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交易
第五梦垂眼看去，在她眼中，慕清已是案板上的鱼肉，她不介意再给她一点时间，看看她这一次又能有怎样的狡辩，也看看自己，有没有一点长进，不然，怎么去北临刺杀晋介？那个男人同样的口灿莲花，她不能再被欺骗了。
慕清趴在地上，凤冠掉落，发丝没了束缚，掉落下来，极其狼狈。
她撑着自己站起来。
第五梦的剑举起来，随着慕清而动。
“我记得那日之事，我也知你不会信任我的话，一切，你自己去验证，那天之事，我只说一件。”
“少卖关子。”长剑胁迫着慕清。
“我听你父亲与那人的对话，知晓了一件事。”慕清停顿片刻，她的头很痛，皱眉，继续说：“你父亲说，第五一族的覆灭与一人有关，第五一族的覆灭是遭人陷害。”
第五梦的剑微微颤抖，划破了慕清的肌肤，这相比于背后的痛来说，算不得什么，慕清根本没有感觉到。
大殿这边，南御轩一双眼巡视一圈，发现慕清和第五梦不见了。
他坐直身子，给了禹瑾一个眼色。
禹瑾会意，走出大殿，从侍从手里接过宝剑，匆匆离开。
南御轩还是有些不放心，也站了起来。
百里妙涵匆匆而来，一来拉着百里风华就走，两人走得飞快，不多时，快要追上南御轩。
因为不能超过皇帝，于是，两人不得不放缓脚步。
“你怎么知道。”第五梦诧异，那是第五一族的仇恨，父亲不让她知晓，不想她被仇恨纠结，可她还是知道了，她是一天躲在父亲书房中，偷听到的，那时她的功法已经练得很好了，父亲不会发现她，听了父亲与晋介的交谈才知道，原来自家有血海深仇，而父亲对那人太过仇恨，只用一个她字来替代，并没有说名字，也是那天，父亲说要将自己许配给晋介，晋介当时立即答应了，她才少女怀春那么久。
“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只是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从你的父亲口中，我知道，那人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你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谁？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剑尖远离慕清的脖子，转而，是横在慕清脖子前，其中，留有空隙。
慕清这才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呼出。
只听第五梦威胁的口气：“说。”
慕清知道，其实，她这是外强中干。
她知道，第五梦很想要知道那天的真相和灭族仇人是谁。
“那人，不仅是你的杀父仇人，更是你的灭族仇人。”慕清缓缓叙述，后背火辣辣的疼，可，这并不让她在意，她的眸子坚定且诡诈：“与我做交易吧，若你想知道，便同我做一场交易。”
“说。”剑，近了几分。
可慕清却什么也没有说，抬眼，望进了她的眸子。
第五梦与她对视，只觉得这眸子，太过平静，平静得诡异。
两厢对峙，二月，寒风呼呼，两人身上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
“若你又是说谎骗我。”终究，是第五梦先开口。
“你的反应告诉我，你相信我说的。”慕清打断第五梦的话：“想来，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
第五梦终究是收了剑，坐在石凳上，说：“那天，到底是谁杀了我的父亲。”
“不是我，据你所说，我假装顺从，暗地里在身上抹药，致使你的父亲中毒，可，你忘了一件事，我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而你的父亲，是武功高强的高手，试问，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在你的父亲面前抹药？就算我怎么做了，你的父亲不会发现吗？他发现了，还会中计吗？”慕清也坐了下来。
这些话，让第五梦更加松动。
“我不知你从哪里听来这些话，便这样质疑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你最应该知道，他是那种为了天下不惜对一个弱女子使用武力的人吗？若，你的回答是‘是’，我无话可说。”
第五梦沉默不语。
“那天真实的情况。”慕清就要说，禹瑾来了，远远瞥见禹瑾，慕清没再说话。
望着那个方向，慕清停止了说话。
第五梦顺着慕清的方向望去，神色更加冷了。
一把掀翻石桌，那石桌百斤是有的，直直朝禹瑾的方向砸去。
禹瑾闪得快，那石桌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滚开。”第五梦站了起来。
