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应是落霞满天”
应是落霞满天，朝歌唱挽。
此刻，
绣满图腾的风筝在云层断了线，跌入谷底
僧徒围着经筒梵唱，宽恕他的子民
雄鹰从无垠的草原卷起一颗枯草，落入布达拉宫的穹顶
雪山传来上古的嘶鸣
洁白的雪莲捡起她凋谢的叶子，轻轻流泪
沉睡的冻土层融化披在他身上的风霜
长明灯吹灭它的火苗
天幕倾斜，挂满了落霞
顾意驱车行驶在入藏公路上，随处可见的旅人背着行囊，他们或许也是为了某个执念来到这里，又可能是为了某个人。
他们打着专属的手势，希望能留住一辆过路的车，载一段进藏的旅程。
顾意没有停留，他不是孤单一个人，他带走不了他们的希望。
她们坐在车里放声高唱，渲染自己的情绪和梦想。
[一个乌的黑团团，高高哩压压哩]
[两个魂喘着粗气，烟尘四起]
[等等不必等等，等等别等等]
[桥上走的那一句，我没到你别起韵]
[下个清明我去音书祭你]
[还听还静]
往日的悲伤，留不住住的人，或许人类究其一生，就是在妥协和坚定，和自己和解。
天边出现一抹红，身着红衣的喇嘛驻足在哪里，不知道他在等什么。顾意认出了这个在青海出现的僧人，停下车子，希望可以带他回家。
远方的客人，这里并不是你的家，请回去吧。
他拒绝了顾意的好意，只是告诉顾意这里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重新发动的车子，冒起浓烟呛着劝告的僧人。等看不见顾意的车子，他对着天空喃喃自语。
无意本无心。
陈静感叹这里不是家，那哪里会是家，是西安吗。
坚信唯物主义的顾意并不不相信鬼神的说法，可他的内心有点不安，因为存在即合理，无论意识如何占据主导，他的出现就是合理。看着车里两人有说有笑的谈论路上的风景，顾意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随着离雪区越来越近，程雨出现了高原反应。天色也渐渐晚下去，预计明天就可以到LS。顾意不忍心心爱的她难受，停下车，找了个地方扎起帐篷。
从车里拿出柴火和毯子，他们三个人坐在帐篷里互相抱在一起，程雨身体舒服了很多，她们拿起自热锅吃了起来，这是她们的晚饭，很有意义。
在这里可以看到很多明亮的星星，陈静指着那颗最亮的北极星说。
“如果以后你们想我了，就可以看这颗星星，我就是这颗星星。”
北极星的存在在古代来讲往往是皇帝专属。
可惜星河遗落的场景数万年都不曾会有，不然今晚真是个看星星的好机缘。
这里的昼夜温差颇大，随着柴火的烧完，两个女孩便觉得身体很冷，紧紧抱着顾意，但也无济于事。
陈静吐槽这一点都不浪漫，除了冷还是冷。
千年前，那帮少年总是风餐露宿，为了看一眼传说中的美景，在那个没有多少交通的年代，走了那么多路，才来到某个游玩地点。
顾意打趣道，“我知道有一个不冷的方法。”
“什么呀，快说快说。”
“修炼玉女心经。”
就这样顾意觉得自己可能又欠揍了。
她们回到车里，放下后座的车椅，打开暖风，铺上毯子，的确温暖了很多。
顾意挤在她两中间，亲亲左边，亲亲右边，感叹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做皇帝。
等到太阳照亮这座天空的时候，牛羊的嘶吼传到他们的梦中。
伸展着互相酸痛的身子，他们得开始出发了，希望晚上可以到LS，洗个热水澡。
秋天的过去使得这里的冬天来得比其它城市快，牧民们在秋来到后就贮藏着过冬的粮食，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便很少出来放牧。
他们可以看到雪山在向他们招手，对于第一次来这里的他们，总是会停下脚步看这边看那边都是美景难以抑制高昂的情绪。或许这片天地足够大，站在这里心境倒也开阔不少。
顾意看着她们像小鸟一样，一会跑到这边，一会跑到那边，他在想，她们是来看风景的，还是来拍自己的。
她们只是在抓住流年的尾巴。
导航的提升告诉她们离着朝圣地越来越近，晚上到了LS，在酒店里洗澡是旅游最开心的时候。他们换了衣服，在当地导游的介绍下享受这里的美食。女孩天生对一切都好奇，于是这场晚饭吃了很长时间。
“顾意，你看这个好好看。”
“顾意，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程雨我们在这里拍照吧。”
‘陈静你慢点走。”
她们拿起风铃晃动，导游用汉语在解释，风铃可以带来远方的思念，它一响，那个人就来了。程雨买下了这个说挂在家里，就能知道顾意啥时候回家。陈静对这个并不怎么敢兴趣，对另一边摊位上的面具爱不释手。
