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相
行在出宫的路上，曲瑶感觉比来时轻松了不少。
“听说皇后娘娘从昨晚一直闹到现在，吵着要见皇上呢”采绿津津有味的说着自己打听来的八卦，就差摆一碟瓜子嗑了。
曲瑶微微挑眉:“父皇的诏书传到那只怕还要些时候”她侧过头对着身后的小太监吩咐“替本宫传句话，告诉皇后娘娘就说‘怊州冬日寒凉，记得提前为靖安王殿下备好冬衣’”。
她唇角带着薄凉的笑，似乎已经看见皇后气的浑身发抖的蠢样了。
她记得要同白放一起去灯会。
自回到公主府就开始细心装扮，她许久没有这样满心欢喜的盼望一件事了。
刚踏出门就看见一袭白衣的少年脚步匆匆的赶来。
只是他脸上却无半点喜色。
“怎么走的这么急。”曲瑶关怀的为他递上手帕，手腕却被他握住。
“我有话问你”白放二话不说抓着她的手走进屋内，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
“你们在外面候着”曲瑶仍是一脸淡定的吩咐着下人们。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曲瑶挣开了手腕“你想问什么”
白放尽力平复了情绪后问道“祖父说你昨晚并未见陛下”
“昨晚白太傅与父皇博弈正酣，我自是不会去打搅。所以就去了九皇兄那处”曲瑶嘴脸溢出笑意，打趣道:“怎么，还怕我骗你不成”
“是”
一丝犹疑都没有的回答。曲瑶只觉得心凉了半截，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这么斩钉截铁的答案真让人伤心啊。
白放说出口后就后悔了。其实他不应该这么强硬的，如果只是一个误会，她该有多伤心。看着她渐渐冷下去的表情，白放还是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昨晚太子打死的是不久前留在你府上养伤的洛大夫，他之前就受了重伤，再加上昨晚的一番毒打才致死。可我去看了他的尸体，他应该还服过毒药。”
白放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展开后里面摆放着两根针尖发黑的银针。
“大约是怕太子的殴打不致死，他提前服了毒，为的是让太子坐实当街杀人的罪名。可惜大理寺验尸的仵作并未说出这一点。”他紧紧盯着曲瑶的脸，企图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可她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仿佛他在跟她聊今天的天气有多好。
“他没有理由用自己的性命去算计太子，所以定是有人指使”
“洛父说突然要去见故人，可洛川从未听说他在皇城中有什么故人。而且偏偏在晚上人潮最多的时候去，还不让任何人跟从，实在惹人怀疑。”白放转过头不在看曲瑶，自顾自的说起来。“昨夜金吾卫统领萧湜和五皇子也一同出现在东街，未免太过凑巧。”
他一步步走近曲瑶，低眸看着她，晦暗不明的神色。
“能同时让这二人出现在那里，让洛父甘愿舍命设计太子，甚至能让大理寺仵作隐瞒实情的人”说到这他露出苦笑，“我再想不出第二个了。”
“还有，你昨夜遗失的簪子，还你”他自袖中拿出一枚雕花精致的银簪递到了曲瑶面前，握着簪子的指尖微微泛白。
还真是一点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留。
曲瑶望着面前的发簪，轻笑出声“你果然聪明，不入朝为官实在可惜了”
“你承认了。”
“是”她亦没有半分犹疑。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只不过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罢了”
她仍是一身坦荡，回望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从前他喜欢曲瑶这样看他，那时候觉得他们离的是这样的近。
可现在，他们好像离的很远了。
“你想做的事。就是拉下太子，帮五皇子上位吗？”
“是，也不是”曲瑶思索一番给出这样的回答。
“那洛大夫呢？他又何辜？他行医数十年不知救过多少人的性命，我原以为你是真心想帮他才把他收留在府上，可现在你却为了达到目的而害他性命。你这么做和那些鱼肉百姓的奸佞小人又有什么分别？”
他痛恨那些人的虚与委蛇，痛恨他们装作贤德的样子却视人命如草芥。明玉，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曲瑶听见他这样的质问终于冷下脸来，直直的和他对视着，“白放，是你将我想的太善良了。你别忘了，我姓曲，是曲国唯一的公主。我若不这样做，最后死的迟早是我。你觉得我是奸邪小人那便是吧。不过你我婚约已定，你怕是反悔不了了”白放从没看见过曲瑶这种眼神，冰冷而陌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从未想过反悔。”他捏紧手中的银簪，眼神望向远处的地面，声音里包含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就此收手吧”白放妥协似的叹了口气，轻柔的拉起曲瑶的手将那枚银簪放到她手上，一句话不说的离开了。
白放一定对她很失望吧。曲瑶盯着手中簪子久久的移动不了脚步，只觉得这簪子前所未有的沉重。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一路走回寝宫，她平日脸上带着的笑也消失不见了。
“殿下早知道会如此，何必让白公子查到那些呢”采绿有些担心的看着曲瑶，虽然公主什么也没说，但她能感觉到她的难过。
曲瑶从萧湜口中得知白放那日也在，就预料到瞒不了多久。
萧湜与她舅舅容察是极要好的故交。她提前告知萧湜她要在那日去花灯节，但听闻最近流民颇多，恐怕遇到危险。萧湜自然愿意来保护他的安危。而曲戊从不会去逛花灯会的人，却也出现在那。白放肯定会察觉出不对劲。
白放去询问了洛川，可若没有她的授意洛川又怎会告诉他这些。
让他早些知道也好。她从不是白放眼中那个善良天真的曲瑶。她可以满腹算计，亦可以心狠手辣，总之她骗了他。
可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
