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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哄开心果开心的开心果

    百姓们身着红衣,上边缝着吉祥的图案,细看肩上还有祝福的对联,一路上火红的鞭炮响个不停,红炮纸落得满地红。

    “平身吧,大家等久了也累了,歇息歇息,今明的开销朕全包了。”

    徐昌威脸带着规矩的笑意,摆了摆手,让百姓们都平了身,而后又吩咐了几句旁边的侍卫,甩了下黄龙袍往里走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国之君,严慈有别。

    气派的街景让人惊讶,皇城分内外,倘若外的繁荣已是极盛,那么和这内城相比,怕也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一路红毯沿袭到看不清的远方,两面的住宅伴有翠绿的园植,牌匾上雕的字龙飞凤舞,汉白玉的石狮随处可见,顺眼望去,还有酒香深巷的馆子,客栈的顶上是石匠刻的飞雕。

    江七临总感觉半年前自己偷跑入皇宫都没这么华丽,暗道当时逃得太匆忙了,没来得及游玩这繁华的都城实属太亏。

    扶了扶下巴,少年终于意识到事情哪里不对劲了,这公主是何许人啊?

    下一刻便有了明了,几位穿得富丽的女子走到徐云容身边,先是欠身问安,而后又说要带她四处赏玩,还说婚后安胎时,就没那么清闲了。

    听得小魔女云里雾里的,现在还没搞清状况,江七临倒是看向徐昌威,发现后者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还点了点头。

    你这点头干吗?我偷吃你家大米饭了吗?

    江七临心里一突,总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只得乐呵地惦着笑,走到皇帝身边,轻声问道。

    “皇上,这驸马不知是何许人啊,小公主年幼,怎么这么着急着婚事呢?”

    “这人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皇上的架子懒得摆了,徐昌威眨了眨眼,藏了一肚子坏水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东拐西骗的,总算把这臭小子带到城里来了。

    这姜啊,还得是老的辣!

    远处飘来的风拍打在少年脸边,来去的燕雀潇洒自在,啼声清脆像是在嘲弄着底下的傻子,世界吵闹,独我一人喜静。

    “呼~”

    江七临深呼口气,眼里藏不住的困倦,一身蓝袍转身时潇洒地带起衣角,吹着口哨若无其事地往门外走去,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不图。

    回过头时,侍卫们都矗立在那,像座大山般泰然自若,张听雨和张闻雪堵着后路,一黑一白,两张脸不善地看着自己。

    总感觉这是入了狼窝啊......

    紧了紧身上的包袱,江七临想找找徐云容想点办法,却是连小姑娘人影都见不着了,八成是被拉去逛街了,贪玩她可是专业的。

    “江小朋友,走吧。”

    黄袍一脚一步地走在前面,徐昌威这时倒是满面红光,口上还吹着不着调的小哨,只不过不俯过头来细听,是不闻的。

    显然能让江七临这臭小子吃瘪,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让你之前装得跟你那混蛋师傅一样假正经,朕还不能有点脾气吗?

    没有多说什么,众人便往皇宫中走去,江七临和之前的态度截然相反,一句话也没和徐昌威多说,后者也不在意,他能当上这皇帝,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龙凤呈祥的城门大开,远远望去,开阔的怕是比外边百姓居住的城还大,红木添香的门柱,房梁也是华贵珍重的袖木,颜值耐打,而且还结实无比。

    远处还可望见矗立着的观光台,腰上还挂着自上而下的牌匾,‘临云台’,回环的登台结构巧妙新颖,台顶的四角都是黄灿灿的瓦砖,飞檐上挂着的红灯笼垂到台腰。

    “这怕是有上百米吧......”

    江七临喃喃地说道,亭、台、楼、阁一样不少,美轮美奂,别说含着金汤勺长大了,说用金块垫桌角他都信啊。

    “当然有上百米,而且这没什么好看的,我都很少有时间去。”

    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我现在去投胎还来得及吗?说不定还能改改这诅咒的命运。

    扶了扶额头,江七临用白手拍了拍两颊,示意自己要精神一点,不要让眼前的老家伙装起来了。

    徐昌威三言两语把身边的侍卫都打发走了,拖着发福的身子和江七临走在皇宫里,还不疲倦地介绍很多的景致,让他以后不要走散了。

    对此蓝袍只能摆摆手,这皇宫虽富丽堂皇,但倘若真让他一天到晚呆在这,怕也是无聊透顶。

    两人走着走着便到了赏心亭,入座后便有侍女送上满桌的佳肴,还替他二人斟好了茶,随后便在徐昌威的眼神示意下离开了。

    “修身养性,来,就以茶代酒吧。”

    徐昌威端起桌上青花瓷的茶杯,便轻抿一口,见眼前的少年也给面子,喝了一口放了杯,点点头。

    “所以说,您到底有何居心,偏让我嫁给你那视若珍宝的小公主。”

    江七临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显然不情愿,他承认,他可能有些喜欢上徐云容了,但身上的担子重,儿女情长不是他应该留心的。

    没有核实徐云容是不是小公主,但江七临很确定,错不了,他又被坑了。

    三年前,皇上赦免了姓徐的百姓,还下旨让徐姓飞入平常百姓家,不再以皇族自称。

    也就是说,三年再往以前,姓徐的很少,皇姓占了大半片,剩下的小部分,怕都是些不服从朝廷对着干的江湖人,取此姓以羞辱朝廷。

    老皇帝下了好多召,杀了好些徐人,能活下的不多。

    徐云容、徐婉慕,活得好好的,实力虽是其一,可事情怕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徐昌威又抿了口茶,还用岁月划过的手帮眼前的少年杯里添好七分茶,轻声说道,

    “几十年前,朕还在宫中苦读经文,涉猎兵法时,传来朕的亲妹妹不见了,开心果不见了的消息。”

    风在庭院中流转,亭下池子里的游鱼带起了哗啦的水声,笼中鸟叫声清脆,婉转幽明,哪位妃子又在屋里抚琴叹惋呢?

    生活里一切的美好都要用过往的心酸铺陈。

    一身龙袍臃肿,当年书声朗朗、衣冠楚楚的少年心早就老了,和这走不动的江湖一起老了,和天底下绝大多数人都一样,活在了过去。

    今日几人怨,前尘几度冤。

    徐昌威说话很平静,但抬起头和江七临四目相对,想要告诉眼前的少年他很多的委屈,但又咽下喉咙,茶水的波纹一圈一圈,是从说话人声音里带起的,

    “许多年后的一天妹妹回来了,还带着个男人,长得潇洒,一身白衣有些书生气,妹妹说她要成亲了。”

    哽咽了下,九五至尊不能掉眼泪,只能镇定自若,无喜无悲,双手按在两腿的膝盖上,徐昌威目视少年,一字一顿地吐出来,

    “朕的亲妹妹,待人和善,讨母亲开心,劝朕用功读书,亲近的人都叫她‘开心果’。”

    飘忽间,视线有些模糊,两耳嗡嗡,只听耳畔传来一阵哭腔声道,沧桑沉重,

    “开心果妹妹叫徐婉慕,她有了个哄她开心的‘开心果’,女儿名唤徐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