说要追求何星月，但是，你又何尝不是如此。至少，我现在认清了自己的心。”
他靠近牧枝枝，在黑夜中紧盯着她的眼睛。
“任雁珊，我喜欢你。那你呢？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因为我一次次拒绝了你，你心底的那份不甘一直作祟，从而让你对我穷追不舍。”
牧枝枝翘起脚尖，堵住了他的唇。
唐楚偏过头，声音喑哑：“任雁珊。”
“嗯？”
“话不说清楚，别想糊弄过去。”
“唐楚，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牧枝枝搂住唐楚的脖子，弯起了笑眼，“我很确定，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你要是敢骗我——”
唐楚话还没说完，牧枝枝又贴了上去。
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时，一声尖叫从门外向屋内响起，接着门就被人撞了开。
唐楚擦掉牧枝枝唇边的水渍，这才看向地面。
只见何星月趴在地上，正捂住眼睛，从指缝瞄着抱在一起的他们。
“咳咳，好，好巧呀。”
牧枝枝：“……”猪队友。
没过两秒，顾新知也出现在了门口。
看着趴在地上的何星月，他吃了一惊，立刻扶起了她。
“星月，你没事吧？”
他皱着眉，给她检查了手腕、胳膊，以及每一个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地方。
何星月一脸的自责，“没事没事，我哪都没摔到，你别皱眉。”
牧枝枝看着顾新知一脸掩饰不住的担忧，不禁为何星月感到喜悦。
他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注意到她和唐楚，只一心的关心着地上的她……
原来，顾新知也不是一无所觉啊。
牧枝枝内心满是感慨地抱住身侧的唐楚。
还好，大家都幸运地找到了对的人。
唐楚低头，宠溺地摸了摸牧枝枝的刘海。
他的那一对耳环，因被打开的房间，折射出了银白的光芒。
……
大山的深处。
牧枝枝被一道刺目的光扰醒。
“醒了，醒了。”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句。
随即周围也跟着乱哄哄一片。
而牧枝枝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嗡嗡的。
她不适地眨了眨眼，只见几个人影在自己的眼前晃动。
从他们的间隙中，牧枝枝看到了蔚蓝的天空。
好干净的天空……
可是，怎么没有云彩呢。
在她还在感叹天空的美景时，周围的几个村民叽叽喳喳的议论了起来。
“这丫头看起来是个傻的。”
“哎哟，这年头，不是身体有点残疾的，怎么可能会被人遗弃。”一个仿佛这种事见多了的妇人说道。
“说的也是。”
“哎哟，女娃子还那么小，这也太可怜了，这要是没人管，她怕是活不过今夜。”
“可谁家也不富裕呀，小孩子正长身体呢，这又是买肉又是粮食的，哪养得起呀。”妇人又说道。
围着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不禁默认了妇人说的话。
确实。
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有闲钱多养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娃，都不能当劳动力使。
一个刚结婚没有多久的女人，见着牧枝枝脸色发青，有些不忍道：“可这好歹也是一个生命啊，我们要是这样不管不问，她肯定是要在大山里饿死的，万一再被山里的野狗吃了，那可——”
女人想想那画面就觉得骇人，不敢再说下去。
妇人啐了一口唾沫，刻薄道：“我说李家的小媳妇，这话不能这么说。那你刚嫁过来还没有孩子，正好，你去把这孩子带回去吧。小丫头片子的多好养活，以后这可是你的小棉袄呢。”
“我，我。”女人脸臊得羞红。
她觉得不忍是真的，可是……她嫁过来两个多月，肚子里一直没动静，公公那边已然是不乐意了。她要是真把这孩子带回去了，夫家那边肯定要打断她的腿。
妇人见此，不屑地冷哼一声，还想和她掰扯几句。
“行了，别碎嘴了。”一位老人突然开口道。
这个老人是村里唯一一个接生婆，在村中很是受人尊敬。
见她一开口，妇人也只好适可而止。
毕竟没人敢得罪接生婆。
老人上前，蹲下身，伸出手想摸摸牧枝枝的脸颊。
指尖刚触到脸庞时，不禁心中一惊。
这么冰！
这孩子，真是个命硬的啊。
牧枝枝回神。
刚才听着她们七嘴八舌时，她就想开口怼回去，可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她想问系统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对方和自己又单方面的断了联系。
老人的掌心虽粗糙，却在这异常冰冷的天里，给牧枝枝带来了一丝暖意。