而禹瑾，也举起了剑。
慕清站了起来，默默走远，她不管两人的争斗，走到亭子距离两人最远的地方，静静的站着。
南御轩从黑暗中缓步走出，说：“把剑放下。”
禹瑾听话的放下，她是南御轩的暗卫。
第五梦依旧举着剑，说：“我与这个女人有话要谈，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搅。”
南御轩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脱下狐裘，走近慕清，将它盖在慕清身上。
慕清抬眼，去看，乌云遮盖住月光，慕清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一侧身，向前走了几步，说：“陛下这是做什么？”
“堂堂一个皇后，如此狼狈，让人看见了，天家威仪何在？挽起你的发，收拾好你的仪容，莫给朕丢人。”说着，他把那狐裘拢在慕清身上：“朕给的，你不想要也得要。”
慕清咬牙，鼻子里哼出一声，说：“我不想要，谁也不能强加。”
说着，慕清一把扯过那狐裘，转手，丢进亭台之下的湖中。
乌云散去，月光倾泻，湖面波光粼粼，那件狐裘，在水中慢慢的沉降下去。
南御轩望着她，气得咬牙切齿，扣着慕清的肩膀，恶狠狠道：“很好，好样的。”
慕清挣脱，不去看他，走到第五梦身边，说：“若陛下想听，听听又何妨。”
“哼，第五梦，你要知道，没有朕，你活不了多久。”南御轩留下这一句，气得一甩袖子，再度冷哼一声，离开了，看都不想再看慕清一眼。
皇帝一走，禹瑾只能跟着走了。
两人走后，慕清继续说：“这便是我的处境，第五梦，我们的交易，如何？”
“你还没说清楚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的，你能全然相信吗？第五梦，在我说完后，你自己去查吧！只有你自己查出来，才不是道听途说，有时候，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慕清走到第五梦面前，双手交叠。
“你的废话真多。”第五梦皱眉，收了剑，慕清的话，触碰到了她，她确实多次只听一面之词，第一次被慕清骗，是如此，第二次被晋介骗，是如此，她不想这第三次，还是被欺骗。
“那日，我随同晋介去到芙蓉楼，见到你的父亲，拿出信物，你的父亲很高兴，因为，我带去的信物能够解开机关，让你的父亲获得宝物，而这宝物，是我父亲的慕氏兵法，那本书，我没有看过，但我知道，绝不同于世面上的慕氏兵法，宝物，自然是被人觊觎着的，那人便来了，她身边，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那人与你的父亲打斗，最后，你的父亲败了，我便是这时候，从你父亲口中听到关于你的家族之事，为了争夺宝物，那人让人杀了你的父亲，杀你父亲之人，正是晋介。”慕清眯着眼睛，她撒谎了，当时，半夏没有想杀第五炎的想法，可，如今为了加深第五梦的仇恨，她只能编造谎言，让第五梦为她所用。
深吸一口气，她自嘲一笑，如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变成了以前最讨厌的人，这样，恶毒，如此去诽谤一个人。
可，她要做，这一生起码要做成功一件事，才不枉来这人间一趟。
“真是有意思，晋介说你杀了我父亲，如今，你又说晋介杀了我父亲。”第五梦冷声说着。
“是晋介说的？”慕清抬眼，突然，脑子里很乱，思绪纷飞，她的头又痛了。
晋介，是半夏的追随者，若不是晋介的主意，便一定是半夏的主意，原来，那一剑，是半夏的设计。
她对自己，难道真的一点亲情都没有么？
若真是如此，呵，若真是如此。
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你可以不信，验证了灭族之仇，你便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第五梦转身要走。
慕清追上去，忙说道：“第五梦，若你什么也查不出来，若你真想知道那人是谁，不要忘记，回来与我做交易。”
慕清望着第五梦的背影越来越小，这才感觉到背后的痛。
她知道，第五梦会回来的，半夏，那个女子如此富于欺骗，做事，不会留下把柄，第五梦，真的不聪明，她查不出什么的。
到最后，第五梦会来跟她做交易的。
转眸，慕清看见转角处的兄妹俩，这才想起刚才是百里妙涵叫住了她。
她的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了，这么快就忘记了。
淡笑一声，慕清的神色变得温和，招了招手，慕清轻声道：“妙涵，过来。”
百里妙涵是全程看着的，对于慕清的转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她对着皇帝是多么犀利，多么气势凌人。
