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狼王
从昨晚到今夜亥时,沈清绝不眠不休。同二人将十一位遇害者从生到死,家住何处,死前作何等等,一事不漏梳理完毕。
日近秋夜,夜晚有些寒凉。
顾凌凡寻了件斗篷,一脚进屋,正对他视线范师爷和金沉义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沈清绝点燃蜡烛,还在书案间徘徊。
顾凌凡道:“主子,该歇歇了。”
把斗篷给他披好,顾凌凡道:“明日再查也不迟啊。”
沈清绝系好斗篷,道:“现下所有被害者都已开明,本侯已了解大致案情……”
“不过……”
顾凌凡道:“不过什么?”
沈清绝按了按太阳穴,眼睛有些发酸,道:“本侯所想也只是猜测,明日我们去案发当地一探究竟。”
说罢,顾凌凡托起烛盏,在前照明,看了看桌案上两人,道:“他们……”
沈清绝失笑道:“随他们去吧。”
路过案角,沈清绝把整理好的文案一并带走。
次日,沈清绝一大早就带着顾凌凡率先到达案发现场。
林捕头听闻二人动向,带着衙役们赶来指明。
众人在地面围绕一圈,林捕头道:“侯爷,是在那房梁上头。”
其余人不会轻功,只有沈清绝、顾凌凡及林捕头上了屋顶。
三人分头查找,没多久,沈清绝道:“这里有血迹。”
余二人应声前往,在沈清绝脚边真有一块血迹。
林捕头道:“是这里没错,我们发现死者那日也是这样一块血迹。”
沈清绝道:“那人呢?”
“可曾入殓?”
林捕头摇头惋惜道:“同先前的一样,不见踪影,我们到现场就如同今日一般。除了这块痕迹,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沈清绝指出惑处:“不,本侯昨夜同二位大人细细查过。十一人中还有五个是有尸可验,分别是,二月,四月,六月等双数月份。”
林捕头忽然想起什么:“对!”
“侯爷提醒属下了!那二月份的尸体还是属下亲自背下带回县衙的。”
顾凌凡生疑道:“这倒怪了,这双数月与留不留尸体有何关联呢……”
沈清绝摇扇想道:“回去,本侯再好好看看这些死者生前所经所历。”
三人腾空落下,打道回府。
*
曲径羊肠,穿过这条小路,就到了郊外竹亭。
在家无聊,百里寒不是绣花就是喂鱼。
反正都是喂鱼,不如来这野外喂喂野鱼。
难得彦玉回泉州探亲,百里寒偷闲一日,和阿玲正倚在亭边撒粮。
百里寒道:“也不知道绝哥哥查的怎么样了……”
阿玲撒完手里最后一些鱼粮,笑道:“这才过了一日,小姐就想侯爷了?”
鱼儿争先跃起抢食鱼粮,百里寒嗔怒道:“我没想他!我……我是在想案件……”
阿玲捂着手帕笑笑。
百里寒起身,拍去手中残留的鱼食,道:“娘不在家,我们去明楼吧。”
阿玲不笑了,道:“小姐……你忘了上次夫人……”
百里寒摆手,道:“哎呀,没事,娘今天回不来,爹也不管我。”
“我们去看看今日唱的哪儿出戏!”