她朝着老人笑了一下。
老人见此，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叹。
这孩子倒是有灵性的很。
哎，她做了大半辈子的接生婆，几乎什么腌臜事都见过了。
这个小女娃那么久了还一直不哭不闹的，看样子还是个小哑巴。
老人叹了口气，让身旁的人扶她起来。
“这山里，天寒地冻的，咱们要是不带走这孩子，她一定会死在这里。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今天不带走她，那可真是造了孽了。”
大家本来已经被妇人说的话给打动，都不想管这个孩子，可一听老人这么说，心下立刻有点发慌。
他们这个小地方，本来就迷信得很。
再者说，不造福也就罢了，这没俩月眼看就要过年了，谁也不想触这霉头啊。
“可是，徐婆婆，这女娃子就算我们带回去了，她也活不长呀。”
“是呀是呀。”
闻言，老人脸色一沉，“怎么活不长？你们不带回去怎么知道？”
“可……这带回去，放谁家啊。”
老人想了想，既然主意是她提的，人也是她先发现的……
“那先交给我老大哥吧，我就住他隔壁，有事我也能照看着点。等看着谁家愿意收养这个孩子，便送过去，让人好好养着。咱大家都一个村的，也跟着帮衬帮衬。”
几人一听，合计着也不是放在自己家，心便安定了下来。
“行！那便听您的！”
李家小媳妇立刻将自己筐中的草药，都归到了别人的筐里，把牧枝枝抱了进去。
就这样，几个年轻些的，轮流背着筐子，可算将牧枝枝带下了山。
夜深人静时。
牧枝枝突然睁开了眼。
她从床上爬起，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看自己干巴莲藕般的胳膊腿儿……
哎。
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干嘛呀。
1888也真是的，竟然又失联了。
正在她心里暗骂系统时，脑子突然嗡了一声。
随即1888的声音，从她的脑海中传来。
【牧枝枝：18——哔——】
牧枝枝：“？”这系统是要逆天呀。
【1888：宿主，我这边检测到这个世界有异常。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只要听着便好，不要回复我任何消息。】
异常？
什么样的异常，能让1888那么严肃。
该不会……这个世界是别人的地盘？还是说，此位面有其他的时空穿梭者。
不得不说，牧枝枝是极为聪慧的。
她几乎将大的方向全部猜中了。
只不过，听系统讲完后她还是大吃了一惊。
原来这个位面，是数据化组成的虚拟世界。
而牧枝枝所穿来的原身，则是一组数据，一个来自真实世界的试验品而已。
并且，还是一个刚进入元世界就失败的试验品。
牧枝枝无语。
元世界？试验品？
她这还怎么去找沈浊啊，真成两个世界的人了。
【1888：作为试验品的你“死”而复生，另一个世界的人一定会察觉，在他们来之前我会尽力保住你。宿主，千万不要开口说话，你现在的心智不足几岁的孩子，而且你也不具备开口、有自主思想的能力，如果被监测人员发现会很危险。还有，宿主，我要提醒你一句，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你的数据被他人清除，那将意味着你会被抹杀。】
闻言，牧枝枝心中一寒。
抹杀。
也对。
她现在所在的位面就是所有数据的集合，而她便是其中数据之一，如果对方检测到她这个外来数据，一旦启用重置模式……
她会连同这个虚拟世界一同消失。
……
实验室。
穿着白大褂的数据记录员，敲开了段一木的门。
“段教授，编号0037数据显示异常。”
“0037异常？”
段一木从电脑后抬起头，紧皱着眉头看向数据源。“我不是通知你们把0037清理掉了吗？”
记录员顶着压力，说道：“我们之前已经清除掉了，可是没想到……”
“有话就说。”
“是。之前您说0037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我们随后就启动了清除模式，并且亲眼看着它从元世界消失了，但是我刚刚却发现……”
记录员犹豫地看了段一木一眼，将手里的数据记录单递给了他。“我刚刚发现，它又恢复了运作，并且时隐时现，让人摸索不出它的数据变化。”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顾教授。”
记录员出门后，段一木拿过表格，翻了翻这些日子里记录员对0037的记录。
看着纸张上突然断层后，0037起伏不断的数据……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放下记录表，感到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难道，那些老头子的设想真的可以成立吗？
段一木打开密码箱，将一个文件袋和其中的u盘拿了出来。