让她有些害怕，如今，慕清这幅亲切的样子，倒让百里妙涵的惧意突然消散。
慕清趴在地上，凤冠掉落，发丝没了束缚，掉落下来，极其狼狈。
她撑着自己站起来。
第五梦的剑举起来，随着慕清而动。
“我记得那日之事，我也知你不会信任我的话，一切，你自己去验证，那天之事，我只说一件。”
“少卖关子。”长剑胁迫着慕清。
“我听你父亲与那人的对话，知晓了一件事。”慕清停顿片刻，她的头很痛，皱眉，继续说：“你父亲说，第五一族的覆灭与一人有关，第五一族的覆灭是遭人陷害。”
第五梦的剑微微颤抖，划破了慕清的肌肤，这相比于背后的痛来说，算不得什么，慕清根本没有感觉到。
大殿这边，南御轩一双眼巡视一圈，发现慕清和第五梦不见了。
他坐直身子，给了禹瑾一个眼色。
禹瑾会意，走出大殿，从侍从手里接过宝剑，匆匆离开。
南御轩还是有些不放心，也站了起来。
百里妙涵匆匆而来，一来拉着百里风华就走，两人走得飞快，不多时，快要追上南御轩。
因为不能超过皇帝，于是，两人不得不放缓脚步。
“你怎么知道。”第五梦诧异，那是第五一族的仇恨，父亲不让她知晓，不想她被仇恨纠结，可她还是知道了，她是一天躲在父亲书房中，偷听到的，那时她的功法已经练得很好了，父亲不会发现她，听了父亲与晋介的交谈才知道，原来自家有血海深仇，而父亲对那人太过仇恨，只用一个她字来替代，并没有说名字，也是那天，父亲说要将自己许配给晋介，晋介当时立即答应了，她才少女怀春那么久。
“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只是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从你的父亲口中，我知道，那人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你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谁？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剑尖远离慕清的脖子，转而，是横在慕清脖子前，其中，留有空隙。
慕清这才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呼出。
只听第五梦威胁的口气：“说。”
慕清知道，其实，她这是外强中干。
她知道，第五梦很想要知道那天的真相和灭族仇人是谁。
“那人，不仅是你的杀父仇人，更是你的灭族仇人。”慕清缓缓叙述，后背火辣辣的疼，可，这并不让她在意，她的眸子坚定且诡诈：“与我做交易吧，若你想知道，便同我做一场交易。”
“说。”剑，近了几分。
可慕清却什么也没有说，抬眼，望进了她的眸子。
第五梦与她对视，只觉得这眸子，太过平静，平静得诡异。
两厢对峙，二月，寒风呼呼，两人身上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
“若你又是说谎骗我。”终究，是第五梦先开口。
“你的反应告诉我，你相信我说的。”慕清打断第五梦的话：“想来，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
第五梦终究是收了剑，坐在石凳上，说：“那天，到底是谁杀了我的父亲。”
“不是我，据你所说，我假装顺从，暗地里在身上抹药，致使你的父亲中毒，可，你忘了一件事，我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而你的父亲，是武功高强的高手，试问，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在你的父亲面前抹药？就算我怎么做了，你的父亲不会发现吗？他发现了，还会中计吗？”慕清也坐了下来。
这些话，让第五梦更加松动。
“我不知你从哪里听来这些话，便这样质疑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你最应该知道，他是那种为了天下不惜对一个弱女子使用武力的人吗？若，你的回答是‘是’，我无话可说。”
第五梦沉默不语。
“那天真实的情况。”慕清就要说，禹瑾来了，远远瞥见禹瑾，慕清没再说话。
望着那个方向，慕清停止了说话。
第五梦顺着慕清的方向望去，神色更加冷了。
一把掀翻石桌，那石桌百斤是有的，直直朝禹瑾的方向砸去。
禹瑾闪得快，那石桌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滚开。”第五梦站了起来。
而禹瑾，也举起了剑。
慕清站了起来，默默走远，她不管两人的争斗，走到亭子距离两人最远的地方，静静的站着。
南御轩从黑暗中缓步走出，说：“把剑放下。”
禹瑾听话的放下，她是南御轩的暗卫。
