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耀阳舞日融冰雪，仲恺欲辞好还乡
十二月二十六，白马山。
年关将至，附近几个州县的年味逐渐浓厚，可白马山头却是一片紧张的气氛。
乌然来年开春即将南下的消息几乎是板上钉钉，而作为南燕的第一道屏障，白马山无疑成了兵家必争之地。
从十二月十五开始，除了在讨伐田家的战争中损失惨重的迅狼营和留守儒州的天狼营，狼军八营中的其余部队和兴华会的一千多精锐通通调到了白马山训练。张旻也在得知了乌然的野心后暂时摈弃争权夺利的龌龊之事，派遣羽军副将张抚带领五千羽军作为援军前往白马参与统一军训。
狼军营务处，兴华会银窖和羽军钱库共同忍痛拨出了三十五万两银子，招募了从北燕逃荒而来的二万饥民，并且向虞国购买了大量土石，意图将儒州白马山连同羽军的信州府城墙连成一片。为了阻止乌然南下，双方都动用了自家宝贵的底蕴。
大敌当前，保国当为先。
今天没有下雪，一轮红日挂在头顶上，洒下丝丝缕缕的阳光，但并没有给这世间带来多少温暖，寒风依旧席卷着这片饱经风霜的土地。徐梓明穿着简单的皮袄和棉裤，领着四五个亲兵来到了白马山上新筑起的堡垒上。
陡峭的山崖上，一座高四丈，用大青石和胶泥砌起的大堡垒平地而立，中间拓开了七个石垛孔洞，摆放着相应的防守器械。
“呼呼呼~他娘的冻死小爷我了。”刚钻进石垒，牙齿打架的徐梓明就不停地往手心哈着气，骂骂咧咧道，“这个鬼天气，不是下雪就是下霜，叫什么事儿？！”
“哎。”邓元把桌子上的酒壶放到火堆旁边，“我看二哥你是在两个娇滴滴的白公主身上花太多精力咯！要不身子骨怎得这么虚弱？”
“你他娘的倒是闲工夫挺多，还在这儿给老子扯皮！”
“哈哈哈！那公主的滋味怎样？床板估计要勤换咯！”邓小翼抿了一口酒说笑道。石垒内的营官哨官闻言，一齐粗野的大笑起来。
“你再贫！老子就好这一口。”徐梓明踢了邓小翼一脚，不仅不以为忤，反而大大咧咧地分开腿找了个空位坐下，“老子怎么说也是‘浪里小白龙’，哪像小邓你，老邓你，你，你们几个现在还是老处儿。”
“我……”邓元和几个嗤笑的军汉红了脸，刚准备嘲笑的话被咽了回去。
“哎哎哎，别扯皮了，喝酒喝酒！”伍常珉提了一壶烧开的佳酿，给他们人人倒去。
徐梓明端着瓷碗和邓元一碰，一口喝下了半碗酒，“你瞧瞧，还是咱小伍兄弟贴心，这酒也忒香了。”
“你这就不懂了吧？”邓元收起了腼腆，显得洋洋得意，“这是我们老邓家的祖传秘方，专门酿造这种香醇的陈酒。”
“是哩是哩！你家厉害你家厉害！”徐梓明没有再争辩，又喝了一大口，从桌上拿起一个落花生剥壳塞进嘴里。反正有好酒喝，他也自得其乐。
“好了好了，二哥你慢慢喝着。”邓元抄起桌上的毡帽，拍了拍衣服站起身，“走！小翼，我们一起去巡视一下五号石垒建得怎么样了。”
“好嘞！”
白马山西北麓，在一片银装素裹的天地里，数千个穿着麻布青衫的民夫揉着眼走出了窝棚，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牛二愣子，算算日子，你家媳妇也快生娃了吧！”一个满嘴络腮胡的汉子吃着热乎的窝窝头，递过来一个盛着白粥的粗胚瓷碗说道，“接生的婆子找好没有？”
“哦，陈老哥儿啊。”牛二接过那碗稀粥，“找是找好了，是屯子里的王婆子。”
“吸溜！”牛二一口气将那碗稀粥喝下一半，一副极其满足的样子。
“慢点吃，少不了你的。”陈叔憨憨地笑了笑，“听说她接生一次要二两八钱？”
“差不离！”牛二用袖子擦了擦嘴道，“王婆好是好，就开销太大了。包括请神迎福，接生取名，得花三两多银子呢！”
“呀！这么多银钱？”陈哥儿感到诧异，“那手头估计紧巴着吧？”
“唉，不瞒你说，俺把家里往年的陈谷全买了，也还差着点呢！”牛二吃完了早饭，站起身搓了搓手，“这大冬天的，谷子收不上来。若不是吕大帅赏了俺们一点银子当工钱，俺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就是这话！”陈哥儿点头称是，“要俺说啊，这吕大帅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呢。往年的那些个官官儿，个个都是变着法子地敲俺们的银钱，恨不得挖地三尺似的。”
“对！”牛二愤愤地说，“特别是那莫子白马山上的几个土匪，我爹就是交不上供奉被他们砍死的。哪像大帅和那些长官这样，不仅不欺负俺们，还能给一条赚银两的路子，让俺们讨生活。”
“这种官儿，最好十代也不换哦！”陈叔感慨，“干活干活！”