不给阿玲反抗机会,拉着她的手小跑出小道。
明楼。
台上唱的是出狼王戏。
深山中,刚上任的新狼王在与前一任狼王做交接仪式。
所有狼群在此刻聚集,目睹了这场关于狼王的受封。仪式刚刚结束,老狼王抖抖耳朵,听见了远处一阵马蹄声。
新狼王,古。
古也感到一阵不安,迅速领头带大家撤离。
老狼王则在尾巴垫后。
随着山中阵阵野兽嘶吼声响起,血光飞溅。
这一场,只有古和它的妻子,以及刚褪下重担的老狼王幸存下来。
三头狼,以古为首,朝月亮长呼一声。
偌大的狼群,转眼间,只剩它们三个相依为命。
这年冬日,冰雪比往年厚实几寸。好消息是,月,怀孕了。
可却愁坏了古,古不仅要四处打探附近有没有人类的气息,也要解决月和老狼的吃食。
它每晚会带两只野兔或几条鱼回来,让老狼和月饱腹。自己的食物只能是厚厚雪块下,那些冻僵的动物尸体,运气好的话还能抓到几条蚯蚓。
作为狼王它是狼狈的,伟大的。
冬天难熬,还好一直没有人类的气息,它们三个马上就可以平安渡过冬天。
夜里,古和月相互依偎,像在憧憬未来。开春的时候,它们就好过多了,孩子也快出生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许是天公见不得它们幸福,就在开春后第一天,它们嗅到了人族的气息。
原来,今年大旱。人族饥荒四起,进来深山猎杀动物,以求果腹。
老狼年纪大了,没能逃出人族的掌心,被一位青年男子一箭射杀。
古亲眼看到,老狼被人族抽皮扒骨。
皮毛做成了小袄,披在一位小孩儿身上。它的身躯被人炖了汤,头首落在鲜绿的草地上,血淋淋的……
夫妻两个来到一处平原,这里虽然物资有限,但离人族很远很远。
加之已经开春,它们好生活很多了。
月生下五个孩子,其中两个因为逃亡路上,母体营养不足,出生两天便早早夭折。
月的奶水不够,三个狼崽拼拼凑凑也喝不饱。古每天天不亮就出门,直到夜晚才回来,希望今日能有收获咬死一只鹿。
这地终究没有它想的那么好,鹿没有,只有一只野鸡。
月吃下这只野鸡后,不知道为什么气息微弱,第二天早上就死了,那鸡得了瘟病,三个小狼崽喝了月的奶水。
晚上相继死去。
古的眼睛模糊的不行,它孤独地走向平原。
平原是那么美,那么大,那么令它感到窒息。
回想起以前和伙伴,和月在一起的日子,也只不过才过去四个月。
四个月间,它成了狼王,也成了孤狼……
一曲罢了,台下哭声一片。
百里寒已经看过好几回了,而今再看依然止不住流泪。
“别的都好,就是这小狼死了……真是让人心痛。”
阿玲拿起绣帕帮她擦眼泪,自己也在哭:“小姐……别难过了,只是戏罢了……”
百里寒怔怔神,吸吸鼻子,止住泪道:“这狼王演的不错,阿玲,打赏。”
阿玲躬身,道:“是。”
随后上前,在后台找到了那个狼王。
狼王还穿着戏服,一双尖爪把阿玲吓的不轻,站在门外不敢进去,随意找了一人塞了一袋银子给他:“这个……这个给里面那个狼王。”
连来者何人她都没看清,说完转身便跑。
被塞银子的正是演老狼的戏子,铮倌儿。
铮倌儿喊道:“姑娘……你总得告诉我,你是谁家的人啊……”
阿玲头也不回道:“百里家的!”
铮倌儿掂掂银子,一看:“五十两!?”
赶紧进屋,把银子给正在换装的徐散,道:“徐倌儿,银子!百里府的!五十两!”
徐倌儿好似并不开心,撇撇眼睛,脱下狼衣,道:“放桌上吧。”
铮倌儿跨上板凳,稀奇道:“五十两啊……百里小姐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他将银子放在桌上,眼睛移不开。
徐散接着脱了手套,洗了脸,道:“别瞎说,人家小姐都跟沈侯爷定亲了,那皇旨都下了。”
徐散同铮倌儿一样的动作,坐下道:“怎么会看上我呢。”
拍拍身边的狼头套,道:“不过是喜欢看这狼王罢了。”
铮倌儿有些羡慕,道:“什么时候我也能演狼王……不再演这个老狼。”
徐散起身,拿起银子往空中一抛,稳稳接住,道:“走,哥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铮倌儿笑道:“那我可要挑贵的点!”