“是否可行，就让我亲自来看一看。”
在他将u盘插进电脑的那一刻起，元世界的数据源波动了一下。
这一丝无人察觉出的波动，让身为系统的1888捕捉到了。
【1888：宿主！有人连接了元世界的数据源。】
【牧枝枝：什——哔——】
……
牧枝枝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抱歉抱歉抱歉。
好在1888没有和她计较，它继续道。
【1888：虽然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既然接入了数据，怕是已经进入了元世界，而且，他一定是为你而来。】
18说得有道理道理。
那她可要小心一些了。
翌日清晨。
牧枝枝还没起来，就听见门口嘁嘁喳喳的声音。
外面是怎么了？
她从床上爬起，趴在窗户向外看。
只见一群村民在院子里围成一片，不知在看什么。
奇怪，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抱着个奶娃子的女人说道：“哎哟，这都什么世道呀，可不兴留下来呀。”
留下来？
是又来人了？
“那肯定不能留下来呀，谁来也养不起俩呀。”
女人压低了声音，向徐婆婆建议道：“要我说，就把你老大哥家里那个小丫头送走吧，小丫头片子的，养她干啥？我看着这孩子行，又清楚，还能帮你们干活。”
牧枝枝一听要把她送走，可就坐不住了。
她从床上跳了下来，飞奔到门口。
徐婆婆一眼就看到了她。
“哎哟，慢点跑，别摔着了。”
牧枝枝上前抱住徐婆婆的腿，冲她甜甜笑了一下。
这个好心的奶奶，可是我现在唯一的大.腿了，我可不能撒手让给别人。
几人见小丫头出来，也不避讳。
当着牧枝枝的面就开始说她的不是。
“你看看，你看看，这小丫头话也不会讲，身体还那么孱弱，留下来有嘛用呀？”
“是啊是啊，徐大姐，你可不能犯老糊涂呀，赶紧把这丫头送走吧。”
“就是，这男娃子多健康，长得多水灵。”
男娃子？
牧枝枝这才看向人群中间。
“是。”唐楚道。
难怪……
那次之后，她就觉得唐楚变得怪怪的，突然就不和她保持距离了。
原来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牧枝枝：1888！回头再跟你算账！】
“我从那天晚上，就决定，要弄清自己的心意。任雁珊，你一直说自己喜欢我，可实际上……”
唐楚苦笑了一下，“你那次说我，分不清‘不甘心’和‘喜欢’，那你呢，你又何尝不是。”
“我承认，我对你是心动了。”他摸着自己的胸口，慢慢道：“我这里现在装的都是你，可是，你也不要那么得意。我喜欢你，喜欢的却是现在的你，而不是以前的你。是因为我发现你真的变了很多，我才慢慢喜欢上你的。当然，我也承认，你说得对，是我懦弱，一直不敢承认自己是因为不甘心才一直说要追求何星月，但是，你又何尝不是如此。至少，我现在认清了自己的心。”
他靠近牧枝枝，在黑夜中紧盯着她的眼睛。
“任雁珊，我喜欢你。那你呢？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因为我一次次拒绝了你，你心底的那份不甘一直作祟，从而让你对我穷追不舍。”
牧枝枝翘起脚尖，堵住了他的唇。
唐楚偏过头，声音喑哑：“任雁珊。”
“嗯？”
“话不说清楚，别想糊弄过去。”
“唐楚，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牧枝枝搂住唐楚的脖子，弯起了笑眼，“我很确定，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你要是敢骗我——”
唐楚话还没说完，牧枝枝又贴了上去。
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时，一声尖叫从门外向屋内响起，接着门就被人撞了开。
唐楚擦掉牧枝枝唇边的水渍，这才看向地面。
只见何星月趴在地上，正捂住眼睛，从指缝瞄着抱在一起的他们。
“咳咳，好，好巧呀。”
牧枝枝：“……”猪队友。
没过两秒，顾新知也出现在了门口。
看着趴在地上的何星月，他吃了一惊，立刻扶起了她。
“星月，你没事吧？”
他皱着眉，给她检查了手腕、胳膊，以及每一个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地方。
何星月一脸的自责，“没事没事，我哪都没摔到，你别皱眉。”
牧枝枝看着顾新知一脸掩饰不住的担忧，不禁为何星月感到喜悦。
他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注意到她和唐楚，只一心的关心着地上的她……
原来，顾新知也不是一无所觉啊。
牧枝枝内心满是感慨地抱住身侧的唐楚。
还好，大家都幸运地找到了对的人。
唐楚低头，宠溺地摸了摸牧枝枝的刘海。
他的那一对耳环，因被打开的房间，折射出了银白的光芒。
……
大山的深处。
牧枝枝被一道刺目的光扰醒。
