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深山豪宅
古地府衙。
“傅云……”
沈清绝敲着案桌,念道:“据你所言,这人是欠债最多的了?”
顾凌凡道:“是,属下在赌坊伪装赌客时曾见过他两回。”
“一回是同人吹嘘他家小妾……行事……咳咳……”
沈清绝不明所以,挑眉道:“好端端的咳什么?行事如何?”
顾凌凡瞥了眼范师爷,随后到沈清绝身后附耳道:“行房事功夫好……”
沈清绝语塞,面上表情不悦,顾凌凡立身,又咳了咳:“总之说了些他们夫妇两的那种事……输了局势,要把他家小妾抵押还债。”
范师爷一把年纪还得听这些污言秽语,马上转移话题,问道:“顾少将还是说第二回吧……”
顾凌凡道:“第二回……”
“第二回也输了……那回我听的不是很清楚,极乐坊里实在是太吵了,只听到他家小妾给他生了个孩子……”
范师爷捏了把汗:“怎么又是小妾……”
“这……这妾还能抵两回吗?”
沈清绝摇摇头,这拿人抵债真当是闻所未闻。
顾凌凡道:“师爷真会开玩笑,这回应该是要把他儿子卖了,拿去换债了!”
范师爷擦擦汗,听到不是小妾面色好多了:“哦……卖儿子啊……”
口中重复一遍,惊觉道:“卖儿子!?”
顾凌凡道:“是啊,卖儿子!还赌债!”
范师爷无奈了,古地百姓不知何时竟都成了好赌之辈了。他说不出话,扶着椅子坐下。
沈清绝听完前因后果,道:“那他卖了没有?”
顾凌凡说累了,喝了口茶,道:“还没呢,他敢卖也不一定有人敢买啊……”
“我看谁看买!”
院中传来一道破天声,金沉义气冲冲走进,官袖一挥:“太不像话了!”
“竟然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卖孩子!简直目无王法!”
他着红色官袍,扬着袖子走进,有丝威风。
金沉义不忘行礼:“侯爷。”
沈清绝摆手道:“免礼。”
金沉义把在赌坊的所见所闻全全告知,拿出坊主哥哥给的信和账本,呈给沈清绝:“东西都在这儿了。”
沈清绝接过账册,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动书页,迅速浏览一遍,猛地一拍账册:“果然是他!”
“好一个傅云!”
半月来沈清绝从未像今日般动气过,一时间在场几位都不知作何反应。
金沉义小心开口:“侯爷别生气……下官这就去查查傅云的身世底细。”
他作揖要走,沈清绝道:“慢。”
“不必查,本侯知道他的底细。”
众人神色一滞,尚且还在起疑,就听沈清绝道:“傅云本是晋州人士,其叔叔是当朝户部侍郎,傅庆。因傅云滥赌,怕他坏了叔叔在朝中的名声,便让他来这古地潇洒。”
傅云儿时父母双亡,身世凄惨,傅庆将他哺养到十五时,就丢在了古地,派了几个下人去服侍他。
金沉义位卑职小,听到户部两个字时就心想不妙,悻悻开口:“顾少将……这户部侍郎官从几品啊?”
顾凌凡道:“从二品。”
金沉义吃惊,竖起两根手指:“二……二品啊!”
“那可怎么办……这二品官要是知道我去查他侄子,不得把我生吞了……”
金沉义很纠结,查吧,得罪大官。不查吧,这线索断了他又不甘心,对不起老百姓,更对不起死去的那些冤魂。
再者,这傅云要卖府中妻儿,他是绝对要阻止的。
沈清绝道:“金大人不必惊慌,只管将傅云的罪证一一列出,若他真有贩卖妻儿的心思,定不能轻饶了他!”
金沉义结巴道:“可……可那二品官儿……”
沈清绝起身,摇摇扇子,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他这个户部侍郎的官儿,能有本侯大吗?”
金沉义松下身子,看看师爷再看看顾凌凡,笑道:“那倒也是!侯爷在这里,别说二品,就算尚书大人来了,下官也不怕他!”