“那边多添几块砖头啊，乌然的骑兵可不是闹着玩的。”周奂坐着木轮椅，给自己裹上狐皮道，“注意安全，小心落石！”
那两个民夫的议论随着风卷进他的耳朵，也飘进了他的心里。周奂暗自摸了摸湿润的眼角，动情地握紧了手。原来庶民百姓对他们的风评如此良好，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跟着大哥做的事情这么有意义。
不同于世家贵族代代相传，华亭吕，邓，周，徐，辕五家出身寒微，吕延甚至还曾是奴隶之身。他们是凭借这文治武功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这奠定了吕望这一代人既有鸿鹄之志，又不忘苍生之苦。
征伐天下，为的是除妖靖宇，扫尽人间惨剧。狼军大旗所指之处，新田令遍布。田租减半，屯田盛行，黎民无饿死之虞，饥寒之苦；士族无暴民之患，抢掠之噩。
天下承平，百姓安康，从上古的五位至高上神到近古八大圣地执政，再到云帖帝国和煌朝先后建立，多少君王和统治者都曾经立下过这样的豪言壮志，可又有几人真正做到！
想到这里，周奂激动了，连连拍着轮椅的车轼道，“老弟，老弟！推我到白马山头看一看！”
“嗯，好。”周安安少见老哥这么高兴，便也随着他一起来到了山顶。
白马山并不高，但从山顶望去，也颇有旷达之感。
白茫茫的山地中，八座坚固的石垒已完成四座，无数民夫挑担砌石添瓦，穿梭在险峻的山岭上。远处，阵阵羽军的训练声传入耳畔，一支支力道极大的箭矢被射在山石之上。时不时惊起几只歇息的白鹇飞向天空。
极目之处，数千狼军的喊杀声愈发雄壮，甚至于一度盖过附近的羽军。太阳逐渐升至高空，耀眼的阳光将残雪暂时融化，映照在狼军的甲胄和刀刃上，折射出些许寒光。
……
儒州，新安街吕家府邸，正房。
“嗯~苍儿真乖！”吕望穿着一身白绸纹金蚕衣，腰间松松垮垮的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头倚躺在苍儿的大腿上。
“大帅，府外有人求见。”一个穿着淡雅的小女侍在内房外毕恭毕敬地说道。
“嘻嘻！让你使坏！”苍儿轻轻叼住了吕望的耳垂。
“谁啊？！这时候来找我？不见不见！”吕望抱起苍儿就要往床上走。
“是刘将军，他说找大帅您有要紧的事。”小女侍说道。
“仲恺？不是叫他在忻州养病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吕望不情不愿地把苍儿放下。
如果是别人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他或许还会晾一阵子。但刘仲恺在忻州一战中立了大功，不仅自己身受重伤，更是拼光了迅狼营的全部精锐。如今在吕望心中，刘仲恺是狼军营官除辕牧牧外的第二号人物，他自然也得给这个面子。
吕望起身，看着他的黑脸，苍儿‘扑哧’一声掩嘴轻笑，摸了摸吕望的手，认真地替他系上玉腰带和发髻上的紫金龙蟒簪子，“去吧，我晚上在床上等你。”
“哈哈！”吕望笑了笑，摸摸苍儿的头，“乖老婆，走啦！”
他披上白狐大袄，脚穿着凤底补子的犀靴走出内房。
“大帅好。”小女侍恭敬地鞠了一躬，“刘将军就在外头的院子里，已经等候了有一会儿了。”
“嗯。”吕望接过小女侍手中的官帽，走出了屋子。
“仲恺兄，最近在忻州伤养的可好？”吕望见到熟悉的身影坐在大理石椅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鱼塘，快走几步问道。
“大帅好！”刘仲恺起身行礼，“未将还算不错，倒是大帅脸色红润，一看就是身体极佳。”
“哈哈！没有没有！”吕望高声说道，“上茶！”
待侍从将两盏热气腾腾的香茶端上石桌，吕望问道，“不知仲恺兄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末将…末将想辞官……”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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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怎么说……今天真惨……如果大家看到中间不通顺的地方不要见怪哈，起点插得实在是太严了……说多了都是泪……以后好好做人吧，再也不敢开车了……