“醒了，醒了。”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句。
随即周围也跟着乱哄哄一片。
而牧枝枝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嗡嗡的。
她不适地眨了眨眼，只见几个人影在自己的眼前晃动。
从他们的间隙中，牧枝枝看到了蔚蓝的天空。
好干净的天空……
可是，怎么没有云彩呢。
在她还在感叹天空的美景时，周围的几个村民叽叽喳喳的议论了起来。
“这丫头看起来是个傻的。”
“哎哟，这年头，不是身体有点残疾的，怎么可能会被人遗弃。”一个仿佛这种事见多了的妇人说道。
“说的也是。”
“哎哟，女娃子还那么小，这也太可怜了，这要是没人管，她怕是活不过今夜。”
“可谁家也不富裕呀，小孩子正长身体呢，这又是买肉又是粮食的，哪养得起呀。”妇人又说道。
围着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不禁默认了妇人说的话。
确实。
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有闲钱多养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娃，都不能当劳动力使。
一个刚结婚没有多久的女人，见着牧枝枝脸色发青，有些不忍道：“可这好歹也是一个生命啊，我们要是这样不管不问，她肯定是要在大山里饿死的，万一再被山里的野狗吃了，那可——”
女人想想那画面就觉得骇人，不敢再说下去。
妇人啐了一口唾沫，刻薄道：“我说李家的小媳妇，这话不能这么说。那你刚嫁过来还没有孩子，正好，你去把这孩子带回去吧。小丫头片子的多好养活，以后这可是你的小棉袄呢。”
“我，我。”女人脸臊得羞红。
她觉得不忍是真的，可是……她嫁过来两个多月，肚子里一直没动静，公公那边已然是不乐意了。她要是真把这孩子带回去了，夫家那边肯定要打断她的腿。
妇人见此，不屑地冷哼一声，还想和她掰扯几句。
“行了，别碎嘴了。”一位老人突然开口道。
这个老人是村里唯一一个接生婆，在村中很是受人尊敬。
见她一开口，妇人也只好适可而止。
毕竟没人敢得罪接生婆。
老人上前，蹲下身，伸出手想摸摸牧枝枝的脸颊。
指尖刚触到脸庞时，不禁心中一惊。
这么冰！
这孩子，真是个命硬的啊。
牧枝枝回神。
刚才听着她们七嘴八舌时，她就想开口怼回去，可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她想问系统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对方和自己又单方面的断了联系。
老人的掌心虽粗糙，却在这异常冰冷的天里，给牧枝枝带来了一丝暖意。
她朝着老人笑了一下。
老人见此，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叹。
这孩子倒是有灵性的很。
哎，她做了大半辈子的接生婆，几乎什么腌臜事都见过了。
这个小女娃那么久了还一直不哭不闹的，看样子还是个小哑巴。
老人叹了口气，让身旁的人扶她起来。
“这山里，天寒地冻的，咱们要是不带走这孩子，她一定会死在这里。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今天不带走她，那可真是造了孽了。”
大家本来已经被妇人说的话给打动，都不想管这个孩子，可一听老人这么说，心下立刻有点发慌。
他们这个小地方，本来就迷信得很。
再者说，不造福也就罢了，这没俩月眼看就要过年了，谁也不想触这霉头啊。
“可是，徐婆婆，这女娃子就算我们带回去了，她也活不长呀。”
“是呀是呀。”
闻言，老人脸色一沉，“怎么活不长？你们不带回去怎么知道？”
“可……这带回去，放谁家啊。”
老人想了想，既然主意是她提的，人也是她先发现的……
“那先交给我老大哥吧，我就住他隔壁，有事我也能照看着点。等看着谁家愿意收养这个孩子，便送过去，让人好好养着。咱大家都一个村的，也跟着帮衬帮衬。”
几人一听，合计着也不是放在自己家，心便安定了下来。
“行！那便听您的！”
李家小媳妇立刻将自己筐中的草药，都归到了别人的筐里，把牧枝枝抱了进去。
就这样，几个年轻些的，轮流背着筐子，可算将牧枝枝带下了山。
夜深人静时。
牧枝枝突然睁开了眼。
她从床上爬起，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看自己干巴莲藕般的胳膊腿儿……
哎。
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干嘛呀。
1888也真是的，竟然又失联了。
正在她心里暗骂系统时，脑子突然嗡了一声。
随即1888的声音，从她的脑海中传来。
【牧枝枝：18——哔——】
牧枝枝：“？”这系统是要逆天呀。