顾凌凡笑道:“金大人啊……快带路动身吧,晚一步,那傅家孩儿就被他爹卖了。”
金沉义锤手道:“对对对!走,我们现在就走!”
沈清绝舒展笑容:“带路吧,金大人。”
沈清绝等人先行一步,范师爷从书房中寻出了登记傅云的良册,拍拍书上灰尘,自道:“带上吧,或许有用。”
师爷不识得去往傅府的方向,刚出衙门口,刚好瞧见了林捕头。
林捕头道:“师爷,属下奉命前来给师爷带路。”
范师爷正愁没人领他,道:“啊……好,我们快走。”
二人边走边说,林捕头道:“您怎么不跟侯爷他们一起去?”
范师爷亮了手中书册,笑道:“这是那傅府落户纳妾时来官府做印的文书,我刚刚去书房找来,或许能派上用场啊。”
林捕头道:“还是师爷细心。”
正值日中,天气炎热,晒得范柯睁不开眼,汗水直流。范师爷今年五十有八,鲜少走过山路。
“还有多久啊……”
林捕头小心搀扶他:“快了,你说这也是奇怪了,这傅云要造宅子,造哪儿不好,偏造在这山里。”
捕头随意踢了块石头,石子咕噜噜往小路边滚,在一处茂密草丛中没了声音。
这条小路不宽,只能并排容下两人,且蜿蜒曲折,两旁树木高耸冲天。景色虽好,越往深走,光线暗淡,生些阴森,不禁让人脊背寒凉。
范师爷走不动了,弯着腰换气道:“林捕头啊……我实在是爬不动了……要不你先带着书册前去。”
说着他找了块大石坐下,道:“我歇会儿就来。”
林捕头常年习武,又会轻功,小小山路对他而言倒是没什么,只不过范柯年事已高,爬山确实略显辛苦。
林捕头点点头,为保范柯安全,他拔刀出鞘,削平了左右两道林木。
范柯惑道:“你这是干嘛?”
刀削声起伏,随之树木褪落,范柯所坐岩石底下乃是一处高俯悬崖。
林捕头一惊,立刻将他拉起,范师爷无措道:“哎呀,怎么了这是。”
回头一看,他方才竟坐在峭壁之处,再往下一步,那可是万丈深渊了。
林捕头道:“怪不得我踢的那颗石头一点响声都没有……”思及此,他当着范柯的面,抱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砸下去。
周遭林木碎裂声是有,但石头落地或落水声是一点都没。
范柯被吓得后退两步,忽想到什么又赶紧站回林捕头身边。
“这……”
林捕头再抱起一块,往身后砸去,同方才一样,除了藤蔓断裂声,其余的都没有。
林捕头警惕道:“师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去寻侯爷汇合吧。”
范柯哪有方才的疲惫,抱着文书就往前路赶,道:“快走!快走!”
林捕头垫后,二人加快脚程。
不到一刻,眼前山路视眼开阔,青石板铺了节节长梯。生长的杂草野树被人清理干净,石阶旁各种了一颗桂花树。
林捕头道:“看来是到了。”
范柯直了直身子,呼道:“总算是到了。”
顺着台阶往上,一座精装小巧的府邸在这山中仿佛根深蒂固般,并未有丝毫违和。
牌匾上写着“傅府”两个字。
大门是打开的,想必沈清绝等人早已到达,范师爷扶腰道:“还真是气派昂。”
林捕头半搀着他,同道:“这宅子少说得花了上万两白银吧……”
两位不敢多停留,嘴上夸了宅子几句,便进了屋。
正厅中,顾凌凡孤身一人立在案前。
范师爷道:“顾少将!”
顾凌凡闻声,转身道:“师爷,你来了。”
范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了声:“老了老了,顾少将别见怪。”
顾凌凡示意他坐下,道:“师爷请便。”
范柯顺着椅子坐下,坐下后立刻将良书交给顾凌凡,道:“将军,这是傅云在古地的文书册子。”
顾凌凡接过,点点头。
林捕头没见到其余人,担心道:“侯爷和大人呢?”