第五梦依旧举着剑，说：“我与这个女人有话要谈，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搅。”
南御轩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脱下狐裘，走近慕清，将它盖在慕清身上。
慕清抬眼，去看，乌云遮盖住月光，慕清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一侧身，向前走了几步，说：“陛下这是做什么？”
“堂堂一个皇后，如此狼狈，让人看见了，天家威仪何在？挽起你的发，收拾好你的仪容，莫给朕丢人。”说着，他把那狐裘拢在慕清身上：“朕给的，你不想要也得要。”
慕清咬牙，鼻子里哼出一声，说：“我不想要，谁也不能强加。”
说着，慕清一把扯过那狐裘，转手，丢进亭台之下的湖中。
乌云散去，月光倾泻，湖面波光粼粼，那件狐裘，在水中慢慢的沉降下去。
南御轩望着她，气得咬牙切齿，扣着慕清的肩膀，恶狠狠道：“很好，好样的。”
慕清挣脱，不去看他，走到第五梦身边，说：“若陛下想听，听听又何妨。”
“哼，第五梦，你要知道，没有朕，你活不了多久。”南御轩留下这一句，气得一甩袖子，再度冷哼一声，离开了，看都不想再看慕清一眼。
皇帝一走，禹瑾只能跟着走了。
两人走后，慕清继续说：“这便是我的处境，第五梦，我们的交易，如何？”
“你还没说清楚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的，你能全然相信吗？第五梦，在我说完后，你自己去查吧！只有你自己查出来，才不是道听途说，有时候，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慕清走到第五梦面前，双手交叠。
“你的废话真多。”第五梦皱眉，收了剑，慕清的话，触碰到了她，她确实多次只听一面之词，第一次被慕清骗，是如此，第二次被晋介骗，是如此，她不想这第三次，还是被欺骗。
“那日，我随同晋介去到芙蓉楼，见到你的父亲，拿出信物，你的父亲很高兴，因为，我带去的信物能够解开机关，让你的父亲获得宝物，而这宝物，是我父亲的慕氏兵法，那本书，我没有看过，但我知道，绝不同于世面上的慕氏兵法，宝物，自然是被人觊觎着的，那人便来了，她身边，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那人与你的父亲打斗，最后，你的父亲败了，我便是这时候，从你父亲口中听到关于你的家族之事，为了争夺宝物，那人让人杀了你的父亲，杀你父亲之人，正是晋介。”慕清眯着眼睛，她撒谎了，当时，半夏没有想杀第五炎的想法，可，如今为了加深第五梦的仇恨，她只能编造谎言，让第五梦为她所用。
深吸一口气，她自嘲一笑，如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变成了以前最讨厌的人，这样，恶毒，如此去诽谤一个人。
可，她要做，这一生起码要做成功一件事，才不枉来这人间一趟。
“真是有意思，晋介说你杀了我父亲，如今，你又说晋介杀了我父亲。”第五梦冷声说着。
“是晋介说的？”慕清抬眼，突然，脑子里很乱，思绪纷飞，她的头又痛了。
晋介，是半夏的追随者，若不是晋介的主意，便一定是半夏的主意，原来，那一剑，是半夏的设计。
她对自己，难道真的一点亲情都没有么？
若真是如此，呵，若真是如此。
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你可以不信，验证了灭族之仇，你便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第五梦转身要走。
慕清追上去，忙说道：“第五梦，若你什么也查不出来，若你真想知道那人是谁，不要忘记，回来与我做交易。”
慕清望着第五梦的背影越来越小，这才感觉到背后的痛。
她知道，第五梦会回来的，半夏，那个女子如此富于欺骗，做事，不会留下把柄，第五梦，真的不聪明，她查不出什么的。
到最后，第五梦会来跟她做交易的。
转眸，慕清看见转角处的兄妹俩，这才想起刚才是百里妙涵叫住了她。
她的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了，这么快就忘记了。
淡笑一声，慕清的神色变得温和，招了招手，慕清轻声道：“妙涵，过来。”
百里妙涵是全程看着的，对于慕清的转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她对着皇帝是多么犀利，多么气势凌人。
让她有些害怕，如今，慕清这幅亲切的样子，倒让百里妙涵的惧意突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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