【1888：宿主，我这边检测到这个世界有异常。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只要听着便好，不要回复我任何消息。】
异常？
什么样的异常，能让1888那么严肃。
该不会……这个世界是别人的地盘？还是说，此位面有其他的时空穿梭者。
不得不说，牧枝枝是极为聪慧的。
她几乎将大的方向全部猜中了。
只不过，听系统讲完后她还是大吃了一惊。
原来这个位面，是数据化组成的虚拟世界。
而牧枝枝所穿来的原身，则是一组数据，一个来自真实世界的试验品而已。
并且，还是一个刚进入元世界就失败的试验品。
牧枝枝无语。
元世界？试验品？
她这还怎么去找沈浊啊，真成两个世界的人了。
【1888：作为试验品的你“死”而复生，另一个世界的人一定会察觉，在他们来之前我会尽力保住你。宿主，千万不要开口说话，你现在的心智不足几岁的孩子，而且你也不具备开口、有自主思想的能力，如果被监测人员发现会很危险。还有，宿主，我要提醒你一句，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你的数据被他人清除，那将意味着你会被抹杀。】
闻言，牧枝枝心中一寒。
抹杀。
也对。
她现在所在的位面就是所有数据的集合，而她便是其中数据之一，如果对方检测到她这个外来数据，一旦启用重置模式……
她会连同这个虚拟世界一同消失。
……
实验室。
穿着白大褂的数据记录员，敲开了段一木的门。
“段教授，编号0037数据显示异常。”
“0037异常？”
段一木从电脑后抬起头，紧皱着眉头看向数据源。“我不是通知你们把0037清理掉了吗？”
记录员顶着压力，说道：“我们之前已经清除掉了，可是没想到……”
“有话就说。”
“是。之前您说0037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我们随后就启动了清除模式，并且亲眼看着它从元世界消失了，但是我刚刚却发现……”
记录员犹豫地看了段一木一眼，将手里的数据记录单递给了他。“我刚刚发现，它又恢复了运作，并且时隐时现，让人摸索不出它的数据变化。”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顾教授。”
记录员出门后，段一木拿过表格，翻了翻这些日子里记录员对0037的记录。
看着纸张上突然断层后，0037起伏不断的数据……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放下记录表，感到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难道，那些老头子的设想真的可以成立吗？
段一木打开密码箱，将一个文件袋和其中的u盘拿了出来。
“是否可行，就让我亲自来看一看。”
在他将u盘插进电脑的那一刻起，元世界的数据源波动了一下。
这一丝无人察觉出的波动，让身为系统的1888捕捉到了。
【1888：宿主！有人连接了元世界的数据源。】
【牧枝枝：什——哔——】
……
牧枝枝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抱歉抱歉抱歉。
好在1888没有和她计较，它继续道。
【1888：虽然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既然接入了数据，怕是已经进入了元世界，而且，他一定是为你而来。】
18说得有道理道理。
那她可要小心一些了。
翌日清晨。
牧枝枝还没起来，就听见门口嘁嘁喳喳的声音。
外面是怎么了？
她从床上爬起，趴在窗户向外看。
只见一群村民在院子里围成一片，不知在看什么。
奇怪，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抱着个奶娃子的女人说道：“哎哟，这都什么世道呀，可不兴留下来呀。”
留下来？
是又来人了？
“那肯定不能留下来呀，谁来也养不起俩呀。”
女人压低了声音，向徐婆婆建议道：“要我说，就把你老大哥家里那个小丫头送走吧，小丫头片子的，养她干啥？我看着这孩子行，又清楚，还能帮你们干活。”
牧枝枝一听要把她送走，可就坐不住了。
她从床上跳了下来，飞奔到门口。
徐婆婆一眼就看到了她。
“哎哟，慢点跑，别摔着了。”
牧枝枝上前抱住徐婆婆的腿，冲她甜甜笑了一下。
这个好心的奶奶，可是我现在唯一的大.腿了，我可不能撒手让给别人。
几人见小丫头出来，也不避讳。
当着牧枝枝的面就开始说她的不是。
“你看看，你看看，这小丫头话也不会讲，身体还那么孱弱，留下来有嘛用呀？”
“是啊是啊，徐大姐，你可不能犯老糊涂呀，赶紧把这丫头送走吧。”
“就是，这男娃子多健康，长得多水灵。”
男娃子？
牧枝枝这才看向人群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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