顾意抱着累断的腿躺在床上，还好都是些小物品，不然他不一定提着动。
两个女孩让躺在床上的顾意蒙上眼睛，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等顾意睁开眼时，她们穿着黑丝，反正是性感的衣服坏笑着看着他。
第二天看着抱着自己的两人，都是自己的女人，自己都爱。
顾意今天才明白她们来这边的意义，就是做志愿者去支教。
开车四个多小时才到她们支教的地方，环境还可以，因为老师有住的宿舍，但顾意还是觉得白天送她们过来，放学后送她们到镇上比较安全。
如果能预卜先知，那他顾意一定不会让陈静来支教。
就这样，两个女孩在这里开展着她们的宏图伟业，这是她们大学生的梦想，虽然现在毕业好久了，她们不想让这个遗憾，所幸就来了。
顾意知道，这可能是她们人生中少有的快乐，这种快乐很特殊。
这里的孩子大多偏黑红红的脸大，但他们的眼睛却普遍出奇的清澈。
顾意每次接她们下班回镇里，一路上全是两人给自己分享怎么做一个好老师，怎么和学生相处，小孩子谈恋爱等问题。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终于要到放寒假的时候了，顾意总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回到了上学的时代，她们两开口闭口就是，小朋友不要调皮，要好好学习不可以谈恋爱。
这几个月的夜晚她们听的最多的就是理想三旬。
[雨后有车驶来，驶过暮色苍白]
[青春又醉倒在，籍籍无名的怀]
[就歌唱吧，眼睛眯起来]
这首歌里有最初的青春模样和伤感，有着说不尽的故事藏在其中。
那天的一个夜晚，程雨和陈静同时告诉顾意他们有了孩子。
“顾意，你要当爸爸了。”
“顾意，你要当两个爸爸了。”
顾意没想到这天这么快的到来，那晚他高兴的喝了一整晚的酒。
早上看着喝醉的顾意，她们没有喊醒他，陈静开着车带着程雨去学校，可是这一别就是永生，谁也不知道意味的来临。
顾意收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程雨抢救了过来，陈静躺在了哪里没有醒来。
顾意一根接一根烟的抽了起来，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苍白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调皮，死一般的沉寂。他亲吻着她的额头，已经没有了温度。
一瞬间的消失，最为致命。
顾意拨通了她父母的电话，那边传来的哭声牵动着他的心弱化。
第二天他父母来到了这里，脸上的悲伤无法言尽，步履蹒跚的抱着他们的女儿痛哭，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按照他们老家的习俗要土葬，可死在了外边，就按这里的习俗火葬。
她的父母带着她的骨灰回去了，没有责怪他。一切就像发生在昨日，顾意还停留在那个他要当爸爸的夜晚。
他到现在都不相信，她真的不在了。她出现在自己的人生里没几年，这几年吃的好吗，穿的好吗，过的好吗，开心吗。他开始想这些问题，想得他头疼，可是她的头再也不会疼了。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眼角有泪痕，失望的任他蹂躏。
再一次见到她时，她已经爱上了他，义无反顾的陪在自己身边好几年。
顾意明白自己或许自私了，不应该把她留在身边。
什么都已经晚了，真的什么都已经晚了。
三天后程雨醒了过来，知道陈静已经走了，她再一次陷入昏迷中，梦里陈静对着她笑，说以后姐妹我就是那颗星星，你要多看看我呀。
那是一场车祸，陈静驾驶的车子在转弯处撞到那辆车。
等到程雨出院，错过了陈静葬礼的他们，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里真的不欢迎他们。
如果可以，那就不要来过。
如果不可以，请给一次不来的机会。
顾意想起火化时的火焰，那么的痛。
想起她的笑容，多么的甜蜜。
“哥哥，我走了。”
“哥哥，我们有个孩子。”
我失去了一个爱我的人，我没有为她送行，我没有为她哭泣，希望她不要恨我。
如果有来生，我陪你青梅竹马到白头偕老。
如果可以，我们彼此没有出现过，甚至存在过。
此一别，他年为我，安住故里。
某年，某天，某月，某日。
我们在天堂相恋。
天使为我们祝福。
唱着幸福的歌。
后来的顾意回想起这一天，死亡是个痛苦的过程，那是一种肌肤断裂，血从骨髓里流出。他不敢想陈静的嘶叫，他在想如果那晚他没有喝酒，那天就不会发生。
他知道她爱错了人。
此刻，