二人乐呵出门,徐散道:“没问题!”
到了望香楼,兄弟两个刚坐下点完菜,铮倌儿指着旁边席位道:“诶,那个那个……那个女的看着好眼熟啊。”
今天徐散得了钱,在二楼约了个雅座,朝铮倌儿手指方向看去。
是个穿戴整洁,梳着双环髻的姑娘。
徐散道:“没见过,怎么?看上人家了?”
铮倌儿摆摆筷子,道:“不是,不是。”
这时小二端着菜来,把菜一一上齐,道:“二位慢用。”
铮倌儿拉着他袖子问了一嘴:“那……那站着的姑娘,小二哥知道是谁吗?”
小二懵了一下,反应道:“噢……那个姑娘是百里府的,今天百里小姐来我们酒楼用膳,这丫鬟先来点菜了。”
小二朝梯阶上看看,道:“喏,往这儿来的那位,就是百里小姐了。”
“二位爷慢慢吃,我还忙呢。”
不等他们回答,小二端着空盘走了。
兄弟两个齐刷刷看向楼梯间,百里寒刚刚走上。
她神色从容,面容精致,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傲气。身穿点金白衣,虽是白衣,却明显看得到上头绣着好多金丝花纹。
阿玲看见百里寒,朝她挥挥手:“小姐这边。”
百里寒微微笑道:“来了。”
二人从她上楼看到她落座,眼都没眨。
铮倌儿砸吧嘴道:“大户人家的小姐果然不一样,长得跟天仙儿似的。”
徐散回神道:“快吃吧,菜都冷了。”
反观百里寒这边,拉着阿玲坐下,主仆二人有的没的聊起天。
百里寒道:“让你送银子,你怎么跑得那么快。”
阿玲帮她倒茶,道:“……奴婢看到那个狼……狼爪就害怕……”
百里寒扶额,道:“好吧好吧,那你连狼王的面也没见到喽?”
阿玲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没。”
百里寒道:“也罢,赏银送到了就好。”
日近秋夜,夜晚有些寒凉。
顾凌凡寻了件斗篷,一脚进屋,正对他视线范师爷和金沉义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沈清绝点燃蜡烛,还在书案间徘徊。
顾凌凡道:“主子,该歇歇了。”
把斗篷给他披好,顾凌凡道:“明日再查也不迟啊。”
沈清绝系好斗篷,道:“现下所有被害者都已开明,本侯已了解大致案情……”
“不过……”
顾凌凡道:“不过什么?”
沈清绝按了按太阳穴,眼睛有些发酸,道:“本侯所想也只是猜测,明日我们去案发当地一探究竟。”
说罢,顾凌凡托起烛盏,在前照明,看了看桌案上两人,道:“他们……”
沈清绝失笑道:“随他们去吧。”
路过案角,沈清绝把整理好的文案一并带走。
次日,沈清绝一大早就带着顾凌凡率先到达案发现场。
林捕头听闻二人动向,带着衙役们赶来指明。
众人在地面围绕一圈,林捕头道:“侯爷,是在那房梁上头。”
其余人不会轻功,只有沈清绝、顾凌凡及林捕头上了屋顶。
三人分头查找,没多久,沈清绝道:“这里有血迹。”
余二人应声前往,在沈清绝脚边真有一块血迹。
林捕头道:“是这里没错,我们发现死者那日也是这样一块血迹。”
沈清绝道:“那人呢?”
“可曾入殓?”
林捕头摇头惋惜道:“同先前的一样,不见踪影,我们到现场就如同今日一般。除了这块痕迹,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沈清绝指出惑处:“不,本侯昨夜同二位大人细细查过。十一人中还有五个是有尸可验,分别是,二月,四月,六月等双数月份。”
林捕头忽然想起什么:“对!”