“听说皇后娘娘从昨晚一直闹到现在，吵着要见皇上呢”采绿津津有味的说着自己打听来的八卦，就差摆一碟瓜子嗑了。
曲瑶微微挑眉:“父皇的诏书传到那只怕还要些时候”她侧过头对着身后的小太监吩咐“替本宫传句话，告诉皇后娘娘就说‘怊州冬日寒凉，记得提前为靖安王殿下备好冬衣’”。
她唇角带着薄凉的笑，似乎已经看见皇后气的浑身发抖的蠢样了。
她记得要同白放一起去灯会。
自回到公主府就开始细心装扮，她许久没有这样满心欢喜的盼望一件事了。
刚踏出门就看见一袭白衣的少年脚步匆匆的赶来。
只是他脸上却无半点喜色。
“怎么走的这么急。”曲瑶关怀的为他递上手帕，手腕却被他握住。
“我有话问你”白放二话不说抓着她的手走进屋内，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
“你们在外面候着”曲瑶仍是一脸淡定的吩咐着下人们。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曲瑶挣开了手腕“你想问什么”
白放尽力平复了情绪后问道“祖父说你昨晚并未见陛下”
“昨晚白太傅与父皇博弈正酣，我自是不会去打搅。所以就去了九皇兄那处”曲瑶嘴脸溢出笑意，打趣道:“怎么，还怕我骗你不成”
“是”
一丝犹疑都没有的回答。曲瑶只觉得心凉了半截，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这么斩钉截铁的答案真让人伤心啊。
白放说出口后就后悔了。其实他不应该这么强硬的，如果只是一个误会，她该有多伤心。看着她渐渐冷下去的表情，白放还是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昨晚太子打死的是不久前留在你府上养伤的洛大夫，他之前就受了重伤，再加上昨晚的一番毒打才致死。可我去看了他的尸体，他应该还服过毒药。”
白放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展开后里面摆放着两根针尖发黑的银针。
“大约是怕太子的殴打不致死，他提前服了毒，为的是让太子坐实当街杀人的罪名。可惜大理寺验尸的仵作并未说出这一点。”他紧紧盯着曲瑶的脸，企图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可她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仿佛他在跟她聊今天的天气有多好。
“他没有理由用自己的性命去算计太子，所以定是有人指使”
“洛父说突然要去见故人，可洛川从未听说他在皇城中有什么故人。而且偏偏在晚上人潮最多的时候去，还不让任何人跟从，实在惹人怀疑。”白放转过头不在看曲瑶，自顾自的说起来。“昨夜金吾卫统领萧湜和五皇子也一同出现在东街，未免太过凑巧。”
他一步步走近曲瑶，低眸看着她，晦暗不明的神色。
“能同时让这二人出现在那里，让洛父甘愿舍命设计太子，甚至能让大理寺仵作隐瞒实情的人”说到这他露出苦笑，“我再想不出第二个了。”
“还有，你昨夜遗失的簪子，还你”他自袖中拿出一枚雕花精致的银簪递到了曲瑶面前，握着簪子的指尖微微泛白。
还真是一点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留。
曲瑶望着面前的发簪，轻笑出声“你果然聪明，不入朝为官实在可惜了”
“你承认了。”
“是”她亦没有半分犹疑。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只不过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罢了”
她仍是一身坦荡，回望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从前他喜欢曲瑶这样看他，那时候觉得他们离的是这样的近。
可现在，他们好像离的很远了。
“你想做的事。就是拉下太子，帮五皇子上位吗？”
“是，也不是”曲瑶思索一番给出这样的回答。
“那洛大夫呢？他又何辜？他行医数十年不知救过多少人的性命，我原以为你是真心想帮他才把他收留在府上，可现在你却为了达到目的而害他性命。你这么做和那些鱼肉百姓的奸佞小人又有什么分别？”
他痛恨那些人的虚与委蛇，痛恨他们装作贤德的样子却视人命如草芥。明玉，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曲瑶听见他这样的质问终于冷下脸来，直直的和他对视着，“白放，是你将我想的太善良了。你别忘了，我姓曲，是曲国唯一的公主。我若不这样做，最后死的迟早是我。你觉得我是奸邪小人那便是吧。不过你我婚约已定，你怕是反悔不了了”白放从没看见过曲瑶这种眼神，冰冷而陌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从未想过反悔。”他捏紧手中的银簪，眼神望向远处的地面，声音里包含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就此收手吧”白放妥协似的叹了口气，轻柔的拉起曲瑶的手将那枚银簪放到她手上，一句话不说的离开了。
白放一定对她很失望吧。曲瑶盯着手中簪子久久的移动不了脚步，只觉得这簪子前所未有的沉重。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一路走回寝宫，她平日脸上带着的笑也消失不见了。
“殿下早知道会如此，何必让白公子查到那些呢”采绿有些担心的看着曲瑶，虽然公主什么也没说，但她能感觉到她的难过。
曲瑶从萧湜口中得知白放那日也在，就预料到瞒不了多久。
萧湜与她舅舅容察是极要好的故交。她提前告知萧湜她要在那日去花灯节，但听闻最近流民颇多，恐怕遇到危险。萧湜自然愿意来保护他的安危。而曲戊从不会去逛花灯会的人，却也出现在那。白放肯定会察觉出不对劲。
白放去询问了洛川，可若没有她的授意洛川又怎会告诉他这些。
让他早些知道也好。她从不是白放眼中那个善良天真的曲瑶。她可以满腹算计，亦可以心狠手辣，总之她骗了他。
可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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