绣满图腾的风筝在云层断了线，跌入谷底
僧徒围着经筒梵唱，宽恕他的子民
雄鹰从无垠的草原卷起一颗枯草，落入布达拉宫的穹顶
雪山传来上古的嘶鸣
洁白的雪莲捡起她凋谢的叶子，轻轻流泪
沉睡的冻土层融化披在他身上的风霜
长明灯吹灭它的火苗
天幕倾斜，挂满了落霞
顾意驱车行驶在入藏公路上，随处可见的旅人背着行囊，他们或许也是为了某个执念来到这里，又可能是为了某个人。
他们打着专属的手势，希望能留住一辆过路的车，载一段进藏的旅程。
顾意没有停留，他不是孤单一个人，他带走不了他们的希望。
她们坐在车里放声高唱，渲染自己的情绪和梦想。
[一个乌的黑团团，高高哩压压哩]
[两个魂喘着粗气，烟尘四起]
[等等不必等等，等等别等等]
[桥上走的那一句，我没到你别起韵]
[下个清明我去音书祭你]
[还听还静]
往日的悲伤，留不住住的人，或许人类究其一生，就是在妥协和坚定，和自己和解。
天边出现一抹红，身着红衣的喇嘛驻足在哪里，不知道他在等什么。顾意认出了这个在青海出现的僧人，停下车子，希望可以带他回家。
远方的客人，这里并不是你的家，请回去吧。
他拒绝了顾意的好意，只是告诉顾意这里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重新发动的车子，冒起浓烟呛着劝告的僧人。等看不见顾意的车子，他对着天空喃喃自语。
无意本无心。
陈静感叹这里不是家，那哪里会是家，是西安吗。
坚信唯物主义的顾意并不不相信鬼神的说法，可他的内心有点不安，因为存在即合理，无论意识如何占据主导，他的出现就是合理。看着车里两人有说有笑的谈论路上的风景，顾意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随着离雪区越来越近，程雨出现了高原反应。天色也渐渐晚下去，预计明天就可以到LS。顾意不忍心心爱的她难受，停下车，找了个地方扎起帐篷。
从车里拿出柴火和毯子，他们三个人坐在帐篷里互相抱在一起，程雨身体舒服了很多，她们拿起自热锅吃了起来，这是她们的晚饭，很有意义。
在这里可以看到很多明亮的星星，陈静指着那颗最亮的北极星说。
“如果以后你们想我了，就可以看这颗星星，我就是这颗星星。”
北极星的存在在古代来讲往往是皇帝专属。
可惜星河遗落的场景数万年都不曾会有，不然今晚真是个看星星的好机缘。
这里的昼夜温差颇大，随着柴火的烧完，两个女孩便觉得身体很冷，紧紧抱着顾意，但也无济于事。
陈静吐槽这一点都不浪漫，除了冷还是冷。
千年前，那帮少年总是风餐露宿，为了看一眼传说中的美景，在那个没有多少交通的年代，走了那么多路，才来到某个游玩地点。
顾意打趣道，“我知道有一个不冷的方法。”
“什么呀，快说快说。”
“修炼玉女心经。”
就这样顾意觉得自己可能又欠揍了。
她们回到车里，放下后座的车椅，打开暖风，铺上毯子，的确温暖了很多。
顾意挤在她两中间，亲亲左边，亲亲右边，感叹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做皇帝。
等到太阳照亮这座天空的时候，牛羊的嘶吼传到他们的梦中。
伸展着互相酸痛的身子，他们得开始出发了，希望晚上可以到LS，洗个热水澡。
秋天的过去使得这里的冬天来得比其它城市快，牧民们在秋来到后就贮藏着过冬的粮食，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便很少出来放牧。
他们可以看到雪山在向他们招手，对于第一次来这里的他们，总是会停下脚步看这边看那边都是美景难以抑制高昂的情绪。或许这片天地足够大，站在这里心境倒也开阔不少。
顾意看着她们像小鸟一样，一会跑到这边，一会跑到那边，他在想，她们是来看风景的，还是来拍自己的。
她们只是在抓住流年的尾巴。
导航的提升告诉她们离着朝圣地越来越近，晚上到了LS，在酒店里洗澡是旅游最开心的时候。他们换了衣服，在当地导游的介绍下享受这里的美食。女孩天生对一切都好奇，于是这场晚饭吃了很长时间。
“顾意，你看这个好好看。”
“顾意，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程雨我们在这里拍照吧。”
‘陈静你慢点走。”
她们拿起风铃晃动，导游用汉语在解释，风铃可以带来远方的思念，它一响，那个人就来了。程雨买下了这个说挂在家里，就能知道顾意啥时候回家。陈静对这个并不怎么敢兴趣，对另一边摊位上的面具爱不释手。
顾意抱着累断的腿躺在床上，还好都是些小物品，不然他不一定提着动。
两个女孩让躺在床上的顾意蒙上眼睛，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等顾意睁开眼时，她们穿着黑丝，反正是性感的衣服坏笑着看着他。