经他一说,范柯也有些紧张:“将军,衙役官差等,都去了哪里?”
顾凌凡在正座坐下,推了杯茶给范柯,道:“侯爷和金大人在后院,命人多加搜查。”
傅府到了,可却看不见傅府中的人。
范柯道:“那傅云呢?”
顾凌凡苦笑了两声:“我们进来就没看到人,傅府只剩下一个女人,应是他的小妾。”
范柯刚咽下一口茶水,听完这话,道:“那……那孩子呢!?”
顾凌凡摇摇头,像是遗憾:“我找完了房子四周,没找到……”
范柯重重锤了一下桌子,气愤道:“真是无法无天!”
他自觉休息够了,起身朝顾凌凡一鞠躬:“有劳少将久等,我等速去后院协助侯爷。”
顾凌凡也站起,道:“好。”
后院离三人脚下之地还有一里路,幸而不算远,有石板铺路,顺脚多了。
后院与前院相较更为奢华,同样的两颗门前桂花,前院种的是金桂,后院则为银桂。看得出来,傅云一家常居后院,前厅应是给那些奴仆丫头们住的。
林捕头道:“看来不止是万两白银,要说是黄金,我也信了。”
顾凌凡拿剑,在前带路,道:“看来这二品官钱贪的不少啊,一个不受宠的侄子尚且如此,不知这户部傅大人的府邸是否比皇宫还要华贵。”
范柯跟上顾凌凡,笑道:“不瞒少将,老头子我活了五十余年,这山里的豪宅,还是第一次见啊……”
“师爷说笑了,这哪里是宅院,我看许是狼窝窟窿。”
顾凌凡虽是笑话在先,但心中已然对傅庆一家生了厌恶之心。他是从小在燕京城中长大的,虽前几年跟随沈清绝前往南疆待过几年。
可论京中繁华他见的不少,眼前两座一前一后的院子,除了小了些。其规模工程放在京中,牌匾上的字换成“百里府”,或是“朝顺侯府”也是有人相信的。
“傅云……”
沈清绝敲着案桌,念道:“据你所言,这人是欠债最多的了?”
顾凌凡道:“是,属下在赌坊伪装赌客时曾见过他两回。”
“一回是同人吹嘘他家小妾……行事……咳咳……”
沈清绝不明所以,挑眉道:“好端端的咳什么?行事如何?”
顾凌凡瞥了眼范师爷,随后到沈清绝身后附耳道:“行房事功夫好……”
沈清绝语塞,面上表情不悦,顾凌凡立身,又咳了咳:“总之说了些他们夫妇两的那种事……输了局势,要把他家小妾抵押还债。”
范师爷一把年纪还得听这些污言秽语,马上转移话题,问道:“顾少将还是说第二回吧……”
顾凌凡道:“第二回……”
“第二回也输了……那回我听的不是很清楚,极乐坊里实在是太吵了,只听到他家小妾给他生了个孩子……”
范师爷捏了把汗:“怎么又是小妾……”
“这……这妾还能抵两回吗?”
沈清绝摇摇头,这拿人抵债真当是闻所未闻。
顾凌凡道:“师爷真会开玩笑,这回应该是要把他儿子卖了,拿去换债了!”
范师爷擦擦汗,听到不是小妾面色好多了:“哦……卖儿子啊……”
口中重复一遍,惊觉道:“卖儿子!?”
顾凌凡道:“是啊,卖儿子!还赌债!”
范师爷无奈了,古地百姓不知何时竟都成了好赌之辈了。他说不出话,扶着椅子坐下。
沈清绝听完前因后果,道:“那他卖了没有?”
顾凌凡说累了,喝了口茶,道:“还没呢,他敢卖也不一定有人敢买啊……”
“我看谁看买!”
院中传来一道破天声,金沉义气冲冲走进,官袖一挥:“太不像话了!”
“竟然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卖孩子!简直目无王法!”