“侯爷提醒属下了!那二月份的尸体还是属下亲自背下带回县衙的。”
顾凌凡生疑道:“这倒怪了,这双数月与留不留尸体有何关联呢……”
沈清绝摇扇想道:“回去,本侯再好好看看这些死者生前所经所历。”
三人腾空落下,打道回府。
*
曲径羊肠,穿过这条小路,就到了郊外竹亭。
在家无聊,百里寒不是绣花就是喂鱼。
反正都是喂鱼,不如来这野外喂喂野鱼。
难得彦玉回泉州探亲,百里寒偷闲一日,和阿玲正倚在亭边撒粮。
百里寒道:“也不知道绝哥哥查的怎么样了……”
阿玲撒完手里最后一些鱼粮,笑道:“这才过了一日,小姐就想侯爷了?”
鱼儿争先跃起抢食鱼粮,百里寒嗔怒道:“我没想他!我……我是在想案件……”
阿玲捂着手帕笑笑。
百里寒起身,拍去手中残留的鱼食,道:“娘不在家,我们去明楼吧。”
阿玲不笑了,道:“小姐……你忘了上次夫人……”
百里寒摆手,道:“哎呀,没事,娘今天回不来,爹也不管我。”
“我们去看看今日唱的哪儿出戏!”
不给阿玲反抗机会,拉着她的手小跑出小道。
明楼。
台上唱的是出狼王戏。
深山中,刚上任的新狼王在与前一任狼王做交接仪式。
所有狼群在此刻聚集,目睹了这场关于狼王的受封。仪式刚刚结束,老狼王抖抖耳朵,听见了远处一阵马蹄声。
新狼王,古。
古也感到一阵不安,迅速领头带大家撤离。
老狼王则在尾巴垫后。
随着山中阵阵野兽嘶吼声响起,血光飞溅。
这一场,只有古和它的妻子,以及刚褪下重担的老狼王幸存下来。
三头狼,以古为首,朝月亮长呼一声。
偌大的狼群,转眼间,只剩它们三个相依为命。
这年冬日,冰雪比往年厚实几寸。好消息是,月,怀孕了。
可却愁坏了古,古不仅要四处打探附近有没有人类的气息,也要解决月和老狼的吃食。
它每晚会带两只野兔或几条鱼回来,让老狼和月饱腹。自己的食物只能是厚厚雪块下,那些冻僵的动物尸体,运气好的话还能抓到几条蚯蚓。
作为狼王它是狼狈的,伟大的。
冬天难熬,还好一直没有人类的气息,它们三个马上就可以平安渡过冬天。
夜里,古和月相互依偎,像在憧憬未来。开春的时候,它们就好过多了,孩子也快出生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许是天公见不得它们幸福,就在开春后第一天,它们嗅到了人族的气息。
原来,今年大旱。人族饥荒四起,进来深山猎杀动物,以求果腹。
老狼年纪大了,没能逃出人族的掌心,被一位青年男子一箭射杀。
古亲眼看到,老狼被人族抽皮扒骨。
皮毛做成了小袄,披在一位小孩儿身上。它的身躯被人炖了汤,头首落在鲜绿的草地上,血淋淋的……
夫妻两个来到一处平原,这里虽然物资有限,但离人族很远很远。
加之已经开春,它们好生活很多了。
月生下五个孩子,其中两个因为逃亡路上,母体营养不足,出生两天便早早夭折。
月的奶水不够,三个狼崽拼拼凑凑也喝不饱。古每天天不亮就出门,直到夜晚才回来,希望今日能有收获咬死一只鹿。
这地终究没有它想的那么好,鹿没有,只有一只野鸡。
月吃下这只野鸡后,不知道为什么气息微弱,第二天早上就死了,那鸡得了瘟病,三个小狼崽喝了月的奶水。
晚上相继死去。
古的眼睛模糊的不行,它孤独地走向平原。
平原是那么美,那么大,那么令它感到窒息。
回想起以前和伙伴,和月在一起的日子,也只不过才过去四个月。
四个月间,它成了狼王,也成了孤狼……
一曲罢了,台下哭声一片。
百里寒已经看过好几回了,而今再看依然止不住流泪。
“别的都好,就是这小狼死了……真是让人心痛。”
阿玲拿起绣帕帮她擦眼泪,自己也在哭:“小姐……别难过了,只是戏罢了……”
百里寒怔怔神,吸吸鼻子,止住泪道:“这狼王演的不错,阿玲,打赏。”
阿玲躬身,道:“是。”
随后上前,在后台找到了那个狼王。
狼王还穿着戏服,一双尖爪把阿玲吓的不轻,站在门外不敢进去,随意找了一人塞了一袋银子给他:“这个……这个给里面那个狼王。”
连来者何人她都没看清,说完转身便跑。
被塞银子的正是演老狼的戏子,铮倌儿。
铮倌儿喊道:“姑娘……你总得告诉我,你是谁家的人啊……”
阿玲头也不回道:“百里家的!”