年关将至，附近几个州县的年味逐渐浓厚，可白马山头却是一片紧张的气氛。
乌然来年开春即将南下的消息几乎是板上钉钉，而作为南燕的第一道屏障，白马山无疑成了兵家必争之地。
从十二月十五开始，除了在讨伐田家的战争中损失惨重的迅狼营和留守儒州的天狼营，狼军八营中的其余部队和兴华会的一千多精锐通通调到了白马山训练。张旻也在得知了乌然的野心后暂时摈弃争权夺利的龌龊之事，派遣羽军副将张抚带领五千羽军作为援军前往白马参与统一军训。
狼军营务处，兴华会银窖和羽军钱库共同忍痛拨出了三十五万两银子，招募了从北燕逃荒而来的二万饥民，并且向虞国购买了大量土石，意图将儒州白马山连同羽军的信州府城墙连成一片。为了阻止乌然南下，双方都动用了自家宝贵的底蕴。
大敌当前，保国当为先。
今天没有下雪，一轮红日挂在头顶上，洒下丝丝缕缕的阳光，但并没有给这世间带来多少温暖，寒风依旧席卷着这片饱经风霜的土地。徐梓明穿着简单的皮袄和棉裤，领着四五个亲兵来到了白马山上新筑起的堡垒上。
陡峭的山崖上，一座高四丈，用大青石和胶泥砌起的大堡垒平地而立，中间拓开了七个石垛孔洞，摆放着相应的防守器械。
“呼呼呼~他娘的冻死小爷我了。”刚钻进石垒，牙齿打架的徐梓明就不停地往手心哈着气，骂骂咧咧道，“这个鬼天气，不是下雪就是下霜，叫什么事儿？！”
“哎。”邓元把桌子上的酒壶放到火堆旁边，“我看二哥你是在两个娇滴滴的白公主身上花太多精力咯！要不身子骨怎得这么虚弱？”
“你他娘的倒是闲工夫挺多，还在这儿给老子扯皮！”
“哈哈哈！那公主的滋味怎样？床板估计要勤换咯！”邓小翼抿了一口酒说笑道。石垒内的营官哨官闻言，一齐粗野的大笑起来。
“你再贫！老子就好这一口。”徐梓明踢了邓小翼一脚，不仅不以为忤，反而大大咧咧地分开腿找了个空位坐下，“老子怎么说也是‘浪里小白龙’，哪像小邓你，老邓你，你，你们几个现在还是老处儿。”
“我……”邓元和几个嗤笑的军汉红了脸，刚准备嘲笑的话被咽了回去。
“哎哎哎，别扯皮了，喝酒喝酒！”伍常珉提了一壶烧开的佳酿，给他们人人倒去。
徐梓明端着瓷碗和邓元一碰，一口喝下了半碗酒，“你瞧瞧，还是咱小伍兄弟贴心，这酒也忒香了。”
“你这就不懂了吧？”邓元收起了腼腆，显得洋洋得意，“这是我们老邓家的祖传秘方，专门酿造这种香醇的陈酒。”
“是哩是哩！你家厉害你家厉害！”徐梓明没有再争辩，又喝了一大口，从桌上拿起一个落花生剥壳塞进嘴里。反正有好酒喝，他也自得其乐。
“好了好了，二哥你慢慢喝着。”邓元抄起桌上的毡帽，拍了拍衣服站起身，“走！小翼，我们一起去巡视一下五号石垒建得怎么样了。”
“好嘞！”
白马山西北麓，在一片银装素裹的天地里，数千个穿着麻布青衫的民夫揉着眼走出了窝棚，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牛二愣子，算算日子，你家媳妇也快生娃了吧！”一个满嘴络腮胡的汉子吃着热乎的窝窝头，递过来一个盛着白粥的粗胚瓷碗说道，“接生的婆子找好没有？”
“哦，陈老哥儿啊。”牛二接过那碗稀粥，“找是找好了，是屯子里的王婆子。”
“吸溜！”牛二一口气将那碗稀粥喝下一半，一副极其满足的样子。
“慢点吃，少不了你的。”陈叔憨憨地笑了笑，“听说她接生一次要二两八钱？”
“差不离！”牛二用袖子擦了擦嘴道，“王婆好是好，就开销太大了。包括请神迎福，接生取名，得花三两多银子呢！”
“呀！这么多银钱？”陈哥儿感到诧异，“那手头估计紧巴着吧？”
“唉，不瞒你说，俺把家里往年的陈谷全买了，也还差着点呢！”牛二吃完了早饭，站起身搓了搓手，“这大冬天的，谷子收不上来。若不是吕大帅赏了俺们一点银子当工钱，俺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就是这话！”陈哥儿点头称是，“要俺说啊，这吕大帅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呢。往年的那些个官官儿，个个都是变着法子地敲俺们的银钱，恨不得挖地三尺似的。”
“对！”牛二愤愤地说，“特别是那莫子白马山上的几个土匪，我爹就是交不上供奉被他们砍死的。哪像大帅和那些长官这样，不仅不欺负俺们，还能给一条赚银两的路子，让俺们讨生活。”
“这种官儿，最好十代也不换哦！”陈叔感慨，“干活干活！”
“那边多添几块砖头啊，乌然的骑兵可不是闹着玩的。”周奂坐着木轮椅，给自己裹上狐皮道，“注意安全，小心落石！”