他着红色官袍,扬着袖子走进,有丝威风。
金沉义不忘行礼:“侯爷。”
沈清绝摆手道:“免礼。”
金沉义把在赌坊的所见所闻全全告知,拿出坊主哥哥给的信和账本,呈给沈清绝:“东西都在这儿了。”
沈清绝接过账册,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动书页,迅速浏览一遍,猛地一拍账册:“果然是他!”
“好一个傅云!”
半月来沈清绝从未像今日般动气过,一时间在场几位都不知作何反应。
金沉义小心开口:“侯爷别生气……下官这就去查查傅云的身世底细。”
他作揖要走,沈清绝道:“慢。”
“不必查,本侯知道他的底细。”
众人神色一滞,尚且还在起疑,就听沈清绝道:“傅云本是晋州人士,其叔叔是当朝户部侍郎,傅庆。因傅云滥赌,怕他坏了叔叔在朝中的名声,便让他来这古地潇洒。”
傅云儿时父母双亡,身世凄惨,傅庆将他哺养到十五时,就丢在了古地,派了几个下人去服侍他。
金沉义位卑职小,听到户部两个字时就心想不妙,悻悻开口:“顾少将……这户部侍郎官从几品啊?”
顾凌凡道:“从二品。”
金沉义吃惊,竖起两根手指:“二……二品啊!”
“那可怎么办……这二品官要是知道我去查他侄子,不得把我生吞了……”
金沉义很纠结,查吧,得罪大官。不查吧,这线索断了他又不甘心,对不起老百姓,更对不起死去的那些冤魂。
再者,这傅云要卖府中妻儿,他是绝对要阻止的。
沈清绝道:“金大人不必惊慌,只管将傅云的罪证一一列出,若他真有贩卖妻儿的心思,定不能轻饶了他!”
金沉义结巴道:“可……可那二品官儿……”
沈清绝起身,摇摇扇子,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他这个户部侍郎的官儿,能有本侯大吗?”
金沉义松下身子,看看师爷再看看顾凌凡,笑道:“那倒也是!侯爷在这里,别说二品,就算尚书大人来了,下官也不怕他!”
顾凌凡笑道:“金大人啊……快带路动身吧,晚一步,那傅家孩儿就被他爹卖了。”
金沉义锤手道:“对对对!走,我们现在就走!”
沈清绝舒展笑容:“带路吧,金大人。”
沈清绝等人先行一步,范师爷从书房中寻出了登记傅云的良册,拍拍书上灰尘,自道:“带上吧,或许有用。”
师爷不识得去往傅府的方向,刚出衙门口,刚好瞧见了林捕头。
林捕头道:“师爷,属下奉命前来给师爷带路。”
范师爷正愁没人领他,道:“啊……好,我们快走。”
二人边走边说,林捕头道:“您怎么不跟侯爷他们一起去?”
范师爷亮了手中书册,笑道:“这是那傅府落户纳妾时来官府做印的文书,我刚刚去书房找来,或许能派上用场啊。”
林捕头道:“还是师爷细心。”
正值日中,天气炎热,晒得范柯睁不开眼,汗水直流。范师爷今年五十有八,鲜少走过山路。
“还有多久啊……”
林捕头小心搀扶他:“快了,你说这也是奇怪了,这傅云要造宅子,造哪儿不好,偏造在这山里。”
捕头随意踢了块石头,石子咕噜噜往小路边滚,在一处茂密草丛中没了声音。
这条小路不宽,只能并排容下两人,且蜿蜒曲折,两旁树木高耸冲天。景色虽好,越往深走,光线暗淡,生些阴森,不禁让人脊背寒凉。
范师爷走不动了,弯着腰换气道:“林捕头啊……我实在是爬不动了……要不你先带着书册前去。”
说着他找了块大石坐下,道:“我歇会儿就来。”
林捕头常年习武,又会轻功,小小山路对他而言倒是没什么,只不过范柯年事已高,爬山确实略显辛苦。
林捕头点点头,为保范柯安全,他拔刀出鞘,削平了左右两道林木。
范柯惑道:“你这是干嘛?”