第二天看着抱着自己的两人，都是自己的女人，自己都爱。
顾意今天才明白她们来这边的意义，就是做志愿者去支教。
开车四个多小时才到她们支教的地方，环境还可以，因为老师有住的宿舍，但顾意还是觉得白天送她们过来，放学后送她们到镇上比较安全。
如果能预卜先知，那他顾意一定不会让陈静来支教。
就这样，两个女孩在这里开展着她们的宏图伟业，这是她们大学生的梦想，虽然现在毕业好久了，她们不想让这个遗憾，所幸就来了。
顾意知道，这可能是她们人生中少有的快乐，这种快乐很特殊。
这里的孩子大多偏黑红红的脸大，但他们的眼睛却普遍出奇的清澈。
顾意每次接她们下班回镇里，一路上全是两人给自己分享怎么做一个好老师，怎么和学生相处，小孩子谈恋爱等问题。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终于要到放寒假的时候了，顾意总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回到了上学的时代，她们两开口闭口就是，小朋友不要调皮，要好好学习不可以谈恋爱。
这几个月的夜晚她们听的最多的就是理想三旬。
[雨后有车驶来，驶过暮色苍白]
[青春又醉倒在，籍籍无名的怀]
[就歌唱吧，眼睛眯起来]
这首歌里有最初的青春模样和伤感，有着说不尽的故事藏在其中。
那天的一个夜晚，程雨和陈静同时告诉顾意他们有了孩子。
“顾意，你要当爸爸了。”
“顾意，你要当两个爸爸了。”
顾意没想到这天这么快的到来，那晚他高兴的喝了一整晚的酒。
早上看着喝醉的顾意，她们没有喊醒他，陈静开着车带着程雨去学校，可是这一别就是永生，谁也不知道意味的来临。
顾意收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程雨抢救了过来，陈静躺在了哪里没有醒来。
顾意一根接一根烟的抽了起来，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苍白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调皮，死一般的沉寂。他亲吻着她的额头，已经没有了温度。
一瞬间的消失，最为致命。
顾意拨通了她父母的电话，那边传来的哭声牵动着他的心弱化。
第二天他父母来到了这里，脸上的悲伤无法言尽，步履蹒跚的抱着他们的女儿痛哭，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按照他们老家的习俗要土葬，可死在了外边，就按这里的习俗火葬。
她的父母带着她的骨灰回去了，没有责怪他。一切就像发生在昨日，顾意还停留在那个他要当爸爸的夜晚。
他到现在都不相信，她真的不在了。她出现在自己的人生里没几年，这几年吃的好吗，穿的好吗，过的好吗，开心吗。他开始想这些问题，想得他头疼，可是她的头再也不会疼了。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眼角有泪痕，失望的任他蹂躏。
再一次见到她时，她已经爱上了他，义无反顾的陪在自己身边好几年。
顾意明白自己或许自私了，不应该把她留在身边。
什么都已经晚了，真的什么都已经晚了。
三天后程雨醒了过来，知道陈静已经走了，她再一次陷入昏迷中，梦里陈静对着她笑，说以后姐妹我就是那颗星星，你要多看看我呀。
那是一场车祸，陈静驾驶的车子在转弯处撞到那辆车。
等到程雨出院，错过了陈静葬礼的他们，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里真的不欢迎他们。
如果可以，那就不要来过。
如果不可以，请给一次不来的机会。
顾意想起火化时的火焰，那么的痛。
想起她的笑容，多么的甜蜜。
“哥哥，我走了。”
“哥哥，我们有个孩子。”
我失去了一个爱我的人，我没有为她送行，我没有为她哭泣，希望她不要恨我。
如果有来生，我陪你青梅竹马到白头偕老。
如果可以，我们彼此没有出现过，甚至存在过。
此一别，他年为我，安住故里。
某年，某天，某月，某日。
我们在天堂相恋。
天使为我们祝福。
唱着幸福的歌。
后来的顾意回想起这一天，死亡是个痛苦的过程，那是一种肌肤断裂，血从骨髓里流出。他不敢想陈静的嘶叫，他在想如果那晚他没有喝酒，那天就不会发生。
他知道她爱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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