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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婚·会不会太快了

    然而他只是想了想。

    因为他往深里再一考量,要是瑞安澜得知他回来后第一个见的是天地无一,第二个见的是三奇青,堪堪把她放在第三位,瑞安澜那小暴脾气得炸。

    这一丝残存的理智拯救了他。

    等他进主殿时,瑞安澜不知从何得知他已经见过天地无一,根本没露出惊喜或者讶异的神色。

    严方任有些失落。

    又有些庆幸。

    自己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瑞安澜道:“回来了?”

    “嗯。”严方任有几分拘谨地坐下,开始把重要的事情一件件拎出来说。

    说到沿途帮派的乖顺依附,瑞安澜表示“很好”。

    说到以后货物动态抽成,随时间地域灵活调整的方案,瑞安澜表示“很实用”。

    说到货物内容审查,瑞安澜表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也不是清白人家”。

    严方任:“???”不,门主,不清白的是天地无一。我们还是正经生意。

    说到与瑞安门原有产业的结合,瑞安澜表示“嗯嗯”,意思是您看着办。

    说到对不听话帮派的惩戒,瑞安澜表示“打得好。青玉剑疼不疼?”

    就这么一来一回地把沿途事务汇报完毕,二人活生生把上下级的汇报给说成了情人睡前躺床上的闲聊。越说二人靠得越近,最后已经紧紧挨在一起。

    等说完时,严方任静静地看着瑞安澜的脸,拨开她脸侧的几缕碎发,轻柔地吻了一下,低声道:“我想你。”

    瑞安澜怔忡了一下,回了一个吻,声音里也带了一丝柔和:“我也是。”

    严方任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戳了戳瑞安澜的脸。

    瑞安澜长大后,脸颊的婴儿肥褪了些,但毕竟是娃娃脸,手感还是软乎乎的。

    想来全江湖能戳上瑞安澜脸的就没几个了。

    严方任感到别样满足。

    两人也不怕有外人进来,又低声说了好久的话。瑞安澜靠在严方任怀里,伸直手臂举着严方任特意带回来的荷花酥,看了半晌,才放下手来咬了小了一口。

    荷花酥酥皮层层叠叠,瑞安澜嘟着嘴咬了一口,嘴巴沾了不少碎屑。瑞安澜伸舌舔了舔,觉得舔不干净,抬手想去擦……

    和严方任的手指碰在了一起。

    严方任倏地收回手指,不自在地动了动。

    瑞安澜:“?”

    严方任低声道:“天色晚了,我先去找趟三奇青。”

    瑞安澜:“???”

    我总觉得我男人在外面有个同性的妖艳贱货。

    严方任快步走出主殿,靠在树上细细地喘气。

    他思绪不自觉地就转到被他藏得颇为妥帖的某些书上。

    夜风很凉,总算是把他身上的燥热吹去些许。

    严方任真的去找了三奇青。

    他有些话,实在是需要和同性说。

    三奇青自然奉陪。

    敏锐如他,看出严方任的奇怪之处。不过他没问,只是默默地温了酒。

    就着酒,他们说起了最近的见闻。

    说到扬州城在考虑修改格局的事儿时,三奇青突然想到一事:“啊,我不方便时常下山,有空你可以去扶双楼找细雨聊聊。她最近心事重。”

    严方任:“阿青你和细雨姑娘何时这么熟了?”

    “也没有。就是在被影中月带走前,山上没别人,细雨找到我说有事想谈,让我几日后去扶双楼一叙。我去了一次,但不好再去。”

    毕竟是在离家出走的三奇信使。

    也是奇怪,细雨在山上时,被三奇青多次推来推去,阻止她打扰严方任。等细雨走时,她却又信任三奇青,与他说自己的心事。

    三奇青就是这样,拎得清,但对众人又尽可能地包容付出,总是那么的靠得住。

    那么问题来了。

    严方任问:“她是什么心事?”

    三奇青揶揄地笑道:“感情问题。”

    严方任先是一惊。

    然后他琢磨了一下扶双楼里细雨的那一点微妙的尴尬,安心地觉得此时与自己无关。

    严方任道:“说来惭愧,我刚从扶双楼回来,并未注意细雨姑娘。”

    三奇青笑容一僵,嘀咕道:“幸好人现在不喜欢你。”

    “阿青你说什么?”

    “无事。”三奇青默默转换话题,“那你去扶双楼作甚?”

    严方任大惊,立刻举杯饮酒。

    三奇青瞧他,在昏暗的光线下,瞧见他耳朵泛起不明显的微红。

    三奇青亦大惊。

    扶双楼是什么地方。虽说花魁从不下场,但也是鱼龙混杂之地。三奇青心里顿时跑过无数猜测,心里五味陈杂,半晌才道:“注意安全。”

    严方任:“???”不是你想的那样,阿青!

    严方任哪受得了这样的误会,顾不得羞涩,连忙解释来龙去脉自证清白。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三奇青大大惊:“你和瑞门主确立关系了?”

    严方任:“……嗯。”

    三奇青:“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们还要你推我拒你追我赶个一年半载。”

    ……阿青你对我们到底是个什么印象啊。

    “所以,”等三奇青震惊完毕,他疑道,“你是在犹疑什么?”

    严方任微微偏过视线,非常隐晦地道:“有些冲动,但不好意思实现。”

    “……”三奇青心想,您是真的把我当哥。

    三奇青道:“这有何难?两情相悦,情到浓时,顺理成章。”

    严方任二度大惊:阿青,我还以为你是个讲究礼义廉耻的正经人。

    严方任轻咳一声,道:“民间不是讲究什么守身如玉么?”

    严方任是虚心求教。他小时候只负责学习各种技能,没上过礼义廉耻课。

    而他的临时道德老师三奇青挥挥手:“江湖儿女,不讲究这些。”

    严方任觉得三奇青在蒙他。

    上个月某某帮派的小女儿还因为未婚和男子行不轨之事,被逐出家门。

    不过这么一想,他俩好像也没有被逐出家门的隐患。

    严方任回味了一下,道:“阿青,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三奇青:“……”

    眼看严方任眼神变得微妙,三奇青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哥对这些其实没有兴趣。”

    两个未婚男青年在树下商讨一番,最后三奇青道:“要不你俩结个婚?”

    严方任觉得阿青总算也有不靠谱的时候。