铮倌儿掂掂银子,一看:“五十两!?”
赶紧进屋,把银子给正在换装的徐散,道:“徐倌儿,银子!百里府的!五十两!”
徐倌儿好似并不开心,撇撇眼睛,脱下狼衣,道:“放桌上吧。”
铮倌儿跨上板凳,稀奇道:“五十两啊……百里小姐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他将银子放在桌上,眼睛移不开。
徐散接着脱了手套,洗了脸,道:“别瞎说,人家小姐都跟沈侯爷定亲了,那皇旨都下了。”
徐散同铮倌儿一样的动作,坐下道:“怎么会看上我呢。”
拍拍身边的狼头套,道:“不过是喜欢看这狼王罢了。”
铮倌儿有些羡慕,道:“什么时候我也能演狼王……不再演这个老狼。”
徐散起身,拿起银子往空中一抛,稳稳接住,道:“走,哥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铮倌儿笑道:“那我可要挑贵的点!”
二人乐呵出门,徐散道:“没问题!”
到了望香楼,兄弟两个刚坐下点完菜,铮倌儿指着旁边席位道:“诶,那个那个……那个女的看着好眼熟啊。”
今天徐散得了钱,在二楼约了个雅座,朝铮倌儿手指方向看去。
是个穿戴整洁,梳着双环髻的姑娘。
徐散道:“没见过,怎么?看上人家了?”
铮倌儿摆摆筷子,道:“不是,不是。”
这时小二端着菜来,把菜一一上齐,道:“二位慢用。”
铮倌儿拉着他袖子问了一嘴:“那……那站着的姑娘,小二哥知道是谁吗?”
小二懵了一下,反应道:“噢……那个姑娘是百里府的,今天百里小姐来我们酒楼用膳,这丫鬟先来点菜了。”
小二朝梯阶上看看,道:“喏,往这儿来的那位,就是百里小姐了。”
“二位爷慢慢吃,我还忙呢。”
不等他们回答,小二端着空盘走了。
兄弟两个齐刷刷看向楼梯间,百里寒刚刚走上。
她神色从容,面容精致,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傲气。身穿点金白衣,虽是白衣,却明显看得到上头绣着好多金丝花纹。
阿玲看见百里寒,朝她挥挥手:“小姐这边。”
百里寒微微笑道:“来了。”
二人从她上楼看到她落座,眼都没眨。
铮倌儿砸吧嘴道:“大户人家的小姐果然不一样,长得跟天仙儿似的。”
徐散回神道:“快吃吧,菜都冷了。”
反观百里寒这边,拉着阿玲坐下,主仆二人有的没的聊起天。
百里寒道:“让你送银子,你怎么跑得那么快。”
阿玲帮她倒茶,道:“……奴婢看到那个狼……狼爪就害怕……”
百里寒扶额,道:“好吧好吧,那你连狼王的面也没见到喽?”
阿玲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没。”
百里寒道:“也罢,赏银送到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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