那两个民夫的议论随着风卷进他的耳朵，也飘进了他的心里。周奂暗自摸了摸湿润的眼角，动情地握紧了手。原来庶民百姓对他们的风评如此良好，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跟着大哥做的事情这么有意义。
不同于世家贵族代代相传，华亭吕，邓，周，徐，辕五家出身寒微，吕延甚至还曾是奴隶之身。他们是凭借这文治武功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这奠定了吕望这一代人既有鸿鹄之志，又不忘苍生之苦。
征伐天下，为的是除妖靖宇，扫尽人间惨剧。狼军大旗所指之处，新田令遍布。田租减半，屯田盛行，黎民无饿死之虞，饥寒之苦；士族无暴民之患，抢掠之噩。
天下承平，百姓安康，从上古的五位至高上神到近古八大圣地执政，再到云帖帝国和煌朝先后建立，多少君王和统治者都曾经立下过这样的豪言壮志，可又有几人真正做到！
想到这里，周奂激动了，连连拍着轮椅的车轼道，“老弟，老弟！推我到白马山头看一看！”
“嗯，好。”周安安少见老哥这么高兴，便也随着他一起来到了山顶。
白马山并不高，但从山顶望去，也颇有旷达之感。
白茫茫的山地中，八座坚固的石垒已完成四座，无数民夫挑担砌石添瓦，穿梭在险峻的山岭上。远处，阵阵羽军的训练声传入耳畔，一支支力道极大的箭矢被射在山石之上。时不时惊起几只歇息的白鹇飞向天空。
极目之处，数千狼军的喊杀声愈发雄壮，甚至于一度盖过附近的羽军。太阳逐渐升至高空，耀眼的阳光将残雪暂时融化，映照在狼军的甲胄和刀刃上，折射出些许寒光。
……
儒州，新安街吕家府邸，正房。
“嗯~苍儿真乖！”吕望穿着一身白绸纹金蚕衣，腰间松松垮垮的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头倚躺在苍儿的大腿上。
“大帅，府外有人求见。”一个穿着淡雅的小女侍在内房外毕恭毕敬地说道。
“嘻嘻！让你使坏！”苍儿轻轻叼住了吕望的耳垂。
“谁啊？！这时候来找我？不见不见！”吕望抱起苍儿就要往床上走。
“是刘将军，他说找大帅您有要紧的事。”小女侍说道。
“仲恺？不是叫他在忻州养病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吕望不情不愿地把苍儿放下。
如果是别人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他或许还会晾一阵子。但刘仲恺在忻州一战中立了大功，不仅自己身受重伤，更是拼光了迅狼营的全部精锐。如今在吕望心中，刘仲恺是狼军营官除辕牧牧外的第二号人物，他自然也得给这个面子。
吕望起身，看着他的黑脸，苍儿‘扑哧’一声掩嘴轻笑，摸了摸吕望的手，认真地替他系上玉腰带和发髻上的紫金龙蟒簪子，“去吧，我晚上在床上等你。”
“哈哈！”吕望笑了笑，摸摸苍儿的头，“乖老婆，走啦！”
他披上白狐大袄，脚穿着凤底补子的犀靴走出内房。
“大帅好。”小女侍恭敬地鞠了一躬，“刘将军就在外头的院子里，已经等候了有一会儿了。”
“嗯。”吕望接过小女侍手中的官帽，走出了屋子。
“仲恺兄，最近在忻州伤养的可好？”吕望见到熟悉的身影坐在大理石椅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鱼塘，快走几步问道。
“大帅好！”刘仲恺起身行礼，“未将还算不错，倒是大帅脸色红润，一看就是身体极佳。”
“哈哈！没有没有！”吕望高声说道，“上茶！”
待侍从将两盏热气腾腾的香茶端上石桌，吕望问道，“不知仲恺兄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末将…末将想辞官……”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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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怎么说……今天真惨……如果大家看到中间不通顺的地方不要见怪哈，起点插得实在是太严了……说多了都是泪……以后好好做人吧，再也不敢开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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