刀削声起伏,随之树木褪落,范柯所坐岩石底下乃是一处高俯悬崖。
林捕头一惊,立刻将他拉起,范师爷无措道:“哎呀,怎么了这是。”
回头一看,他方才竟坐在峭壁之处,再往下一步,那可是万丈深渊了。
林捕头道:“怪不得我踢的那颗石头一点响声都没有……”思及此,他当着范柯的面,抱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砸下去。
周遭林木碎裂声是有,但石头落地或落水声是一点都没。
范柯被吓得后退两步,忽想到什么又赶紧站回林捕头身边。
“这……”
林捕头再抱起一块,往身后砸去,同方才一样,除了藤蔓断裂声,其余的都没有。
林捕头警惕道:“师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去寻侯爷汇合吧。”
范柯哪有方才的疲惫,抱着文书就往前路赶,道:“快走!快走!”
林捕头垫后,二人加快脚程。
不到一刻,眼前山路视眼开阔,青石板铺了节节长梯。生长的杂草野树被人清理干净,石阶旁各种了一颗桂花树。
林捕头道:“看来是到了。”
范柯直了直身子,呼道:“总算是到了。”
顺着台阶往上,一座精装小巧的府邸在这山中仿佛根深蒂固般,并未有丝毫违和。
牌匾上写着“傅府”两个字。
大门是打开的,想必沈清绝等人早已到达,范师爷扶腰道:“还真是气派昂。”
林捕头半搀着他,同道:“这宅子少说得花了上万两白银吧……”
两位不敢多停留,嘴上夸了宅子几句,便进了屋。
正厅中,顾凌凡孤身一人立在案前。
范师爷道:“顾少将!”
顾凌凡闻声,转身道:“师爷,你来了。”
范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了声:“老了老了,顾少将别见怪。”
顾凌凡示意他坐下,道:“师爷请便。”
范柯顺着椅子坐下,坐下后立刻将良书交给顾凌凡,道:“将军,这是傅云在古地的文书册子。”
顾凌凡接过,点点头。
林捕头没见到其余人,担心道:“侯爷和大人呢?”
经他一说,范柯也有些紧张:“将军,衙役官差等,都去了哪里?”
顾凌凡在正座坐下,推了杯茶给范柯,道:“侯爷和金大人在后院,命人多加搜查。”
傅府到了,可却看不见傅府中的人。
范柯道:“那傅云呢?”
顾凌凡苦笑了两声:“我们进来就没看到人,傅府只剩下一个女人,应是他的小妾。”
范柯刚咽下一口茶水,听完这话,道:“那……那孩子呢!?”
顾凌凡摇摇头,像是遗憾:“我找完了房子四周,没找到……”
范柯重重锤了一下桌子,气愤道:“真是无法无天!”
他自觉休息够了,起身朝顾凌凡一鞠躬:“有劳少将久等,我等速去后院协助侯爷。”
顾凌凡也站起,道:“好。”
后院离三人脚下之地还有一里路,幸而不算远,有石板铺路,顺脚多了。
后院与前院相较更为奢华,同样的两颗门前桂花,前院种的是金桂,后院则为银桂。看得出来,傅云一家常居后院,前厅应是给那些奴仆丫头们住的。
林捕头道:“看来不止是万两白银,要说是黄金,我也信了。”
顾凌凡拿剑,在前带路,道:“看来这二品官钱贪的不少啊,一个不受宠的侄子尚且如此,不知这户部傅大人的府邸是否比皇宫还要华贵。”
范柯跟上顾凌凡,笑道:“不瞒少将,老头子我活了五十余年,这山里的豪宅,还是第一次见啊……”
“师爷说笑了,这哪里是宅院,我看许是狼窝窟窿。”
顾凌凡虽是笑话在先,但心中已然对傅庆一家生了厌恶之心。他是从小在燕京城中长大的,虽前几年跟随沈清绝前往南疆待过几年。
可论京中繁华他见的不少,眼前两座一前一后的院子,除了小了些。其规模工程放在京中,牌匾上的字换成“百里府”,或是“朝顺侯府”也是有人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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